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第十七條校規】六 出不去的房間……
本以為下一幅畫還會是聊天記錄,結果沒想到這回是真的“畫”,上面畫着一個女人扯掉了自己臉上的白布,露出一雙死氣沉沉的巨大眼睛。
姜之玺對此的評價只有四個字,“奇奇怪怪。”
駱瀛風走得快,在下一個拐角處找了第四張聊天記錄,招呼大家一起來看。
陳若生:“這是接着剛才拍肩事件之後的吧?”
【小二】
小二:爺吐了她怎麽又開始了?拍個肩膀至于反複來回說?
小姜:沒必要,真沒必要,她整天話裏話外不都在說小駱是她舔狗嗎?現在咋還一副倒貼的樣子?
小二:作到她這個程度,容易讓人分不清誰才是舔狗。
貓二白來回看了兩遍,覺得還是有點觸及自己的知識盲區,“所以……到底誰才是舔狗?”
“這麽跟你說吧。”姜之玺總結道:“我估計這個小駱是真備胎,畢竟駱瀛風也記得小駱喜歡小陳,但是小陳可能看不太上小駱,又想把他作為跟塑料姐妹炫耀自己魅力大的素材和資本,于是就有了以上對話。”
貓二白醍醐灌頂,一把拉過姜之玺的手,特別像病人感謝醫生:“不愧是塑料姐妹情專家,當代綠茶心理學研究大師!感謝感謝。”
姜之玺:“不敢當不敢當,還是您人設立得好。”
再拐一個彎,衆人就進入了書房最右側那個書櫃的密室,這次牆上沒有再出現什麽畫,一路走過去都光禿禿的,只有頭頂的小燈一盞盞熄滅又一盞盞亮起。
駱瀛風:“這個通道裏沒東西?”
貓二白拍了拍牆,實心的,“不會有什麽機關吧?”
從剛剛進入密室起隊伍順序就在逐步崩盤,五個人完全是瞎排序亂走位,此刻走在最前面的肖騁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頭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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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東西。”
陳若生一愣,小聲問道:“什麽東西?”
肖騁:“人。”
貓二白瞪大了眼:“啥玩意兒?這密室裏還有別人?
姜之玺:“不會是趙雪瑤吧?告訴我們surprise,恭喜通關?”
駱瀛風:“不會那麽簡單。”
姜之玺:“那人是站着,坐着,躺着還是吊着?”
肖騁:“……趴着,身前好像有一張桌子。”
姜之玺:“莫不是NPC?”
陳若生:“我們可以慢慢走過去,讓頭頂的感應燈亮起來,然後看清楚是什麽人。”
這話倒是提醒姜之玺了,伸手問駱瀛風要剛才那個皮球,“把球扔過去試試,看看是何方妖孽。”
駱瀛風聽話照做,但可能是力氣沒把握好,皮球在地上彈了一下然後直蹦那神秘人的桌子。
密室裏一盞盞燈應聲亮起,皮球撞上桌子的“哐當”炸開在空氣中,同一瞬間,趴在桌子上的那個人觸電般猛地仰起,露出一張雙目緊閉,血流披面的臉。
衆人的表情一瞬間炸裂,姜之玺和肖騁離得近,條件反射相互連拉帶撞地抱在了一起,陳若生自然是往駱瀛風懷裏鑽,剩下貓二白一個,非常機智也非常下意識地自己給自己來了個熊抱。
……燈泡輪流做,今天到我家。
皮球落地後漸漸失去勢能,滾到了牆角。五個人在一片靜默中慢慢松開手睜開眼,顫顫巍巍往通道盡頭看。
不行,還是辣眼。
除了那個“人”臉上血呼刺啦之外,兩邊的牆壁上也遍布着大小各異的血字,內容都是一樣的,“還給我”。
姜之玺:“這個女生穿着上澤的校服。”
駱瀛風:“她的桌子是學校的課桌。”
貓二白:“桌上有試卷,她手裏還拿着根筆。”
衆人慢慢挪過去,生怕這個“人”再來一次“詐屍”,肖騁最先注意道她的眼睛,“被縫上了。”
女屍的雙眼用黑色的線縫合住,像兩條猙獰的蜈蚣,配合滿面血跡,讓人不寒而栗。
姜之玺大着膽子摸了一下她握筆的手,“這是真人嗎?應該不是吧?這觸感……像矽膠啊。”
貓二白一聽這話心放下了一半,“我去這矽膠人做得也太像了,這得多貴啊。”
姜之玺:“看,她試卷上寫的有字。”
【可怕的不是我作弊,而是你們一邊罵我作弊,一邊對我笑臉相迎。】
貓二白撓撓頭,“多大人了,難道作弊不對還要別人教嗎?”
