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性侵學生男老師(十四)別館裏的姑娘……
易潇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右後腦陣陣刺痛,雙手被反綁在椅子後,雙腳也被綁得死死的。
她掙紮幾下,椅子腿和地面碰撞,發出一陣陣聲響。
驀地,有人扯掉眼罩,冷得發青的白熾光刺入雙目,一股嗆鼻的煙味侵入她的細胞。
易潇心髒一停,擠擠眼,緩緩擡起眼簾——
距離她三米處,白雪靠在破敗不堪的牆壁上,雙腿交叉,一手拿煙一手拿打火機。一件黑色絨面旗袍完美襯托她身材的玲珑有致,開叉處露出的腿蔥白如玉。
點燃香煙,白雪輕吸一口,吐出郁白的煙霧,不緊不慢地擡頭。
“醒了?”
易潇不作聲。
白雪又吸了幾口煙,朝易潇晃了晃右手:“查的倒是挺全。”
白雪拿着的正是易潇随身攜帶的U盤,裏面存儲着至今為止她調查到的所有證據和分析報告。
“今年多大了?”
易潇盯着白雪,随後移開視線。
白雪許是失去了耐心,邁着長腿兩步走過來,捏住易潇的下巴,問:“啞巴了?”
易潇無話可說。在被打暈之前,她心裏隐隐覺得哪裏不對——在宸星會所遇到王娜實在太過匪夷所思,想來并非巧合。
易潇咬了咬唇,視線直直地看進白雪眼裏:“你早知道我在調查你?”
白雪勾唇:“小妹妹,你以為這兒是什麽地兒?打你第一次來我就讓人盯着你了。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查到了這麽多東西,再差一點,外面那些當官兒的就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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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潇雙眸平靜如水:“這麽說,朱清也知道了?”
話音剛落,有人從外面打開房門,伴随着一陣令人發怵的笑聲,朱清走進來:
“我這當老師的當然知道了呀。”朱清停在白熾燈下,蔑笑着說,“靈靈,你說是不是?”
易潇雙目填滿了怒火。
朱清慢悠悠坐到椅子上,摸着發黑的下巴說:“杜靈啊杜靈,你說說你到底是什麽妖孽?小小年紀竟然會搞竊聽……要不是王局打電話時候發現信號總受幹擾,為師還真不知不覺就被你給出賣了。”
白雪接着說:“還好王局發現得早,咱們才有時間設局呀。”
王闖發現朱清車上有竊聽器後,聯系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聯合朱清一起設計揪出幕後調查的人。那天約見光頭之後,王局立即調動所有人脈查清楚光頭的背景和近期接觸的人,很快就查到了杜靈和趙警官身上。
舉報光頭嫖-娼不過是誘餌,王闖等人的真正目的就是引出易潇和趙警官。
現在,易潇被囚禁,趙警官剛“抓”光頭嫖-娼回局裏就被上頭給予開除處分,光頭被冠以莫須有的嫖-娼之罪而被行政拘留。
易潇垂着腦袋,聽白雪和朱清得意洋洋地介紹他們的戰果。
良久,易潇才低聲問:“……王娜呢?”
“她?”白雪長長地吐了一口煙,聲音充滿了嘲諷,“正跟着大老板吃香喝辣呢,用不着你操心。”
說着,她看向朱清,問:“朱哥,這個姑娘要怎麽處置?就這麽關着?”
“先關她幾天嘗嘗苦頭再說。之後的事……就按往常辦。”
……
易潇并不知道朱清口中的“往常”指的是什麽。她一連被關在這間暗無天日的屋子裏好幾天,白熾燈的光照逐漸消磨着她的意志。白雪搜走了易潇身上所有的東西,屋子裏也沒有可以割斷繩子的利器。
白雪每天固定時間拿礦泉水喂給她喝,除此之外易潇粒米未進。
幾天後,白雪帶來一份土豆炖牛肉喂易潇吃。易潇用僅存不多的力氣偏過頭不肯吃,白雪沒有生氣,反而耐心勸道:
“小姑娘,我勸你現在吃點,再不吃,餓死你。”
易潇沉默。白雪接着說:“實話跟你講,落到他們手中的姑娘還沒一個逃出去的,你要是好好配合,至少能恢複一半自由。”
“他們?”
