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情真意切惜虛境
更新時間:2014-4-28 13:54:08 本章字數:7921
見冷若霜身影淹沒在夜色中，葉景軒方醒悟，沿着小路往蕭府趕回。 等回到蕭府，葉景軒想冷若霜已經受了傷，定然不會再傷蕭騰，只是不知她如何交代，只怕夏雪峰還會再來，便急想告訴蕭騰。
進門後只聽道風怔忡凄苦道：二位，蕭家這仇雖與我們無關，但這與洛水派關系甚大，再說掌門生前與天鷹兄弟的交情甚篤，就算為了朋友義氣難道還不該一起替掌門和蕭騰兄報仇嗎？“枯松怪聲怪氣道：”只要天鷹兄弟做了洛水派的掌門報仇之事豈不容易？“風怔忡看了看那天鷹，只見他點頭輕笑。
風怔忡見二人如此氣勢，心中氣憤不已，冷聲說道：”誰為掌門報仇誰便是這洛水派的新掌門，天鷹兄若做得到，自然沒人會反對，跟沒人不服，但天鷹兄想就這樣做這洛水派的掌門，那風某第一個就不會認可！“
二人聽了風怔忡這番話，相對冷笑，天鷹道：”只怕風左使也不在了，洛水派就沒人敢反對我做這掌門！“風怔忡心一寒，問道：”什麽？“枯松冷笑一聲，道：”跟他費什麽口舌，蕭騰現在已經斃命了，滅了他你不就名正言順當上掌門了！“
葉景軒聽到這，氣極大怒，心想：”好卑鄙的兩個惡人，竟聯手殺了蕭大哥還要殺了風左使！“
風怔忡氣道：”天鷹，掌門待你不薄！你怎能做出這勾結外人危害本派的事來！“天鷹與枯松仰天大笑，天鷹又道：”蕭老兒待我如何你去問問他！“說着伸左手來拿風怔忡的肩頭，風怔忡見他真出招來，怒氣大盛，使了全力回劍削他手爪，天鷹見他長劍削來，左手握拳縮回避過長劍，右手成掌劈了出去，風怔忡劍身斜過，枯松揮了拂塵順勢卷去。
此時風怔忡揮劍對掌必然被拂塵擊中，回劍攻拂塵必然被掌打中，不禁心灰意懶，暗道：”罷了，罷了。“揮劍對掌只等拂塵擊落。
枯松見風怔忡揮劍對掌，揮起拂塵就要掃在風怔忡天靈蓋，只見眼前劃過一道白光，一柄劍橫插進來，竟将柔軟飄動的拂塵在空中割斷幾根，枯松覺着劍氣劃破空氣，撲面割來，不及看清是誰，連連退去，再見拂塵這般柔軟之物竟能在空中斷開來，心寒膽怯。
發劍的人正是葉景軒，他見枯松與天鷹心狠手辣這樣對付風怔忡，心中早已怒氣橫胸，再見二人出手發難，再也忍耐不住，拔劍出鞘，沖了上去。這一劍因他心中恨極出手用盡全力，威力确實不小，也難怪枯松連連退卻，心寒膽怯。
枯松退後站定，定眼看去是葉景軒，道：”臭小子，你來搗什麽亂？“葉景軒道：”兩個打一個好不要臉！“枯松本以為蕭騰一死，今夜将風怔忡滅口這洛水派就由天鷹與他打理，現在半路殺出個葉景軒心中又氣又驚，怒道：”小子，你來找死休怪道爺我不客氣！“右手急揮拂塵橫掃葉景軒胸前，左手使掌朝他肩頭拍過，葉景軒挺劍守了門戶，左手捏了個劍訣，滑過幾步游走避過掌風。枯松連使幾招，葉景軒見他掌風呼呼，拂塵呼嘯，不敢大意去攻，當下嚴守門戶，也不出招，持劍游走。
枯松見他不敢還招，心想：”這小子也就能使個暗手，就這般能耐還有什麽可怕？“這樣一想便極想致葉景軒死地，一味強攻，葉景軒見他着急搶攻，招招死手，大意之下破綻極多，心中一喜，掠身躍起挺劍向下刺他臍下三寸的關元穴。枯松見劍尖抖動刺将過來，舉拂塵帶起內力，迎了上去。
