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5 甜度35% 【一更】--色/……
“給你當男朋友好不好?”
猝不及防聽他問這個, 陸笙有點懵。
不及反應。
眼前的妖精灼熱的唇瓣落下,沒親她,反而落在她小巧的耳垂。
爾後。
他問, 帶了些許慵懶與漫不經心,“知道男朋友會做什麽事兒麽?”
陸笙心神恍惚, 一句話說不出來。
蘇臨輕輕地笑, 漆黑深邃的眼星星一樣, 像是醉了,又像是格外清醒,“男朋友會咬人。”
嗓音低了幾分, 飽含蠱惑, “很重的那種。”
身/子下的小姑娘含着哭腔碎碎念。
蘇臨沒逼她, 轉移陣地, 薄唇壓在她透着粉的小巧耳垂很輕地咬一口, 陸笙被他這麽一咬,整個人都麻了。
跟接吻的感覺不同。
耳垂這麽敏感的地方被碰到。
她只覺得裙擺下驀地一濕。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陸笙愣了神。
是、是大姨媽來了麽?
Advertisement
不不不。
感覺好像不太一樣。
小姑娘不懂被撩撥的情/潮是怎麽回事兒,只知道裙子有點浸透,不舒服。
丢臉,特別丢臉。
大腦短暫失神後, 小姑娘“哇”地哭出聲。
“還亂摸人腹肌麽?”
小姑娘吚吚嗚嗚的罵的正起勁兒。
蘇臨拇指蹭過她唇角的眼淚,啞聲警告,“下次再随便摸人就咬哭你。”
話落。
他單手撐着沙發起身。
陸笙被他折騰得夠嗆,身子酥軟得起不來,“誰摸了, 你欺負我我要打死你——”
蘇臨瞧她聲厲內荏,烏瞳微彎。
怕是真被吓到了。
指腹蹭了蹭她哭花的臉蛋,蘇臨不由放輕語氣, “嗯。”
捉住她的小手擱在自己臉頰,他的聲線無奈又寵溺,“別哭了,給你打行不行?”
說要打,陸笙還真下不去手,尤其在他神情恹恹,毫無反抗之力時。
她覺得自己是個講原則的人,給了期限,等他病好了再揍也不遲。
當然。
她絕對不承認自己下不去手的原因,是因為這張盛世美顏的臉。
顏控的三觀跟着五官走。
真可怕。
身邊的妖精睡着了,陸笙盯着他的臉發呆。
皮膚好白,細膩得連毛孔都瞧不見,眉毛很濃,睫毛好長,唇色好好看。
嗚!
不行!
打住!
幸而他可能真不舒服極了,吃了藥就陷入昏睡狀态。
陸笙盯着他瞧了會兒,閑不住,手指悄悄去碰他微顫的睫毛。
指尖剛碰上,他突然蹙了蹙眉,陸笙忙不疊松手,卻被他牢牢握住。
手勁兒重,陸笙痛得只想給他一巴掌。
“笙笙。”
低啞的聲音模糊不清。
陸笙一僵,下意識看向他。
他睡得不安穩,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際滲出,不知做了什麽夢,扣着她手腕的手指越發用力。
陸笙疼得厲害,就見他很輕的呢喃着什麽,她怔了怔,遲疑靠近他。
離得近了。
才聽到他不安地呢喃,“我在這兒,別怕。”
蘇臨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裏雲霧渺渺,看不真切。
蘇臨好奇地穿過霧氣。
秋千旁,小姑娘紅裙耀眼,兩條細白的腿随着秋千的弧度蕩呀蕩。
蘇臨邁開長腿,遲疑地走過去。
紅裙子小姑娘驀地擡眸,脆生生地喊了聲,“小哥哥。”
蘇臨一愣,下意識想答,卻發現紅裙子小姑娘并不是叫他。
他就像是一個旁觀者,潛伏在濃霧中窺探旁人的故事。
“小哥哥我在這兒。”
身旁的少年看過去。
蘇臨瞧了眼,少年穿着附中的制服,沒系領帶,左胸口處繡着古堡樣式的LOGO。
一排小字寫着:【Z大附中東分校區初中部。】
少年冷清禁欲的臉在瞧見女孩兒的瞬間,似乎緩和了些。
“怎麽不回家?”
