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抖M是如何養成的
随着演講的最後一個字落下,黑壓壓的人群爆出一陣震天歡呼,同時,成千上萬頂黑色的博士帽被抛上半空。
樓護看着這喧嚣的人群,看着校園裏不停親吻的情侶——有的是準備畢業之後還要在一起的,有的時候畢業之時就要分開的……當然,後者是一邊流淚一邊舌吻,看起來比前者還要瘋狂——默默地呼出一口氣。
“護哥!”帶着驚喜的聲音讓樓護轉過頭去,習慣性地伸手讓某個金發碧眼的少年撲到自己懷裏。當然,樓護還不忘嫌棄:“都大學畢業你還這麽跳脫,丢不丢人啊!”
“才不丢人!人家今年才十九o(▽)o!”明輝像只獅子狗一樣用腦袋在樓護懷裏蹭來蹭去。絲毫不顧忌因為他的動作而使得周圍的人将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要知道,雖然明輝所在的大學人才輩出,但是比起學術性人才,明輝這個上過好幾次時尚雜志封面的人得到了注視更多。
“……好好說人話!別像個女人似的‘人家’!”樓護一個爆栗敲在明輝頭上,額上隐隐有青筋跳動。他完全不明白,當初那個笑起來羞羞怯怯(?)的小男孩兒是怎麽變成這個二皮臉的樣子的——好歹你也是公司的形象啊,這樣子我以後怎麽放心讓你去當公司的招牌啊!
雖然因為種種原因,H&H公司的高層中,樓護和明輝從來沒有在公共場合露過臉。
“QAQ是。”
“……”樓護看着那似乎又淚光閃動的雙眼,默默扭頭——我勒個去這家夥拍了幾次平面廣告是越來越會演戲了啊?!但最可悲的是——他居然被這家夥的眼神看的心軟了啊我勒個去!
正所謂日久見人心,雖然樓護因為以前的原因對明輝各種不待見,但是這些年的相處也不是白相處的。而且樓護對自己看人也有自信,所以不知不覺之中,樓護其實已經對明輝放松了戒心,甚至認可了對方。
正因為這樣,就算是知道這家夥是在假哭,樓護依然會有一絲絲的不忍心。
伸手在明輝腦袋上彈了個腦瓜崩,然後又張開手指在那被彈紅的地方揉了揉,樓護看着對方因為生理性疼痛而眼淚汪汪的樣子————不過,為什麽看到明小輝哭的越慘,他越想欺負呢?
不不不,絕對不是因為他的屬性是抖S,是因為明輝這家夥太抖M了,所以将他這個正常人也影響到了。
還在一臉享受地用額頭在樓護手掌下蹭啊蹭的明輝仿佛感覺到了危險,手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對了,既然你今天畢業了,那麽……”
樓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女聲打斷了:“艾瑞克!”
艾瑞克是明輝的英文名——只是為了同學之間稱呼方便的,畢竟外國人念中文……總是讓說的人和聽的人都感到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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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護看着聲音的主人——一個紅發綠眸的性感美人,即使是穿着學校統一的黑色長筒畢業服都無法掩飾她的曼妙曲線。
眯了眯眼,樓護看着那個女人帶着熱情又略帶羞澀的笑容走過來,莫名覺得心裏有些不爽——嗯,自己一定是在為音音不平。
“薩布裏娜,有什麽事?”明輝露出一個紳士的笑容。雖然明輝上高中是跳級,上大學是抓緊時間提前修學分,但是因為他的長相和開朗的性格,即使是點頭之交對他的印象都不錯。明輝也樂得用這樣的形象為自己獲得更多的人脈,所以即使是對着不認識的陌生人,他的态度都是文質彬彬的。
被叫做薩布裏娜的女人看起來比明輝……甚至是比樓護都大——畢竟歐美這邊的人發育就早——不過實際上她也是比明輝要大三歲。不過,這位二十二歲的,有着“火辣玫瑰”之稱的女子在面對明輝的時候卻帶上了羞澀:“……”她看了樓護一眼。
明輝腦袋上的呆毛警戒器立馬豎起:“啊哈哈哈,薩布裏娜我們去那兒說吧。”開玩笑,護哥身邊的陌生女人全都要清理幹淨!
