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
謝明朗架鍋炒菜,鍋裏倒上許多花生油,等油燒熱放上蔥姜蒜八角等大料炒出香味,雞肉入鍋翻炒,刺啦的聲音響徹整個院子。
沒多會兒的功夫雞肉的香味飄了出來,李小紅攤完煎餅滿頭大汗,笑着說,“從月你可真有夫妻,有個這麽會做飯的男人。”
李小紅看了眼還在劈柴的徐大軍說,“那你讓徐大軍跟着謝明朗學學。”
李小紅又不肯了,“算了,他每天得下地幹活太累了,我放了學做也就成了。”
陸從月忍不住笑了,“那你還羨慕別人什麽,我對做飯就一竅不通這也沒法子的事兒,你這有機會讓徐大軍學你自己不舍得就別羨慕我了。”
“誰羨慕你了。”李小紅嘴角翹了起來,“我就随口說說。”
陸從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李小紅見她還笑過來打她,“還笑。”
“不笑了。”
陸從月把洗好的黃瓜擺在簸箕上晾着水分,又把茄子和油菜順便洗了,“現在上課覺得輕松了?”
“還成。”李小紅說,“比剛開學的時候能坐的住了。”
鄉下的小孩子打小漫山遍野的跑來跑去,乍坐着學習的時候肯定坐不住,現在李小紅當老師當的也有點經驗了,對付這些小兔崽子也算有了經驗了。
李小紅擡頭看看天說,“天陰沉沉的,怕是要下雨。”
“下雨也好涼快一些,明天要是晴天了說不定能去撿蘑菇。”陸從月說着也跟着看了眼天,滿是期待的說,“快下雨吧。”
說來也慚愧,過年的時候她還和于麗娟說等春夏的時候她去采蘑菇給他們寄過去,後來雖然讓李小紅給捎了卻不是她自己撿的。
春天的時候也下雨了,夏天的時候也下雨了,但有時候李小紅沒空,她自己也懶得出門就真的沒去采過。
現在謝明朗回來了,若是今晚下了雨,明天興許就能去采蘑菇了,想想還是挺興奮的。
一旁的孫麗萍笑着說,“就算下也得等咱吃完飯再下。”
可惜天不遂人願,天黑沉的特別快,院子裏桌子上的蠟燭被風吹滅了,眼瞅着要下雨了。
無奈之下桌子只能搬回堂屋重新點了蠟燭,李小紅喊徐大軍讓他回家關窗戶,這邊陸從月也把住的屋子窗戶都關嚴實了,只留了堂屋的門開着。
謝明朗把辣子雞盛到陶瓷盆子裏,又趕緊着把幾個青菜野菜也都炒了,還未端完菜瓢潑的大雨就落下來了。
徐大軍披着雨衣打着一把破傘給謝明朗遮着端進屋裏,笑着說,“看這樣子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了。”
“停不了你倆今晚就先睡這兒吧,這炕上也幹淨。”陸從月說着把煎餅拿過來一人一卷,再配上一碗小米粥這晚飯實在太豐盛了。
青菜野菜不稀罕,辣子雞的香味兒實在太誘人,幾雙筷子紛紛炒辣子雞夾了過去。
裴演并不是很能吃辣,今晚也難得多吃了幾塊辣子雞。
孫麗萍笑道,“以前只知道明朗學習好,沒想到做飯的手藝也這麽好,簡直比京市國營飯店的大師傅手藝都好了。”
謝明朗笑着說,“等回頭我就去考個廚師證去,您說到時候我去國營飯店當大廚怎麽樣。”
“行,你去了肯定把人都比下去了。”孫麗萍并沒有多想,當真笑着回答了。
謝明朗卻看了眼陸從月,其實他自己也沒真的打定主意,去京市必然得有工作,不然不賺錢怎麽養他們的孩子啊。
