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狗糧
怎麽可能不好。
易晨曦覺得自己的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賀川一靠過來，她就有些受不住，心尖發顫，身體也軟。感覺連對賀川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他這個樣子，她根本就難以發出任何的脾氣出來。
她已經發現了自己對賀川完全就沒有半點的辦法，想生氣又舍不得，最後只能自己跟自己生着悶氣了。
“不準叫我小寶。”
賀川彎着嘴角笑，把人往自己的懷裏帶：“但我很喜歡怎麽辦。”
易晨曦冷哼：“我不喜歡。”
她斜睨了賀川一眼，紅着臉清了清嗓子說：“先回去。”
“好。”
下班的時間點，街道上堵車正嚴重。烈日灼灼的陽光依舊豐沛，照在人身上灼熱，易晨曦一直都不是很喜歡曬太陽，所以扯着賀川很快的攔了輛出租車，坐在車內，她眯了眯眼看着窗外的陽光，透着稀疏的枝葉落入在地面，茂盛的枝葉在路道的兩旁，遮擋住了不少的光。
她收回自己的視線，斂眸看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不知道為什麽，只要被賀川牽着手，她就覺得很安心。
在很多年之後，在他們兩人獨自在戰亂地區的時候，每一次遭遇襲擊的時候，讓易晨曦最覺得安心的就是賀川的那雙手，無論她被困在哪裏，無論兩人分開了多久，他終究會把她找到，然後牽着她回家，回到最安全的地方。
從始至終，賀川都一直在保護着她，給予她缺失掉的所有安全感。
後來的時候，易晨曦再想起今天的這一幕，她只覺得鼻尖發酸，曾經的時候，她跟賀川是這麽的好。僅僅是賀川發一點低燒她都會忍不住心疼他，但後來這種小病小痛，兩人都無暇顧及。
那個時候的他們，是最肆意的時候，也是感情最熱的時候。
……
兩人到家之後，已經是傍晚了，到晚飯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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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晨曦會做飯，但賀川家裏很少回來，工具都不齊全，兩人沒轍，只能是再次的吃外賣。
吃過晚飯後，易晨曦讓賀川去洗澡。
“你先去洗澡，我待會給你換藥。”
賀川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壞笑注視着她：“我們來談點事情。”
“什麽？”
賀川用手擡了擡她的下巴，讓易晨曦不再躲閃開視線，他抿唇，兩人對視了良久，賀川才說：“抱歉，讓你擔心了。”
易晨曦癟嘴，不想聽他跟自己道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她看着賀川的臉，這個男人的臉剛硬，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賀川身上還有點小男生的感覺，但現在卻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有得只是男人的剛硬，和那種撲面而來的荷爾蒙。他年齡也沒比自己大多少，但思想成熟，說的很多話和做的很多事情，都讓易晨曦覺得他本人跟實際年齡不搭。
但她也知道是什麽原因，把他磨練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而偏偏，易晨曦最喜歡的就是他現在的這樣。
她看着賀川，不知怎麽的就軟下了聲來，易晨曦伸手勾着賀川的脖頸，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紅了的眼睛，她趴在賀川的肩膀，小聲說：“你上午才答應我的，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賀川心口一緊，伸手拍着她的後背哄着：“好，以後一定會。”