看着明輝和那個紅發女人離開,樓護将剛剛揉明輝額頭的手插回兜裏,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另一邊。
不遠處,薩布裏娜的好閨蜜們注意到渾身都在散發“我是高富帥我現在是一個人”氣息的樓護,都有些臉紅心跳——雖然看起來像是個亞洲人,但那挺拔的身軀和強大的氣場,完全不輸給那些肌肉發達的歐美人啊!而且而且,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嗷嗷嗷!
所以,一個很大膽的妹紙甩了甩自己的金色波浪卷發,在給了姐妹們一個“看我的”眼神之後,扭着曼妙的身軀往樓護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邊,薩布裏娜還在和明輝談話。
雖然明輝臉上依然挂着紳士般的笑容,但天知道他的眼角餘光已經飄到樓護那裏去了——你你你!說的就是你!靠護哥那麽近幹什麽!你胸口的那兩坨肉都快要把護哥碰倒了!
“艾瑞克?你聽到我說的了嗎?”
“啊?啊……那個,抱歉……”明輝低頭,一副我很抱歉的樣子。
“沒事,其實也是我太……”薩布裏娜故意露出一個灑脫的微笑,“不過,聽薩米他們說你畢業後不在美國了——這是真的嗎?”
明輝點頭:“嗯,家裏的人希望我回去,畢竟在外面讀書這麽多年了。你知道,我們中國人的家庭觀念很重的。”才怪。實際上是樓護已經将美國的公司安排好了,股票只要沒有重大事情也不用時時守着,正好現在中國境內的市場開拓有些麻煩,所以他就像幹脆回去坐鎮。而明輝,自然是不想一個人被留在美國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瞞着家人高中跳級并且提前修完大學學分了。
畢竟樓護上一輩子就讀過大學了,來美國讀書只是個借口,在和學校和導師協商之後,他這幾年都是一直在打理公司的事情。前幾個月回了學校一趟做了研究生畢業論文,前段時間拿了畢業證書,他在美國也沒其他的事情——那幾個總裁也适當地接觸了一下——便準備回國去。
如果按明面上算起來的話,樓護正好今年大學畢業——柳淑當初說的就是讓樓護大學畢業回去自家公司實習。
“是……是這樣嗎……”薩布裏娜有些無措地握了握手裏的畢業證書,又偷偷看向不遠處的好姐妹們,在看到她們鼓勵的手勢之後,鼓起勇氣,“那艾瑞克你還會回來嗎?”
“我是中國人,我的根在中國。”說出這番話,明輝覺得自己腦袋上像是有個燈泡似的,将自己照的亮堂堂的,整個人的形象都高大起來了。喜滋滋的明輝自顧自的在內心嘿嘿嘿笑——反正護哥在哪兒他就在哪兒,護哥要回中國,他當然就要回中國,然後拿下明家……呼呼,他可沒有說謊=V=~
聽得明輝的這話,薩布裏娜也明白了對方的想法,當下眼眶紅紅——雖然她的确很喜歡艾瑞克這個小帥哥,但是卻沒有到跟着對方去中國的程度,嗚嗚,看來他們只能有緣無分了。這告白也不用了,就當同學情吧!
薩布裏娜這麽想着,還有些不甘心——算了,再來一個最後的擁抱吧。不過還沒等她張開雙手,明輝突然一愣,然後猶如被點燃的火箭一樣往外面沖:“護哥!!!”
堪堪搶在那個金發尤物和樓護之間,将故意往樓護懷裏倒的金發美女紳士又強勢地扶正了:“小心啊女士,要是崴到腳就不好了。”
說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對方腳上的恨天高。
哼,鷹鈎鼻粗毛孔臉上還有雀斑(別問明小輝是怎麽從對方的妝容下看出來的),長得又高又壯(?)還敢往護哥身上倒,也不怕将自己太重壓壞(?)了護哥!
樓護本來也不耐這個金發女子的靠近——本來他就是喜歡男人的,自然并不習慣女人的靠近。而且這個女人身上的香味很重,讓樓護覺得腦仁疼。所以見明輝将對方扶着,他很幹脆的轉身走了。
“哎哎哎護哥等等我啊!”明輝見樓護走了,也顧不得那個金發美女,連招呼也不打一句直接跟上去了。
只留下金發美女在風中淩亂——誰說這兩個人沒一腿她跟誰急!
