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從那次去找季若冰借學生的被拒之後,溫無憂沒在主動聯系過季若冰,直到半個月後的某天中午季若冰接到溫無憂打來的電話。
“是若冰麽”溫無憂在電波那邊問的小心遲疑
“嗯”電波這邊季若冰答得快速
“這是我新換的號碼,你存一下。”
“好”
“沒想到你手機號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換”
“為什麽要換,用着挺好的,在有換新號還得重新記多麻煩的事。”
“也是,那個……你現在忙麽。”
“挺忙的”
“那……不打擾了,你忙。”
“好”季若冰先于溫無憂挂斷了通話,其實溫無憂打來電話的時候季若冰沒什麽事情做,她只是在睡午覺而已。
但如今的季若冰不想要跟溫無憂發生過多的聯系,也不想聽見她的聲音,更不想看到她的人,季若冰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和溫無憂的距離遠一點這樣對琳玉好。
團裏組織了一個短暫的旅游活動,季若冰和團裏的朋友們一起開心的出去玩,某天季若冰接到靖琳玉打來電話說,她們雜志想采訪溫無憂,她想征詢自己的意見,若是自己覺得不好的話她就放棄這次采訪,季若冰說:“我無所謂,你別在因為我耽誤你的正事。”
在季若冰回來的那天靖琳玉開車來機場接她,在和身邊的朋友說了明天見之後季若冰上了靖琳玉的車,在路上靖琳玉和季若冰說了說她采訪無憂時情況。
“溫無憂說她當初選擇去美國是為了自己熱愛的舞蹈事業,是為了有更好的發展,有足夠多的機會,還說你幸好頓悟的快沒有選擇跟她死磕到底。”在靖琳玉和季若冰複述的時候,季若冰将頭靠在車門上,讓車身的震感減少突然襲來的陣陣頭痛。
靖琳玉的那句:還好她季若冰醒悟的快,沒有跟我溫無憂死磕到底,一直回蕩在季若冰的耳道裏久久不能散去。回到靖家琳玉下廚房給季若冰了飯,晚上在她們躺倒在床上後靖琳玉開口道:“我明天想請她吃頓飯”季若冰問:“為什麽,不是采訪過了麽,你也沒有請采訪對象吃飯的先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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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采訪完,我今天情緒沒控制住打了她一下,算是賠禮吧,總是我的不對。”當時季若冰沒有多想更不會想到一向理智冷靜靖琳玉竟然給了溫無憂一個嘴巴,所以她很是平常的說:“打一下而言不要緊,你和她見面要是覺得心理別扭的話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吧。”
“好”
轉天中午季若冰提前到了那家川菜館等靖琳玉,她知道靖琳玉喜歡吃川菜所以特意定了位置提前過去,靖琳玉和溫無憂兩人到的時候差不多十二點半左右,季若冰見靖琳玉向自己走過來便開口喊了她的名字,然後讓出了外側的位置給靖琳玉自己坐到裏面去。
溫無憂在靖琳玉的身後走來,她和季若冰打過招呼後拽開對面外側的椅子坐了下去,溫無憂其實對辛辣的食物很明感,所以她很少碰這類菜品,她接過季若冰遞過去的菜單翻了翻給自己點了一份這裏唯一不辣的菜肴,水果沙拉。
水煮魚和其他的菜品被端上來後季若冰先給靖琳玉夾了她最喜歡吃的辣炒牛蛙,溫無憂獨自坐在她們對面沒怎麽動筷子,她雖然低着頭但是季若冰似乎還是能感覺到,有除了靖琳玉以外的另一雙眼睛一直注視着自己的舉動。