小姑娘從秋千跳下,“等你啊。”
少年烏瞳微斂,很輕地笑了下,“等我做什麽?”
“莞莞說今天有家游樂場新開業,我想等你一起去嘛。”
“我不喜歡。”
“诶?為什麽?”
少年蹙眉,表情挺酷,“幼稚。”
“哦。”小姑娘也不生氣,蔥白的指勾着他的,晃呀晃,“沒關系,我喜歡就行了。”
少年懶洋洋搭腔,“嗯?”
“那你不去我就把你——”小姑娘絞盡腦汁想措辭,驀地,眼睛一亮,她得意又傲嬌,“我就把你親服。”
少年:“……”
“我爸爸說,不聽話就要被親服。”
少年愣了半晌,眉眼淺笑,曲起手指在她光潔的腦門敲了下,“知道什麽是親麽?”
“不知道。”
回答的倒是理直氣壯,她勾着他的手指軟軟撒嬌,“那你到底去不去?”
少年實在拿她沒轍,無奈點頭,“嗯。”
小姑娘歡天喜地,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傲嬌揚揚下巴,“我就知道沒有人會不喜歡游樂場。”
“我只是不想被你親服。”
“騙人。”
少年輕笑,“我騙人?”
小姑娘不太高興,沖他招招手,“那你低頭。”
“做什麽?”
小姑娘瞧他不配合,索性踮起腳尖,少年猶自愣神,“吧唧”一聲,臉頰像是被小鳥啄了下,濕漉漉的,挺癢。
少年瞬間僵直脊背,驚愕地盯着她。
“哇,小哥哥你眼睛好漂亮。”小姑娘揚起明豔的小臉,“就像……像……”
她皺了皺眉,好半天,才又接上去,“就像是童話裏的妖精。”
“妖精?”
“對啊。”
他失笑,“你見過妖精麽?”
小姑娘搖搖頭,趴在他耳邊小小聲說,“但我哥哥說,妖精很可怕,會咬人。”
“那小哥哥你會咬我麽?”
少年微微一怔,垂眸注視着她。
小丫頭像是真的害怕,眼巴巴地望着他,良久,少年低頭靠近她,伸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小臉,一言不發。
“等你長大——”
少年頓了下,嘴角微勾,沒再搭腔。
蒙蒙霧氣裏,小姑娘雙手背在身後,嘴巴裏哼着一首英文歌,快樂得像只剛被放出籠的小鳥。
少年單手插兜,維持着冷清的模樣,跟在她身後,烏黑深邃的眼卻暗了下去。
等你長大。
還要多久。
……
場景快速轉換。
黑白色調的游樂場。
草很深,像是廢棄了很久。
蘇臨茫然地站在中央,旋轉木馬咯吱作響,空無一人。
蘇臨信步往旋轉木馬走去。
小姑娘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哥哥——”
方才還呈現出黑白的色調,陡然間便塗上了濃烈的色彩。
少年眉目冷清地望着她,小姑娘蹬蹬蹬跑過來,不管不顧地像只無尾熊一樣挂在他身上,小腦袋在他頸間處蹭啊蹭的,“我以為你都不喜歡我了。”
他抱着小無尾熊,語氣無奈,“下來。”
她搖搖頭,“我不下。”
少年被弄得毫無脾氣,索性換了手,将人打橫抱着。
小姑娘勾着他脖頸,明媚的眼直勾勾地望着他,“那你電話裏說讨厭我,是真的麽?”
“?”
“你還說最讨厭幫我買小黃鴨。”
“……”
“你還說根本不認識我。”
“……”
“我叫你硯硯,你也不理我,不準我叫。”
小姑娘越說越氣,蔥白的指尖戳他臉,小脾氣上來了,就任性到不行,“那我就叫,硯硯硯硯硯硯——”
他偏頭躲開,捏着小姑娘漂亮的指尖,“你小複讀機麽你是?”
