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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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沒有我這樣進入過你的身體,聽過你動情的聲音?”恍惚之間冰冷而低啞的嗓音在耳畔回蕩。
顧明希疼的眼角泛着淚光,死死的咬住唇瓣一言不發。身體的每一寸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無力掙脫,随着他粗魯的動作逐漸沉淪。
痛苦與身體可恥的歡愉并存。
門外的白言聽到門內不尋常的呼吸與聲音,窗外就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像是聲聲的砸在心裏。突然之間,他很想聽一聽南司的聲音。
手指摸到手機,看到時間,此刻他應該陪在蓉蓉身邊。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将手機放回口袋繼續欣賞窗外的雨。
……
龍裴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斜視了一眼顧明希,聲音不溫不火,“我送你回去。”
顧明希沒說話,甚至沒看他一眼。低着頭将濕答答的衣服重新穿好,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向門口。
龍裴皺眉在她要出門前走到她身邊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顧明希”語氣裏有着惱意。
“放開我!”顧明希像只刺猬,激烈的甩開他的手,眼底浮動着薄厭,“別碰我!”仿佛他有多髒似得。
龍裴眉心緊蹙,臉色陰沉的可怕,鋒利的眸光緊盯着她,薄唇抿着沒有感情的弧度遲遲沒開口,而垂在身旁的手還有被她揮開的生疼。
顧明希沒有再看他,挺直了背影往外走。
白言聽到争執,猶豫着要不要進去,顧明希已經拉開門走出來,他立刻恭敬的欠身,“夫人。”
顧明希像是沒聽到一步步的往外走,背影挺的很直....也很落寞與受傷。
白言複雜的眸光看向站在門口一臉盛怒的龍裴,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龍裴恨恨的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毫不猶豫的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劃破了深夜的寂靜,也像是劃斷了什麽。
白言遲疑,“閣下,外面還在下着雨。”
龍裴情緒波動,喘息,陰戾的眼神掃了一眼白言,步伐下一秒走到窗外,果然看見顧明希獨自的走進雨中,瘦弱的身子在風雨裏弱不經風,像是下一秒就會被吹走。
自讨苦吃!這種蠢女人,死了也不值得可憐!
白言見他漆黑望不見底的眸光裏泛着幽然,幾番遲疑拿着傘離開,閣下嘴上不說,心底卻是擔心的。
顧明希獨自走在雨中,分不清臉頰上冰冷的到底是雨水還是眼淚。他的動作太過粗魯以至于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疼,那種鑽心的疼直直的撞進心底。
難過的究竟是分不清蕭寒是秦遠,還是在難過他用這樣的方式來試探自己。
分不清楚。
跌跌撞撞,失魂落魄,下一秒跌在雨水中坐着站不起來。她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走到這一步了。
龍裴遠遠的看見她跌坐在地上,心不由自主的揪起來,就要拔腿下樓時看見白言撐着傘已經跑向她了。欲邁出去的長腿硬生生的收回來,落在窗棂的手指被雨水淋濕,暗暗的收緊。
“夫人。”白言蹲下身子将傘全傾斜向顧明希。
顧明希恍惚的睜開眼看見面前的白言,血色盡失的臉憔悴不堪,美麗的眼睛蒙着水霧讓人心疼無比。
“夫人,我送你回去。”白言聲音輕輕的,安靜舒适,沒有刻意的安慰,也沒有可憐。坦坦蕩蕩的讓人挑不出毛病。
此刻任何的安慰于顧明希都是諷刺。
白言一只手撐傘,一只手扶着她起來,緩慢的往前走,并沒有驚動任何人。雖然總統府大部分都是閣下的人,但這樣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閣下也不會只讓自己跟去,連思宇都沒叫。
兩個人的身影在雨幕裏逐漸的消失,龍裴一直站在窗口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身子筆直而僵硬。良久,他的視線落在地上摔出來的東西上。