白雪一晃神,手一顫,勺子掉落在地。這兩個字似乎有巨大的殺傷力,令她臉上劃過一絲難以遮掩的驚慌。
易潇蹙眉——白雪的反應似乎大了些。
良久,白雪撿起地上的勺子擦拭幹淨,放進飯盒,又走到易潇身後,給她解開繩子。
“飯我放這兒,餓了你自己吃。”
白雪說完這句便離開房間,從外面上鎖。
易潇站起來才發現幾天沒吃飯導致血糖過低,頭暈得不行。和什麽過不去都不能和食物過不去,于是端着飯盒大口大口吃起來。
吃完飯沒多久,兩個彪形大漢進門,二話不說架起易潇到一輛面包車裏,駕車離開。
易潇一路不掙紮不喊叫。她吃了些東西體力恢複不少,要對付這兩人不是難事。但顯然,朱清和白雪正有目的地想要對她做什麽,如果現在離開就無法得知背後的真相。
趙警官被開除,光頭被抓,肖虎不知去向,失去了和所有人的聯系……如今,只有以身犯險才能脫身。
車子一路開往郊區,進入A市郊區山林大路,再拐進一片森林,不久就來到了一幢庭院式別墅前。
別墅為歐式風格,主樓有三層,一眼望去每層有約二十個房間;主樓旁有一幢別館,二層高,每層大約十個房間。
彪形大漢徑直帶易潇到別館交給白雪。別館的大門采用電子系統控制,通行證是特定人的指紋。
白雪看着易潇,只動了動唇,欲言又止。這個小姑娘被囚-禁整整一周,放常人身上早就瀕臨精神崩潰,更何況現在又被突然帶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早應該害怕……不,應該恐懼,甚至吓到尿褲子都不稀奇。
可她別說害怕了,面色始終平靜如水,眼角甚至還在……笑?
聽說這姑娘之前打暈過朱哥,當時還以為是玩笑話,現在一看……把她帶到這裏到底對不對?
“你以後就住這兒。”所有疑慮伴随着脫口而出的話而消失。白雪朝易潇使個眼色,随後朝別館深處走去。
……
別館一樓客廳裏,十幾個女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的打撲克,有的看電視,有的玩桌游,有的相互化妝。
白雪到客廳後,女孩們紛紛停下手中的事,一個個眼神空洞,朝這邊看來。
“這是今天搬進別館的姑娘,你們可以叫她靈靈,今後大家好好相處。”說着,白雪看向正在化妝的女生,說,“阿玫,你帶靈靈住你房間。”
阿玫漠然地點點頭,也不顧畫到一半的眉毛,耷拉着拖鞋走到白雪面前。白雪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阿玫繃着臉一邊點頭,一邊上下打量着易潇,末了,對易潇說:
“跟我來。”
十幾個女生的目光齊刷刷看向易潇。易潇有種說不上來難受,許是衆人一幅幅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表情令她恐懼。
阿玫住在二樓盡頭的房間。房間裏擺着兩張單人床,阿玫指着靠窗的那支床說:“你睡那兒。浴室廁所就在對面,吃飯在一樓,想看電視就去客廳。”
說着,阿玫坐在梳妝臺前繼續畫眉。
“這裏……是哪兒?”
“你不知道?”
“不知道。”
“……白雪沒和你說?”
“沒有。”
阿玫手中動作一停,扭頭過來,不知是喜是悲:“這裏是天堂。”
易潇很快明白了阿玫話裏的意思。
別館裏住着三十多個女孩子,大部分未成年。這些女孩子中,有的離家出走,有的早早辍學出來打工,有的根本沒父母,有的騙家裏人在上學,實際生活在別館裏,接客掙錢。
沒錯,別館養了一群未成年賣-淫少女。
對那些無家可歸、急需金錢的女孩來說,在別館生活無憂無慮,管吃管住,只要接客就會有收入,是當之無愧的“天堂”。
可并非所有人的天堂。
易潇自打住進別館就沒閑着,所有時間都用來和這裏的女孩聊天。有的女孩談起這份工作一副得意,有的女孩整日悶悶不樂,縮在房間裏不出門。易潇好不容易和這些女孩建立良好的關系,一問才知,別館裏大部分女孩一開始都是被強迫關在這裏的。
被關的時間長了,有的姑娘被馴服成賣-淫工具,有的姑娘自始不從,卻被白雪下藥,送到嫖-客的床上。
光臨這裏的嫖-客身份不一般。姑娘們雖然沒直接問過,但聽嫖-客之間的對話也知道這些人非富即貴。
“白雪她……就是惡魔。”女孩哭着說。
“惡魔?”
“是啊,我聽說白雪就是住進別館的第一批人,當時她才十三四,也在這裏受到虐待,可你看她現在——”女孩說着,咬牙切齒,“卻對我們也做同樣的事……她比那些玷污我們的人可惡一百倍!”
了解別館女孩的遭遇之後,易潇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一整天不吃不喝。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永遠無法想象世界上還存在這種地方。
據姑娘們說,“惡魔”白雪平時管着這些姑娘的飲食起居,但真正在幕後掌管這一切的是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
“也算是老年了吧,聽說有五十多歲了,我沒見過。”
女孩說着又補充道:“好像還是個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再有幾章這個故事就完啦w請大家放心,壞人一定會受到懲罰,好人也一定會有好報。
希望在這樣的世道之中,我們仍能懷有善意,也能被善意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