“我還給布偶貓取了個名兒,也叫硯硯。我天天叫,夜夜叫,煩死你。”
少年啼笑皆非,勾了勾她的細腰,抱緊。
良久。
她扳過他的臉,認真又專注地盯着他的眼睛,“小哥哥你要是讨厭我了,你就告訴我。”
少年懶洋洋搭腔,“嗯?”
“那我就再去找個漂亮小哥哥,再也不跟你做朋友。”
“……”
“我還要給漂亮小哥哥取名叫硯硯。”
“……”
“我還要把你忘得一幹二……唔……”話音未落,猛地被他扣在懷裏,鼻尖被撞到,小姑娘嗚咽一聲,不滿抗議,“好痛!”
少年烏瞳沉沉,低頭在小姑娘耳邊說了什麽。
蘇臨怔然望着朦胧的身影,霧氣淺淺間,畫面定格。
……
莊園裏,玫瑰花開得正濃,剛下過雨,空氣裏彌漫着新鮮的泥土氣。
蘇臨腳踩在枯枝敗葉上,放眼望去,空無一人。
驀地。
花叢裏傳來少女氣若游絲的聲音,“小哥哥,笙笙冷。”
蘇臨心口一揪,瞳孔劇烈收縮。
迷霧散開。
少女的紅裙被泥濘浸透,邊邊角角被玫瑰花刺勾連,破了洞。
“笙笙好冷。”少女縮成一團,朝手心哈着氣,“小哥哥你為什麽還不來找笙笙?”
玫瑰花瓣散落一地。
少女雪白的腳踝處,被尖刺刮傷,斑痕點點。
手腕處,蜿蜒的血跡順着指尖,“滴答”“滴答”,落在花瓣裏,與妖豔的紅融為一體。
“我才不哭。”少女用力抹了抹眼淚,強忍着疼,“硯硯是騙子。”
吸了吸鼻尖,她又搖搖頭,“不是的,硯硯不會騙笙笙。”
“我不怕。”少女擦幹手腕處被刮傷的血,白淨的小臉也在同時沾染了血跡,“我要等硯硯來找我。”
情景急轉而下。
“砰——”
劇烈的爆炸聲,濃煙冒起,人聲鼎沸中,蘇臨瞧見少女被年輕男人抱在懷裏,額際鮮血淋淋。
“裏面還有人——”
“救上來了嗎?”
“救了救了。”橘色制服一閃而過,“隊長,是個少年,傷得比較重。”
“救護車呢?快!救護車準備——”
“……”
人影幢幢間。
蘇臨像是被從天而降的一盆冰水兜頭而來,刺骨的涼意傾瀉而下。
年輕男人手腕上的領帶一閃而過,少女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烏黑水潤的眸子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四目相對,少女幹裂的唇瓣張張合合,“……小哥哥。”
……
蘇臨從夢魇驚醒,赫然睜開雙眸,眼底氤氲着濃重的戾氣。
汗水浸透了襯衫,粘膩又潮濕,極不舒服。
他劇烈喘息着,手指動了動,不期然的碰上了一抹嬌柔。
蘇臨微怔,茫然地偏頭看過去。
少女半趴在沙發上,睡得很熟。
細白的手腕扣在他掌心,小姑娘膚質細膩,他握得重,手腕處紅痕明顯。
蘇臨目不轉睛注視着她,可能沒睡好,少女眼睛下方隐有青痕,很淡。
一直守着他都沒動麽?