劍眉裏有幾分猶豫,最終他還是撿起來重新放在盒子裏,放進了抽屜裏。接着便是處理文件,平靜的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白言和顧明希走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将她送到門口。收起傘,恭敬道:“夫人請進去,早些休息。”
顧明希點頭,視線看見他潮濕的衣服,有些過意不去,“謝謝你。”
“夫人客氣了。”白言點頭,欠身轉身離去。
顧明希沒有驚動任何人,回到房間洗熱水澡換幹淨的衣服倒在床上疲倦的什麽都來不及想沉沉的睡去。
這一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覺渾身都在發燙,頭也很重,迷迷糊糊的以為自己回到了17歲以前。那時什麽都還沒發生,她和秦遠好好的在一起。
秦家的後院有一顆棗子樹,她最喜歡吃青青澀澀的棗子。秦遠嫌棄那東西酸牙不願讓她吃,也不讓傭人幫她摘。她不服氣的就自己爬到樹上,吓壞了秦遠。一直站在下面哄着她下來,并保證以後會幫她摘。
那時她坐在樹上笑的很開心,笑聲宛如銀鈴聲。
“阿遠……棗子……棗子。”
她迷迷糊糊中叫着心裏隐藏的名字,眼淚簌簌的往下掉,那般的可憐與委曲。
龍裴坐在床邊本要摸摸她額頭的手在聽到她的夢呓時手指僵硬在半空中,盯着她因發燒而通紅的臉頰,心底的心疼瞬間稍縱即逝。臉色直接往下一沉再沉……
畫面切換,夢到更小時的時候,她第一次跟龍裴見面,躲在母親的後面。阿峥長的好看,又喜歡笑便過來牽她的手。她的注意力被遠遠站沒有表情的小男孩吸引了,阿峥牽着她的手走向他。小男孩不過年長幾歲,老成不愛笑,也不說話,五官輪廓無處不透着冷漠與疏遠。
她怯怯的向他伸出了手,期待他能牽自己的手一起玩,誰知道他一言不發的打了她的手心一巴掌。頓時委曲的哭起來,阿峥焦急的安慰她,他還是沒有反應的看着。
“阿裴……阿裴……阿裴……”
顧明希低喃着他的名字,第一次見面他就很不友好,以至于後來的日子她也不敢跟他靠近,除非有阿峥在場。
眼淚簌簌的往下掉,畫面仿佛切換到很多年後,他低啞着嗓音說,“顧明希,忘掉過去,我們重新開始。”
那一刻,無人知曉的心動。
她夢呓重複他名字時,龍裴已經面色鐵青的走到門口,“嘭”的關上門,沒有聽到她的聲音。視線迎上如冰好奇的眸光,“閣下怎麽了?”
“沒事。”龍裴定神,将那些雜亂的情緒趕出腦海,聲音漠漠:“別說我回來過。”
“閣下……”如冰的話還沒來得及說,龍裴已經大步流星的離開。
繼續留在這裏,他怕自己會掐死她吧!
如冰不知道到底怎麽了,推開門看到顧明希哭的很厲害,一直叫着閣下的名字。她嘆了嘆氣,将冰袋放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拭去她眼角的淚。真不知道閣下為何要和夫人置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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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龍裴正在處理各種繁雜的事情。南司站在一旁許久,見他一直沒時間,倒也不着急,站的筆直靜靜的等待閣下的吩咐。
過了半個小時,龍裴終于将筆放進筆筒,擡頭看向南司,“我有一件事交給你去做。”
南司皺眉,疑惑一閃即逝。平常不管什麽事閣下都會交給白言處理,不會找自己,除非是有特別的行動。
龍裴具有穿透力的雙眸瞬間看穿他的疑惑,淡淡的開口:“白言心軟,這次的事他不适合。”
南司點頭,“請閣下吩咐。”
龍裴言簡意赅的将自己的命令下達,臉色陰沉,波瀾無驚的眸子沒有半點的感情。
南司聽的後脊骨泛着涼意,心底不得不佩服閣下這一招走的太狠了。對于閣下的命令,作為軍人他只會執行,不會質疑。
“我會處理好,請閣下放心。”
“這件事不要讓白言知道。”
南司知道白言表面看起來聰明睿智,致命的弱點就太心軟。這是一個政客最不該有的東西,無奈白言就是一個心軟的人,若不是這樣想必到處他也不會死心塌地的跟着閣下吧。
龍裴揮了揮手讓他退出去。
南司就要離開時,龍裴突然開口:“等一下。”
“閣下還有什麽吩咐?”南司重新走回來。
龍裴從抽屜裏拿出破損的盒子遞給他,“找人看看還能不能修好。”
“是。”南司接過盒子也沒看當面打開,拿着東西就出去了。
……
顧明希睜開眼睛便看見如冰正在為自己換冰袋,嗓子像火燒般的疼,扯着唇瓣聲音嘶啞,“如冰。”
“夫人。”
“我怎麽了?”