一頓飯幾人吃的都非常滿足,外頭的雨下的很大,又刮起了大風,李小紅和徐大軍便決定今晚就睡在這兒了。
可這時候還早,陸從月下午又睡的多,還真不想睡。于是謝明朗找出過年時做的紙牌交着徐大軍夫妻還有裴演夫妻打牌打發時間。
裴演夫妻以前沒玩過這樣的紙牌還覺得挺有意思,于是四個新手打了起來,陸從月和謝明朗一人一邊指揮戰場。
打到近十點,孫麗萍夫妻率先頂不住了,去睡覺了,陸從月和謝明朗也出去不玩了。
外頭風大雨大,關上門屋裏很悶熱,陸從月睡不着,身上汗津津的難受,謝明朗拿了一個大蒲扇給她扇着,這才慢慢睡去。
半夜的時候打雷了,轟隆隆的聲音震耳欲聾。
陸從月睜了睜眼又閉上了,閉眼的瞬間她似乎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炕前面。
她猛地睜開眼,眼前的模糊的身影似乎還在那裏,而且還朝着她的方向動了一下。
陸從月吓得渾身冰涼,手指頭碰到謝明朗才稍微穩定了一下心神,謝明朗睡的很熟,陸從月拉了拉他的手指也沒動彈。
“你過的很好……”
沙啞的聲音在這樣的雨夜實在令人驚恐至極。
陸從月看着眼前的黑影,從聲音裏根本無法分辨出眼前的人是誰,她呼了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你是誰?”
“我是誰?”
黑影重複了一下她的話,然後又開口道,“我就是你啊。”
陸從月瞪大眼睛,剛要開口突然覺得身子被搖了一下,“從月,從月。”
“怎麽了?”陸從月大汗淋漓,看着眼前焦急的謝明朗,這才明白剛才她是做夢了。
她擡眼看向剛才黑影的位置,什麽都沒有,她松了口氣,抹了把臉上的汗說,“沒事,做夢了。”
“別怕。”謝明朗拿出帕子将她臉擦拭幹淨又拿了蒲扇給她扇着,“睡吧,我保護你。”
他雖然不知道陸從月做了什麽噩夢,可看她剛才蒼白的臉和驚恐的模樣,就知道她吓壞了。
陸從月的确吓壞了,閉上眼睛之後腦子裏還不停的回響那道沙啞的聲音:我就是你啊!
不知什麽時候,陸從月才迷迷糊糊睡去,這次倒是沒再做噩夢,反而一覺到了天亮。
外頭風雨停了,陽光出來了,院子裏傳來孫麗萍夫妻的聲音,陸從月這才從恍惚中回神。
謝明朗從外頭進來笑着說,“昨晚風雨太大,村裏有些老房子塌了,這兩天估計得幫着他們修房子了。明天帶你去采蘑菇好不好?”
陸從月點頭,“行,今天山上估計也不好走,那就不去了。”
吃了早飯謝明朗就出門去了,今天生産隊的人都不上工,着重集中處理生産隊社員房屋倒塌的事情。
昨晚的大雨實在太大,生産隊的房子大多又都是土坯牆,長年累月的雨水沖刷不光屋頂漏雨問題,有些牆直接倒塌了。
像院牆倒了也就倒了自家抽空打泥胚壘起來就好了,但房屋主體倒塌就比較麻煩了。
畢竟現打泥胚來不及,少不得要去買磚頭,或者去找誰家有之前剩餘的泥胚來壘牆了。
孫菊花母子倆住的屋子本來就是廢棄的老屋,昨晚大雨的時候裏面就下小雨,天快亮時孫菊花覺得不對勁,抱着兒子就沖出去了,否則這會兒母子倆非得被砸在屋裏頭不可。
謝明朗和徐大軍一商量,直接把徐大軍之前蓋房子剩下的泥胚拉了過來準備重新給收拾一下。
幾個人正準備動手,突然孫菊花的幾個哥來了,顯然也是考慮到安全問題過來幫忙了。
