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飛機落地溫無憂拖着行李箱回到舞團,惠雯在溫無憂進門的時候走上前接過她手裏的箱子邊往裏走邊跟她說:“羅斌答應來我們團裏了,不過傭金可不低,你怎麽打算的。還有市電視臺的晚會邀請函寄過來了,你去不去。”
“我手裏占時沒那麽多現金,你問問他可不可以等日後有錢了在支付給他,電視臺的邀約你幫我回複一下,就說我過去。”
“那行,明天下午一點你去電視臺報道,還有我得提前跟你說一聲,這不是獨舞,你也許也不是領舞,我打聽了一下說是這幾年領舞的人一直都是季若冰,今年頭一次改為雙人舞,你心理別有落差就好。”
“不會,我先去休息,你去忙吧。”進了辦公室将門反鎖,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該碰上的早晚都會碰上,既然當初決定回來,溫無憂也做好了重新面對的準備,她将箱子裏的衣服拿出來,然後将需要清洗的衣物放在塑料盆裏,彎腰将大盆抱起去到水房仔細的清洗起來。
團裏的小孩看到站在水池邊洗衣服的溫無憂,紛紛跟她打過招呼後各自幹自己的事情去了,溫無憂洗好了衣服回到房裏拿下衣架,将洗好的衣服褲子一件件挂在系在小陽臺頭頂的細繩上。
躺在床上,昏暗裏溫無憂将撕的有些不整齊的紙張展開,月光下,季若冰的笑容是那般的令她向往,将薄薄的紙張緊密的與胸口相貼,心髒猛烈的跳動預示着溫無憂還有感知,還沒有被自己徹底催眠,還沒有被時間最終淹沒。
一夜無夢第二天早起練功,按着電視臺通知的時間溫無憂準時到達了排練大廳,在溫無憂到達現場的時候季若冰已經開始和編舞人員開始研讨舞蹈了,溫無憂被編導帶過去見過了導演以及其他的工作人員。
“無憂,這是若冰,你們兩個熟悉先一下,然後我們開始工作好吧。”
“唉,好。”
導演随後讓我跟若冰先坐着等一會,說等配舞的演員到齊了讓她們兩個在過去,導演走後溫無憂跟季若冰一左一右坐下來,起初她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後來還是季若冰打破了沉默開口說:“既然都回來了,還是回家跟阿姨好好解釋解釋,緩和緩和關系聯絡聯絡感情。”
“等忙過這一陣子吧,我媽她,也不是好說話的主,我得提前準備一下。”
“回來之後各方面都還習慣麽,國內不比你在外面舒心。”
“還好,都還好。”
季若冰這邊她在回到家後便開始準備電視臺的晚會,導演跟她溝通的時候問季若冰改成雙人舞可不可以,說是臺長臨時決定的她們工作人員也是才接到的消息。
季若冰溫和回複導演說:“可以的,沒關系。”
當天季若冰按照臺裏規定的時間準時過去,在溫無憂被導演介紹給季若冰認識的時候她突然覺得靖琳玉的話說的真準,自己和溫無憂兩人以後果然是會經常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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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若冰不在說話兩人又陷入長時間的沉默中去,待舞蹈演員都到齊後季若冰和溫無憂兩人進入排練狀态,讓季若冰感到震驚的是五年之後再次和溫無憂在一起練舞,對方的舞步簡直讓在場的所有人大跌眼鏡,溫無憂根本跟不上季若冰的節奏也踩不上樂點。
在所有舞者因為溫無憂的失誤排練了一次又一次之後,季若冰有些不悅的開口道:“溫無憂,這就是你榮譽歸來的真實水平麽,你到底能不能行了,你一遍又一遍的失誤你對我們過意得去麽,明天就要正式彩排了你是想讓那幫孩子因為你的錯誤而受到牽連麽啊。”季若冰當時的語氣的确沖了些,溫無憂滿臉歉意的和大家說,不好意思,我的問題,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再來一次好吧,拜托各位了。
排練并沒有預期的順利,溫無憂和季若冰的配合漏洞百出,溫無憂總是失誤或是無法銜接季若冰的動作,為此導演建議她們說要不然分兩段跳到最後和一下好了。
季若冰不滿意說那就不是一段完整的演出了,說不能糊弄觀衆,在溫無憂的最後一個動作結束後季若冰臉色鐵青的看着一臉汗水的人。
“對不起,我走神了,再來一次,最後一次。”溫無憂滿臉的歉意,她彎腰拿起臺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後又進行了一次排練,然而這又來一次的排練效果更是糟糕。
排練結束後季若冰便極為不悅的下了臺轉身進了更衣室,季若冰在換衣服的時候溫無憂半彎着腰扶着右膝走進來,随後坐在更衣室裏的長椅上。
可能是當時太生氣的緣故,季若冰在離開前瞪了一眼閉着雙眼悠閑的靠在那裏跟沒事人的溫無憂,離開前季若冰吐槽說道:“看來國外的舞蹈水平也就不過如此而已麽。”
溫無憂坐在更衣室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汗水順着額頭不間斷的大顆滾下,季若冰在換好衣服離開前留下一句話,看來國外的舞蹈水平也不怎麽樣麽。
季若冰走後坐在長椅上的人張開挂滿水的睫毛望着頭頂上方的白熾燈出神,在一個小時後溫無憂洗好了澡換上了幹爽了衣褲走出排練大廳。
夜晚的馬路有些空蕩,她獨自一人雙手插在褲兜裏漫步在璀璨的街頭,還記得溫無憂年輕的時候總是喜歡往外跑,而現在夜深人靜時孤身在路邊行走的人卻想要回家了,回到那個可以遮風擋雨的空間裏去。
天空的星星依舊挂在那裏,可是溫無憂看不見,海底的魚兒也依舊歡快的遨游,可惜溫無憂看不到,前方路口的路燈靜止的小人突然換成了跑步的動作,直直的站在空無一人的道口即便夜深了沒有來來回回的車輛,溫無憂也還是恪守本分的等着綠燈再次亮起。
溫無憂常常想:自己若是一直恪守本分,頂着吳瑜舞蹈家接班人的身份,如今的她應該會站在金色的維也納大廳為大家跳舞。
當然,如果,只是如果……
當溫無憂回到自己房間裏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了,倒在床上閉上眼睛很快睡去,無夢。
正式帶妝彩排時溫無憂還是脫手了,季若冰從溫無憂身邊旋轉而過的時候她沒有及時伸出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彩排結束後導演問她們要不要改動舞蹈動作,若季冰說不要,溫無憂見她堅持也沒有反對。
銜接不上舞伴的動作,這麽嚴重的失誤若是在演出時發生那簡直堪比一場重大事故,季若冰當時就火了在更衣室裏她對溫無憂發了脾氣。
溫無憂被季若冰逼到角落裏被數落了一頓:“溫無憂,你不行不要連累其他人可不可以,你看看這些天給這幫孩子累的,你是失誤了無所謂,可他們呢會因為你的失誤導致這些天的努力全部白費,你有點責任心好不好。”
“我努力”
在溫無憂說出我盡量努力幾個字之後,季若冰突然覺得溫無憂所有獲得的國際獎項都摻有了不同程度的水平。就這樣的爛水平還能拿到最高舞蹈比賽的金獎,想一想難道當時評委雙目失明了麽,就這水平金獎得主,真是可笑。
“好,DN大賽的金獎得主,我倒是要看看明天的演出你怎麽努力呈現最完美的舞姿。”季若冰在舞蹈上面的較真讓溫無憂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