拂塵本是柔軟至極的兵刃，不料帶了內力，拂在葉景軒的劍上竟叫他的劍震開虎口發麻，忙收回劍，避開拂塵朝他面門削去。
風怔忡被葉景軒救起，與天鷹纏鬥在一起，二人心中各在擔心，不時朝葉景軒與枯松看去，只見葉景軒輕身游走，不時挺劍出招，劍招靈動，招斷意連，衣帶鼓動翩翩然掠起，韻姿佳妙，舉手投足間不失大家風範。枯松面現怒色，連出險招，雖比葉景軒資深年高，卻相形見拙。風怔忡這樣一來，心中更無甚擔憂，而天鷹卻心急如焚，連出狠招，铤而走險，只想風怔忡中招，風怔忡見他招招緊逼卻套路混亂，知他心急，只是嚴守從不強攻，只等天鷹急不可耐亂了手腳而敗他。這天鷹見他只是趨避，始終傷不到他，越發心急猛攻不斷，手掌一探，抓了過來，右手搭了左手，直探過來。風怔忡見他下盤空虛，故意側身讓出肩頭讓他抓來，等他雙爪探至肩上，彈出一腳踢向他右膝陽關穴。天鷹眼看就會抓住風怔忡的肩頭，心下一喜，猛覺右膝一麻跪在地下，再看風怔忡挺直劍來指着他，道：”你還有甚話可說？“天鷹臉色慘白，不再說話。
葉景軒此時與枯松道人來回百招，二人不見高下，葉景軒瞥見天鷹被風怔忡打敗，略覺安心。只是激戰多時，不覺感到疲累，游走行動遠不如從前，枯松內力比他深的多，倒不覺什麽，只是久戰不下，再見天鷹被傷，竟怯了幾分，不等風怔忡上前來助葉景軒便不住後退，翻身掠上圍牆快步逃開了。
葉景軒起身正要追出去，風怔忡在身後叫道：”少俠留步，這人不追也罷！“葉景軒一怔，問道：”風大哥，這……“風怔忡嘆息一聲道：”少俠，眼下還是商量一下這洛水派的大事吧！這小人當下也不必理會！“葉景軒聽他這麽說來，迷惑不解，急道：”蕭大哥被他們二人所害，怎能就此放過那賊道呢？“風怔忡驚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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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鷹怒道：”臭小子，你胡說些什麽？“葉景軒疑惑道：”那冥谷派來的殺手已經被你們打跑了，誰還會來害蕭大哥？“天鷹與風怔忡一起問道：”你怎麽知道冥谷來人殺到過這？“葉景軒忙道：”我進來時看到有人追了出去，便跟着看了看……“天鷹用一條腿硬站起身吼道：”是你救走那小子的！？“葉景軒一時被質問到，再見風怔忡凝視着他，誠誠懇懇道：”我只是見她一人難敵你們四手，那，那道長又，又使暗器，這般情況不是以大欺小，恃強淩弱麽？誰能袖手旁觀？“葉景軒本痛恨那枯松陰險狠毒，但見風怔忡一臉正氣，不便發作，只好将賊道的稱呼尊稱為道長。
風怔忡聽後不言不語。天鷹嘿嘿幹笑數聲，道：”小娃兒，你們都是一夥的吧！哈哈……風怔忡，你不是想讓這小子做你的掌門嗎？好啊，好得很啊……“葉景軒聽他有意挑撥，激怒交集，大聲道：”你胡說些什麽？“天鷹不怒反笑，道：”不是麽？連冥谷那些魔教邪徒都能出手搭救，不是同夥正派人士怎能做出來？“
葉景軒氣急，心中卻也知道冥谷向來是武林中人除之後快的邪魔歪教，殺都來不及怎能随便施救？一時之間無話答辯，風怔忡對天鷹道：”此事你我還做不得處斷，你本是我派的弟子，卻想要欺師滅祖強奪掌門一位，我本可以處置你，但這少年事關重大，需要你我一起禀明武林盟主再做決定罷！“天鷹聽了這話冷笑道：”有何做不得決斷的，就将我倆一起殺了豈不幹淨？“風怔忡知道他故意激怒自己，也不與他争辯，對葉景軒說道：”小兄弟，你可願意與我們走一趟？“