蘇臨屏住呼吸,手指不着痕跡地想要挪開,剛動了下,就被她反手握住。
少女臉頰緋紅,呼吸均勻,大約姿勢不舒服,反而就着他的掌心,像只乖巧的貓咪,很輕地蹭了蹭,嘴巴咕哝着,“我才不要咬人的男朋友——”
蘇臨深沉的眉眼定格在她臉上,片刻後,他垂眸輕笑。
沒動,輕巧地翻了個身,盯着這張嬌俏又純淨的小臉瞧了半晌,蘇臨捏了捏她細白的手指,放在唇邊。
一個吻很輕地落在她無名指處。
“小騙子。”
周末,陸笙去參加黎姜新畫室的剪彩儀式。
開業人多,賀偃舒又大手筆幫小嬌妻請了許多業界大牛站臺,三層的畫廊人滿為患,擁擠不堪。
“你跟他怎麽回事?”
陸笙正仰頭看畫,聞言,扭頭看向黎姜,“他?你說誰?”
黎姜指了指二樓,陸笙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二樓VIP區。
落地窗幾淨透亮。
蘇臨雙手搭在欄杆處,棒球帽口罩墨鏡三件套,瞧着角度,正往她這塊看。
陸笙脊背一僵,想起那天在酒店差點被他欺負哭,明豔的小臉瞬間氣紅。
她回眸盯着黎姜,一字一頓道:“別、提、那、個、妖、精。”
黎姜雙手掩唇,小小聲問:“他對你——”
陸笙氣哼哼打斷她:“我就不應該心軟,管他被誰撿走生一堆猴子。”
黎姜:“……”
二樓。
隔着老遠的距離,蘇臨瞧見小姑娘沖自己這個方向狠狠瞪一眼,旋即拉着黎姜去那頭看畫展去了。
他沉默一秒,趴在欄杆處忍不住輕笑。
“什麽情況?”賀偃舒從侍者手中拿了杯雞尾酒遞給他,蘇臨沒接,換了杯冰水,抿了口,他笑,“沒什麽。”
賀偃舒沖着陸笙的方向揚揚下巴,“你怎麽欺負她了?人給你惱成這樣?”
他跟蘇臨認識這麽久,很少見蘇臨喝酒,自動默認他酒量差到一杯倒的地步。
蘇臨唇角微勾,漫不經心,“沒怎麽。”
賀偃舒瞧他的模樣,腦補了一系列不可描述,随後揶揄道:“你該不會借酒把人給——”
蘇臨輕飄飄睨他一眼,擡腳踢他小腿,“能滾麽?”
賀偃舒不以為意,“所以,到底有沒有?”
蘇臨懶得搭腔,賀偃舒趴在他旁邊的欄杆,偏頭看他,“那晚,真醉了?”
“真的。”
不等他開口,蘇臨哼笑,“你信麽?”
賀偃舒:“……”
他突然覺得,自己對好基友了解程度,并沒有想象的那麽深。
抱着疑惑的态度打量他一番,賀偃舒眉頭輕挑,“你全想起來了?”
“差不多。”
雖然一些細節記不得了,但是連在一塊,腦海裏的東西越來越清晰。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麽辦?”
蘇臨不解:“什麽怎麽辦?”
賀偃舒輕叩欄杆,視線再度落在一樓大廳正專心看畫展的小姑娘身上,“你要告訴陸小公主麽?”
“沒必要。”
賀偃舒訝然:“?”
蘇臨晃了晃玻璃杯,冰冷的純淨水晃動間,一如他的不平靜的心。
下意識看向陸笙,她這會兒正跟一個小朋友講解畫作,嬌俏的小臉上笑靥如花,想來很是開心快樂。
半晌。
他輕笑:“還是沒心沒肺的小公主比較适合她。”
“至于她所不能承受的東西,有我扛着就足夠了。”
賀偃舒難得見好基友這麽幹脆地袒露心聲,吃驚之餘,又隐隐替他高興。
這些年過的這麽苦,陸家那個小公主,怕是他心裏唯一的一點甜。
想明白這塊,賀偃舒松口氣,忍不住調侃他,“你打算追人了?”
“不追。”
“??”
蘇臨垂眸注視着一樓大廳的小姑娘,把玩了會兒修長的手指,冷清的眉眼融了抹清淺的玩味,“對于她,比起追人,還是色/誘來得更有效。”
猝不及防被好基友騷到的賀偃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