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炮灰這職業
第70章 炮灰這職業
李謹行知道李善為要去給霍宇過生日這件事時，心裏是不大高興的，他不喜歡霍宇。倒不是因為什麽了不得的原因，只是源于小孩子的危機意識而已。霍宇雖然比他大好幾歲，但李謹行看得出來，在姐姐李善為眼裏霍宇和自己一樣，就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而李謹行和霍宇合不來這一點李善為也知道，不過她還是問李謹行要不要一起去，雖然知道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而結果也正是如此，但李善為還是覺得有問的必要。
上次紀青生日李善為買了一套書當生日禮物，可霍宇顯然是不怎麽喜歡書的。雖然送禮物要投其所好，但李善為猶豫了大半天還是決定送書。她相信作為霍家的小少爺，霍宇什麽好的貴的都不會缺，她也只能從自己的喜好和直覺行事了。
雖然李善為去之前就想到作為一個即将成年的少年人的生日肯定不會是簡單地許願切蛋糕，可真正到了還是覺得有些不适應。郊外帶大花園和游泳池的小別墅——完全符合李善為之前對紀倉南住宅的猜測。
不過現在這燈光絢爛、觥籌交錯的華麗場景是霍宇的生日宴。李善為到的時候大廳裏已經有很多人了，男士西裝革履女士們也是盛裝打扮，這個時候李善為也不免慶幸自己今晚穿了上次和王芝寧逛街買的那條裙子。
雖然還不夠正式，但至少不會突兀，這就足夠了。
李善為到之前按照霍宇的囑咐給他打了個電話，然後她到的時候霍宇已經在外面等她了。他今天穿着得體合身的西裝，看起來極其紳士，不過臉上的表情卻不大好看。
把禮物遞給他，李善為小聲問，“生日怎麽還冷着臉？”霍宇和霍盛路有很多的不一樣的地方，輕重有一點就是他的想法大多數時候都會表現在臉上。
霍宇癟癟嘴，不高興道，“我都說不想弄宴會，請這麽多我根本不認識的人，可二叔硬是要堅持。”自己的生日都沒辦法做主，這一點讓霍宇覺得二叔真是太*了。
李善為沒說話，這種時候她肯定不能符合霍宇，先不論霍盛路知道後會不會怪罪她挑撥他們叔侄之間的關系，這樣做實在不太合适。更何況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是有很多原因的，她什麽都不知道自然沒資格發言。
不過她還是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少年長得很快，都已經比李善為高了半個頭了。
霍宇心裏似乎還是在鬧別扭，一整個晚上都拉着李善為躲在別墅的陽臺上，他去拿了些吃的和喝的，兩個人就在陽臺那兒一邊吃東西一邊看游泳池旁來來回回的人。
“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過這個生日了。”霍宇依舊不高興，來的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得體的笑容，可他這個壽星卻一點都沒有感受到那種喜悅。
李善為笑笑，“胡說什麽呢，你二叔肯定有他的想法。”霍盛路雖然冷冰冰的，對誰都很冷漠的樣子，可對霍宇是真好，這一點李善為還是看得出來的。
霍宇看看李善為，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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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邊，”霍宇興致缺缺地指着一個方向道，“那個人不久之前還揚言要給我二叔教訓呢，可現在卻夾着尾巴來讨好。”李善為看過去，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霍盛路身邊，臉上的笑容小心而讨好。
這樣子的宴會霍宇從小到大參加過太多，以往也不覺得有什麽，可今天就是覺得心裏不痛快。“你看到他身邊的那個穿着打扮像洋鬼子的女人沒有，”霍宇雖然嘴巴有些壞，能用這種方式去形容一個人多半也是不喜歡對方。
“一回國她父親就拉着她到處參加宴會，每次看到她孔雀開屏一樣時晃蕩時，我就忍不住好奇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父親急匆匆把她叫回來是為了把她買個好價錢。”
這是霍宇第一次在李善為面前表現出這樣的一面，李善為有些意外，突然真正意識到霍宇到底還是已經十七歲的少年了，不是和紀青或者李謹行那樣的小孩子。
不過李善為還是忍不住糾正了他的錯誤，“只有公孔雀才會開屏。”霍宇不高興地瞥了李善為一眼，“你真的要在我生日的時候讓我不開心嗎？”
李善為搖搖頭，憋着笑不說話。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飲料，霍宇繼續道，“你別看她現在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上次勾引我二叔被趕出去了。”說到這裏霍宇有些得意，“哼，也不看看我二叔是什麽樣的人，就她那樣也敢往上湊。”
霍宇說完又朝李善為看看，點點頭道，“至少也得你這樣的才行。”李善為正在吃蛋糕，差點沒被那麽一塊蛋糕給噎着，很兇地瞪了他一眼。霍宇的表情有些委屈，他說得沒錯啊，去問二叔的時候二叔就是這樣回答的啊……
“诶，你看那穿白色白色襯衣黑色西裝的男人，”霍宇的聲音突然拔高了一些，處于變聲期的少年聲音聽起來怪怪的，“據說那女人的父親想把她嫁給他呢，也不看人紀家樂不樂意。”
聽到熟悉的姓氏，李善為順着霍宇的視線看過去，雖然隔得遠，可她确定那個人就是紀倉南。微微皺眉，“你說的那個人叫紀倉南？”霍宇不明白李善為為什麽突然這樣問，“你也知道他？”
李善為沒有回答，又看了看剛才被霍宇評頭論足的女人，越看越熟悉，總覺得自己在哪兒見過。紀倉南端着酒杯，臉上是李善為熟悉的笑容，可李善為突然覺得很陌生。