為了讓場面不太冷季若冰和溫無憂客氣寒暄,對方也客氣的回應了季若冰的問話,吃過午飯後季若冰和靖琳玉兩人牽着手出了店。在門口溫無憂站在道邊看着季若冰上了靖琳玉的車,季若冰在上車的時候瞥見溫無憂的雙眸略微的泛紅,然後在下一秒坐進車裏關上了車門和靖琳玉一同離開,通過外面的車鏡季若冰看見無憂在她們遠去後才默默的轉過身,獨自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季若冰和靖琳玉平靜和諧的日子并沒有因為溫無憂的出現而發生任何變化,她們依舊時常和高總和呂小姐出去坐坐或是偶爾娛樂一下。
“琳玉,你們這期的專訪是溫無憂啊,你這心真夠大的啊,竟然能夠心平氣和的采訪溫無憂。”在星期六晚上出來小聚時呂小姐手裏拿着雜志在靖琳玉面前晃,靖琳玉說:“這是工作,在有若冰現在是我的女人。”
“呵呵,也對,不過啊,你也是夠可以的了。”
那期的雜志季若冰也看了,令她沒有料想到的是溫無憂竟如此坦率的回答說,自己對舞蹈其實沒什麽太大的興趣,後來選擇舞蹈也是她媽媽讓她走這條路,她自己也并不承認外界說她是極具天賦的舞者,還說跳舞現如今對自己而言只是謀生的手段而已。
将雜志放下後靖琳玉将季若冰抱住,她在季若冰耳邊這樣說:“我在采訪她的時候覺得她做任何事情都帶着極強目的性,而且目标明确,溫無憂她是個很有主意的人。”
季若冰點了點頭回複到:“是啊。”
季若冰心裏想:這樣的無憂的确是陌生的人了,她和過去那個怕媽媽怕得要命,嬌柔易碎,簡單純潔,總是喜歡露出明媚笑容甚至是特別喜歡粘着你的那個無憂不一樣了。
季若冰想人總是會變的,原本熟悉的人會變得越來越陌生,到最後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年一度的舞蹈協會論壇如期舉辦,溫無憂也在受邀請名單裏,她去參加活動的時候在會場看到五年未見的媽媽吳瑜,吳瑜在看到溫無憂後立刻黑了臉,在場很多老藝術家都在,大家跟吳瑜坐在一起聊東聊西,在僵持幾分鐘後溫無憂走到對方身邊開口喊了媽媽,吳瑜沒做回應繼續跟身邊的夥伴們閑談。
作為新進舞者溫無憂首先站起發言,話語落地時溫無憂聽到了一聲用鼻子發出的輕哼,溫無憂跟自己媽媽的關系早在她當初決定跟季若冰在一起的時候開始惡化,到溫無憂脫離吳瑜的掌控後分崩離析。
五年未歸甚至杳無音訊的溫無憂如今在吳瑜眼裏,甚至還不如自己的高徒要跟自己來的親近。
上午的讨論結束大家三五成群的去一樓自助餐廳吃午餐,吳瑜在溫無憂身邊走過的時候說:“我的學生都比你懂得多”望着媽媽那高傲的背影溫無憂無奈的苦笑。
溫無憂心裏暗自感嘆:我的媽媽永遠都是那麽的高傲那麽的要強。
溫無憂跟着身邊的人一同進到電梯下了樓,在電梯裏季若冰和三個女生站在一起,她們低語說笑很是輕松。
簡單的吃過午飯轉身上樓的溫無憂回到自己房間休息,酒店的環境還不錯很舒适,她順手拿過一本雜志坐在靠窗的單人沙發上随意的翻看。不知道酒店是不是為了這次的舞蹈協會論壇專門準備的雜志,一共四十八頁的雜志每一頁上都印着舞者們生涯的傳記。
封皮印着吳瑜的舞蹈的照片,一頁頁的翻看在翻到三十六頁時季若冰放大了的精致面容出現在溫無憂的視線裏,手指輕輕的撫摸光滑的紙張,照片下的文字則是蟄到了溫無憂的眼睛。
記者提問道:“請問若冰,你當初為什麽選擇遠離舞蹈圈,又為何在沉寂三年之後強勢回歸。”
季若冰給出的答案是: “當初我愛錯了人,傷了自己,後來我遇到了對的人,所以重新活了過來。”
記者又問:“那請問,你恨她麽。”
季若冰這樣答複說:“我應該感謝她,因為沒有她我不會又在舞蹈這條路上有精進的發展”。
若季若冰說恨,溫無憂至少還會自我安慰的告訴自己對方還是多少在乎自己的,可是季若冰說不恨那則代表溫無憂這個人已經成為了她生命中的過去。
有一句話說的不錯,錯過的永遠追不回,即便你找回來也不再是過去甜蜜的味道。合上雜志嘴角微微下沉,可笑的是,溫無憂的照片以及名字出現在下一頁,上邊的标題這樣寫着,著名舞蹈家吳瑜之女,溫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