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事
時間飛逝，一眨眼的時間，易晨曦就已經是大四的學生。
這一年多以來，她跟賀川感情比一般人都穩定，大概是因為不常見面的緣故，他們比任何人都珍惜這一段感情，所以即使是三年過去了，兩人也依舊跟熱戀中一樣，膩歪起來要命。
賀川每年都要集訓，有時候三個月有時候半年，甚至更久，集訓過後，他們才能見面，所以見面的時間變得特別的珍惜。
易晨曦雖然覺得兩人不能經常聯系，不能每天都在一起，不能跟其他的戀愛情侶一樣經常見面經常一起吃飯，但她完全能理解賀川的工作，偶爾撒撒嬌，抱怨一下，賀川也都是寵着哄着。
在跟賀川戀愛之初，她就知道他們兩人的感情生活沒辦法跟正常人一樣，這些都是自己的選擇，所以她會堅持下去。
她跟賀川戀愛的事情，除了幾個熟悉的朋友知道，其他人都不太清楚。就算是有大一時候的流言在，也沒人會想到易晨曦能跟賀川談這麽久的戀愛。
畢竟有時候好幾個月都看她跟暖暖還有張碧藍在一起，大家自然而然的便認為，她也是是單身。
春去秋來，時間稍縱。
到大四了，易晨曦他們的學業也差不多該結束了，秋天的時候賀川的冬季集訓，人再次走了，易晨曦也開始忙碌着，準備面試。她雖然之前給不少的雜志社拍攝了廣告，但因為那會不是簽約攝影師，只是一個臨時的，所以還是需要找正經的工作。
暖暖已經去電視臺實習了，易晨曦倒是宿舍最後一個找到工作的人，她跟一個雜志社簽訂了合約，因為有之前的那些拍攝經驗，這一系列下來倒是順利到不行。
之所以晚找到工作，是為了尋找到合适自己的風格。
易晨曦就這樣跟雜志社簽了合約，開始拍封面，拍插圖，不停的開始拍攝，每天沒日沒夜的工作，攝影不像是其他的工作一樣，他們需要更多的實際經驗，對畫面的取景等等之類的。
好在時間也過的快，易晨曦完全能接受下來。
她跟賀川偶爾聯系一次，感情依舊。
這天，易晨曦剛下班準備回宿舍，便接到了暖暖的電話，說讓她出門吃飯。實習期間，她跟暖暖住在一起，偶爾易晨曦還會去賀川那邊住一住，他的房子一直還在，方便偶爾回家的時候有地方居住。易晨曦基本上是一周過去兩次，偶爾還打掃一下。她從沒想要回家住，家裏的限制太多了，易母在聽過她的解釋之後，也能接受下來。
易晨曦遲疑了一瞬，問了聲：“就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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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笑：“對啊，你快來吧，外面好冷啊。”
“行啊，我馬上來。”
兩人實習後都忙，忙于工作，鮮少能碰到一起吃完飯。
只不過易晨曦沒想到的是，跟暖暖一起吃飯會碰到易凝芙跟一個自己班裏的同學。才剛推開門進去，易晨曦就看到了易凝芙，暖暖自然也看到了。
她頓了頓：“換一家？”
“不用。”易晨曦笑了笑說：“就在這裏吃吧。”
“行啊。”暖暖看她：“這家的火鍋最好吃了。”
兩人相視而笑，在距離易凝芙挺遠的地方坐下，開始點餐吃飯。
吃着吃着，暖暖突然擡眸看她：“賀川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估計還要點時間。”易晨曦算了算，這會剛過去兩個月，應該還沒那麽快。
暖暖哦了聲，嘆氣看她：“元旦總能回來了吧。”
“不一定呢。”易晨曦跟着嘆氣，好笑的看着暖暖問：“你幹嘛呢，替我着急啊。”
“對啊。”暖暖說：“心疼。”
易晨曦笑，彎了下嘴角。
火鍋冒出來的熱氣，把人的視線都給模糊了不少，等易凝芙站定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易晨曦皺了皺眉，擡眸看她：“有事？”
她們兩人這兩年，不是一直進水不犯河水嗎。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易晨曦跟易凝芙見面的時間不超過十次，過年，她媽媽忌日……偶爾回家一次的遇見。
易凝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沒事，就打個招呼而已。”
這一天的事情，易晨曦沒放在心上，直到一個月後，易父親自給她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
——
寒風凜冽，風吹在臉上，被刮的生疼。
易晨曦一直都怕冷，但接到易父的電話後，随便拿了件衣服便匆忙的趕回家了。她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但她父親的那個語氣和腔調，是易晨曦很多年都沒有聽見過的。
她惴惴不安的想着，出了什麽大事，能讓忙碌到不行的父親，給自己打來了電話。
易晨曦打了輛出租車回家，剛一進屋，便看到大廳裏坐着的三個人。她皺了皺眉，悄聲的走了進去，“爸媽，我回來了。”
屋內寂靜無聲，易晨曦蹙眉，問了句：“讓我回來做什麽？”
“不讓你回來你是不是就永遠都不回來了！”易父冷了聲音看她：“易晨曦。”