孫菊花她娘說,“這房子收拾出來也得個幾天,這幾天你們娘倆就先回家住去吧。”
孫菊花沒拒絕,反正長時間住肯定不行,像今天這情況回去是沒問題的。
陸從月和李小紅在家收拾了一番也過去了,和其他人一起将屋裏砸了的東西收撿出來。
菊花娘看着李小紅眼神複雜道,“這孩子倒是有心,比老李家其他人都強。”
“小紅可以說是李家對我最好的人了。”孫菊花說,“她自己有工資自己舍不得花,知道小寶沒奶粉了就去給買奶粉,娘,我很感激她,以後小寶長大了也不能忘了他姑。”
“你啊,哎。”菊花娘還是想勸孫菊花回家去再找個好人家,可孫菊花根本就不樂意,這期間她的幾個嫂子也來勸過幾回,李家本家的人也來勸過,都被她擋了回去。
她看的透徹,這世上的男人的确有好人,但是她不敢保證小寶送回李家就能安安穩穩長大,她寧願自己單着也不敢冒險。
孫菊花的屋子本來就少,倒了一面牆一天也就壘起來了,房頂是茅草屋,放上去年的高粱杆子再糊上泥巴,也就這樣住了。
第二天謝明朗還記得自己的承諾,一大早吃了飯就背上竹簍又拿了一個袋子和鐮刀和陸從月上山去了。
陸從月看着袋子說,“用得着這麽大的袋子嗎。昨天我們沒去,生産隊有人去了,說不定今天都沒多少了。”
“這你就錯了。”謝明朗把雨靴遞給她讓她穿上,繼續說,“昨天可能都沒長出來,今天才是采摘的最好時候。而且山上有些地方大家不敢去,到時候咱過去可不就能摘到更多了?咱摘的多了要是沒提前拿工具可咋拿回來,等咱都弄回來曬幹了,到時候回京市還能賣上一筆。”
陸從月聽他這麽說頓時笑了起來,“那可得多下幾場雨才行。”
雨水在夏季的時候并不稀缺,只要人有空閑總能找到機會去采摘的。平時勞動力都要下地掙工分,能上山采摘的除了老人就是孩子,像他們這種年輕力壯的人還真是不多。
不過陸從月向來不怎麽在意別人怎麽看她,別人說她懶不上工也沒什麽感覺。不然讓她為了一點名聲下地幹活,想想都覺得可怕。
兩人上山的時候比較早,又從東邊上去,所以路上也沒碰見什麽人。
七月天原本就炎熱,哪怕前天晚上才下了大雨,這地上還濕着,這天氣也熱的厲害。
陸從月腳上踩着謝明朗之前買回來的雨靴踩在地上除了覺得腳悶的慌可比穿草鞋好的多了。
她看了眼謝明朗腳上穿的膠鞋,“你怎麽不多買一雙雨靴。”
“我穿這個就成,髒了再刷刷。”謝明朗說着小心翼翼的用鐮刀割開前頭的草,朝陸從月伸出手來,“這條上山的路不大好走,你小心着些。”
其實帶着她出來謝明朗也覺得戰戰兢兢的,畢竟陸從月是可能懷了孕的,這萬一摔一下可了不得。
所以謝明朗帶着她往山上走的時候格外的小心,陸從月自己還覺得身輕如燕,并沒有察覺有什麽不妥。
進了山裏,樹木茂盛,也比山下涼快許多,陸從月笑着說,“夏天還是山裏涼快,要是能住山裏就好了。”
謝明朗忍不住笑了一聲,“山裏是涼快,但是蛇鼠蟲蟻也多,鬧不好再有野獸,你就不害怕?”
“不是說靠近外頭沒事兒?”陸從月有些驚訝,“這些東西都有?”
謝明朗張了張嘴,想想陸從月這兩輩子的事兒便理解了,他解釋道,“當然,哪怕最外圍的地方也有蛇鼠蟲蟻,不過野獸一般在深山,但偶爾有跑到外圍的也說不準,你忘了過年時候我們打的野豬了,當時就是靠近外圍的地方打的。碰見這些東西一個壯漢都不敢随意動手,要是女人孩子能跑的了?”
