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全員惡人獻祭的少女
一時之間, 四周驟然變得慌亂了起來。
衛麗人又開始大喊大叫、孫耀國詢問着怎麽了怎麽了。
茹願整個人栽在樓梯上,摔了個頭昏眼花。
暗黑之中,有一個人把她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津戈撩詢問道。
茹願疼得倒抽一口氣:“有人推我。”
“你先起來。”津戈撩攙扶着她, 讓她從臺階上站起來。
茹願心裏暗罵, 千萬讓她知道是哪個兔崽子。
四周沒有光源,到處都漆黑一片。
魏星辰揚聲提議道:“我們三人三人組隊回屋吧, 現在沒有什麽光源,回頭再碰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回屋就安全了。”
“一個人呆在屋裏更不安全吧。”衛麗人帶着哭腔。
魏星辰甩了甩袖子:“反正我不要跟你們這些奇怪的人呆在一起, 我先回去了。”
“等等、等等我!”
這倆人都住在一樓, 小馬也跟了過去。
茹願整個人都依靠在津戈撩的身上, 她渾身像是被摔散架了似的。
孫耀國的房間就在二樓,他直接摸着黑摸着兩邊牆壁的門摸到了自己的房門。
“我送你回屋。”津戈撩說道。
茹願被他身上的清冽松香包裹着, 說不出一個拒絕的字眼。
“你看到是誰推你的了嗎?”他問。
茹願搖頭:“沒有,太黑了,什麽都看不到。我舉着蠟燭走在前面, 後面的我一點都沒看到。”
津戈撩“嗯”了一聲,扶着她在二樓裏慢慢走。
茹願心裏思緒繁雜, 壓着重重心事, 和津戈撩十指相握。
他的臂彎撈着茹願的腰肢, 呼吸浮在茹願的頭頂, 一下又一下, 溫柔又輕緩。
“為什麽上一局你會沒有積分呢?”茹願還是問了出來, 她百思不得其解。
津戈撩的呼吸變重, 身上的氣息也逐漸清冽:“因為我輸的多啊。”
“騙人。”茹願不信,他要是輸得多,就沒人是贏了的了。
這句話顯然是為了搪塞她的。
“你是怎麽認識小馬的?”津戈撩忽然話鋒一轉。
茹願走在黑暗裏, 完全被津戈撩帶動着往前走,兩眼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能聽到聲音。
這一聲倒是提醒了茹願,她說:“在一次事件裏認識的,他差點被兇手抗推,我幫了他。然後他就跟我組隊,一直到現在,也就比認識你多一局。”
津戈撩不說話了。
茹願試探性問道:“之前小馬跟我說,一共有七個人滿足1萬積分,可是後來他們都死了。”
津戈撩的情緒發生微妙的變化,在茹願靈敏的嗅覺裏無限擴大。
他知道這件事。
茹願逼近一步:“是怎麽死的?在現實世界裏去世的嗎?”
“問你一個問題。”津戈撩不答反問。
茹願應了一聲,洗耳恭聽。
“羚羊有一個蘋果放在桌子上,等它回來的時候發現蘋果不見便喊來附近的小貓,小貓說只有猴子去過桌子附近。”他聲音清寡。“蘋果是誰吃掉的?”
茹願有些好笑:“這個問題聽起來好像很簡單,但是卻很難。沒有任何證據提示,只出現了三個人名。三分之一的概率,我選最不可能的那個。”
津戈撩輕笑一聲。
“羚羊監守自盜,對嗎?”茹願期待地詢問着。
“聰明。”他難得誇獎別人一回。
茹願的房間到了。
津戈撩送她到門口,身體嵌在黑暗中,只有聲音輕飄飄的傳來:“我回去了。”
“哎,我剛才是猜的。為什麽是羚羊呢?你問我這個問題,是想暗示我什麽……”
腳步聲漸行漸遠,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茹願看不到他的位置,只能掏出房卡打開自己的房門。
房間漆黑一片,她摸着牆前行好不容易才找到床的位置。
身上被摔的地方隐隐發疼,渾身像散了架似的讓她睡不着。
她瞪着眼睛瞧着天花板,模模糊糊之中,剛才津戈撩問她的問題又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羚羊扮豬吃虎、賊喊捉賊。
目的是為什麽呢?
“嚓!”
酒店裏忽然來了電,滿室的蒼白燈光刺得茹願雙眼微微發酸。
隔壁屋忽然傳來一聲劇烈的撞擊聲,茹願從床上坐起來附耳聽着,錢朵朵就住在她的隔壁,難道又發瘋了?
茹願的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沒電了,直播也早就斷掉,她翻了翻自己的包從裏面找出一個數據線。
手機通電之後,忽然彈出一條訊息。
來信人叫:千刀砍不夠的老板。
【怎麽回事?直播怎麽斷了?】
【快點恢複直播!人氣剛剛爆棚就停播?!】
【你這個月工資沒了!】
“???”茹願。
工資說沒就沒?周扒皮嗎這老板?
