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完結章 一定要牢牢抓住
轎車被撞得在地上翻了一圈, 伴随着巨大的聲響,卡在了路邊,仿佛把夏今棉的天也給撞塌了。
眼前這一幕, 似乎和上一世發生的一切重合起來,不斷在腦海中浮現。
怎麽會這樣?
明明還有半年時間, 怎麽會提前了?
怎麽會?
“停車!快停車!”
她着急地拍打着前座, 一等司機将車靠邊, 就立即推門沖出去。
熟悉的紅色貨車似乎就是上輩子那一輛, 車頭被撞壞了,歪歪斜斜地停在路中央,地上是兩條醒目的劃痕, 一直延伸到側翻的轎車。
夏今棉渾身冰冷,想要過去看看,可雙腿發軟, 才走一步, 就踉跄着差點摔在地上。
被人一把撈起來。
黎枭将人扶正,托着夏今棉的臉, 讓她的視線強行落在自己身上。
“棉棉,沒事的, 沒事的,叔叔阿姨都沒事,別怕,別怕, 深呼吸……”
夏今棉的身體在顫抖, 呼吸困難,掙紮着要去看車的方向。
“我爸媽,他們……他們……”
“他們沒事, 他們沒事。”黎枭不斷重複。
夏今棉不相信,車都已經被撞了出去,怎麽可能沒事?
上一世……
上一世,陳秀梅和夏海生就當場死亡了。
淚水不斷從眼中滾滾落下。
夏今棉掙紮着。
“你讓我過去,我要去看看……”
正說着,周圍嘈雜的環境中,一道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突然傳來。
“這是怎麽回事啊?太吓人了!”
聽見聲音,夏今棉身體一震。
迅速回頭看去,本來應該坐在那輛車上的陳秀梅和夏海生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看上去毫發無傷。
他們身邊還跟着兩個人,有些眼熟,以前好像在黎枭身邊見過一兩次。
“這是……怎麽回事?”
夏今棉漸漸回神,心情大起大落,又迅速轉頭朝遠處側翻的那輛車看去。“那車裏坐的是……”
黎枭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
“那邊也不會有事。”
果然,周圍不少人上前幫忙,卸下車門,一個年輕男人從裏面鑽了出來,坐在地上休息。
除了手上有些擦傷,竟然并無大礙。
夏今棉驚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雙手還有些發軟,緊緊抓着黎枭的衣服。
“這是怎麽回事?”
“路上的時候,叔叔阿姨就已經換車了。”黎枭道。
本來計劃中,他是不準備這麽快就告訴她的,畢竟還需要騙過在母後操控一切的人,但剛才看見夏今棉跌跌撞撞下車,驚恐慌亂的模樣,黎枭還是不忍心,提前告訴了她真相。
之前夏今棉告訴他那個夢的時候,黎枭就已經開始準備的。
黎遠東有意讓他和黎睿争鬥,黎睿上當,頻頻對他下套,照這樣下去,他遲早有一天會打上夏今棉的主意。
與其被動等待,還不如主動出擊,早早就在他身邊埋了人。
從黎睿盯上夏今棉的那一天起,黎枭就知道了。在得知他打算制造車禍,傷害夏家的時候,決定将計就計,把人一次解決。
不知道為什麽,夏今棉從小就有些害怕黎睿,雖然極力掩飾,但黎枭還是看得出來。
既然她這麽害怕,那就幹脆永絕後患。
今天黎睿準備的一切,黎枭都了如指掌,所以自己特意不出現,讓他放松警惕,同時讓夏家的人路上換車,騙過他的眼睛。
就連夏海生那輛車裏的人,都是他早就找到了特技演員,确保能安全脫身。
準備好一切,然後等着黎睿自己送上門來。
夏今棉聽他說完,還是心有餘悸。
“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
“我怕你太擔心,打算事後跟你說的,而且這幾天黎睿盯我們盯得很緊,說太多容易被發現。”黎枭道。
陳秀梅和夏海生在旁邊聽完,後怕地拍了拍胸脯。
“也太可怕了,我們跟他無冤無仇的,要是我們三個坐在那輛車上,現在肯定已經出事了。”
黎枭歉意道:“他這麽做是針對我,抱歉,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兩人也知道黎家向來争鬥不斷,沒有再多問。
“還好人沒事,以後得更加小心了。”
這麽大的事故,很快就要交警趕來調查。
駕駛貨車的人疲勞駕駛,錯把油門當成了剎車,自己也受了一點輕傷。
交警查看了行車記錄儀,指責貨車司機。
“你怎麽搞的?都說了不能疲勞駕駛,怎麽還連續開這麽長時間的車。這麽不我,還好現在人沒事,跟我們回去繼續調查,商量一下賠償的事。”
“對不住,對不住,我實在是撐不住了,頭昏了。”司機看着是個老實的中年人,連連鞠躬道歉。
夏今棉剛才知道了真相,視線死死地盯着他,沒說話。
黎枭卻開口:“這不是意外。”
聞言,交警動作一頓,轉頭看來。
“這位先生,你說不是意外?”