他這麽一說陸從月吓得臉都白了,趕緊說,“那還是在山下住好了。”
謝明朗知道她也就是說說,陸從月突然說,“這邊有蘑菇。”
謝明朗順着她指的地方看了眼頓時看到一片五顏六色的蘑菇,他趕緊拉住她,“那些都有毒,不能碰。”
陸從月上輩子是個只會宅鬥的大家閨秀,原主是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姑娘,壓根兒就沒上山來過,所以更不認識這些蘑菇和平時吃的蘑菇有什麽區別了,甚至還以為這些鮮豔的蘑菇曬幹了就是那些黑黢黢的樣子呢。
陸從月有些讪讪,“那哪些能吃?”
謝明朗沒回答,站在原地四處尋找,然後指着一個方向說,“那一片的可以吃。”
陸從月跟着他過去,是一片灰突突長的也不好看的蘑菇,偶爾還有一些發黃的蘑菇,“這些能吃?”
說着她興致勃勃的開始采了起來,還非常上道的把黃色的那些閃出來了。
謝明朗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把黃色那些也摘了,“這些是雞枞菌,味道鮮美而且沒有毒。”
陸從月受教,“那等回去你得好好挑揀,不然我不小心采到不能吃的就不好了。”
謝明朗沒說其他全都答應下來。
這一片來的人比較少,所以蘑菇也沒人摘,兩人忙活一會兒籃子裏就鋪了厚厚一層的蘑菇。
謝明朗又帶着她往裏走,他似乎對這山上很熟悉,總能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采到更多的蘑菇。
籃子早就滿了,謝明朗把袋子放到隐蔽處,籃子滿了就回來倒上,到了太陽最烈的時候袋子也有了大半袋子了,謝明朗找了塊能曬到太陽的空地,将蘑菇全都曬上,然後從籃子裏拿出早上帶的煎餅和一壺水,倆人吃了起來。
煎餅裏頭卷的辣椒炒肉沫,吃起來不費勁也管飽,吃完再喝上幾口涼茶午飯也就湊活過去了。
兩人歇了會兒,下午又繼續往更遠的地方去,到了一處地方陸從月突然站着不走了,謝明朗問她,“累了?累了就休息會兒……”
他話沒說完順着陸從月的眼睛看過去頓時哭笑不得,“看上這野草莓了?”
陸從月眼睛晶亮的點點頭,“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到了這兒別說野草莓,啥東西咱吃過啊。”
上輩子生活的地方雖然封建,但是作為大戶人家的孩子哪怕是不受寵的庶子庶女,吃的穿的也比現在強很多啊,每年春天的時候總有莊子送一些水果進府,多少都能嘗嘗鮮,現在看見這野草莓,陸從月別提多饞拉了。
謝明朗笑道,“走,過去摘了。”
陸從月腰不酸腿不疼了,麻溜的跟了上去,到了跟前趕緊摘了一顆放到嘴裏頓時覺得好吃,“太好吃了!”
謝明朗也吃了一顆,眉頭都皺了起來,“太酸了,牙都要倒了。”
陸從月不覺得,興致勃勃的摘着吃了起來,謝明朗看的牙酸,“你不覺得酸?”
“不酸,好吃。”陸從月手上不停,覺得這一趟來的非常值得。
謝明朗見她愛吃便開始多摘了一些,陸從月說,“太多了也吃不了。”
“吃不完給你做草莓醬吃。”謝明朗說着并不停下,飛快的摘了好多草莓,“而且這種做罐頭應該也不錯。”
兩人來時背了一個背簍,提了一個籃子,另外一個袋子。這會兒草莓全放籃子裏了,就紅彤彤的看着就招人稀罕。
草莓摘了大半籃子,倆人又繼續找蘑菇。
蘑菇和木耳采了不少,到太陽西斜的時候那個袋子也差不多滿了,背簍裏也滿滿當當。
陸從月有心幫忙可哪一樣她也拿不動,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這草莓籃子跟在謝明朗身邊兒照顧好自己。
謝明朗背上背着背簍,手上提着袋子,步履輕松……
陸從月忍不住說,“你上輩子的力氣和本事也都帶過來了?”