易晨曦抿唇，不太懂這突如其來的訓斥到底是怎麽回事。她臉色也不太好看，沉了沉聲問：“有話直說，不用跟我拐彎抹角。”
“呵，直說，要我直說你為什麽瞞着我們跟男人同居嗎！”易父額間的青筋暴起，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現在有多暴怒，在易晨曦的注視下，他手裏拿着的一沓照片丢了出來，照片像天女散花一樣，全部掉了出來，落在了易晨曦的腳邊。
在看到照片裏的內容後，她倒吸一口氣。
落在她腳邊的，除了她跟賀川的親密合照之外，還有她出入賀川家裏的照片，裏面的人拍的不那麽清晰，可只要熟悉的人，都知道是她。
她眼睫輕顫着，往後退了一步。
易父指着她，顯然可見有多麽的生氣：“還要我怎麽直說？啊！”他看着易晨曦，從收到照片的那一刻開始，怒火就在胸中翻騰了，無論怎麽壓，都壓不下去。
易母在一旁着急：“慢慢說，好好說。”她拍着易父的胸脯，看着易晨曦皺眉，眼裏滿是不贊同：“晨曦，你怎麽能這麽傻？”她頓了頓道：“我聽凝芙說這個男人還是你們的軍訓教官，你們是軍訓就在一起了？”
她氣急敗壞的看着易晨曦：“你也太大膽了！”
易晨曦沉默，一言不發的接受父母的訓斥。
易父看着她這模樣，越想越生氣。他突然想到前兩年，賀川跟他父親來自己家裏的時候，兩人那個時候的神情變化，還有賀川為她說的話……這樣一想，易父只覺得自己血壓逐漸飙升，完全控制不住。
“你說話啊，才多大就跟男人同居，易晨曦是不是我跟你媽媽不管你，你就不知廉恥了。你才多大，跟男人同居，還是自己的教官，你知不知道教官是什麽，就相當于你現在的老師。”易父處于暴怒的狀态，他一連串的話落下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名聲，有沒有想過賀川的名聲。”
整個屋子裏，易父暴怒的聲音在不斷的回響着。
易父看着她，一直逼問：“怎麽不說話了？啊？你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跟你媽的感受？”他指着易晨曦：“你知不知道這些照片我從哪裏拿到的？他們是直接寄到了大院門口。你有沒有想過我跟你媽的面子……”
……
“晨曦。”易母看着她，眼睛裏也滿是失望，“跟你爸爸道個歉。”
易晨曦吞咽了下口水，擡眸看着兩人，父母眼底的失望清晰可見，她頓了頓問：“為什麽要道歉？”易晨曦嗤笑了聲，“就因為我談戀愛了？就因為我跟賀川談戀愛？”
她一字一句說：“我跟賀川既沒有血緣關系，又沒有世仇關系，為什麽不能談戀愛？”冷了聲音，易晨曦看着暴怒的父親，啞着聲問：“我喜歡他，我甚至愛他，為什麽不能在一起？為什麽不能交往？”
“你還有臉說……啪。”随着聲音落下的，是一巴掌。
易晨曦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
易父是真的用了力氣，她人都往後退了好幾步，後背抵着櫃子，被刺痛了一下。
這一巴掌落下來，不僅是易晨曦懵了，連易凝芙和易母都被愣了一下。易父雖然平時對易晨曦不冷不淡，甚至還有些嚴肅，但那是表面，他就這一個女兒，最疼的其實也是易晨曦。
所以這一巴掌下來，誰都傻了。
易晨曦手指輕顫，彎了彎，她左邊的臉頰火辣火辣的，因為那一巴掌，她都清晰的能感受到臉頰燙了起來，斂了斂眸，易晨曦用手指壓了壓自己的那半張臉。
她擡眸，眼睛裏壓着眼淚，聲音沙啞的問：“我談個戀愛，就這麽讓你們難堪？”她呵笑了聲，指了指易凝芙，冷笑兩聲問：“她說，她說我跟賀川軍訓就在一起了，她說什麽你們就信嗎？”
她繼續冷聲逼問：“是不是她說我經常打她，你們也信？”
易母着急的看她，剛要說話，就被易晨曦給打斷了。
她微笑着看着屋內的三人，“是，我就是跟賀川軍訓就在一起了。”她揚了揚下巴，眼睛裏譏諷：“覺得很丢臉是嗎，覺得我很不知羞恥是嗎？”
“可以啊。”易晨曦哂笑，環視了三人：“反正你們也有一個女兒了，想來也不需要我了。”
她說着，便直直的往外面走，背影孤獨，真的是不管不顧了。
“站住。”易父看着她的背影，沉了沉聲：“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這個家門一步，以後就再也別回來了。”
聞言，易晨曦非常爽快的應着：“好啊。”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挺直了脊背，走出了易家，走出了軍區大院。
——
直到走出了軍區大院，到了巷子的拐走處之後，易晨曦一直緊繃着的情緒，才控制不住的崩潰了下來。
順着牆壁，她整個人都蹲了下去，抱着膝蓋直接坐在了地方。
易父的那一巴掌，比任何的言語傷害，都來的嚴重，都更讓她那顆心，徹底的支離破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說的轉折是說這個，要出國了，其他的就快了。不是一下子就跳到重逢後。
不知道說什麽，就該罵就罵吧，我自己都寫着難受。但劇情是構思的時候就安排好了的，出國的轉折就是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