陳若生:“可能大家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駱瀛風:“不過她說的,确實也有道理。”
姜之玺的關注點跟他們完全不一樣,“作弊?那是不是說這個人就是小陳?可是如果她是小陳,我們身邊這個又是誰?”
貓二白完全沒想到這層,一下就被問懵了,“卧槽,你這個問題有水平,我雞皮疙瘩起來了。”
駱瀛風看向陳若生:“你是不是有記憶瞞着我們沒說?”綡祈
陳若生一臉迷茫:“沒有啊,趙同學給我的劇本只告訴我三個女生是一個宿舍的,後來的各種都是我們在游戲中找到線索後我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
貓二白眯了眯眼:“現在組織對你有所懷疑,你的問題有待查證。”
肖騁翻了翻課桌上的東西,甚至給“女屍”搜了身,并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看來只有‘還給我’這三個字能做文章了,開始解密吧。”
貓二白:“這能解出個鳥來?她啥沒了?”
姜之玺伸手一指,“眼睛。”
貓二白:“卧槽,那咋還,現扣一雙給她?”
姜之玺忍無可忍錘了他一拳,“小嘴叭叭的,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貓二白覺得委屈,“好嘛我閉嘴。”
肖騁想起剛才蚰蜒在他身上拼成的那句話:“有東西在看你。”
駱瀛風:“這個密室有什麽東西是能看人的?”
貓二白:“除了咱們五個也就眼前這位了。”
姜之玺:“不對,她沒有眼睛,不能算‘看人’,就算還活着,那也只能跟頭頂的燈和蚰蜒的投影一樣,是感應到人。”
貓二白:“那用排除法,肯定不是那些聊天記錄。”
貓二白的話讓肖騁忽然靈光一現,“剛才那幅畫。”
那副撤掉白布,露出眼睛的畫。
衆人匆忙往回跑,來到那副畫面前。陰暗的色調奇怪的內容讓人感到詭異,姜之玺仔細看了看,“這幅畫跟剛才那些聊天記錄用的一樣的畫框,但是它沒有玻璃。”
“真的假的?”貓二白伸手想去驗證,結果指尖觸碰到那副畫的瞬間,畫像中的眼睛猛得朝他看了過去。
“媽呀呀呀!”貓二白觸電般縮回手,“婊姐她瞪我!”
姜之玺也伸手試了試,畫像上的眼睛跟着她指尖游移,“別自戀了,人家不是看你,看的是你摸的地方,估計這畫後面又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感應器。”
肖騁忽然開口道:“她的眼睛是立體的。”
姜之玺湊近看了看,還真是,她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這眼睛不會是剛才那個女屍的吧。”
貓二白:“難不成要給它扣下來然後塞進女屍的眼眶裏?”
姜之玺:“我覺得可行。”
肖騁想起剛才自己在女屍桌子上的文具盒裏看見了一個小剪刀,走回去拿了過來,照着畫像上的眼凹處一鑿,挖出了一顆眼球。
陳若生:“啊!畫像上的女人流血了!”