直到那個女人的手挽上他的胳膊和紀倉南，李善為終于想起來自己在哪兒見過那個女人了，那天和王芝寧在咖啡館和紀倉南在一起的那個時尚女郎。
突然就覺得不想再看了，感覺怪怪的。和霍宇在陽臺又呆了一會，不過沒多久霍宇還是被霍盛路派來找他的人逮住了。霍宇心有不甘地去他二叔之後，李善為也離開了。
這裏是郊區，這樣的時間肯定是沒有公交的，李善為來之前也考慮到這一點，提前預定了出租。打開車窗，夏日特有的悶熱鹹濕的風打在臉上，整個人都清醒不少。
重活一世李善為一直都在盡力地彌上一世的遺憾，到現在為止幾乎沒有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可今天她覺得自己實在不該來的，雖然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原因，可心底就是這樣認為。
走到家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門，客廳裏面亮堂堂的，光線太強了，刺得眼睛生疼，李善為伸出手遮住眼睛。耳邊傳來腳步聲，李善為眯着眼睛從指縫間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謹行？”
門外走道裏面的光線和屋子裏的光線差別太大，她的視力一向又很好，這樣大落差的變換眼睛十分難受。沒有人回答，李善為捂住眼睛在門口站了幾秒鐘。
正打算把手拿下來時卻被一雙手給阻止了，對方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手心冰涼。李善為驚吓之餘就像推開對方，可是耳邊卻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不用動。”
李善為臉盲，可對聲音确實很敏感的，一下子知道這個捂住自己眼睛的人是幾個小時前才見過的紀倉南。不知道為什麽李善為突然覺得很生氣，抿着嘴不說話，手上推動的動作卻沒有松懈。
李善為作為一個女孩子力氣雖然不大，可她畢竟是花了全部的力氣的，紀倉南單手抓住她有些費力，于是環住她的腰壓向她身後的牆。這樣的距離是從未有過的，彼此都可以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你放手。”李善為極力地使自己平靜下來，可出口的話卻顫抖得厲害。雙眼被遮住，李善為只能閉着眼，連透視沒辦法。
紀倉南低下頭看她，“我沒有要和誰結婚，如果非要結婚的話，那個人只會是你。”所以你不要生氣了。就像那次在咖啡館一樣，紀倉南其實是看到李善為了的。
看到她依舊是平靜冷淡的表情，紀倉南突然生出一種或許李善為沒有他以為的那樣喜歡他的向想法來，為了反駁自己的這種想法，紀倉南做了一件他自己都認為愚蠢無比的事情來——容忍身邊的女人挽住自己的手，還故意讓李善為看到。
李善為沒有說話，把他的話消化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誰要和你結婚！”紀倉南的話把李善為吓了一跳，以心髒此時此刻這種跳動頻率，李善為簡直都要懷疑自己得心髒病了。
紀倉南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遮住了女孩子的眼睛，所以他的視線才能夠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臉上游走，“可是你喜歡我。”這是紀倉南唯一能找到的反駁理由，也是他認為最有利的理由。
耳畔男人的話太過認真，李善為回憶了一下，确認自己沒有從來沒有任何會讓他誤會的舉動，才道，“我沒有喜歡你。”他們之間從一開始的車禍的聯系到後來因為兩個小孩子偶爾的接觸，李善為不确定他是從哪兒得出這樣的結論的。
紀倉南微微皺眉，想了想才釋懷，“也對，暗戀不能稱作喜歡。”
“我沒有喜歡你，也沒有暗戀你。”大概是李善為的回答太讓紀倉南意外了，李善為再次掙紮的時候沒費多勁就掙脫開了。面前的男人低着頭，耳朵卻紅紅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表情疑惑，“可是是你自己說的，你暗戀我。”
李善為歪了歪頭，試圖在記憶中找尋自己曾經對誰說過這種話，“那次是我胡說的。”那次在醫院被病人家屬抓到自己守在病房外給李善為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所以她并沒有花多少時間就想起來了，“但是你為什麽會知道？”
她并不記得在病房裏見到過紀倉南。
“那間病房裏只有我一個人。”紀倉南的表情慘淡，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而事實也的确是這樣的，一直以為在偷偷暗戀自己的人，一直生活在被人喜歡的甜蜜中，到最後才發現全部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以為暗戀自己的那個人，她甚至不記得曾經見過自己。
紀倉南不死心又問，“你真的不喜歡我嗎？”不知道為什麽，看這面前這個人好像很受傷的樣子，李善為突然覺得有些難受，“嗯。”不過最終她還是點頭。
她沒有暗戀我，也沒有在喜歡我……
這樣的想法讓紀倉南覺得很難受，雖然知道這個時候身為他應該驕矜地說，“哦，這樣最好。”可現實卻是，他伸出雙手，不顧李善為的掙紮環住她的腰，把自己的頭靠在她的脖頸，“可是怎麽辦，我喜歡上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嗯，昨天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很抱歉～依舊日更，明天滿課，更新時間應該會比較晚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