第18章
“這不可能啊”杜亞芳嘴裏喃喃的說道。
接着她的目光轉向了在一旁的黎穎,當瞥見對方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時,杜亞芳心裏這才有了幾分明悟。
這該死的賤人,肯定是她趁機把那金戒指拿走了,這才沒有被人從自己的屋子裏搜到。
萬秀珍聽見杜雅芳的話後,眼睛一眯,對着她厲聲說道,“亞芳,你什麽意思?沒有不是很正常的,怎麽,難道你知道那戒指在什麽地方?”
其他人也覺得這話很奇怪,于是把目光轉向了杜亞芳。
杜亞芳聽見這話,立刻明白自己剛才失言了。于是她生怕被人看穿,連忙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娘,我的意思是,嗯,要是沒找着的話,那就是真的被人偷了,我實在是不願意相信村裏竟然會有偷東西的人。”
說到這裏,杜亞芳那眼淚又順着臉頰流了下來。看她哭泣的那種可憐的模樣。一旁的大隊長雖然心裏有幾分狐疑,但還是相信了她一貫的為人。
她對着萬秀珍勸着說道,“嫂子,我猜建青媳婦肯定是昏了頭了,才說出這種無心之失的話,你不要對她生氣嘛。”
然後大隊長接着說道,“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把那金戒指找着,避免你家的損失對不對?其他的事兒先放一放好了。”
萬秀珍見大隊長如此态度,不能不給她面子,于是只是暗中狠狠的瞪了杜亞芳一眼,小聲的說道,“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之後,萬秀珍這才轉頭對着大隊長說道,“隊長,你說現在這事怎麽辦吧?”
這時大隊長說道,“本來我也不相信村子裏會有賊娃子,但事實已經擺在我們面前了,我也不得不相信了。”
他嘆了一口氣,眉頭緊皺的說道,“亞芳,我先問一下,你最後一次見到金戒指是什麽時候?”
杜亞芳內心猜測着戒指說不定現在黎穎的身上。既然現在她和黎穎已經撕破臉,這回必須要亂棍将其打死,否則以後事情會對她不利。
于是她眼珠子轉了一下,回道,“大隊長,我今天早晨的時候還見到那個戒指……”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上午丢的。
萬秀珍聽後,猜測的說道,“大隊長,是不是剛才我們去看節目的時候,誰摸進了我們的屋子,把那金戒指給偷走了?”
大隊長畢竟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他自從知道除了金戒指沒有丢其他的東西後,心裏頓時有了一種猜測,“我覺得你說的也是有道理的,不過應該還有另一種可能。”
畢竟賊不走空,不可能單單就偷一枚金戒指就跑了,再怎麽說也得順帶着偷走點兒其他的東西。
萬秀珍不解的看着大隊長。
大隊長沒給她解釋,而是問道,“嫂子,你跟我說一下,今天你家都來了什麽人?”
萬秀珍如實的對着大隊長說的,“除了我和兒媳婦,還有就是我女兒的同學和老師們。”
萬秀珍說到這裏似乎也明白過來了大隊長的意思,她連忙解釋着說道,“大隊長,你不會懷疑他們吧?不可能,他們可是我女兒的同學,都是品行好的孩子,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兒的。”
大隊長十分淡定的回道,“咱們查案就要一視同仁,任何人都有作案的嫌疑,我們不能任憑情緒斷案對不對。既然你認為徐老師他們不可能作案,那麽更應該還他們一個清白才對啊。”
徐淑慧大大方方的說道,“嬸子,我覺得大隊長說的有道理。俗話說清者自清,為了證明我們的清白,你就讓大隊長搜我們的身吧。”
大隊長敬佩的說道,“徐老師真是通情達理,多謝您體諒我的難處。”
杜亞芳聽到這裏,心裏簡直樂開了花。她認為只要搜查黎穎,就能在對方的身上發現自己的戒指。這麽一來的話,偷嫂子戒指的賊娃子這名字落在了黎穎的身上,再也摘不掉了。
杜亞芳心裏得意,但是黎穎面上也不虛,任由大隊長派人搜身。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這些學生包括黎穎身上,都沒有發現戒指的蹤影。
杜亞芳時時關注着黎穎那邊的情況,讓她失望的是,金戒指不在黎穎的身上。杜亞芳百思不得其解,那戒指到底被黎穎藏到哪裏去了呢?
