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誰對你伸出手》
“謝謝。”她異常誠懇地說着,寂然卻只是笑了笑,“好歹,我們也算是朋友了。”
他留下來陪白夜聊天,直到病房的通訊系統響起,說白夜的手續已經辦完,可以出院為止。
兩人這才将少量的幾樣東西收拾好了,出了病房。
麗貝卡就在不遠的病房,但是這個時候,白夜卻還不到能夠探視的程度。有些可惜地給麗貝卡的保镖留下了口信,白夜與寂然一同離開。
回住所的路上,白夜有些走神。送她回去的寂然好奇地問了兩句,白夜回過神,卻是一笑:“我忽然有一點明白,甜寵文應該怎麽寫了。”
看着她陷入更深層次的走神當中,寂然也不多問,只是讓車載系統精靈換上了越發輕柔的音樂。
白夜回神的時候,已經到了居所的面前,寂然正笑微微地看着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又道謝,逗得寂然的笑意越發濃厚了兩分。直到進了自己的房間,白夜才從方才的窘迫中回神,捂住了自己稍微有些升溫的臉頰。
“真是,糟糕透了的表現。”她喃喃自語,将鞋子踢到一邊,趴在床上,把随身帶着的光腦屏幕拉出來,開始将自己忽然間閃現的一點兒靈感與感覺記錄下來。
這篇文,她下定了決心寫成溫暖人心的故事。
第二天麗貝卡就過來拜訪了她。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的麗貝卡敲門的時候,白夜剛剛從健身房回來,站在她後面敲了敲她的肩。
麗貝卡被吓了一跳,知道她去做擊劍訓練之後,贊嘆地表達了對她這種行為的崇拜:“能這樣做的人都是耐得住寂寞的人。擊劍可不是那種可以拿出來炫耀的東西。”
白夜笑了笑,請她進門,自己飛快地換了件衣裳出來。
麗貝卡是過來告辭的。原本是來游玩,但是既然在這裏收到了襲擊,那麽游玩也就不得不被迫中止了。
“雖然我在科克裏家也算不上太受重視,可是有人敢對我動手,對科克裏家來說,大概也是不能忍受的吧。”她做了個無奈的手勢,這樣說道。
白夜好奇地問了她的家族,才知道,科克裏家的根基在機械上,所以轉行做了文職的麗貝卡在家族中算是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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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關系,我祖父的年紀也大了,最多再過上十幾年,科克裏家就要分家。父親就得單獨出來立戶了。那時候的日子,大概會松快許多。”
這種話一聽,就讓白夜生出一種家大業大真是麻煩的心思來。
麗貝卡聽了,一邊笑一邊認同不止。
兩人聊天倒是聊得很暢快,一直到麗貝卡的保镖來提醒,麗貝卡才戀戀不舍地站了起來,與白夜告辭:“雖然說這種話很唐突,但是如果可以,你什麽時候碰到寂然大人,能不能幫我向他問一聲好?”
白夜一怔,麗貝卡握着他的手輕聲道:“吉爾應該告訴過你,我是他的崇拜者。你可是那麽多作者中,唯一不費任何代價就要到了寂然大人形象授權的人。”
看白夜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麗貝卡笑着揮手和她告辭:“我的一點兒念想而已。以後如果你願意出社科類的東西,請務必找我。”
将她送走,白夜回來坐在自己的房間,抿了抿嘴。
如果不是麗貝卡,白夜還想不起來,這件事當中還有一個吉爾。雖然看起來沒什麽關系,可是白夜就是覺得,吉爾肯定在中間有什麽。
不過她也不說什麽,只是接通了吉爾的通訊,告訴她,自己已經在這裏見過麗貝卡了。
“不過,麗貝卡說她負責的類別與我所寫的東西不同,所以,答應幫我介紹其他人。”白夜笑微微地說着,仔細地觀察着通訊器那頭吉爾的表情。
最開始的時候,吉爾顯得有些驚訝,很快就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微笑道:“抱歉,是我疏忽了。”
她不再說幫白夜介紹其他人,也不再說要見一見白夜,兩人一致地将以後的事都忘記了一樣,再也沒提起。
切斷通訊,白夜有些可惜地盯着通訊器,将吉爾加入黑名單。以後大概是永不相見了吧。
長長地嘆一口氣,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又露出微笑來。
雖然沒可能和吉爾做朋友,但是認識了麗貝卡,又知道了寂然的另一個身份,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下篇文有了靈感,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一想到自己的新文,她趕緊将這些事都丢到一邊,将光腦拿出來繼續自己的大綱奮鬥。
這篇白夜立志寫成暖意融融的文,被白夜取名為《誰對你伸出手》。
故事的主角趙晴出場的時候,窮,病,找不到工作,信用額度已經為負,如果再拿不出來,就要被迫搬家,到政府為那些破産人士準備的地方去居住了。
她的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因為她出身貧民區,她曾經的朋友,都還在貧民區過日子,對她不會有任何一點兒幫助。
一時之家,她甚至有些絕望,前面的路似乎看不到一點兒光。
然後,某個夜裏,她的門被人敲響。衣冠楚楚的紳士與容貌靓麗的女士走進來,對她鞠躬行禮:“請問,是趙晴女士嗎?”