葉景軒聽到他說起要找自己父親做個決斷，有心如實告訴他，自己是葉浩之子，但轉念一想若這般告訴他，只怕沒人會相信，更怕是會辱沒了他父親的名聲，只好冷靜下來聽他說完。以前風怔忡稱呼葉景軒為”少俠“此時卻稱他為”小兄弟“，葉景軒心道：”我本就不配這俠字，倒也沒什麽，只是他這稱呼也不像将我看做奸邪小人，依着他回去走一趟也好！“便笑着對風怔忡道：”風大哥所言極是！我就同風大哥去一趟！“
風怔忡聽他這麽爽快答應下來，心中喜道：”這孩子應該不壞！“他心中對葉景軒印象極好，一心願他做這洛水派的掌門，卻不想生出這事，此時見他爽快答應下來，心中自以為有所誤會，找葉浩言明後看看他人品也好。
不多時只見天色大亮，風怔忡對葉景軒道：”咱們先将蕭世兄安葬再一起去見葉大俠。“葉景軒點點頭，不由問道：”蕭大哥是被冥谷的殺手所害？“風怔忡聽他這麽一問，心中微感不快，嗯了一聲。天鷹冷哼一聲，道：”不是冥谷的人難道還是風怔忡殺的他！“葉景軒見他挑撥，微微一笑，道：”說不定是你吃裏扒外害死了蕭大哥！“說着伸出手指點了他的天樞穴。
風怔忡見狀臉色沉了下來，冷聲問道：”你做什麽？“葉景軒見他臉現怒色，暗道：”哼，不點穴道人家會乖乖跟你去，還不逃跑？真是呆子！“便一臉無所謂道：”沒什麽，點了他穴道讓他消停一會！“風怔忡道：”快些将蕭世兄葬了，好趕路！“葉景軒哦了一聲，跟在身後将蕭騰搬出屋子，只見蕭騰胸前有一道劍傷，已是致命，眉心還插有一枚銀針，顯然是怕蕭騰沒有致命，後來補上的。
葉景軒心中疑道：”冷若霜已經受傷離去，絕不會是他，還會是誰？“轉念想到顏木風，暗道：”是他？“風怔忡見他看着屍體出神，忙問道：”想到什麽了？“葉景軒怕他報仇心切和引起誤會不敢向他說起冥谷與生死門入口的事，搖了搖頭，道：”沒，沒什麽！“
風怔忡一心悼念蕭騰，也不注意葉景軒，埋了蕭騰，祭拜後，顫聲道：”蕭世兄，掌門與你的仇我風某定當盡心竭力，你安心罷！“說完又朝蕭騰墳頭一拜，起身對葉景軒道：”走罷！“
葉景軒解開天鷹的穴道，道：”走罷！“走到他一側，将他夾在中間，三人一同往葉家去了。
冷若霜離開葉景軒後徑直回到景春樓，不一會兒顏木風也回到景春樓，冷若霜見他回來忙問道：”怎麽樣？“顏木風忙道：”嗯！咱們即可便會冥谷複命罷！“冷若霜心中松了口氣，道：”師兄，這事多虧有你……“顏木風輕笑道：”這沒什麽，你多說這些做什麽！“冷若霜沉吟道：”這事咱們做的不錯，師父可能會好交代些。“顏木風喜道：”是了，咱們快些回谷去告訴師父！“冷若霜道：”嗯！好，我去告知紅娘一聲，咱們便走。“顏木風點頭道：”去吧！“
冷若霜上了樓，找到紅娘對她道：”我和師兄回谷複命，眼下就回去，上來和你道別。“紅娘忙問道：”蕭騰解決了？“冷若霜道：”嗯，師兄做的！“紅娘嬌笑道：”我說你這俊哥哥就是不比常人，別人做不到的他便能做到！“冷若霜淺笑，紅娘又道：”好了，我送你們罷！“說着走在前面下了樓。