“夫人病了,兩天。這溫度剛剛下去,本來是要為夫人用退燒藥,夫人你迷迷糊糊中怎麽也不肯用藥物,說是怕對身體不好,不能要孩子。”
我說過這樣的話嗎?顧明希腦子一暈,混混沌沌的什麽都想不起來。這兩天到底發生多少事了。隐隐約約記得似乎有人給自己擦汗,有人喂自己喝水。
“閣下回來過嗎?”
如冰遲疑的搖頭,“閣下這兩天很忙,千殇通知閣下,閣下要我們好生照顧夫人。”
顧明希聞言,勾唇自嘲的笑笑。自己在幻想什麽,他那麽冷血精于算計的人,巴不得自己病死,還會來關心自己的死活嗎?1c48I。
一定是自己生病燒糊塗,做了一場夢。
如冰見她的臉色越加的不好,适當的開口,“夫人,千殇醫生說你醒來需要吃一些流動性的食物。”
“好。”顧明希心不在焉的點頭。
如冰立刻退下去準備。
顧明希重新躺下,沒過多久聽見推門聲,以為是如冰進來便說:“我還想吃一些鹹菜,能弄到嗎?”
半響沒有聽到回答,她支撐自己坐起來,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龍裴。
他站在門口一直未動,漆黑的眸子緊盯着她,半天沒說話。兩個人的視線在空氣裏交回,兩天的不見仿佛三秋,靜默的空間只剩下淡淡的呼吸教纏。
如冰托着餐盤走來看閣下站在門口,恭敬的鞠躬,“閣下。”
龍裴先移開眸光,視線落在清淡的白粥上,伸手接過托盤,吩咐道:“再去準備點鹹菜。”
“是。”
他端着餐盤走到床邊放下,什麽話也沒說徑自的走到衣櫥便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出來,又去了浴室,從頭到尾都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像是刻意要冷落她般。
有氣的不止龍裴一個人,顧明希也惱,惱他的不信任,惱他的試探……
端着碗摸摸的吃着清淡的粥,或許是病的關系,看起來更加的單薄,纖瘦。龍裴走出來就看見她失神的模樣,眼底的寒意一閃即逝。
——她在想誰。
慢條斯理的換了衣服,離開。
顧明希只是擡頭淡淡的掃了一眼他寬厚的肩膀,随即垂下眼簾不在看他。
門,輕輕的被關上,将兩個人隔絕在兩個世界永遠無法靠近彼此。
少爺:今天上架了。請多支持。謝謝。
戲若做真,必先動情(15)
更新時間:2014-8-20 8:25:13 本章字數:10893
顧明希病好之前,都沒再見到龍裴。她腦子一直昏昏沉沉的倒也沒多大的感覺,心底只是擔心蕭寒那晚倒在地上淋雨不知道後來怎麽樣。
想打電話問問他的情況又覺得不合适只得作罷。蕭寒是醫生,相信他能照顧好自己。
龍子琦兩天沒見到爸爸,想的不行。一直鬧着顧明希要去找爹地,顧明希生病便一直推着沒去,這兩天身體徹底好了,龍子琦鬧的更兇了。不管怎麽哄都沒有用。
顧明希被她鬧的沒辦法,想了想答應她吃過飯帶她去散步去看看。前提是她讓龍子琦進去,自己在外面等着好了。
龍子琦跟着顧明希到辦公樓,剛到門口就碰到白言拿着文件,看見她也有些意外,“夫人,小姐。”
“煙兒,叫白叔叔好。”
“白叔叔好。”龍子琦甜甜的叫人,“白叔叔你長的好好看。”
白言一怔,白希的肌膚浮動可疑的紅暈。腼腆的笑笑,“謝謝小姐誇獎。夫人和小姐是來找閣下嗎?”
顧明希點頭,“煙兒想他了。”
“媽咪也想爹地啊!”龍子琦補充道。
顧明希黛眉輕蹙,有些不好意思的瞪她,“煙兒,不許胡說。”再看白言,他并沒有任何取笑的意思。
“閣下正在開會,要不夫人和小姐先進辦公室等一等。”
“那能不能麻煩你帶煙兒等一會,我先回去。晚上讓司機送她回去就好了。”也沒多遠的距離,在總統府內顧明希沒什麽好擔心的。
顧明希蹲下身子拍了拍煙兒的小腦袋,“煙兒乖乖的在這裏等爹地忙完工作。媽咪先回去了。”
煙兒抱着她的胳膊舍不得,撅着小嘴巴,“不要嘛!媽咪陪我一起等爹地。媽咪不想爹地嗎?”
