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性侵學生男老師（十八）
“不要去。”
“……不要去？”
王娜轉身, 輕笑道：“不去, 你養我？”
易潇：“回家吧, 你爸媽一定很擔心你。”
王娜譏笑一聲, 仰頭用力眨着眼睛, 拼命讓眼眶裏的晶瑩流回身體裏, 說：“回家？哪兒還有家？我爸媽都不要我了，我還回哪兒去？……這兒就是我家。我在這兒挺好的，有吃有住有錢花, 挺好的。”
“這兒要出事，至少請你現在不要去主樓, 否則……”
“夠了！”王娜打斷易潇, “杜靈, 你不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指點別人了成嗎？你到現在還不明白？要是沒有你，我……我王娜現在也不至于沒學可上，也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
王娜濃重地吸了一口氣，指着易潇，一半哽咽一半憤恨道：“要不是你當初去報警, 誰也不會知道這些事！我和爸媽也不至于無家可歸只能到處搬家！……到頭來, 好啊，誰都知道我被朱清那個禽獸強-奸了, 而你呢？誰他媽知道你杜靈也被玷污過？”
“朱清進了趟局子就出來了，什麽事都沒有, 我他媽天天被鄰居說騷浪賤, 我招誰惹誰了？我到底做錯什麽了你們要這麽對我？”
王娜的尾音帶着隐忍的哭腔。她忍住了, 未像上次那樣情緒崩潰，失去控制。
哭有什麽用呢？
哭花了妝，被嫖-客嫌棄，連錢都拿不到……有什麽用呢？
王娜拿手背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面色恢複如初：“是白雪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在這兒沒人會在你背後說三道四，更沒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把別人當擋箭牌推出去！”
“……所以杜靈，你不要再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了！”
說完，王娜蹬着黑色高跟鞋轉身離去。
只是剛走到樓梯口，易潇的聲音忽然飛進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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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娜腦子反應了好幾秒，才聽懂她說的三個字——
“對不起。”
王娜身體一僵，只側頭，餘光瞥見易潇彎腰九十度，向她鞠躬。
一陣洶湧沖上心髒，像席卷大地的臺風一樣掀起一陣波瀾，帶走心上塵埃。一陣狂瀾過後，唯有眼角滑落的兩行清澈還熠熠生輝。
王娜慌張地跑下了樓。
……
黑暗。燈光。狂躁。
森林。禁果。
亞當與夏娃。
嫖-客與少女。
白雪身穿流蘇長裙，一身潔白，渾然天成，宛若天女一般從天而降，妙如百靈的聲音伴随着空靈的混響萦繞耳畔，早已是意亂情迷的春-藥。
“——歡迎來到伊甸園。”
地面的嫖-客們瞬時爆發驚呼，掌聲烈烈。
“這就是白雪？”
“太漂亮了，簡直是人間尤物。”
“這女的要多少錢？”
“你有錢也買不到！高級會員才能指名白雪，你才剛入會，想的美！”
“……還有錢買不到的東西？甩她一百萬，她還不乖乖跟我走？”
男人們你一言我一語，毫不吝啬對白雪的“贊美”。
別墅的空氣裏彌漫着一股特殊的芬香。白雪落到地面，兩只腳踏着紅毯，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向舞臺。紅毯兩側随着白雪的身影噴發幹冰，愈發襯托得白雪宛若仙境天女一般，偶然迷失在人間森林，為伊甸園的男人們帶來至高無上的愉悅。
她走上舞臺，用好聽的聲音宣布：“在我們正式開始前，請大家把身上的電子設備全部交給保安。檢查完畢後，伊甸園的大門即将為您正式開啓——”
保安走到嫖-客前一個個收手機。第一次參加群趴的會員感到不安，便問身邊人：
“手機都要交？萬一出事咋辦？”
身經百戰的嫖-客回：“都是出來玩的，能出啥事？都交了手機大家才都安全啊。要不然誰給你拍個視頻發出去，放這裏任何一個人身上都要身敗名裂。再說了，這兒安全得很——”
男人擡眼看向正和白雪說話的男人，說：“那個胖子，瞧見沒，省裏來的官兒。我聽說人家早和公安那邊的領導打過招呼，警察就不來查這地兒，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男人們放心地交出手機。飛燕俱樂部存在十年也活動了十年，從沒有聽說過被警察查場子的事。這也正是俱樂部給出的承諾——會費高昂，但百分百安全。