顏木風見他下樓來，迎了上去，冷若霜道：”紅娘送我們出去！“顏木風忙客氣道：”有勞姑娘了。“紅娘笑道：”顏大哥，什麽時候跟我客氣上了？“顏木風不覺一笑，心中也不知為甚，慌道：”看……看你忙吧！“紅娘盯着他一眼，顏木風見她眼神複雜，一時不明所以，低下頭道：”走罷！“紅娘一笑，走在前面到門前回過身道：”你們路上小心！“冷若霜與顏木風嗯了一聲，便出了門。牽了馬，一起趕回谷中。
行不多時，冷若霜感到背心冒虛汗，頭暈目眩，心中知道是昨夜替葉景軒運功真氣耗損太大，需要停下來調理，心想大事已完，讓顏木風先回去告知，自己留下來靜坐調理再回去也不晚，便道：”師兄，我适才中了銀針的毒……“顏木風一驚，忙勒馬問道：”怎麽了，要緊麽？“冷若霜道：”我将毒逼了出來，只是運功未調理得當……“顏木風不等她把話說完忙道：”那我先助你運功調理！“冷若霜聽他這麽擔心，想到自己隐瞞中毒之事，心中感到愧責，忙道：”師兄，我沒事，自己調理一下便好了！你先回去告訴師父，我随後便到！“
顏木風心中擔憂，也不答話，跳下馬來，道：”你坐下我替你運功。“冷若霜急道：”師兄，我當真沒事！“顏木風沉聲道：”你這樣我不放心回去！“冷若霜知道顏木風的性情執拗，只得下馬，盤膝坐下，顏木風跟着坐在身後，運功将一股暖氣從她背心傳入，冷若霜緩緩吐氣，慢慢運功将這股暖流傳入巨闕，鸠尾，再到玉堂，華蓋，流通任脈，将錯綜的真氣還回丹田，理順了真氣。
不到一炷香的時辰，便感到氣息順暢，真氣再不亂竄，緩緩收勢，道：”師兄，我好多了！“顏木風站起身，見她面色嬌紅，神采有色，道：”嗯，是好多了！“冷若霜起身上馬，道：”咱們的快些回去了！“顏木風道：”是要快些回去，不過你還是慢慢往回趕吧。內息剛經調理不便這般走動！“說着上馬又不放心道：”你去吃些飯食再趕路！“
冷若霜見他說話時面現關切的神色，心中憶及兄長冷子夜，瞧着顏木風出神，顏木風見她看着自己發神，更加心生愛憐，對她從幼時的喜歡之情瞬間湧上心頭，正要說話，忽的心口猶如有蟲蟻蝕咬一般，當下疼痛難忍，腦中不覺想起宇文芷陽放入的那蠱蟲。忙回轉開頭，咬牙忍痛道：”我先回去了。“不待冷若霜再說什麽，便縱馬疾馳。
等冷若霜回過神時，見顏木風已經馳馬行得遠了。顏木風離開冷若霜心中不敢再生那種念頭，便一心疾馳，想要快回谷中，告知夏雪峰蕭騰一事已了。
冷若霜見顏木風走遠了，心中反倒真不着急回去，牽了馬信步游走在官道上，見前路有間茶寮，此刻正當午時感到口幹舌燥，便将馬系在林間，進了那家茶寮。
只見茶寮中坐着幾人，一桌坐了一對少男少女，十五六歲的樣子，腰懸佩劍，神色凜然。另一桌卻坐了五六個壯漢，罵罵咧咧，賊眉鼠眼的盯着那對少男少女。冷若霜進了茶寮，将劍放在桌上，自己倒了茶，坐在一旁。只聽那少男悄聲對那少女道：”婉妹，那幾人不懷好意，跟了我們一路了，咱們還是盡早離開罷！“那少女冷哼一聲，握了佩劍，高聲道：”難不成還怕了他們？“那少年急忙低聲道：”小點兒聲！“那少女氣道：”有什麽好怕的！不就幾個跟着人的狗麽？“
不等那少男說話，只聽刷的幾聲，那幾個壯漢将兵器亮了出來，獰笑道：”小姑娘，你說些什麽？“說着湊了過來。那少女猛地抽出佩劍，指着那漢子道：”我說跟了我們一路的狗又和你們有什麽幹系？“那少年按住那個少女急道：”婉妹！“