他不想讓易晨曦擔心，身為男人，更多的事情也不願意說出口。賀川本就不善言辭，偶爾逗一逗人可以，但要他說那些話，還真是說不出口。比起說，他更喜歡做。
親了親易晨曦的發絲，賀川低聲哄着。
許久之後，易晨曦紅着眼眶瞪着他：“那你去洗澡，然後吃藥，我給你手臂換藥。”
賀川無奈的笑着，拍了拍她腦袋：“好。”
沉默了會，賀川不知為何，突然就生出了想要逗一逗她的心思：“小寶。”
“不要叫我小寶。”易晨曦瞬間炸毛，瞪大眼睛看着賀川。她咳了聲，盯着賀川問：“我小名，你怎麽知道的？”
“一直知道。”賀川看着她皺着的眉頭，輕聲提醒：“我外婆，有時候是不是也喊你小寶。”
易晨曦：“……”這還真是。
隔壁家的楊奶奶跟自己的外公外婆熟悉，做了幾十年的鄰居了，對易晨曦的小名一清二楚，偶爾也會這樣喊她……對于長輩的這個稱呼，易晨曦應的一直都很積極。
但現在只要想到賀川在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小名，這個讓人覺得無比有羞恥感的小名後，易晨曦就覺得自己心髒不夠強大。
她紅着臉，雙眸清澈的看着賀川：“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嗯。”
“那你……”
賀川像是知道她心底的想法一樣，蹭了蹭她鼻尖，還順勢在上面咬了一下：“之前怕你炸毛，一直沒喊。”他挑眉笑，“沒想到喊了也還是炸毛。”
易晨曦：“……”
主要是太丢臉了啊。
但其實，她還挺喜歡賀川這樣喊自己的。
想了想，易晨曦眨眼看他：“你再喊一次。”
“不炸毛了？”
易晨曦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角，恩了聲，非常老實的說：“我覺得你喊出來好像還挺好聽。”
賀川笑，低頭尋着她的唇角親了下去，輾轉反側的在上面吸吮着，像是要吸出更多的蜜汁一樣。親吻後，賀川的聲音沙啞克制，湊在易晨曦的耳邊呢喃着：“小寶。”
她聽着，只覺得腳趾頭都全部蜷縮在一起了。
難以克制。
兩人不知道怎麽回事，又親到了一起。
熱戀中的人，總覺得親不夠，總想要在對方的身上汲取更多的東西，總想要無時無刻不膩在一起，不抱在一起，不親在一起。賀川和易晨曦，現在就是這種狀況。
等再分開的時候，是她唇已經腫到不能看的時候了。
易晨曦整個人都像是煮熟的蝦一樣，紅透了。她伸手推開喘氣的賀川，聽着他的粗喘聲，只覺得……身體熱的慌，兩人的體溫都高到不行。
“我去下洗手間。”說完，易晨曦也不等賀川有反應，一溜煙的跑去了洗手間。
賀川喉結滾了滾，眼眸微眯的看着那消失的人影，修長的手指碰了碰自己被易晨曦給咬破了的唇角，哼笑了聲。
有賊心沒賊膽的小姑娘。
——
等賀川洗完澡再重新換過藥之後，時間已經很晚了。
易晨曦要回學校了，她眼巴巴的看着賀川：“我明天再過來。”
“明天還有課。”
易晨曦癟了癟嘴：“那就上完課過來，總可以吧？”
賀川無奈的哼笑，拍了拍她腦袋：“先送你回去，明天我去接你。”
“別。”易晨曦拒絕：“你手都受傷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賀川也不說話，深邃的眸子就盯着她看。
到最後，還是賀川把她送回學校的，看着易晨曦進了宿舍之後，賀川才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易晨曦一上完課就跑了，往賀川的家裏跑，一點都沒有半點的不耐煩。每天不亦悅乎着，連暖暖都說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戀愛的酸臭味，太濃郁了。
……
再甜蜜的時間也都是會過去的，三天後賀川就歸隊了。不太能作力量訓練，但基本的訓練卻需要慢慢恢複了，做他們這一事情的，一天不練就覺得落下了很多，也不太習慣。
賀川歸隊之後，跟易晨曦的見面就少了，但兩人一見面就膩歪在一起的那個勁，讓暖暖直呼受不了受不了。暖暖跟賀川還有易晨曦一起吃過一次飯，但那一次之後，她再也不想跟兩人一起出去了，因為她吃的不是飯，是兩個人強塞過來的狗糧啊！！！
六月到了，天氣更熱了。
賀川畢業的時候易晨曦去了，但沒敢太明目張膽，她是站在遠處看着，看着那整整齊齊的一排，穿着橄榄綠軍裝的人，易晨曦莫名覺得感動。