俱樂部明面上歸朱清和白雪管理，但背後有當地保護傘撐腰，尤其還在公安方面有熟人，才保證了經常活動而不被查處。
一切準備就緒。舞臺上的白雪拍手三下，別館裏的姑娘們個個花枝招展，扭着腰走進別墅。
少女們紛紛走到自己所屬的位置。有人爬上假樹，窩在枝杈裏朝下面吹口哨的男人勾手指；有人跳進水池，白色的衣紗霎時變透明，身材誘人；有的三兩一組，相互跳着熱情爵士，邊跳邊脫；還有些一看就是不情願參加這種活動的姑娘，進門後或黑着臉，或瑟瑟發抖縮在牆角。
衆生百态，萬物皆空。
“伊甸園的大門，為您敞開——”
男人們或單打獨鬥，或三兩一群，紛紛在別墅裏尋找自己的獵物。
從沙發到地板，從假山假樹到水池，從一層到三層，所有的房間不到十分鐘便全被占領。
地上頃刻間斑駁，肆意散亂着各式各樣被撕扯掉的衣物碎片。
酒精。玩具。套子。紙。
在這裏，男人們肆意侵略，仿佛樂園的王，誰都可以成為他的夏娃。
兩人一對，三人一群，四人一堆。男人們願意怎麽玩，就怎麽玩。
過于喧鬧的音樂也遮不住別墅裏此起彼伏的叫聲，仿佛這不是文明的21世紀，時間重溯回原始社會。
白雪目光麻木，見怪不怪。
只是忽然，腦海裏一閃而過陳然的笑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這些年到底都在做什麽？到底毀掉了多少和她一樣悲慘的女孩？
白雪捂着胸口走下舞臺，靠在牆邊，端起一杯白水咕嚕咕嚕幾口吞下。
腦袋清醒了些，白雪在一片赤膊中看見朱清正和另一個男人同時侵略一個少女。
她閉上眼，又吞了幾口白水。
忽地，面前沖過來一個男人。
酒氣沖天。
“白雪……跟我走。”
男人拽住白雪的手臂，拉着她想朝樓上走。
白雪腳步跟着動了一步，驀地又停下來，向後一扯：“不好意思，我是主辦方，不參與群趴。”
“少廢話，老子可是交錢過來的。”
白雪不耐煩地白了對方一眼，兩名保安立刻趕過來将男人拉住送到小黑屋。為了安撫男人的情緒，還帶着兩個姑娘進去伺候。
裏面的人不知昏天黑地地瘋狂了多久。白雪也跟着在牆角看了多久。
……在杜靈行動之前，場子絕不能出事。一旦事情提前敗露，她們就再也不會有這麽好的機會甕中捉鼈了。
朱清一局酣暢淋漓過後走過來，問：“白雪，你真不來玩？”
“不了朱哥。”白雪莞爾，“我得看着場子。出事兒就不好了。”
“你不加入，真是這群禽獸的損失，哈哈。”
白雪敷衍一笑，又看着朱清繼續他的醜惡。
沒多久，別墅另一頭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光着身子的男人騎在女人身上，指着保安斥責道：
“你們這空氣咋搞的？這麽濃的煙不把人嗆死？！”
保安：“很抱歉，其他客人在這裏吸煙，我們也沒辦法……您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到二樓包間裏去。”
“嘿！你這小保安說話還這麽橫？！……”
白雪急忙過去安撫男人：“這位客人，實在不好意思，為了營造這次的氣氛我們一直有在釋放幹冰，其實不是煙，很抱歉讓您覺得不舒服。”
男人一見是白雪，語氣倒是軟了下來，但說什麽都要白雪陪他一遭。
白雪一皺眉，答應了下來。
別墅裏又恢複歌舞升平。男人們激戰一輪又一輪，愈來愈瘋狂，甚至使用許多道具作為輔助，玩樂至死的氣氛上升到極致。
燈光越來越暗，音樂越來越躁，人聲愈來愈沸騰，衆人愉悅至極致，今夜的伊甸園，宛若暗夜中的天堂。
——直到別墅大門被“嘭”地一聲打開。
天堂的休止符已然降臨。
耀眼的正午陽光透過那一扇門刺入別墅裏所有人的眼睛，一團灰白的煙霧擁擠着從這狹窄的入口飄入大廳，刺耳的警笛聲頃刻間喚醒正在打肉搏戰的男男女女。
三名消防戰士全身武裝，抱着水槍沖進別墅。
幾名記者緊随其後。
扛攝像機的大哥想記錄下消防員英勇滅火的英姿。誰曾想，擺在面前的卻是一片淫-亂至極的場景。
場面不堪入目，攝像機大哥甚至沒站穩，連着後退兩步。
一旁的記者艱難地咽下一口吐沫。她一眼就認出在場不少人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而如今卻聚在一起做這種事……記者雙手拍打兩下自己的臉，又扶住攝像大哥，顫抖着聲音說：
“穩住……別慌！這是大新聞，你一定要好好給我拍下來……！”
“……好！”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別墅門口，圍觀這群在伊甸園玩樂的野獸。
僅僅三分鐘後，身穿便服的趙警官和一群警察趕到，迅速封鎖現場，沒有一條漏網之魚。
趙警官直接給把現場情況上報給市局局長，說完，又故意補充道：
“消防隊和媒體都在現場……這次沒辦法了呀。李局，您說怎麽辦？”
電話那頭沉默了。
而別墅裏的每一位，已然走上窮途末路。
……一切都在易潇掌握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