茹願看到手機自己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有人模仿她的語氣在屏幕裏彈出字符。
這本身就是一個靈異本,倘若換做旁人恐怕早就吓得昏死過去。
茹願瞧見手機自己給“周扒皮”回複。
【老板對不起,剛才手機沒電了,整個酒店都沒電,我剛到房間才連上電源。別扣我工資,不然我信用卡就還不上了。】
過了每一秒,“周扒皮”回複:【那是你的事!誰讓你不備一個充電寶?耽誤老子賺錢,不讓你賠償都不錯了!】
茹願這才明白,原來是手機自動進行劇情推演,她這個百萬主播可能沒有明面上這麽舒服,反而還深陷欠款。
不僅僅是信用卡的欠款,茹願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機短信,還有很多外債公司的催債信息。
看樣子,還是個超前消費主義者。
身份卡同時也跟着亮了起來,提示出了新的任務。
——【錢朵朵此時此刻被手腳綁着,你住在錢朵朵的隔壁可以通過窗戶爬到她的房間進行偷竊,她可是財團千金身上肯定會帶着很多的現金。】
茹願看到這一條的時候,心下了然,說不定回頭自己偷竊一半被錢朵朵發現自己就變成真兇了。
她走到自己的陽臺邊,拉開推拉門瞧了一眼隔壁屋的陽臺,約莫有半米的距離。
也不是很遠,稍微跨一下腿就過去了。
茹願扒着自己這邊的欄杆,另一只腿挂着對面的欄杆,輕輕一挺腰雙腳就落在了隔壁屋的陽臺裏。
陽臺的磨砂推門沒有鎖,她很輕松就推開來。
推門之後,茹願猶如被一盆冷水灌頭,冷冰冰的僵在原地。
整個房間內仿佛遭遇了屠殺一樣的慘案,到處都飛濺着滴淌的血跡,地板上面似乎是用人的鮮血描繪着一個巨大的狗頭,看起來就像是某種教會的圖案。
而這個圖案茹願十分眼熟,在背景故事裏面,身為蘇妙妙的閨蜜,茹願時常能看到蘇妙妙手捧着一本刻有這種狗頭圖案的書本品讀。
而在狗頭圖案的中間,躺着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在不久前還彰顯着自己滿手碎鑽的指甲、時不時的撩動着身上昂貴的名牌衣服。此時此刻卻被手腳捆綁着橫躺在狗頭圖案之中,就像是被獻祭的一樣。
茹願愣住了,喊了兩聲錢朵朵的名字沒有任何回應。
走上前一看,錢朵朵眼珠子瞪得滾圓、嘴巴長得極大早已沒了氣息。
人死了!
茹願此時此刻不能叫喊,她是過來偷東西的,如果把其他人喊過來了,自己豈不是也暴露了。
依照這人設,茹願在錢朵朵的房間裏飛速搜尋着,在床頭行李箱中找到了一沓厚厚實實的錢幣。雖然不知道錢朵朵為什麽會拎着這麽多的現金出來,但是茹願拎着那摞錢按照原地返回。
回去的時候,她摘下自己頭發上的皮筋套在陽臺內的防盜把上,合上門的時候自己拽着皮筋的另一頭,微微朝下用力。
以前爺爺會關茹願禁閉來懲罰她,中間也不進來就是檢查門是否有打開的跡象,于是茹願自己學會了這種門外鎖門的技巧,屢試不爽從未被爺爺發現過。
但是這種技巧比較耗時間,需要皮筋慢慢磨鎖把,門把已經下垂了一般眼看着就要合上。
錢朵朵的客廳正門忽然傳來“滴”的開門聲,茹願大驚。
可是這開門聲很快又變成了“門卡不匹配”的拒絕開門聲,門外的人好似不死心似的又試了一遍,依舊是“門卡不匹配”。
誰啊這是?
與此同時,安全把“咔噠”一聲合上,而皮筋也因為承受不住這麽大的壓力斷裂。不過這已經足夠造成一種陽臺的門從內上鎖的現象,茹願拎着錢袋回到房間內的時候已經是5點30分了。
他們做完通靈儀式把錢朵朵送回房間的時候差不多剛好4點,也就是說,錢朵朵的死亡時間在這一個半小時內。
那個企圖開門的人又是誰呢?
茹願左右環視了一下自己的房間,想着把現金找個地方藏一下,一低頭的功夫看到自己的左手臂上紐扣被扯斷不知道掉到哪兒去,袖子上撸的時候露出手臂上一道抓痕。
這是送錢朵朵回屋的時候,被發狂的錢朵朵抓到的痕跡。
剛才還沒什麽感覺,現在一靜下來傷口還是隐隐作痛。
茹願把現金藏在了床底,剛想坐下來歇一會兒門口就傳來了阿爾法的拉高了好幾分貝的聲音。
“各位旅客!不好了!出人命了!”
這一聲把一、二兩樓所有的人都喊了出來。
茹願明白,是隔壁屋的錢朵朵被發現了。
所有人聚集二樓,阿爾法站在房間門口,它臉上的面具微擡仿佛來自地獄的鎖魂惡鬼。
“203房間的旅客錢朵朵于6點被發現死于自己的房間內,我合理的懷疑在座的各位之間有謀殺錢朵朵的兇手。這無疑會影響我們丹卓爾酒店的營業,希望你們能夠在警察到來之前抓住真兇。現在,請各位旅客到達一樓餐廳,進行各自的時間線闡述和不在場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