顧明希抿唇她淡淡的一笑沒有回答,站起來就準備走。
“夫人。”
白言忍不住的開口。
顧明希轉身不明所以的眼神看向他。白言走上前雙手捂住了煙兒的耳朵,有些話小孩子聽不得。
“你不了解閣下。”
顧明希不理解他的意思,明亮的水眸靜靜的等着他說下去。
“那晚我和閣下一直在辦公室,閣下站在窗口看着夫人的車子離開總統府,夫人當時告訴閣下,你還在家裏。”
顧明希一震,他看見了……當時他已經看見自己離開總統府,知道自己對他是在說謊。他不是刻意安排這些試探自己,而是……一路跟在自己的後面。
甚至連宇思都沒叫,只讓白言跟着。
“為、為什麽他會叫我來辦公室?”唇瓣張張合合,如果不是刻意安排他要自己來辦公室做什麽。
白言抿唇淡淡一笑,“答案可能就在閣下的抽屜裏。”
顧明希有些掙紮到底要不要去看白言口中的答案。放在兩側的雙手暗暗的滲出汗水,眼神猶豫不決。白言又道:“閣下知道夫人病了,即便是再生氣也要回去看看夫人。我不知道夫人究竟和閣下說了什麽讓閣下回來更生氣,只想請夫人多站在閣下的角度想一想。”
顧明希皺眉,捕捉到很重要的信息,“你是說我生病閣下回去看過我。”
白言點頭。
“我還說了什麽話讓他更生氣。”顧明希完全記不得自己到底說過什麽。生病一直迷迷糊糊的,哪裏會記得自己說了什麽。
“這些我就不知道了。”白言抿唇淡然一笑,“夫人想知道何不自己去問閣下。”
顧明希咬唇,垂下眼簾沒說話,低低的說了聲謝謝。決心要去他的辦公室抽屜一看究竟,就要推門而入時身後傳來白言低低的聲音,“夫人,閣下是不會解釋的人,這不表示他不會感覺到疼。”
顧明希的後背僵硬了下,什麽話都沒說大步流星的走進去。
白言彎腰抱起龍子琦,笑容溫煦,“小姐,我帶你去找閣下好不好?”
“好啊!”龍子琦抱住白言的脖子,軟糯糯的聲音道:“白叔叔,爹地還要工作很久很久嗎?”
“沒有,小姐一會就能見到閣下了。”
兩個人的身影漸行漸遠,聲音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辦公室內只剩下顧明希一個人……
……
晚上龍裴忙完親自送煙兒回來,替她洗澡,哄她入睡。
回到卧室時,顧明希已經洗過澡躺在床上似乎已經入睡了。他拿着睡衣去洗澡,晚上并沒有離開,拉開被子躺在床上,只不過與她有一些距離。中間空有了很大的縫隙,像是王母娘娘的玉簪輕便的劃開了銀河,他在這邊,她在那邊,兩兩相望。
燈光暗滅,顧明希緩慢的睜開眼睛,感覺到他的呼吸就在身後,心裏有點空慌。之前他留在卧室一直都是抱着她睡覺的,現在背對背睡覺,有些不習慣,更何況是自己誤會了他。
猶豫掙紮着要不要轉身主動一下,心跳的很厲害,很害怕,擔心自己主動後他也會伸手推開自己。那自己該怎麽收場?