謝明朗嗯了一聲,上輩子他打小作為陪襯跟家裏的嫡子一起習武身體結實,本事過人,力氣自然也是極大。這一袋子的蘑菇看着雖然多但也沒覺得多沉。所以他出門的時候才敢拿這麽多東西出來。
倆人很快到了下山的地方,天也昏暗下來,路上行人也少了。
陸家本來住在後頭又靠着東邊,回家的路上除了在門口碰見回來的李小紅并沒有碰到其他人。
李小紅驚訝道,“你們采蘑菇去了?呀,野草莓,給我吃一顆。”
陸從月讓她自己拿,李小紅也不含糊,拿了一顆就往嘴裏塞,頓時酸的眉頭皺起來,“太酸了。”
陸從月忍不住笑了起來,“野草莓好像都挺酸的。\"
李小紅頓時沒了興趣,把剩下的又放了回去,“不要吃了,給我一把蘑菇熬湯喝。”
“一會兒過去拿去。”陸從月說話的時候謝明朗已經進了門,她對李小紅說,“明朗說可以用草莓做草莓醬還能做罐頭,到時候給你吃。”
李小紅頓時樂了,“還是你好。等會兒,我回去拿個筐子裝蘑菇。”
說着李小紅回家去了,陸從月也準備進家門去,剛到門口就看見張曼麗朝這邊過來,陸從月現在的心情只能用三個字形容:日了狗。
張曼麗簡直算陰魂不散,天都快黑了居然又跑來了。
陸從月沒想搭理她直接進門,張曼麗卻一把抓住她,“陸從月,你這麽糾纏下去,會害了謝明朗的。謝明朗三十歲的時候有一道生死劫,除了我沒人能救他,你要是為了他好就放手好不好?我昨晚夢見了,他會病的很重,求你了好不好?”
張曼麗的眼中帶着驚恐和悲傷,甚至還帶着哀求。
但這一切看在陸從月眼中只覺得惡心,她靜靜的看着張曼麗,真的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了。以前或許她還有一點忐忑,覺得對方畢竟是這本書的女主,可随着張曼麗的一系列行為,她只覺得作嘔。
若是她沒和謝明朗結婚只是戀愛的階段,張曼麗想如何她不會幹涉只會當成兩個人的競争,可如今她和謝明朗結了婚感情又好,她還是搬着她自以為是的記憶來糾纏。
陸從月冷冷道,“你不是原來的那個你,我不是原來的那個我。謝明朗也不是原來的謝明朗,所以你所認為的會發生的災難和生死劫,都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陸從月用力撕開張曼麗的手,提着籃子進門啪的一聲将門關上了。
張曼麗在門外喃喃:“你不是原來的你,我不是原來的我,謝明朗不是原來的謝明朗?呵,怎麽可能呢。”
陸從月面露諷刺,轉身拿了籃子進去收拾東西了。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熬草莓醬。”謝明朗把蘑菇倒出來,看了看天,覺得應該不會下雨,就在地上鋪了一層稻草然後把蘑菇攤在上頭晾着,草莓則放在籃子裏沒動。
沒一會兒李小紅拿着筐子過來裝了一點蘑菇,她小聲說,“我看見張曼麗了,她過來了?”
謝明朗擡頭看過來,“她怎麽來了?又說什麽了?”
陸從月不在意的說,“就胡說八道了一通,不管她了。”
“嗯。”謝明朗應了一聲,等李小紅走了才說,“過兩天我們去趟縣裏給爸打個電話,咱們盡早回京市吧。”
陸從月看了他一眼,半晌應了一聲,“好。”
兩人都不想因為張曼麗鬧的心情不好,所以晚飯的時候誰也沒提這個。
晚飯用的蘑菇炖的鹹豬肉,還有一盤子炒黃瓜。
四人吃的都很飽。
孫麗萍喝完湯感慨道,“等回去京市想吃這麽新鮮的蘑菇都沒有了。”
陸從月笑着說,“那這幾天我們多曬一點,到時候提前郵寄回去。”
“好。”孫麗萍看着小夫妻倆,突然問陸從月,“那野草莓那麽酸,我看你吃飯前還吃了不好,沒覺得難受?”
陸從月眨眨眼,“沒有,我覺得特別好吃,特別開胃。”
孫麗萍想到什麽,突然就笑了起來。
或許他們想的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