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閻穎聽見手機鈴聲響, 伸手摸到了手裏接聽，打了個哈欠：“你怎麽這麽早？這才幾點，昨晚幾點睡的？”
“不早了七點半了。”
“七點半, 還不叫早？”閻穎無奈只能起來, 略微洗漱之後, 去大堂帶着他一起上了行政酒廊。
行政酒廊的東西雖然少, 人也少，不像咖啡廳人那麽嘈雜, 相對服務也好一些。
閻穎取了兩片吐司, 拿了一點蔬菜沙拉吃着，翻了一下微博，她的主頁裏有人艾特她, 她過去一看一段沈彥安掄起圓凳敲擊車子的視頻。
閻穎佩服, 這個斷章取義得可厲害了, 去頭掐尾。好多人居然找到她微博主頁上來了。
“富二代可真嚣張，那輛寶馬跑車不是她的, 讓男朋友砸就砸啊！”
“有人生沒人養嗎？”
“你看看她那個男朋友也蠻橫嚣張, 掰了人家的反光鏡。”
閻穎把手機倒扣，繼續吃東西, 微博這些亂七八糟的，她又不是那些娛樂圈的明星, 要維持形象。她是給人投資的，不用看人臉色, 再說了，她一個混跡商場這麽多年的人，什麽風浪沒經歷過，這種事情随便看看就好了。
吃過早飯, 兩人打了車一起回閻穎家，閻穎重新洗漱保養之後下樓，跟等在客廳裏的沈彥安一起去公司。
因為回去換了衣服，閻穎和沈彥安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十點左右，而且兩人一起進公司，沈彥安昨夜沒有睡好，又不像閻穎可以用粉底遮，眼下帶着青黛色。
午飯時間，大家下樓吃飯，羅檬檬跟着辦公室的幾個女員工坐在一起，有人邊吃邊刷微博。
“閻總上熱搜了！”
“什麽？”聽見這個消息都拿出手機。
羅檬檬看着視頻，她從來沒想到陳總助會是這樣嚣張的一個人，他怎麽可以這樣，随随便便去把別人車子的反光鏡給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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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啊！”
“剛才大家還在猜，陳總助有沒有爬上閻總的床，現在看起來是肯定了。要不然他家裏一窮二白，怎麽能這麽嚣張？”
“早就說了，閻總有錢就算了，她還漂亮，而且關鍵身材好，那個小腰身，那個胸，是個男人誰經得起這樣的誘惑？”那個女員工看了一眼羅檬檬，“檬檬，陳總助對你是有點特別，不過這種特別，你怎麽知道不是腳踏兩條船？我勸你還是不要一門心思放在他身上？”
羅檬檬的小臉漲得通紅：“我……我……知道了！”
大家刷着微博，公司原來處于混亂狀态，現在按照閻穎的要求嚴格管理之後，渾水摸魚的時間少了。拿一樣的錢，做更多的事，而且昨晚還開除了一個同事，不管那個人到底是錯是對，兔死狐悲之心總是有的。
“閻總這回被網民罵死了。”
“那還不是不痛不癢，能把她怎麽樣？”
“只要輿論造成真正的影響，會讓官方介入調查的，你看前幾天一家公司把職工卡片扔地上被曝光之後，不是政府部門介入調查，最後公司公開道歉了嗎？”
羅檬檬聽到耳朵裏：“這樣啊？”
“對啊！政府也要考慮社會影響的嗎？”
吃過飯，羅檬檬渾渾噩噩地刷了一遍又一遍視頻，為什麽霁月風光的陳總助會自甘堕落？他難道為了錢，就能出賣自己嗎？她非常失望！
上了辦公室，羅檬檬想了又想還是去了沈彥安的辦公室。
沈彥安叫了一個漢堡，吃了兩口，趴在桌上打個盹，昨晚一夜沒睡，最近又一直加班加點，他真的有些累，上輩子也加班，但是沒有做那麽多細節性的工作。
他真的不知道閻穎做的工作量那麽大，他一直認為自己給她絕對的信任，她完全可以招人，把事情放給別人做。直到他現在做了細節性的工作，才知道在極速擴張的時候，開上快車道，要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時刻盯着才會出事。而她就是那雙明亮的眼睛。
“陳總助！”
聽見羅檬檬的聲音，沈彥安擡起頭：“你來了，坐！”
沈彥安有些頭疼，不過依舊抽出了她的學習資料，讓她開始學習。
羅檬檬的學習能力沒什麽長進，大約是人設問題。就是那種笨笨的可愛的小女生，她學得很吃力，沈彥安教得也費勁兒。
沈彥安實在沒精力，他笑了笑：“要不今天就到這裏？跟你透露個事兒。”
羅檬檬心頭砰砰砰跳，他明顯不耐煩了，難道說明天開始教了？如果不教，她倒是謝謝他了。不過如果不教，她真的就跟他沒有機會接觸了嗎？失落和欣喜交織在心底互相交彙。
