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02)
确認身份的時間很短暫,短到喬霧只來得及告訴他自己的身份是狼人,對方點點頭,而後快速比了幾個手勢。
不過她完全沒有領會他的意思……看來這句只能随意發揮了。
天亮之後,喬霧深深呼出一口氣。
幸好昨天夜裏隊友沒有選擇首刀喻舟,否則肯定會被發現他們兩個是人狼戀。
身為一名狼人,自帶視角,也不需要分辨預言家,所以白天的所有發言她基本上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都在想誰是那張丘比特。
結果一圈發言聽下來,仍然一無所獲。
終于等到喻舟開口,喬霧眼睛亮了亮,定定看着他,期待他能給自己一些隐晦的線索。
“2號別老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我啊。”
他單手撐着下巴,懶洋洋地笑,“我也分不清楚誰是預言家。”
……這人有毒吧??
在衆人起哄的笑聲裏,喬霧有點不好意思,又不能怼回去,只號瞪他一眼,借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喻舟的發言很簡短,而且內容各種似是而非,總之聽得人雲裏霧裏的,場上局面也更加模糊混亂。
但也許就是因為他沒有表明立場,反而被大家暫且放了下來,紛紛把視線投向了其他意向比較明顯的焦點牌。
第二天夜裏,狼隊友們商量對策的時候,喬霧就一直抱着面具裝傻,跟着他們刀掉了場上的明預言家。
反正只要不刀喻舟,一切好說。
天亮起來,預言家出局,把警徽給了8號江小年,應該是昨晚查驗出了他的好人身份。
坐在旁邊的喻舟偏過頭看他,挑了挑眉。
密切關注他的喬霧觀察到這個細微的動作,愣了愣,不知道過去過久,終于靈光一閃,讀懂了這個暗示。
江小年應該就是那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丘比特。
可是他大概不知道自己連了個人狼戀,而人狼戀的獲勝條件極其苛刻,需要把場上所有玩家全部殺光,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是喻舟的話……好像也沒什麽不可能。
大腦正在飛速轉動,耳邊忽而又聽到那個聲音,雲淡風輕道:“警徽怎麽給8號了,不太對勁啊,8號應該是張狼人牌。”
喬霧無語:……他又在演。
身為丘比特卻被自己親手連起來的情侶之一強勢號票要他出局的江小年,雖然心裏苦,此刻也只能矜持地露出一抹微笑。
雖然看在喬霧眼裏着實苦澀。
值得欣慰的是,場上玩家已經被喻舟支配到不敢相信他的話,所以沒有選擇出8,而是外置位投了個她的狼隊友出去。
夜裏他們落刀場上的明女巫,第二天早上起來,場上雙死,女巫毒掉了另外一張狼牌。
游戲玩到現在,圓桌上只剩下兩只狼和四個好人。
江小年手握警徽,憂心忡忡:“好人朋友們,大家振作起來啊,今天必須要投出一張狼人牌,不然我們很快就輸了。”
聽出了他的遞話,喻舟也難得配合地開口:“今天把11號出了吧,是張狼人牌。”
喬霧撇撇嘴:剛剛不是還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嘛,怎麽不繼續裝了。
得到他的指令,第三方陣營集體綁票,把她最後的狼隊友投票出局。
狼團隊只剩下喬霧自己,于是夜裏随便落刀了一張好人牌。
她現在也大概猜出來,喻舟的身份應該是守衛,因為從開始到現在,這局游戲一個平安夜都沒有。
等到場上的好人只剩下兩個,由于人數低于第三方陣營的存活人數,法官直接宣布第三方陣營獲得勝利。
仍舊活在場上的兩個好人面面相觑,還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而江小年已經笑得快要鑽到桌子底下。
游戲結束,所有玩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逐一發表收官感言。
跟之前不同,這一次,是真的要結束了。