要是不主動化解,他會不會這樣一直冷漠的對自己。
顧明希想了很多可能,想着想着狂亂跳着的心髒逐漸平息,眼簾沉重的閉上陷入夢鄉。
早上五點,龍裴的生理鐘自然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懷裏多了一個人。低頭便看見她卷翹纖長的睫毛安靜覆蓋在眼睛上,薄唇抿着淡淡的弧度,自己的手攬住她的腰,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而自己的雙腿将她的腿夾在一起。
劍眉蹙起惱意一閃而過,動作緩慢的放開顧明希,剛解放她的雙腳和纖腰要抽出手臂時,顧明希被驚醒,睜開無辜迷惘的瞳孔盯着他,一時間四目相對無言,唯有心跳漏跳與呼吸教纏在一起。
顧明希眨眼看着他剛想說話,龍裴卻垂下眼簾,毫不猶豫的抽回自己的手臂,利落的下床去衣櫃前挑衣服換上。
失落瞬間湧上心頭,有些灰心與無力。攏了攏自己淩亂的長發,再擡眸時發現龍裴站在衣櫃前正在和領帶較勁,似乎不太順利。
龍裴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薄唇抿着沒有感情的弧度一語不發。劍眉有着不耐煩,将手裏的領帶丢在地上,彎腰重新在抽屜裏拿新的領帶。
顧明希掀開被子,連鞋子都沒穿,走到他面前彎腰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領帶。龍裴掃了一眼她,沒說話,也沒任何的動作。
她踮起腳尖将領帶環過他的脖子,仔細妥帖的将領帶打好,每一個細節都做到完美。她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胸膛,溫熱的,手指似有若無的滑過他的肌膚時,龍裴不由自主的滾動了幾下喉結。
顧明希終于打好領結,幫他整理好衣領。一句話沒說,低着頭退後一步。
龍裴低眸打量她許久,見她一直不說話,臉色沉了沉,轉身就要走,剛邁出一步感覺什麽東西拉着自己的衣角。側頭便看見顧明希的手緊緊的捏着他的衣角,低着頭看不清是什麽表情,手指輕輕的顫抖起來……
顧明希什麽話都沒說,擡起頭抿唇淺顯的笑笑。明媚似水的眸子裏流淌着歉意,就這樣看着他幹淨而坦然。
龍裴只覺得有什麽抓住自己的心髒,呼吸都停住。她漂亮的眼簾裏倒影着自己整潔的領帶,而她的氣息似乎還萦繞在鼻翼下,聲音低啞,有些恨恨,“顧明希。”
迫不及防的轉身一把抱住她,輕吻落在她的唇瓣上。兩種不同的柔軟碰撞在一起,兩個人的呼吸都亂了。
相同的心跳纏繞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情網,誰也逃不出這柔情蜜意的情網。
“唔。”顧明希雙手推着他的胸膛,“我……還沒刷牙。”
“沒關系……”龍裴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燈光柔和他冷硬的弧度,笑的傾國傾城,“我不嫌棄你。”
“……”
什麽呀!你也沒刷牙,嫌棄誰呢!
一番激情的熱吻在龍裴戀戀不舍中結束,抱着顧明希坐在床上,将鞋子給她穿好。手指頑劣的劃過她的腳心,惹得顧明希笑聲不止。
龍裴攏了攏她的長發,親吻她的唇角,“你笑起來真好看。”
顧明希臉頰微紅,心底柔軟而甜蜜。
龍裴見她笑容明媚,勾人魂魄,不由的開口,“我有沒有告訴你,只要你願意,你可以讓全世界的男人為你發瘋。”
顧明希怔了一下搖頭,也不懂他的意思。
龍裴若有所思的淡笑,沒有解釋。“刷牙。”牽着她的手走向浴室。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她才明白龍裴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龍裴親手為她擠好牙膏,兩個人并肩站在洗漱臺前刷牙,淡淡的薄荷味彌散。顧明希斜視他一眼,心裏有些好奇,龍裴怎麽知道自己和阿遠之間的事,話到唇瓣又吞回去。
這得之不易的平靜安寧,不知道為什麽她不忍心打破。
阿遠已經不在了,這些事就翻頁當它過去了。
龍裴也沒有再追問她和蕭寒的事,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
龍裴去健身室健身一個小時,顧明希看了一會書便去哄煙兒起床,一家三口在太陽升起時吃了一個其樂融融的早餐。
吃過早餐,顧明希沒有課便送煙兒去幼稚園。回來的路上,她突然想到什麽便吩咐司機車子直接去閣下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嚴,顧明希微弓的手指準備敲門時隐約聽到裏面傳來低沉的男聲,“蕭寒……”
聲音與她的手指一同頓住,顧明希站在原地不知道此刻應該繼續站在這裏還是轉身離開。尴尬之際,門忽然被打開,南司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夫人。”
他剛開口就敏銳的發現門口有人,只是沒想到來人會是夫人。銳利的眸光掃向辦公室的閣下。
龍裴面色沉靜,薄唇輕抿,“你先回去。”
南司點頭,對顧明希欠身便匆匆的離開。
龍裴起身走向她,“你怎麽來了?”
