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秦家二老都是退休的大學教授，住的是學校分發的房子，老小區一棟也就五層，他家住二樓。
上樓時，餘瀾瀾手心發冷汗。
秦司堯握着的手心都感受到了，回頭嘴角憋着笑搖頭，他越安慰她越緊張，差點絆倒在樓梯上。
餘瀾瀾丢大臉的踉跄一下，她抓住秦司堯的衣角才穩住身子，正巧秦媽媽上了另一層樓梯，兩人視線一對上，餘瀾瀾就紅了臉。
秦媽媽拿鑰匙開門，也笑着回她，“丫頭，小心點。”
秦司堯也跟着附和，“對，我爸媽不吃人。”
餘瀾瀾低頭偷笑，秦媽媽一句“臭小子”樂呵呵的。
這氛圍，感覺就很好相處吶。
進了屋，家裏窗明幾淨，收拾的一層不染的，腳邊還有一只肥碩的橘貓在賣萌。
“喵……”十只橘貓九只肥，不欺我也。
秦司堯給她拿拖鞋，餘瀾瀾蹲在一旁忍不住摸摸橘貓，柔軟的毛毛呼嚕嚕毛，手感真棒。
“你們家還養貓呢！”
“老爺子學校裏撿的，後來就放在家養了。”
餘瀾瀾換上一雙粉色的拖鞋，還沒擡頭聽見幾聲咳嗽，她擡頭神情緊張。
“叔，叔叔好！”
這時她吸取了教訓，立馬起身45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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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堯在後頭笑的大聲，好像很久沒有見過如此有趣的事情了。
“爸，你給點反應啊！”
“嗯，孺子可教也。”
餘瀾瀾彎着腰扭頭看秦司堯，他拉起她，“小家夥，他打趣你呢。”
她不信，偷偷看面前的老人家，頭發斑白面色紅潤，一看就是經常鍛煉的老人家，他留着一小撮胡子，右手正摸着不太長的胡子“嗯嗯”點頭。
“餘瀾瀾？”
“在！”
自從聽聞秦家二老都是老師後，餘瀾瀾的反應就跟小學生一樣了。
她紅着臉，掐秦司堯的胳膊，他就只知道笑她。
“會不會玩象棋？”
秦爸爸雙眼有神，餘瀾瀾愣了會，完了完了，她這印象分沒有了吧！
餘瀾瀾抿着嘴，小聲拒絕，“我不會。”
正當她喪氣時，秦爸爸拍着雙手，“我也不會，那五子棋呢？”
“我會！”餘瀾瀾雙眸放光，秦爸爸對她招手，“來來來，我正找不到對手呢。”
“好嘞。”
餘瀾瀾喜滋滋的和秦爸爸去下五子棋，秦司堯奔向廚房找他媽。
“老頭子很喜歡她。”秦媽媽洗着菜說起。
秦司堯聽見門外的笑聲，“我選的人不會錯。”
秦媽媽斜眼看他，“就是太小了。”
“林教授，你比老爺子也小八歲诶。”
“那能一樣嘛，你們這都小一輪還多。”
秦媽媽丢給他一籃子菜，秦司堯默默擇菜。
她媽說：“你這純碎是老牛吃嫩草，人家父母能答應嗎？”
“我會盡力說服。”
“做父母的都是為了兒女好，你們要是能一條路走到白頭，我們也不會說什麽，畢竟感情在人就不會散。”
秦司堯笑的溫柔，“聽秦教授一番話勝讀十年書。”
秦媽媽說他沒個正形，“那小風呢？”
“他倆跟朋友一樣，相處挺好的。”
“那我也不擔心了，最大的難題還得你們自己去解決。”
秦媽媽去客廳逛了一圈回來，兩眼笑眯眯的，“這爺倆脾氣對上了，小丫頭性格也挺好的。”
秦司堯往外瞅了幾眼，十分自豪的點頭。
秦媽媽拍他手背，“美的你不是，以後要好好對瀾瀾，她還小，你要多讓着她，就算她做錯了事那也是你錯了。”
秦司堯委屈的像個大男孩，“您真是我親媽。”
“你們老夫少妻，當然要好好寵着她，可不許鬧什麽幺蛾子，娶回家就要疼她愛她，聽見沒？”
“行，我呀聽話着呢。”
秦媽媽把他請出廚房，說這是她的戰場，秦司堯樂得清閑去客廳看看，順便給兩位五子棋選手倒水。
秦爸爸想黑子換白子，“瀾瀾丫頭，你讓我一次。”
餘瀾瀾想了想，“第三次了诶，也行吧。”
秦司堯聽了樂得不行，這兩人，五子棋也要讓的？
餘瀾瀾又是掐他胳膊，不過沒用力，秦司堯裝作很疼的倒在她旁邊，秦爸爸看不過去了。
“你一邊兒去。”
秦司堯委屈又撒嬌的，“我靠我媳婦身上也不行？”
“你還小呢！”秦爸爸不服氣，喊着橘貓的名字，“阿來，過來我抱抱！”
貓咪還真蹦跶在他腿上趴着，餘瀾瀾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玩了好幾局，廚房的香味就飄來了。
餘瀾瀾身體一愣抓着秦司堯的手，“我是不是應該去廚房看看啊？”
這剛來就在這玩，也不去幫着做點活，好像不是太好。