剛剛還在為這局游戲到底誰該背鍋争執不休的玩家們紛紛安靜下來,氣氛忽然消沉。
第一個開口的是愛害羞又不善言辭的夏沙:“嗯……首先就是很感謝《Liar》這個節目吧,然後這一季下來也跟喻神他們這些很厲害的狼人殺玩家學到了很多,希望之後自己可以玩得更好。”
向來是知心大哥形象的Sky嘆了口氣,神色似乎有些落寞:“這一季玩下來才發現咱們這竟然是個相親節目,哎,節目組什麽時候也幫我安排一下,我年齡也不小了。”
坐在他旁邊想臺詞的喬霧沒崩住,撲哧笑出來。
笑完之後又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兒傻,于是略尴尬地攏了攏長發,原本打好的腹稿因為這個小插曲,也忘得一幹二淨。
時間有限,她沒辦法再重新組織語言,只好本能的開口:“首先要感謝節目組給我機會坐在這裏,然後要感謝在座玩家對我這個小新人的包容,最後……”
視線不由自主又望向對面那個熟悉的身影,“感謝7號玩家,教會我怎麽玩狼人殺,也教會我……怎麽談戀愛。”
圓桌寂靜了一瞬,男人帶笑的眉眼也有片刻怔忡,似乎是沒想到她會在衆目睽睽之下說出這句話。
大概是成長環境和網絡上公衆身份的關系,喬霧其實一直都是個謹小慎微的人,說話做事極有分寸,生怕行差踏錯。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她這麽直接地跟他表白。
“……喬妹,我真的看錯你了,我本來以為你不是喜歡秀恩愛的人。”
“都特別篇了,為什麽還要這麽對我?”
“有人要組團買狗糧嗎?”
……
大家笑着鬧着,氣氛很快就活絡起來,到了江小年,果不其然,他先是感嘆了一下喬霧剛才的那番真情告白,然後又開始聊喻舟:“其實吧,認識舟哥這麽久,他之前說過的話裏真的連一個标點符號都不能信,直到某天我們一起吃雞,剛打進決賽圈,他突然沒頭沒尾地跟我說,他喜歡上喬喬了,吓得我差點把八倍鏡扔了。”
他說到這裏,簡直是眉飛色舞,“感謝喬妹,讓我聽到了這個老流氓為數不多的一句真心話!”
Sky有些嫌棄:“人家談個戀愛怎麽你比他倆還興奮。”
夏沙欲言又止:“這個時候只要跟着汪汪兩聲就行了,沒必要這樣,太卑微了。”
幾個人互相吐槽,大家簡直笑得前仰後合。
終于,所有人的感言都結束,剩下熟悉的7號位,和熟悉的那張臉。
棚內的燈光向來調得極亮,打在他眉骨上,像鍍了層淡淡的光。
喻舟漆黑的眼睫向下垂着,不知道在想什麽,半晌,才掀了掀眼皮:“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就用這兩分鐘唱首歌吧,你不是喜歡聽麽。”
他是在跟她說話嗎?
喬霧手指絞着披肩上的流蘇,莫名緊張,半天才擡起頭。
男人調了下耳麥,随口哼唱道,“剛才吻了你一下你也喜歡對嗎,不然怎麽一直牽我的手不放。你說你好想帶我回去你的家鄉,綠瓦紅磚,柳樹和青苔,過去和現在,都一個樣……”
他指尖無意識敲在桌面上,懶懶散散哼着歌,慢慢唱完最後一句,“你說你,也會這樣。”
喬霧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那雙眼睛。
溫柔地,專注地,長長久久地看着自己,眼底的光,好像永遠都不會熄滅。
長達九期的錄制終于結束,嘉賓們按照與入場時相反的順序,依次退場。
喬霧想着他的囑咐,無意識地把旗袍往下拽了拽,順着人潮,低着頭走在後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視野中突然出現喻舟削瘦挺拔的背影,就站在不遠處,微微低了點頭看手機,半邊身子靠着牆,好像在等着什麽人。
下意識加快腳步,走到他背後,她努力踮起腳,然後惡作劇式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瞬間回過頭,那人臉上卻一點都沒有被吓到的表情,想了想,然後開口:“你想過情人節就過。”
“啊?”沒明白他在說什麽,她眨了眨眼睛,有點懵。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