顧明希嘴角含着淡淡的笑,“送煙兒去幼稚園,我今天沒課所以來看看,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龍裴拉着她在沙發坐下,手指将她落下的發絲勾到耳根後,氣氛親昵不少。
她的手還被他握在掌心裏,十指緊扣,他體溫淡淡的,像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像是永遠不會熱的涼水。
她不由的問起:“你的手一直是這樣涼嗎?”
顧明希很好奇,記憶裏似乎不管做什麽的龍裴身體的溫度都是涼涼的。
“嗯。”龍裴掃了一眼兩人緊扣的手,點頭,“會不喜歡?”
“沒有!”顧明希抿唇,側頭看見他的五官被光線柔和,漆黑的眸子猶如一泓清溪,“我的體溫也不是很高。”
龍裴抿唇淡笑,凝視她的雙眸熠熠生亮。
白言剛走到門口就看見這麽含情脈脈的畫面,眼睛一亮。沒想到這麽快兩個人就合好了,嘴角隐着笑意。
“你先坐一會,我有會議要開。有什麽事随時找白言。”龍裴掃了眼門口,很自然的松開手。
顧明希點頭,很快有人送甜點與茶進來。
龍裴起身走到她面前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急匆匆的就離開辦公室。
顧明希走到他的書架上随手拿到一本書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起來,不管外面發生什麽仿佛都與她沒關系。
兩個小時後會議結束,他回辦公室剛推開門就看見顧明希低着頭看書,那麽安寧與平靜。陽光透過玻璃就灑在她的身邊,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動也沒動,專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絲毫沒發現站在門口的人。
白言想說話,龍裴卻搖頭眼神示意他先回避。
刻意放緩了步伐走到她的身後,親吻突如其來的就落在她的頸脖上。
顧明希在一瞬間起身,拿書指着龍裴,水清的眸子裏不光有驚錯慌張還有冷然與警戒,眸底的冷漠在碰到他饒有深意的眸光時瞬間瓦解。
龍裴微不可見的挑眉,她的反應太奇怪了。
顧明希放下手臂,抿唇不自然的笑了笑,“你開完會了。”1c48I。
龍裴點頭,繞過沙發走到她面前,“我吓到你了。”
顧明希搖頭,“沒事。”
龍裴讓她坐下,自己則是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從最裏面拿出一個盒子折身走到她面前。
“你今天是為這個而來。”
顧明希明亮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沒承認也沒否認,心底到有些惱意。自己是不是太迫不及待了……
龍裴打開盒子,一支名貴的手表映入眼簾,每一個時刻都是用紫色的碎鑽鋪成的,鉑金的秒針一分一秒的走着。價值昂貴的一支手表卻因為表身有淺淺的劃痕而不再完美。17652188
“可惜再好的師傅也沒辦法去掉上面的劃痕。”龍裴低啞的嗓音有些惋惜,擡眸看她,“我讓人重新定制一款,很快……”
“這款就很好。”顧明希打斷他的話。“能不能把它送給我?”
龍裴眼底劃過一絲意外,猶豫幾秒嘴角挑着笑意,親手将手表戴在她纖細的手腕上。
這應該他真正意義上送他的第一份禮物,不是鑽石戒指,項鏈,而是一款手表。顧明希珍惜的撫摸着表身,看到手表裏有一個似乎是在倒時的數字一直在走動。
“這是什麽?”
