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溫無憂她們組的節目因為無法默契的融合最後被宣布取消,溫無憂想着節目取消了那她也解脫了,誰知道即便是節目被取消,溫無憂也沒有得償所願,她被相關領導叫出去談話。
“無憂,你是不是覺得你跟這幫小孩溝通費勁啊,要不然這樣,你不是跟季若冰一起配合過麽,你跟她一起搭一下怎麽樣,我讓現在跟她搭的人去配別人。”
“領導,這樣不好吧。”
“無憂,你看啊,我們內部呢很看重你,希望你可以在這次彙演裏有精彩的表現。”
“領導,你看她們現在不是磨合的都差不多了麽,現在換人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無憂,咱們呢也是為了節目需要對不對,現在國家需要你,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啊。”
領導幾句話讓溫無憂無法繼續搪塞,談話過後她便被帶去了若冰隊伍那頭,跟季若冰搭檔的演員被領導叫出去談話,半個小時後那個人進到教室收拾了背包去了另一個隊伍。
“若冰啊,你呢跟無憂以前在一起跳過,所以我們研究了一下還是覺得你們兩個在一起擋擋更默契些,好了先這樣我走了,你們練,你們練。”領導交代完之後将舞蹈教室留給了她們兩人,溫無憂站在季若冰面前沒開口解釋為何她會被要求重新換搭檔。
季若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溫無憂沒說話,回國之後在進封閉訓練前季若冰沒在見到過溫無憂,對方不在登臺跳舞也不在露面做宣傳,若不是領導将季若冰的舞伴換成她,季若冰想她們或許真的不會在有近距離的接觸了。
溫無憂真是特別後悔為什麽當時沒有極力反對,就算是要求自己跟別人搭也是好的,因為在溫無憂看到季若冰高标準高難度的動作之後她緊張的發根都立了起來,在季若冰給溫無憂演示幾遍後她躊躇的走到中間開始跟對方配合。
別說溫無憂不努力,她真是心有餘而力不住,當季若冰将腿繃直騰空旋轉時溫無憂愣在當場一動沒動。
當溫無憂即便是竭盡全力也無法配合上季若冰時,季若冰的情緒明顯開始急躁起來,她盡量的不去理溫無憂不看她跳,心想只要全神貫注跳自己的舞就好,可是在她們磨合了半個月溫無憂還是絲毫沒有進展的情形下,季若冰還是沒壓住心口的憋悶對溫無憂發了火。
當時溫無憂滿臉的汗水,從神情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季若冰咬着牙對着溫無憂說:“溫無憂,你能不能敬業一點,都練半個月了,你到今天還沒有一個動作是達标的。”
溫無憂将毛巾蓋在臉上累得渾身酸疼,或許季若冰是覺得溫無憂的不回應是對自己的漠視,随即溫無憂臉上的毛巾被她掀開丢在地板上,隊裏其她的舞者見她們兩個起了沖突也往這邊看過來。
“我跟你說話呢,你能不能敬業一點麽,啞巴了你。”
“你給我點時間,你的動作對我難度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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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度大你別來啊,你自己選的,誰逼你了麽。”
“你別發火,我努力,好吧。”
為了達到若冰的标準溫無憂開始日夜苦練,但高強度的練習讓她的右腿難以承受如此重壓,很多次溫無憂獨自練到很晚才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去休息。有一天夜裏季若冰在寝室樓下隐隐約約的看到一個身影從對面的大樓裏走出來,那個身影在走下幾個臺階後忽然不見了,随即她聽到咣當一聲。
等季若冰走過去想要仔細瞧瞧的時候,溫無憂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她晃晃悠悠的往寝室樓那邊走,季若冰在溫無憂走近時躲到一顆大樹下。借着昏暗的亮光看去,溫無憂走的極慢,她的喘息聲甚是濃重,她彎着腰扶着右腿緩慢的往前挪。
每走一段她就要停下來歇一會,短短的一段路程她用了半個多小時才走進寝室樓去,季若冰在她身後随即跟了進去,在樓梯口溫無憂抓着扶手單腿蹦上臺階。
接下來一段日子溫無憂在練舞時表現的還算說得過去,就這樣季若冰和溫無憂兩人相安無事的過了兩個月,早上剛練了兩個小時溫無憂在一次跳躍落地之後腳後跟突然擰筋的疼,她坐在地板上抱着腳緩了一陣才勉強的搖晃站起身說:“今天不練了,你們練吧我回去了,腳疼。”。
季若冰當時認為對方是在為自己懶惰找借口,所以當下發了火。
“這才練了兩個小時你就回去了,溫無憂,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跳了。”
“我不是沒努力,你的動作太難了,你就不能稍微改一下麽,在有你不覺得結束之前的飛跳很危險麽,一旦失誤很有可能摔到脊椎骨。”
“難,危險,怎麽就你這麽覺得,我們這裏這麽多人,怎麽誰都沒說話,怎麽就你這麽難伺候。”
“我覺得難,若冰,整場就你跟我要完成這些動作好不好,這樣你問問這幫小孩誰願意跟你搭,我跟她換行不行。”
“溫無憂,你可真是個沒用的家夥,連最基本的舞步都跳不好,虧得大家還對你寄予厚望。溫無憂,你以為任何事情都有選擇的餘地麽。溫無憂,我不管你現在狀态如何,你能跳也得給我跳,不能跳也得給我跳,你以為搭檔是說換就能換的麽,就算是你廢了,這場舞你也得給我跳完,你聽清楚了麽。
溫無憂,你是自在慣了,但是我也請你用腦子仔細的想一想,這不是在你那自由自在的美國,這是中國,中國,你聽清楚了麽。你在哪生存就要遵守哪的規矩,你可以不珍惜甚至可以親手葬送自己的舞蹈生涯,但是你看看你身後的那幫孩子,你一旦失誤她們這麽長時間的辛苦付出全都變成泡影,你不能讓無辜的孩子們給你墊背,這是做人的基本底線。”
不知道怎麽的,季若冰變成了連她自己都覺得害怕的樣子,尖酸刻薄的讓人感到恐懼。
溫無憂被季若冰抵着樓梯間痛聲訓斥,季若冰眼裏的火苗蹭蹭的往上蹿,在她說完想說的話後憤怒的将溫無憂甩開拽開安全防火門回了舞蹈房。溫無憂的背靠在堅硬的牆壁上,腦子裏回想着對方跟自己剛剛說過的話,閉上眼讓大腦放空,右腳尖輕輕點在樓道裏白色的瓷磚上,冰涼的。
溫無憂最後還是沒有回去練舞房,而是慢騰騰的挪回了寝室,季若冰氣溫無憂沒有很好的呈現出那些精美的動作,但溫無憂真的很想跟對方說,若冰,我真的疼啊,你就不能降低點标準麽,非得這般較勁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