那幾人一起笑道：”大爺們就喜歡這樣的小姑娘，長得水靈，脾氣還不小！“說着哄笑一堂，那少女氣急，推開了那少年，一腳掀翻了桌子，腳尖輕點飛身站在桌角，劍身輕挑斜刺那說輕薄話的人。那幾人見她掀翻了桌子，倒是一驚，均沒想到這小姑娘這般潑辣，再見她輕身飛起挺劍出招，更是驚駭。那人見她劍刺過來，忙退後幾步抽出凳子一擋，只聽咔嚓一聲，那凳子被劈成兩半。那人見她功夫不弱，當下使上劍來，也不在容讓，一招一招過了起來。
旁人不住激道：”這小妮子功夫不差哩，你好好玩兒！“另有人更是不成體統，奸笑道：是啊，你打敗她，才好叫她好好伺候哥幾個啊……”那少年聽了這話也是大怒，喝道：“不幹不淨說些什麽？”那幾人笑道：“怎麽，關你這小子什麽事？”
與少女激鬥的那漢子笑道：“這小子也想分點葷，不急，不急……”這句話氣的那對少男少女胸口直要炸裂。二人紛紛搶出狠招。
這瞬間的功夫茶寮只聽得乒乒乓乓，桌椅茶碗被打個七零八落。冷若霜見幾人鬥得狠，輕身斜移坐在角落裏。只見那少女一招狠似一招，招招卻不能制敵。那漢子嬉笑着伸出手掌，來了一招分花拂柳，右手長劍劃過，左手手掌朝她臉頰輕拂。這一下是上乘招式，這少女劍法發狠，劍招平平，哪裏分得清劍招為虛，掌法為實，就這般被那漢子摸了一把，這下更是惱羞成怒，氣的手都發顫，那人嘿嘿一笑，又使了一招分花拂柳，那少女雖不懂這劍招，但是見他伸手過來，心中怯了，但恨極那人，不避那劍，騰挪幾步長劍挺出狠刺他掌心，那人忙收回手掌，長劍一遞，次的一聲劃破那少女手臂的衣衫，登時臂上鮮血直流，那少女吃痛，退開來，那漢子又一招分花拂柳，這少女不敢像上次那樣，又不知該如何躲避，連連慌退，那人手掌伸來就要觸及少女的臉頰，猛地飛來一只茶碗打在他腕骨之上，只聽那漢子痛叫一聲，握住腕骨，退了回去。
那少女又喜又驚，擡頭望去，只見角落中坐着一黑衣少年，面目俊朗，神色冷峻。那少女道：“多謝公子搭救！”冷若霜看着幾人欺負兩個少男少女早就忍耐不住，再看二人越鬥越險，心覺那漢子好不要臉，這才出手。
那漢子握了手腕，聽這少女道謝，再見那人也不過是個神色冷漠的少年，挺劍過來，罵道：“小畜生，敢對爺爺使暗手，你活膩了麽！”冷若霜冷哼一聲，從桌上拿了另一只茶碗朝他面上飛了過去，那人揮劍将碗打破了，卻見那碗破成幾塊，仍向他面門撲來已不足三尺，當急之下擡起手臂擋在面前。那幾片碎碗盡紮進了他手臂。那人慘呼一聲，只見冷若霜拿了一把竹筷子，朝那幾個對付那少年的漢子們抛了過去，竹筷宛如箭般射了過去，幾人忙揮劍來擋，就這般仍有幾人被竹筷插中。
幾人見冷若霜不好對付，狠狠道：“小子，你，你等着……”冷若霜擡手拿起茶碗來，那幾人腳底生風，不等說完轉身逃開了。
冷若霜站起身來，冷聲問道：“沒事吧？”那少女聽他言語冷淡，雖是在關心自己，話中卻無半分暖意，一怔之下搖了搖頭。冷若霜便昂首出門，那少女見她要走，忙追了出去，攔在身前，颔首低聲道：“多，多謝公子搭救，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日後我們好去登門拜謝！”
冷若霜見她臂上流血不止，也不答話，撕了衣襟替她裹傷。那少女一呆，見他認真為自己裹傷，再見他眉目清秀，心生喜歡，臉色發紅，低聲道：“謝謝你！”冷若霜為她包好傷，正色道：“你們路上小心！”說着出門去。
正道是：正氣行事誤會生，實情不明鐘郎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