他們的那種姿态，就像是青松一樣，屹立不倒。那個場面，太讓人震撼了。畢業宣誓的時候，易晨曦在一旁看的，覺得整個人心情都澎湃了起來。
明明她不是軍人，她也不是那個畢業的人，可看着那些面龐，看着他們眼神裏的堅定，她就是覺得熱血沸騰的，說不出來的感覺，就是那種感染力，足夠感染到她，足夠讓她對這些人佩服！
未來，是屬于他們的。國家，人民都需要他們的守護。
——
賀川畢業後，就要開始進行特殊的訓練了。易晨曦性格相對于來說還比較特別，她雖然不舍得賀川離開，但心底裏知道這是賀川的職責所在，所以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麽讓賀川別走之類的話題。
他一走，易晨曦就鑽進了自己的世界裏，埋頭研究自己的專業。
在六月中旬的時候，易晨曦他們一起出門拍攝，風景照片易晨曦拍的不錯，還拿了一個獎。這些她每天都會給賀川發消息，說一說自己的事情。
賀川的集訓是封閉式的，好幾個月甚至半年都不能跟外界聯系。易晨曦倒也習慣，雖然想念，但她能理解，更何況易晨曦本身就是一個自立自強的人，對于男朋友不在身邊，她并不會頹廢或是如何，只會更努力的把自己變得更好。
等他回來。
她的專業能力越來越好，拍攝的水平也越來越高，其實相對于風景來說，易晨曦對人物的見解更好，更獨特。風格獨樹一幟，在大一下學期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的雜志社朝易晨曦約封面了。雖然不是很出名的雜志社，但至少易晨曦的名聲已經漸漸有了。
拍攝人物的易晨曦，風格一直都是走暖系列的。
她想體驗這個社會的暖，最開始的風格是很小清新的，人物雜志拍攝出來，都讓人覺得意外。實在是太喜歡了。她周末很少回家，基本上都待在學校裏，偶爾接了拍攝，就出門拍攝。
連暖暖對她都一直誇着，這性格……沒人喜歡才怪。
“晨曦。”張碧藍突然過來串門。
易晨曦擡眸，從電腦裏挪開自己的視線看她：“怎麽了？”
“我剛接到了通知。”
“什麽？”
“不是馬上要校慶了嗎？”張碧藍湊過來，趴在她肩膀上看電腦裏的照片，她正好在調色。
易晨曦含糊的應着：“我知道啊，然後呢。”
張碧藍眼睛一亮，盯着易晨曦看：“需要禮儀。”
“什麽？”
“需要禮儀。”張碧藍重複了一遍，“據說到時候過來的人會很多，還有不少的領導和之前的畢業的學長學姐們。”
“噢。”
張碧藍咳了聲：“每個班裏都需要有人報名參加，再篩選。”
易晨曦神色不變，繼續應着：“然後呢？”
“我們班裏……選了你。”
話音一落，易晨曦總算是有一點別的反應了。她詫異的看着張碧藍，反問了聲：“選了我做禮儀？”
“對。”張碧藍給她解釋：“主要是你身高夠，然後身材也好，老師說要找一米七以上的，體重還要限定在多少內……”她說了一大堆的條件，聽的易晨曦發愣。
眨了眨眼，易晨曦低頭看着自己手裏的相機：“但之前不是說，我拍照的嗎？”
“拍照換人了，我也不知道你怎麽就被安排去做禮儀了。”
聞言，易晨曦沉默了會，才嗯了聲：“還要去培訓的？”
“對。”
“行。”學校的安排，她一般都沒有什麽意見，只不過……校慶是秋末了，到時候估計會很冷。
“要穿那個很醜的衣服？”
張碧藍一噎，瞥了她一眼：“也不醜，今年據說新做了一套衣服，還是旗袍呢。”
易晨曦呵了聲，毫不客氣的說：“學校做的，能有多好看，一切都為了節約成本。”
張碧藍：“……”
事情被定下來之後，易晨曦倒是把這個任務給記住了。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她會在校慶的時候，看到許久未見到的男人。
那個男人，變得更英挺，變得更剛硬。英俊挺拔站在那裏的時候，第一時間把她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無論過了多久，易晨曦依舊能第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他，找到他。
作者有話要說： 總有人讓我加快進展，難道你們沒發現相對于其他的小說，我這本文簡直是在開火箭了嗎！！！
川哥回來啦，下一章……咳咳咳，有點小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