就在這時,黎穎對着杜亞芳露出了一個更加得意的笑容。杜亞芳看見這一幕,她好懸一口氣沒上來,真是快被那個小賤人氣死了。
很快搜查的人走到了杜亞芳的身邊,旁邊還有人搜徐淑慧的身。
那個人在杜亞芳的身上摸了幾下,不大一會兒她似乎摸到了一個圓形的東西,為了避免出錯,她還反複的磨搓了幾下。果然,她确定自己沒有感覺錯,然後飛快的伸進杜亞芳的衣兜裏,把那個東西掏了出來。
一個金燦燦的戒指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這,亞芳嫂子,這是不是你的金戒指?”
杜亞芳剛才心裏正生着悶氣,卻沒想到金戒指反而在她身上找到了。這下子杜亞芳整個人慌了手腳,嘴裏驚慌失措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它怎麽會在這裏呢?”
大隊長見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于是搖着頭沖外邊看熱鬧的人說道,“行了,東西找着了,大家夥兒都散了吧。”
看熱鬧的人本想看到底是誰偷了杜亞芳的東西,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原來是一個烏龍事件,頓時特別失望的走了。
走的時候嘴裏還嘀嘀咕咕的埋怨着,“這杜亞芳平時看着挺精明能幹的一個人,沒想到這麽糊塗。”
“是啊,誰能想到呢?”
和杜亞芳交好的一些知青,比如錢寧,臉頓時難看極了,也沒和人打招呼,扭頭飛快的走了。
等到無關緊要的人走了之後,大隊長對着杜亞芳說道,“行了,既然戒指沒有丢,以後仔細點也就是了。還有,以後有什麽事兒查清楚了再報告給我,我可沒時間陪你們在這兒瞎胡鬧。”
杜亞芳被訓的臉色脹得通紅,她牙根咬得緊緊的,強忍下心裏的憋悶,然後說道,“大隊長,對不起,這件事都怪我粗心,讓大家夥白忙一場。”
聽到這話,大隊長臉色才變得好了一些,他擺擺手說道,“行了,我回去吃飯去了,下午還有事要忙。”
萬秀珍狠狠的瞪了杜亞芳一眼,然後殷勤的把大隊長給送走了。
等到萬秀珍回來之後,她也沒顧得搭理杜亞芳,連忙對着徐淑慧和黎穎的同學們說道,“徐老師,同學們,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我那個糊塗蛋兒媳婦,害得你們中午都沒有好好吃飯。”
其他人連說沒什麽沒什麽。
接着又寒暄了幾句,徐淑慧就領着同學告辭了。
黎穎沒走,她留了下來。因為他們村是宣傳隊表演的最後一站,徐淑慧老師特意恩典她可以在家裏待兩天,等到下星期再去學校上課。
所有人都走了之後,黎穎就對萬秀珍說了一遍杜亞芳是如何陷害她,她在自己屋子裏發現那金戒指之後藏到身上,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到了杜亞芳的身上。
萬秀珍當然是相信自己女兒所說的話,她再結合之前杜亞芳之前說漏嘴的那句“不可能”,當即認定了杜亞芳的罪行。
于是乎,萬秀珍怒氣沖沖的殺到了杜亞芳的屋子裏。
“杜亞芳,我們老黎家供你吃供你穿的,我們有什麽對不起你的,你竟然這麽害我的女兒!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我回頭非得寫信讓我兒子和你離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