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布萊安一定是忍不住的,雖然他知道要捕捉獵物一定要有極佳的耐心,事實上他的忍耐力也是極為驚人的。可是他認為面對方遲不需要忍耐,想親就親想上就上想虐就虐。至于上校為什麽會如此理所當然地将方遲視為自己的私人財産就不得而知了。
方遲一下車便在車庫看見斜靠在門邊布萊安,兩條修長的腿閑散地交錯着,頭靠在門側,顯得慵懶且閑适。當然,我們都知道上校絕對沒有他所表現出的這般悠閑,他要是真這麽悠閑,就不會一聽到方遲從霍家出來的消息就火燒屁股般地屁颠屁颠跑過來,來之前還特意把軍裝的小翻領給松開,還特意将袖口弄得雜亂一些,還特意擺出個輕松的pose,弄得好像他是散步中偶遇方遲一般。可誰都知道,偶遇能偶遇到陸軍元帥家的車庫裏?
方遲心中暗暗發笑,表面上卻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向着布萊安走去,同時說着:“好久不見了,上校。”
話一出口方才發覺真的是好久了,久到他差點以為自己見不到這個人了。
布萊安淡淡掃了方遲一眼,走上前,用手勾起他的下巴,逼得方遲不得不仰視自己:“好久不見?我不記得自己會認識霍家影組的新首領,我們以前見過嗎?”
方遲揮開他的手:“上校認為我們見過嗎?”
在方遲拍開他的手時,布萊安順勢将手掌下移,食指指肚輕輕滑過方遲襯衫下微微凸起的茱萸,滿意地笑道:“原來新首領是在邀請我嗎?真是意外的收獲呢。”
說完他猛地摟住方遲的腰,一個大力将他扛在肩上,對着一旁裝木頭人的衛兵說:“我的客房在哪裏?”
衛兵眨眨眼:“我們沒準備客房。”
布萊安挑眉:“那現在就準備。”
小衛兵用眼睛輕輕瞥了下陸建華的臉色,陸軍野戰部師長大人用手揉了揉額角,低聲問:“他來幹嘛?”
布萊安來幹嘛?很簡單,就是帶着幾個相關将領到莫家,直接對莫靖遠說多謝您的邀請,我們來參加您舉辦的宴會來了。
莫靖遠畢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布萊安的用意,旋即和藹地笑起來說什麽你是瑞奈森斯最耀眼的新星,我最為長輩和優秀的晚輩聚一聚那是應該的,于是迅速籌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又叫來幾個有聲望的人來撐場面,雖然是倉促了些,但以莫家的實力臨時籌備一堆晚宴不算什麽難事。
至于為什麽莫靖遠如此放縱布萊安,其實只是因為上校輕飄飄的一句話:“晚宴會有很多車輛吧,進來幾個人也沒人能知道,霍思傑只怕也想不到他會來這裏。”
在霍思傑的心中,莫靖遠一直是想要除掉霍思遙的,又怎麽會幫忙藏匿呢?晚宴上來往的人這麽多,少一兩個不會有人注意到。到時候方遲換上瑞奈森斯的軍裝被布萊安打包回國,霍思傑就算翻遍整個中國都找不到他。
至于布萊安為什麽這麽确定方遲今晚就會來,莫靖遠也有些不解,但上校只是陰陰地笑了下後說:“今天不回來豈不是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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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他那陰笑是沖着霍思傑去的還是方遲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正如以往一樣,布萊安再一次賭贏了。可以說他能爬到迄今這個高位,除了能力之外,這強運也是制勝因素之一。
賭贏了倒是不錯,可是就這麽大搖大擺地在莫家扛着莫靖遠的外公并且還大張旗鼓地表示我要開房,這是不是有點太看不起莫家了?
最讓陸建華不解的是,霍思遙以前可是個炸子,誰要是敢碰他一下或者言語中帶些侮辱的字眼,他都會沖上去跟人拼命,而這個布萊安當着莫家幾個護衛和他自己手下幾個軍官的面就這樣調戲加強搶,霍思遙居然一點都沒掙紮,任由這騷包上校把人打包帶走,這還是那個被稱為“孤狼”的前特種兵嗎?
方遲倒是真想直接揍布萊安一頓好讓他知道就算你是布萊安,我還是方遲。可是一來布萊安是不知道疼的,真要打他會疼的那個是自己;二來布萊安也不是吃素的,雖然身手比他差上太多,但真認真打起來,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拿不下他,到時候引來晚宴人士的圍觀和記者的訪問,那真是得不償失;三來嘛,扛就扛呗,他其實不在意,真的不太在意。
布萊安就這樣扛着方遲大搖大擺地走到莫家為他準備好的房間裏,一路上也不避諱人,反正方遲的臉埋的很深,沒人看到。至于他布萊安的名聲……沒看見這兩天他拼命在酒吧增加緋聞呢嗎,只不過是帶一個男人去開房,真的不會有太多人注意,因為最近衆人看關于他的這類花邊新聞都快看膩了。
暢通無阻地走到門前,将方遲随意丢在床上,見他剛要起身,布萊安一腳踩在方遲胸前,用靴尖請踢下方遲的下巴,命令道:“舔。”
貌似舔靴子是古代奴役人的象征,所以布萊安格外喜歡用這樣的方法來昭顯自己的尊貴。
方遲輕輕起身,發覺布萊安的腳并沒有用力踩,便用雙手擡起他那只腳,慢慢将軍靴脫下。
上校居高臨下地看着床上的方遲緩緩褪下他的靴子,緊接着是襪子,最後将唇印在他光裸的腳面上。
溫熱且濕漉漉的舌頭舔上上校的腳面,輕輕的,順着腳趾向上慢慢移動,布萊安聽見自己的心跳如擊鼓般嗵嗵作響,屋內顯得格外寂靜,耳邊除了巨大的心跳聲便是那細微的水聲,天知道為什麽心跳聲這麽大他還能聽到這如此細小的水聲。
方遲在剛剛觸及布萊安的腳面時便聞到了一股沐浴露的清香,心裏不由暗暗發笑。明明是布萊安将他扛進屋子裏要強上的,怎麽現在好像是上校把自己洗剝幹淨了等待自己的臨幸呢?