跟在樓護身後,明輝連忙快跑幾步跟上樓護:“……護哥,你生氣啦?”
明輝覺得自己可委屈了——明明是音音說的要他幫忙将那些不适合做她嫂子的人給趕走的嘛,自己可是為護哥和音音好啊,幹嘛自己偏偏中槍啊?
樓護并不知道明輝的心思,當然也并不是因為這個事情而生氣。
不過明輝并不知道,所以他越發的委屈了。
明輝早就知道樓護的脾氣不怎麽樣,軟的不吃,硬的也不吃,所以為了呆在樓護身邊,他也就只能死纏爛打裝傻充愣,小心翼翼的,生怕真的惹了對方厭煩。
實在是舍不得啊,在見識過樓護對自己人的護短之後,明輝真的舍不得那種被護着的滋味。
有時候明輝也在想,如果樓護不是那麽強就好了!他就可以直接把樓護綁回去[哔——][哔——][哔——][哔——],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帶着森森的怨念,明輝識相地轉了一個話題:“護哥,我們什麽時候回國?”
雖然樓護和明輝前兩年就進駐國內的網絡市場了,但是因為他們在明面上——尤其是在樓家和明家的大人那兒——還是在美國留學的,所以基本上熟識他們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是美國中國兩頭飛。
而曾經的樓護早就上過大學了,自然不可能花費時間重新上一次大學。明輝一開始雖然是跟着來讀高中的,但是看樓護用了一年半拿到了大學畢業證,用了兩年拿下了研究生,若不是本來就不是想一直讀書而且後來公司發展也需要管理的話,估計博士什麽的應該也不在話下之後,明小輝也奮起了。
所以,放在國內這應該是高中畢業或者是大一的年紀,這人已經拿下了畢業證,并且準備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樓護去哪兒他就跟去哪兒——這絕對不是狗皮膏藥黏糊糊,而是他本來就是公司的CTO,又自己給自己任命當了樓護的私人特別助理……咳咳,絕對沒有假公濟私什麽的,都是本職工作啊本職工作。
明輝也并沒有将自己已經大學畢業的事情給明家說。現在的明輝早就不是小時候那個渴求關注需要親情的內向自卑小孩兒了,對于明家,他已經想通了——如果到時候他們還願意給自己一點面子的話,那麽等他接手了明家的産業後還是将老爺子他們當做長輩尊敬對待。如果他們依然如故的話……那麽他不介意用一點“粗暴”的手段。
“後天吧,皇甫冷揚說他在上海有個‘生意’,大概結束後就可以和我們商量關于新公司的事情了。”
“上海……不用擔心‘爸媽’嗎?”明輝指的自然是樓家的父母和明家的明成——嗷嗷!“爸媽”神馬的,這種為丈夫考慮的小媳婦感覺好爽啊捶地!
“啊,這倒不用,只是你現在應該在美國‘讀書’。不過我給你重新弄了個假身份,只是要難為你平時注意一下,兩三年倒可以對付。放心吧,都交給我好了。”
明輝眼睛一亮——假身份=不用被發現=可以呆在護哥身邊(^o^)~所以明輝撲到樓護背上:“護哥最好了護哥賽高我最愛你了護哥!”
“……我看你的漢語水平越來越糟糕了。”即使被撲也巍然不動的樓護兔斯基臉。
“嘤嘤!護哥你傷到我了TUT!”明輝捂着眼睛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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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護和明輝在美國打情罵俏(?)的時候,正在上海談“生意”的皇甫冷揚卻沒有那麽幸福,反而糟糕透頂。
在黑夜大雨中開車狂奔了半個多小時,皇甫冷揚扔下被打破輪胎的豪車跳車逃跑,最後不得已逃到一個專門放置附近人家垃圾的垃圾堆中才躲過一劫。
但此時淋了雨跑了很遠又流血過多的皇甫冷揚已經臉色蒼白站立不穩,在聽到追蹤的腳步聲消失在大雨中,終于撐不住,整個人倒在藍色的大垃圾桶旁昏死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意大利某地下酒吧蘭恰眼皮一跳,随即他壓下那股一閃而逝的怪異感,平時總是帶着玩世不恭笑意的嘴抿得緊緊的,半晌,他看着對面戴墨鏡并用槍口頂着自己太陽穴的男人:“……你剛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