她剛要起身，秦司堯就按住她肩膀，“老秦家的規矩，廚房只能是我媽的地盤，她做飯誰都不準摻和。”
“還有這樣的規矩？”
秦爸爸逗着貓咪，“嗯，以後你嫁進門就知道啦。”
老爺子還是你老爺子，一句話讓餘瀾瀾恨不得往秦司堯懷裏鑽，愣是紅着臉半天沒回話。
秦司堯捏捏她的耳垂，都有些發燙，餘瀾瀾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往廚房沖。
她想，還不如和秦媽媽說幾句女兒家家的貼心話好了。
順便還能了解這一大家子的喜好。
一頓飯吃到了晚上快七點。
秦家老爺子蹲點看新聞聯播，餘瀾瀾沖進廚房要去刷碗，秦司堯就在一旁幫忙。
水聲嘩啦啦的滑過手背，餘瀾瀾聽着外面的新聞聯播的主題曲響起，兩眼發酸。
她吸溜着鼻子，秦司堯拿過她手中的盤子擦幹淨放好。
“瀾瀾？”
“沒，我沒事，我只是很享受這樣的家庭氛圍。”
餘瀾瀾說：“我爸媽離婚前我跟我姥姥生活，離婚後我跟我大舅生活，我特別向往這樣的家庭生活，會讓人很安心。”
“以後都是這樣的日子，就怕你會悶。”
秦司堯刮她鼻子，留下一鼻子泡沫。
餘瀾瀾搖頭，“不會的，我要和你好好過日子。”
她怒着嘴，将頭埋在他胸前，蹭蹭臉又蹭蹭鼻子上的泡沫，秦司堯“哎喲哎喲”小聲叫着，餘瀾瀾擡頭看他，眸子裏泛着光，“秦司堯。”
“嗯。”在呢。
“嘻嘻。”
餘瀾瀾不說話，轉頭笑哈哈。
秦司堯也不說話，立在她身旁同款笑哈哈。
客廳裏，秦爸爸看着電視，秦媽媽拿着手機偷偷給他倆拍了照。
“你幹嘛呢？”秦爸爸偷瞄一眼不解。
秦媽媽眉頭揚起，“說了你也不懂！”
她心裏也美，這麽乖巧的女孩子要做自己兒媳婦了，盼了十幾年總算了了一段心事。
每個人的一生有很長一段旅途要走，你會見到路上的風浪，你會穿過無數荊棘，如果能有人攜手同行，那這段旅途的彩虹也會變得更有意義。
而餘瀾瀾就是秦司堯的彩虹，秦司堯就是餘瀾瀾的最佳伴侶。
秦司堯送餘瀾瀾回家，在樓底下餘瀾瀾車門沒開，轉頭問他幾個問題。
“你真做好準備了？”
“萬分準備已就緒。”
秦司堯很真誠的看着她，“第二個問題呢？”
他總是能知道她在想什麽。
餘瀾瀾問他，“我們确定關系才多長時間，你為什麽确定是我？”
她大概是親戚要來，總覺得自己悵然若失，忽而開心到極致，忽而心情超級低落，問題反反複複的擱在心頭，就算見過他父母也不猶豫了會沒有定下來。
秦司堯摸着她的頭，安慰道：“事到如今，你還問這個。”
“你是不是以為我懷孕了，在醫院那會。”所以才要和她結婚。
秦司堯手上用勁，将她按在懷裏，“我在醫院說的話是真的，不是因為你有意外還是沒有，我要做的就是娶你，我想了很久，你不能輕易質疑我。”
“我明白了。”餘瀾瀾覺得自己真是多疑，太情緒化，下一秒又雙手抱着他，撒嬌似的蹭蹭，“秦老師，你為什麽喜歡我啊。”
秦司堯一手摸上她的耳垂，餘瀾瀾感到癢癢的，頭一歪壓着他的手。
要說原因，其實剛開始也沒有那麽在意，不過是……
“餘瀾瀾，當我覺得非你不可時，我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
“是什麽？”
“我想你。”
在她逃開他世界的日子裏，他變得焦躁不安，早晨醒來會想起她的笑，晚上睡前會想起她的模樣，開心的傷心的各種小表情，然後上課的時候也會突然走神，就連備課時也不着痕跡的寫下了她的名字。
若說喜歡有了很具象的表現形式，那麽秦司堯的舉動全中。
而我想你，比起我喜歡你，我愛你，就更加有了非你不可的意思。
餘瀾瀾用腦袋頂他下巴，“秦司堯，你最好一輩子都只跟我說這話。”
“我保證，一輩子。”
秦司堯扣住她不安分的小腦袋，低頭咬住她的小紅唇，嘤咛從嘴邊釋出，他眼裏的她，竟比月色還迷人。
……
餘瀾瀾空出了周六的時間去姥姥家，帶着秦司堯一起。
他穿着半休閑，成熟又穩妥，還不顯年齡，與餘瀾瀾在一起蠻登對的。
姥姥家在另一個城鎮，他們開車去，打算在那住一夜第二天再回來，不然時間太趕開車也累。
秦司堯往後備箱裏裝了好幾袋禮盒，餘瀾瀾靠在車上撇嘴：“你這是去賣貨呢？”
“你姥姥家親戚多，我得都準備着，禮數要盡到的。”
餘瀾瀾數着數，“我就跟你随口提了一句，你記得這麽熟？”
“我有秘密武器的，你放心吧。”
餘瀾瀾有些擔心，拍拍他的肩，“秦老師，我家親戚不好惹啊。”
“沒事，都是你家親戚，以後也會成為我的，我們互相幫助一定沒問題。”
秦司堯一臉信誓旦旦，餘瀾瀾笑着将信将疑的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