貨車司機明顯慌張起來。
黎枭道:“我知道是誰做的,并且已經掌握了證據。”
在黎枭的堅持下,事故被立案調查,當天黎枭就送上了不少證據,全部指向黎睿。
警方在調查了事故現場和貨車司機的情況之後,發現司機幾天前曾經收到過一筆巨款,盤問之下,他終于扛不住,和盤托出,把黎睿買兇制造車禍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然而,等警方趕到黎家的時候,黎睿早就已經跑了,就連黎遠東和白鳳儀都不知道他躲在什麽地方。
夏今棉一家接受了幾次筆錄,只能回家等待,幾天都沒出門,就連錄取通知書都是黎枭去取回來了。
一聽見黎睿不見的消息,更是緊張不已。
“那麽大一個人,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他那麽狠心,該不會躲在暗處要害棉棉吧?”陳秀梅心有餘悸道。
距離黎睿失蹤已經過去三天了,警方幾乎把A市都翻了個遍,卻還是沒有找他的蹤影。
所有人都懷疑,他早就已經跑到其他省份,或者已經出國了,畢竟這對黎家來說,并不算難事。
夏海生坐在沙發上,勸道:“你就別擔心了,咱們現在就待在家裏,難道他還能找到這兒來?”
“我這不是害怕嗎?活了大半輩子,頭一回遇到這種事……”
陳秀梅長長嘆了一口氣。
夏今棉有些擔心,為此,還取消了原定和陳嘉一起慶祝的行程。
三人正看着新聞上的報道,黎枭提着東西走進來。
“黎枭,有消息了嗎?”陳秀梅着急詢問。
“警方說還沒有找到。”黎枭道,一邊将買來的食物都放在桌上。
夏今棉過去幫忙,剛接過盒子,突然見他手背上有一道劃痕,好像是新傷。
“你的手怎麽受傷了?”
昨天的時候好像還沒有。
黎枭掃了一眼,随口道:“可能是路上不小心碰到的,沒事。”
“我去給你拿個創可貼吧。”
說完,夏今棉迅速跑回房間拿了一個創可憐出來,幫他貼上,一邊道:“對了,我今天還接到了白阿姨的電話。”
聞言,黎枭動作一頓。
“她說什麽?”
“讓我請你幫忙找找黎睿的下落,希望他能早點被找到,去監獄裏恕罪。”
夏今棉有些不解,道:“警察都找不到,找你有什麽用?聽說白家和黎家也派了很多人,都沒找到,黎睿肯定已經逃走了。他一天找不到,我爸媽都不能安心。好了,傷口這幾天別碰水。”
手背上貼着一個淺藍色的創可憐。
黎枭擡手碰了碰,若有所思,安慰她:
“應該很快就能抓到了,你們不用這麽擔心。”
雖是這麽說,但夏今棉還是有些擔心,以黎家的勢力,黎睿要是想躲,哪兒有這麽容易找到?
卻沒想到,僅僅就在第二天,警方、白家、黎家,集合了這三大勢力都沒能找到的人,被人丢在了警局門口,一身是傷,狼狽不堪。
剛開始,警察差點沒認出他來,确定了好幾次,才把人帶回去審問。
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供認不諱,卻在審問的時候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黎睿表示,他身上的傷都是黎枭打的,這三天都被黎枭囚禁折磨,要對他提起控訴。
警方抱着絕不漏過的理念,對這件事展開了調查,卻發現在黎睿說的受害時間中,黎枭都準時出現在公司或者夏今棉家,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據。
而且他們把黎睿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任何黎枭的毛發和指紋。
檢方駁回了他的訴訟,将他所說的內容重新調查。
黎睿對此十分不滿,叫嚣着要讓黎枭進去陪他,可黎枭現在根本沒有時間理會他的威脅。
黎氏企業大少爺涉嫌謀殺被捕一案,直接給了本來就在走下坡路的公司致命一擊,股票一跌再跌,手上好幾個項目都砸了。
黎睿平時在公司裏對于頤指氣使,刁難人的事也沒少幹過,早有不少人對他怨念叢生,卻礙于他的身份,不敢有怨言。
如今被抓,所有人表面不說什麽,背地裏差點開香槟慶祝。
而相對的,大義滅親,一眼看穿買兇迷局,同時将黎睿送進警察局的黎枭,在公司內部的呼聲迅速拔高。
黎枭能力出衆,平時在公司就很被人看好,現在黎睿坐牢,黎氏的繼承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每天想方設法來讨好他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這一點,整個公司,甚至就連外界的人都看得出,黎遠東怎麽會看不出?