想到這兒他也不在乎這是腳還是什麽部位了,反正洗幹淨了哪裏都一樣,于是他輕輕印上自己的唇,想看看一向高傲的上校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當然,低頭忙着挑逗事業的方遲是看不到布萊安的表情,只是那巨大的心跳聲卻瞞不過聽力天生便超出常人的方遲,更何況現在上校的心跳聲幾乎可以說是如雷貫耳,正常人都能聽清楚,說他得心髒病都有人信。
手掌滑入褲腿中,手指輕輕在結實的腿肚上滑動,感受着肌膚在指下變得燙人,變得異常敏感。
方遲吻着布萊安潔白的腳面,沒辦法,他白種人的皮膚就是比黃種人白上許多,哪怕他是男人也不例外。方遲心頭微微一動,用力吮吸,在腳踝處留一下一個殷紅的吻痕,然後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
布萊安咽了口口水,喉結微動,随後一腳将方遲踹到在床內,接着整個人便壓了上去,捏着他的下巴說:“從來只有我在別人身上留痕跡,你膽子不小。”
方遲在布萊安身下努力地聳聳肩:“我牙口好。”
這樣随意的語氣,這樣不羁的态度,這無意中展露的風情,這,便是方遲了。
布萊安沒有對方遲說,那天送他上飛機時,目送着方遲背影的布萊安恍惚間有種再也無法見到這個人的感覺。那時他有些害怕,就算自己能把人搶回來,可回來的,還是方遲嗎?
他并不是要把方遲困在身邊,一個被囚禁的人,哪裏還有他當初的風采。他要是方遲,不只是要他這個人,也不僅僅要他那顆心。他要他的個性要他的能力要他那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思緒,要他與他鬥,要看他在自己施壓下的反應,要他給他帶來無窮樂趣、感動與心悸。即使不将他困在身邊也沒關系,只要他知道他還是方遲,就足夠了。
就如同當初看到方遲眼中的痛苦一樣,布萊安不喜歡這樣的人。的确每個人都會有他自己的痛,可布萊安不希望方遲因為其餘的人而痛,他要他為他而痛。這個人是他的,過去現在未來都要屬于他。
雖然他認識的是方遲,霍思遙那段過去他無法插足,可是自己的人被人動了,還動成那副樣子,布萊安又怎麽會善罷甘休。所以曾經傷害過方遲的人他都要對付,并不一定要他們死,有些時候活着比死還要痛苦。
他要霍思傑一輩子戀着方遲卻永遠見不到面,他要他眼看着自己所愛之人跟着別人離開,再也無法回到他身邊。他要楚塵一生抱着歉疚而活,困死在霍思傑身邊,要他們終身為着方遲而痛苦。他要讓莫靖遠看到自己曾經對方遲的傷害有多深,要他親手對付霍思傑,要莫家與霍家反目成仇,要他們鬥到至死方休。
這是他的人,要打要罵要罰也是他說的算,什麽時候輪到別人來插手。
布萊安撫摸着方遲許久未見的臉,動作異常的溫柔,然後猛地低下頭,狠狠地吻住那瓣唇。
方遲的唇并不紅豔,反而有些幹裂和蒼白。布萊安用舌尖潤濕那幹涸的唇,用牙齒啃咬着唇瓣,仿佛要将他吞入腹中一般舔咬着。
這是甘甜的泉水,而他則是饑渴了許久的人一般索求着。
這将近兩個月他沒有碰任何人,男人女人都沒有,因為那些人都不是方遲。有人說吸毒的人一般都不會吸煙,因為不過瘾。而嘗過極致的美味之後,又怎麽會對那些庸脂俗粉感興趣。
他有些瘋狂地掠奪着,吸取了方遲肺部呼出的空氣随後将自己的口中的空氣送入。他要他連呼吸都離不開他,要他從裏到外都是自己的。
當然,這樣做的結果就是缺氧。
方遲有些低喘着移開唇,輕聲說:“我可還沒洗澡呢,霍家的空氣有點惹人煩。”
布萊安起身,将方遲從床上橫抱起,用鼻孔看着他說:“一起洗。”
都這個時候還要堅持俯視人堅持鄙視人的上校,看在眼裏怎麽就那麽可愛呢?
方遲把頭埋進布萊安的衣服裏,不讓他發覺自己在笑。
如果現在說,他也很想念布萊安,也很渴望被他擁抱,上校一定會傲慢得把脖子揚上天吧。那樣可有點醜,所以他一定不會說的,一定不會。
這個夜晚是屬于他們的,管他什麽莫靖遠霍思傑的,全都閃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