粘稠的血液從眼眶出流了出來,一直延伸到畫像下面的牆壁。
姜之玺:“啧啧啧,這出血量,得虧不是噴出來的,要不然肖騁這臉第一個中槍。”
兩個眼球都挖出來後,畫像上的女人已經滿是血污。衆人跑回密室盡頭,對着那個女屍有點下不去手。
貓二白:“咋……咋整?把眼睛剪開?”
姜之玺一咬牙:“怕什麽?再逼真也只是個假人,我來!”
拿過小剪刀,姜之玺先挑開了女屍的左眼,一個漆黑空洞的眼洞慢慢露了出來,肖騁反手把一只眼球塞了進去。
貓二白:“……這換眼手術做完估計眼也不能用了。”
眼球歸為後,女屍忽然震了一下,把五個人吓了一跳。緊接着她的嘴巴慢慢張開了一個縫,一絲黑血流了出來。
駱瀛風:“她嘴裏有東西?”
姜之玺:“快快快,第二只眼。”
剪線,塞眼球,一切完成之後,女屍的嘴巴勻速張開,裏面居然還有舌頭,舌面上放着一把鑰匙。
貓二白神色複雜:“……外表逼真就算了,裏面要不要也這麽還原?你們誰敢拿?”
肖騁把靠在椅子上的女屍往前一推,女屍的頭低了下來,嘴巴裏的鑰匙滾到了地上。
“走吧,這應該是最後一個書櫃的鑰匙。”
衆人退出密室,回到書房,直奔最中間的那個書櫃。打開後一頓狂轟亂炸,翻得跟鬼子進村一樣。
貓二白雖然腦子不好用,但隐約有點吸引線索的體質,“快來,我找到了一張紙!”
姜之玺湊過來看,滿是折痕的白紙上寫了一串奇怪的數字還有一個落款:
9,12,15,22,5,25,15,21
——Luo
駱瀛風:“Luo?這是我寫的?”
陳若生:“那收件人是誰?”
姜之玺皺着眉,忽然開口問貓二白:“這紙你在哪找到的?”
貓二白指了指架子上一本書:“就在書頁裏面夾着。”
姜之玺拿過書翻了翻,扉頁右下角有一個淡淡的鉛筆痕跡,“Chen”。
“是陳的書。”
陳若生:“所以是小駱寫給我的?那數字是什麽意思?”
貓二白眨了眨眼,忽然靈光一現:“會不會是諧音?九……就,就是二舅……是一……”
姜之玺:“……二舅,還舅媽呢。”
“不對。”一旁沉默了半天的肖騁忽然出聲,“這是一封情書。”
衆人一愣,沒太跟上他的思路。姜之玺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咋的,它給你托夢了?”
肖騁拿了支筆,在書桌上的廢紙寫下了完整的字母表,“每個數字對應着字母表的第幾個字母,9是I,12是L,15是O……全部解碼後,就是‘I Love You’。”
“小駱在跟小陳表白。”
表白?
姜之玺忽然想起書房門口那個密碼鎖,上面寫着的那行字:“她的回答是八個英文字母。”
“她的回答……”線索串聯成線,姜之玺的思路驟然清晰,“小陳的回答一定是拒絕,自始至終她都把小駱當備胎看,絕對不會答應他的,所以書房密碼是一句表達拒絕的英文!”
“英文?”貓二白立即反應:“Refuse?”
姜之玺:“不對,字母少了。”
貓二白:“呃,那個,I don’t love you?”
姜之玺:“不對,多了!”
駱瀛風:“No?Sorry?”
“Sorry……sorry.”姜之玺大腦飛速運轉,“I am sorry!”
轉身輸入密碼,綠燈應聲亮起。門外傳來一兩下“咔擦”聲,房門開啓了一條縫。
姜之玺握上把手,身後是滿懷期待的衆人,然而就在房門被拉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面前,是一堵冷冰冰的水泥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