“公司要組建一家新的公司，目前已經在看新的辦公室。我跟閻總申請了，調你過去，希望你能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羅檬檬聽見這個消息，一下子刺兒的聲音出來：“陳總助是不是嫌棄我礙眼，所以才要把我調入什麽新的公司。其實，大可不必。您想讓我走人，直說就好。我不會耽誤您去抱閻總大腿的。”
沈彥安沒想到聽見這樣的話，這個姑娘倒是一下子聰明起來了。沈彥安笑了笑：“我跟閻總已經商量好了，那個崗位确實也适合你。你怎麽想，都沒關系，你都得過去。”
聽見這話羅檬檬眼裏噙着淚花：“你說什麽都是為我好。我才不信！”
說着蹬蹬蹬跑了出去，坐在位子裏，坐到位子上抹着淚想事情，剛好微信上，标注為武哥的人：“檬檬，在嗎？”
“武哥！”
“最近好嗎？”
“不好，武哥我跟你說……”羅檬檬把最近受的委屈都說給了這位被閻穎解雇的前HR經理聽。
包括今天微博上的那些事情，發洩過後羅檬檬心情好多了，擡頭看陳總助的辦公室，發現他在看電腦，絲毫沒有往這邊看過來，心裏又是一陣怨，他都不來安慰安慰她。
下午那條視頻下面開始有知情人士爆料：“這位大小姐就是這麽嚣張的。要開除就開除！很任性。”
另外一個號：“就是，我知道的，有同事老婆剛剛生好孩子，還在做月子，被她給開了，一點人性都不講。”
“明恒內部的？”
“最近她說要騰籠換鳥。”
“那個砸車的男人也不是她的男朋友，是她的下屬，死纏爛打，扒拉着人家不放。”
“……”
在幾個號不停切換，把很多小料報出來之後，原本只是富二代砸車，變成了對閻穎的性格讨論，又開始對她進行人身攻擊。
閻穎正在開會，她的同學電話進來，閻穎出去接電話：“閻穎，你是不是得罪誰了？你看看微博。”
一看微博，已經黑料滿天，她的詞條不是熱搜這麽簡單了，沖到了前面去了。
“這種情況，是有人買了營銷號黑你啊！”
又仔細看了那些回複确實有人在帶節奏，她敲擊着桌面，誰在黑她？閻穎立刻想到小後媽，模特小演員都做過，認識一大堆這個行業裏的人，又恨得她咬牙切齒。
閻穎輕笑：“讓子彈飛一會兒。”
挂了電話，回到會議室，沈彥安問：“出了什麽事？”
“我在微博上被黑了。”閻穎看了一眼大家夥兒，“繼續開會，這些八卦等下再看。”
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閻穎被張秘書叫住：“閻總，XX都市報的記者要采訪您，您看？”
閻穎站在辦公室裏：“但凡有來電話的，告訴他們，我只接受財經專訪，而且希望他們抓緊機會，三天以後我的財經專訪都約不到了。”
“好的！”
這個所謂都市報的記者，聽見這話挂斷電話：“他媽的，也太嚣張了，真當自己是多了不得的商界精英了？”
于是，他跑了昨天現場，現場的玻璃殘渣已經被清理幹淨，他都沒有了解閻穎在哪一家吃了宵夜，拍了一些圖片。又聯系了那些所謂爆料的知情人士，解雇了一周的武先生和昨晚她宣布要解雇的那一位。
這位記者的文筆真的非常不錯，很會拉仇恨，把這幾件事情糅合在一起，還把前幾年富二代撞人，富二代炫富，一并寫了進去，一篇文章出爐《這樣的富二代是不是該管管了？》
張秘書的電話被打爆，她一板一眼地重複着閻穎說的話，更是把那些記者氣得，一個個口誅筆伐。
沒多久網絡各個大V出來聲讨閻穎，閻穎怎麽都沒想到，她能上熱搜第一。
她的微博主頁已經淪陷。
“無良的資本家。”
“不食肉糜，國外精英教育下的渣渣。”
“連有坐月子老婆的員工都開除，@閻穎，你還有沒有人性？”
“她哪兒有人性？這種人知道男人養家有多辛苦嗎？”
“滾出去，去國外好了！別回來！”
主頁評論沒有關，在她之前發的跟老閻打賭的那條微博下回複了七八千條，一個個問候她，讓她去死。
閻穎抽了一張白紙折起了紙飛機，沈彥安推門進來，飛機蹿到他頭上，他搖頭：“你倒是淡定！”
閻穎站起來，從他手裏拿過紙飛機，坐下：“我有什麽不淡定的？我正愁沒有進行裁員的好借口呢！人家給我遞過刀子，我不謝謝他？承認自己前兩年弱智，畢竟剛剛從國外回來，不知道國內的行情，找了從大企業出來的武經理，公司裏招了一堆不适用的人，這兩年我自己努力學習成長了，他們沒有跟上來，想要大刀闊斧改革，卻遇到了這麽艱難的事！”
聽她推理劇情，沈彥安無奈搖頭：“你這個嚣張跋扈的名聲總歸不好。”
“反正我又不嫁豪門。怕什麽？”
沈彥安低頭輕笑：“這倒也是。”
閻穎的手機響，她劃開，按下免提：“沈兄。”
“小穎，你別擔心！這個事情我會幫你的，有空的話，晚上一起出來吃個飯。”電話那頭沈朗說。
“好啊！你定時間地點。”
“別擔心了，輕輕松松的。這個事情包在我身上。”沈朗跟閻穎說。
“聽你的。”
閻穎挂斷電話，沈彥安寒了臉：“不要去，沈朗不懷好意。”
她站了起來，拿起了背包，轉頭問沈彥安：“難道你以為我懷着好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