他們說出了她的公民編號,在趙晴确認過之後,同時露出了笑容:“我們是來幫助您的。”
給趙晴填補了信用額度,将她送進了醫院,請了聲譽良好的醫生與好評度很高的護工,趙晴覺得,這一切都仿佛是在做夢。
她的病在醫院住了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這群人沒有一點兒不耐心。
回到居所,趙晴覺得,她幾乎要不認識自己的房子——那個看上去總有些灰蒙蒙的屋子,忽然間就變得亮堂起來,牆上貼着上好的牆紙,地板重新換了顏色,與牆紙配套。所有的家具都被重新改了格式,只剩下趙晴的那些東西留在那裏,與這光亮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
她驚訝地張大了嘴。
雖然當初他們将設計圖與方案拿過來的時候,趙晴就已經驚訝過一遍了。
她曾經問過,是誰在幫她,但是,一直與她打交道幫着她付清了所有錢款的兩人——那一夜出現的兩人,卻都只是笑而不語:“是您幫助過的人。如今,這是他對您的回報。”
趙晴想不起來自己幫過的誰會這樣,她接受一切卻心中不安,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還清這些債務。
雖然對方一再說着無需還款,趙晴的字典中卻從來就沒有這樣的信條。
“我一定會還錢的。”她異常堅定地說,毫不猶豫的姿态讓那兩個幫助她的人都有些錯愕,“這樣做,我心中不安。”
那兩人在回過神之後,只是微微地鞠躬,表示,一切遵從趙晴的意思。
可是她現在根本就沒有還錢的能力,于是她還需要一份工作。
在她彷徨的時候,這份工作來得出乎意料。它是直接找上門來的,趙晴平日裏的捏出來的泥人被那兩人拿去給了專家鑒定,對方驚喜異常。
這是幾近失傳的技藝,如今,赫然重現。
于是,趙晴莫名其妙地,就有了一份格外賺錢的工作。只需要她還能動手,就不怕有朝一日窮困潦倒。
在某次拍賣會上,她看着她的作品被拍出了一個完全高出她想象的價格之後,她就知道,她再也不用為以後的日子擔心了。
這樣的日子,來得太過出人意料,趙晴覺得分外不習慣。
等她完全能夠過好自己的日子之後,那兩個人如同最開始出現一樣,默默地消失。
一直到最後,趙晴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幫了自己,一手拉扯着自己走出了那種窮困潦倒的境地。
因為虧欠無處可尋,所以在有了錢之後,趙晴開始做同樣的事。她幫助那些因為各種原因生活不下去的人,讓他們重獲新生。
某一天一個早已功成名就的科學家找上門來,對她致以深深的謝意。
“如果沒有您當初的資助,我不可能獲得現在的成就,早就被攔在技能樹的第三階或者第四階了。”
這個已經頭發花白的人,如今赫然是整個聯邦最為知名的空間理論家。
“在您的生命即将逝去之前,我有幸将我最成功的創造貢獻給您。”早就不年輕的科學家說起自己的作品,眼睛中滿滿的都是亮光,“這是科學史上最偉大的發明。”
趙晴看着他将那架機器捧到自己面前,唇邊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謝謝你。”她這樣說,伸手将這最偉大的發明接過來,手微微一抖,一點亮光劃過,她震驚地看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場景。
“就這樣完了?”明昭捏着白夜送過來的大綱,惡狠狠地看向白夜,“最後到底是誰幫的她都沒說明白。”
白夜卻只是喝水不看他,正好被明昭揪過來訓話的霸刀将東西拿過來看了看,鄙夷地看了一眼明昭。
“這麽明顯了,你都看不出來?”
立刻就被明昭**了。
但是看完了之後,明昭還是有些憂心地問白夜:“這個故事沒有你之前的故事那麽看點十足,寫出來真的沒問題嗎?”
白夜微微地點了點頭:“我想試一試。”
我想試一試,不靠故事的情節,單憑自己的文筆,如今能夠走到什麽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