龍裴看了一眼解釋,“計時器。設定是三年,三年後它就會歸零。然後再重新開始……”
“好奇怪。”顧明希不明白這有什麽意義。
龍裴親吻了下她的臉頰,“藝術家的邏輯正常人不會懂也沒必要懂。”
顧明希點頭,視線無意跌入他深邃的眸光中,心底隐隐的觸動了什麽在彌散,無聲無息的融入血液裏,嵌合于生命。
中午陪他在辦公室吃訂餐,下午六點龍裴終于把事情忙完。顧明希就坐在沙發上看了一天的書,對于那些國家大事龍裴沒有刻意避開她;只是小會議都挪到會議室。
顧明希終于明白平日龍裴完全是擠出時間回家,他是真的很忙,幾乎沒有一刻是閑下來的。即便是從會議室走回來都能聽到白言一直跟在他的身邊,随時回報各種緊急情況,他必須果斷的下決定。
兩個人沒有坐車,手牽手漫步在夕陽中,背影緊貼在一起被拉的很長。他像是沐浴在火光中讓睜不開眼睛,體溫依舊是涼涼的,顧明希的體溫卻一點點的滲透他的肌膚,直鑽心口。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小煙兒的聲音,“爹地,媽咪壞壞,牽手都不牽小煙兒。”
龍裴看見粉雕玉琢的女兒眸色更加溫和,松開顧明希的手一把将女兒抱起來,“爹地的小寶貝,爹地會抱着你。”
小煙兒睜大天真的眸子撇嘴,“不要,煙兒要和爹地媽咪牽手,就好像別的小朋友一樣。”
鬧着從龍裴身上下來,一只手牽着龍裴的手,一只手牽着顧明希的手,甜甜的笑,“就像這樣呀……”
顧明希牽着煙兒柔柔軟軟的小手,擡頭看向龍裴,他正在看自己,黑的宛如玄武石的瞳孔耀眼閃爍,映着夕陽的紅光炙熱,動人心魄。
龍裴嘴角微挑起弧度,“爹地和媽咪就這樣一直牽着煙兒的手,牽到煙兒長大,不需要我們了。”
話是對煙兒說的,眼神卻一直看着顧明希。
顧明希聽出話中的意思,臉頰映在紅霞中微微泛紅,耳根子暗暗發燙。
他這是變相在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小家夥不明所以,笑的天真燦漫。
一家三口在陽光下,其樂融融,美的猶如一幅水墨畫定格成永恒。
……
清晨,龍裴準點起床,運動,洗澡換好衣服坐在餐桌前。顧明希将牛奶遞給他,又給煙兒和自己倒了果汁。
龍裴習慣性打開報紙一目十行看完,面色沉靜無動于衷将報紙遞給如冰,“放着吧。”
如冰點頭,恭敬的接過報紙疊好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下面。
“爹地,你什麽時候帶我去游樂園玩?”龍子琦嘟着小嘴,她從來都沒去游樂園玩過,班裏的小朋友都去過很多次了。
龍裴怔住了,顯然他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顧明希手指憐惜的落在她的小腦袋瓜着,哄道:“爹地工作很忙,改天媽咪帶你去。”龍裴作為一國總統,怎麽可能出現在游樂場。
龍子琦嘟嘴,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
龍裴眸光和煦,“等爹地忙完這一陣子就帶你去。”看樣子自己要重新适應一下如何做位好父親。
明龍好沒道。明淨的眸子裏有些詫異,顧明希只是看了他幾眼,也沒多說什麽。哄着龍子琦快點把早餐吃完。
龍裴要先出門,她體貼的拿了西裝為他穿上,壓低聲音道:“你不用太寵她,小孩子很容易被寵壞的。”何況他工作那麽忙,哪裏有時間。
龍裴目光深意,嘴角揚起似有若無的弧度,“女兒不就是用來寵的。”視線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要是再有一個兒子,你看我還寵不寵。”
顧明希臉頰微微犯燙,避開他戲谑的眸光催促道:“快上班,我也要送煙兒去幼兒園了。”
龍裴眼底的笑意明顯,傾身在她的臉頰親了一下,又親了女兒一下,這才慢悠悠的走出家門。
顧明希摸了摸臉頰被他觸及的地方,像是火燒般。回頭便看見女兒捂嘴嘴巴對自己傻笑……
上午沒課,顧明希留在家裏看書,如冰準時提醒她該用餐了。顧明希放下書,準備起身時眼神不經意間掃到早上如冰放在茶幾下面的報紙,黑色的字體不大不小的剛好落進視線內——
蕭寒。
半好奇半關心的心理,她伸手抽出那一份報紙,偌大的标題豁然映入眼簾——
[秦家千金與錦夫人專用醫生酒店開|房打的火熱,疑似熱戀中]
錦夫人的專用醫生蕭寒,而秦家千金則是——葉妮。
顧明希面色平靜,緊捏着報紙的手指骨節泛着蒼白,眼神裏盡顯複雜與糾結。
猛的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PS:龍裴的那句話是暗指白言在她面前多嘴,不曉得你們看出來沒,反正笨蛋明希是沒明白。慶幸的是白言不愛女人,不然閣下要拿他開刀了……現在嘛,回頭給白言獎勵,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