從一開始,他更看好的人就是黎枭,之前跟黎睿說的那番話,只是想讓他打磨打磨黎枭的性子,同時讓夏今棉這個能控制黎枭的軟肋握在自己手上。
可他沒想到,黎睿竟然會這麽蠢,把自己就搭進去。
因為這件事的影響,公司的市值每天都在不斷蒸發,甚至還有那家名叫“夏帛”的公司在針對,如此境況下,董事會的老人們頻頻打來電話詢問,言語中的意思十分清楚:
讓他不會就下臺,叫黎枭來力挽狂瀾。
力挽狂瀾?
黎遠東看着站在眼前的人,心中冷笑。
“黎枭,我沒想到,你竟然能瞞着我安排這麽多。”
黎枭不語。
他繼續道:“黎睿叫人制造車禍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當時發生的事情太巧合了,夏家夫妻半路換車,車裏坐的特技演員,簡直就是專門為黎睿設置好的場景。
前腳車禍發生,後腳,黎枭就把所有資料都送了過去。
若說其中沒有他的操控,黎遠東根本不相信。
“是又怎麽樣?”黎枭終于開口,聲音冷清。
黎遠東盯着他,繼續道:“還有前幾天,人人都說黎睿逃走了,他是不是就是被你帶走囚禁,他身上的傷是不是就是你打的!”
黎枭終于看來,漆黑的眸子裏帶着微光,仿佛出竅的利劍,鋒芒畢露。
見他默認一切,黎遠東突然笑起來。
“黎枭啊黎枭,誰會想到,這才是你的真面目。你果然是黎家的人,怎麽樣?你所厭惡黎家,你憎恨的一切,現在出現在你身上的時候,你是什麽感受?”
黎枭面色冷凝。
“如果我是你,應該擔心的是公司的情況。董事會現在應該都在催着你辭職,讓我來接手公司吧?”
“你做這一切,就是想要公司?給你又怎麽樣?”黎遠東張開雙臂,大笑道:“黎枭,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把一切都掌握在手裏,是不是以為所有事情都在你的計劃內?”
黎枭冷眼看着他。
黎遠東看着他,眼中卻有些得意,繼續道:“看看你現在的模樣,肯定不敢讓其他人看見吧?,你說,要是夏今棉看見你這樣子,還會喜歡你嗎?願意跟着你嗎?”
一邊說着,按下手中的遙控器。
黎枭本來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此時看見他的動作,心裏頓時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總裁辦公室內的休息室門緩緩打開。
黎遠東擡高聲音。
“夏今棉,聽見了吧?黎枭是什麽人,你都看見了吧?!”
黎枭渾身一震,看着夏今棉從休息室中走了出來。
“棉棉。”他神色頭一次這麽慌亂,連忙上前兩步。“你怎麽會在這兒?”
他心中慌亂,有些手足無措,心裏漸漸卷出怒氣。
黎遠東今天叫他來說的這番話,本來就有問題,他應該早點察覺的!
“黎總找人接我,說是你找我,我就過來了,沒想到……”夏今棉猶豫地看向他,詢問道:“黎枭,剛才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棉棉,我……”
黎枭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但态度已經言明一切,全然不見剛才的氣勢。
見此,黎遠東反而大笑起來。
“夏今棉,你看錯人了,黎枭可從來都不是什麽善類!”
“黎總。”夏今棉卻轉過頭來,沉聲道:“這是我和黎枭的事,我覺得不需要別人來管。”
說完,轉頭朝黎枭道:“我想回去了。”
黎枭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我送你回去。”
連忙拉起她往外走。
身後,黎遠東不甘心地叫喊着:
“黎枭,你身上流着黎家的血,你以後也會變成這樣的,等着看吧!”
聞言,黎枭腳步一頓,只遲疑了一秒,就被夏今棉拉着朝樓下走去。
一路上,所有人看見很有可能成為黎氏接班人的黎枭,被人乖乖拉着往樓下走,像是犯了錯的小朋友,一個“不”字也不敢說。
直到下樓上車,黎枭小心地看了看身邊的人,心中忐忑。
“棉棉……”
“你是從什麽開始準備的?”剛開口,夏今棉就問。
“小學的時候,你生過一次病,你還記得嗎?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黎枭老老實實道。
“黎睿之前失蹤,就是被你關起來了?”
“嗯。”
“你打他了?”
“打了。”剛說完,見夏今棉一臉嚴肅,看不出情緒,着急道:“不過我也受傷了。”
一邊說,可憐巴巴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手背上還貼着夏今棉之前給他貼上的淺藍色創可憐。
這創可憐下面是多大的傷,難道她還不知道?
夏今棉只看了一眼,繼續問:“這是怎麽傷的?”
“……打黎睿的時候,被他衣服上的紐扣蹭了一下。”
說着說着,黎枭就沒了聲音。
過來兩秒,着急道:“棉棉,我做這些不是為了黎氏的産業,我從來沒有想過繼承公司,你相信我。雖然之前那些事确實是我做的,但是我并沒有……”
“黎枭。”
夏今棉叫住他。
“是。”
“你低頭。”
黎枭擔心她生氣,不敢問,乖乖低下頭,心驚膽戰地等着。
夏今棉看着他,緩緩松了一口氣,微微側身,拉着黎枭的衣服,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柔軟的觸感讓黎枭一驚,驚訝看來。
夏今棉拉着他,道:“我可沒有怪過你,也不會被你吓跑。”
眼前的人是黎枭,是為她放棄一切,毀滅一切的人,比這恐怖千倍百倍的樣子她都見過,現在又怎麽可能被吓跑?
雖然剛開始知道黎枭的想法時,她也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接受了。
這才是黎枭啊。
若是真的變得純良可親,那才奇怪。
“棉棉。”
黎枭的聲音一下柔和起來,目光溫柔得不像話,但很快就有什麽東西快要從漆黑的眸子裏突破出來。
下一秒,夏今棉就被壓在了椅背上。
“黎枭?”
黎枭低着頭,在她頸上落下一個吻,聲音有些啞。
“我的棉棉是天下最好的,從來不會丢掉我,棉棉對我這麽好,讓我親一下,好不好?”
又來這招!
夏今棉明知他是裝可憐,但還是不認拒絕,擡起手搭在自己眼睛上,微微點頭。
聲音極小。
“好。”
九月,A大新生入學這天發生了很多事。
經過長達幾個月的調查,黎睿的案子終于被宣判,處以十二年有期徒刑。
黎枭正式從黎氏離職。
這個舉動震驚了所有人,包括黎遠東。
所有人都以為黎枭就是黎氏下一任的繼承人,可沒想到他在離職後公開表示,絕對不會繼承公司。
此時的黎氏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就連外行人都看得出頹勢,所有人都等着他上任後挽救,沒想到他竟然撂擔子走了。
這以決定,無疑是要看着黎氏滅亡。
黎遠東震怒,一氣之下進了醫院,放下狠話,要看這黎枭回來求他!
可誰也沒想到,就在黎枭離職之後沒幾天,近幾年新崛起的公司“夏帛”對外宣布了總裁的身份,出現在官網上的人,竟然是黎枭!
所有人恍然大悟。
黎遠東以為,自己已經知曉了黎枭的一切計劃,可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他一蹶不振,再加上不斷有手下出走,黎氏整體産業開始瘋狂陣蒸發。
相對的,公布總裁身份的“夏帛”一路突飛猛進,在大一新生入學這天,黎枭還被邀請作為傑出學生代表,上臺演講,在學校引起不小的轟動。
整個禮堂中擠滿了人,卻秩序嚴明,無人議論,只能聽見臺上黎枭富有磁性的聲音。
“……我們唯一要做到的,就是抓住機會。但是這看似簡單的動作,卻很少有人能做到,我只是幸運遇到了一個人,抓住了一個機會罷了。”
他的視線在人群中尋找,最後落在其中一處,目光柔和了些。
“當然,這樣的人一輩子都難以遇到,所以一遇到,就一定要用盡全力抓住,絕對不能錯過。”
演講結束,禮堂裏的人都在尋找黎枭的身影。
“人呢?怎麽一晃眼就不見了?”就連老師也有些疑惑。
黎枭從不接受學校和其他活動的邀請,這次能請到,就連他們也十分驚訝,本來打算演講結束之後,再邀請他參加一些活動的。
可人卻找不到了。
“沒辦法了,先帶學生回去吧,別發生踩踏事故了。”
禮堂鬧哄哄的,位于後臺的道具間裏卻一片安靜,關上的門将外面的一切隔絕。
房間漆黑,夏今棉被抵在牆上。
本來扣得規整的領口被解開,黑暗中,只能感覺到落在上面的親吻不斷。
“老師讓集合了。”夏今棉小聲催促。
“棉棉馬上就十九歲了,還有382天。”黎枭莫名其妙道。
“什麽?”
夏今棉剛開口,突然反應過來,驚訝地看着黑暗中的人。
看不見人,卻能聽見對方帶着致命吸引力的笑聲。
“還有382天,棉棉就能嫁給我了。”
黑暗中,夏今棉紅了臉。
“我什麽時候答應了……”
黎枭笑而不語,将人湧入懷裏,感受着她的體溫和氣息。
“我新買的別墅裏有一棵很大的榕樹,我在上面栓了一個秋千,棉棉,等待會兒參加完黎詩和許晨歌的婚禮,你要不要去看看?”
黑暗安靜了一會兒,傳來夏今棉的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