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炮灰這職業
第66章 炮灰這職業
這個場面……實在太怪異了，這是李善為現在唯一的感受。
李善為把泡好的茶放在紀倉南面前的茶幾上，紀倉男把杯子拿起來抿了一口，“謝謝。”眼神卻是看向對面的霍盛路，其實這種舉動在紀倉南自己看來都是很幼稚的，可他，就是忍不住要這麽做。
“紀先生，您找我有什麽事嗎？”李善為有些疑惑地問，雖然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狀況，但他突然上門肯定是有原因的。霍盛路聽到李善為對這個來者不善的男人的稱呼，突然彎起嘴角，紀先生、霍先生，原來他們也都差不多。
李善為一向如此稱呼紀倉南，所以一時間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只是看向霍盛路道，“這位是？”李善為還在等待答案，結果他卻突然轉變話題，所以李善為稍微怔了怔才回答道，“這位是我鄰居，霍先生。”
這是李善為對他們之間距離的定位，霍盛路不置可否，可紀倉南卻覺得很不開心。
李善為又指指紀倉南，向霍盛路介紹，“這位是紀先生，嗯，”李善為稍稍想了想該如何介紹紀倉南，曾經的肇事車主或者我弟弟的同學的叔叔？不管哪一個都不太好說出口，于是李善為換了一種方式，“我的朋友。”
紀倉南看看李善為，好吧，他現在覺得其實自己也不是那麽不開心。鄰居和朋友肯定是不一樣的，這個道理紀倉南知道，霍盛路自然也很清楚，于是眸子暗了暗，沒有說話而是起身道，“今天打擾了，我先走了。”
“紀先生，再見。”霍盛路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對紀倉南說道，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紀倉南點頭，“再見。”情敵之間奇妙的默契。
李善為點點頭，她其實很高興他能這麽快離開，果然之前那只是在開玩笑。于是用十分輕松的心情把客人送到門口，合上門的一瞬間李善為覺得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轉身紀倉南正盯着她看呢，一臉陰沉，“你喜歡，這些花嗎？”第二次被問及這個問題，李善為雖然覺得紀倉南突然問這個問題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搖搖頭道，“還好。”
紀倉南扭頭環視了一圈客廳裏面的花束，然後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起身道，“打擾了。”這句話來得十分突然，李善為忍不住問，“紀先生，您還沒告訴我找我有什麽事呢。”
什麽事？……
“我路過。”紀倉南也知道這個理由很蹩腳，可他實在找不到其他借口了，侄子這個理由雖然好用可也架不住常用，他也不能直接告訴明顯在狀況之外的李善為，他擔心她意志不堅被人撬牆角吧。
李善為目瞪口呆地看着大門打開又合上，她剛才真的沒有幻聽嗎？今天果然是很奇怪的一天。
紀倉南對李善為的表現是很滿意的，霍盛路是鄰居，而自己确實朋友，李善為果然還是更喜歡自己。這個想法讓他的心情愉悅不少，所以出了電梯看到依着車子的霍盛路，難得地沒有沉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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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紀倉南淡淡道，臉上已經沒有了在李善為面前那種溫和的笑容，取而代之地，是戾氣。剛才霍盛路離開前兩個人簡單的對話就是一個約定，情敵之間的難以理解的默契也就體現在這裏了。
半個小時之後去買水果的霍宇終于低着一大袋子的水果回來了，李善為一開門就看到霍宇苦兮兮的一張臉，“好熱。”S市夏天悶熱潮濕，讓人憋得難受。
李善為把他手裏的水果接過來，“你怎麽買了這麽多？”霍宇提着的時候她看着還不覺得，結果一上她的手才真正體會到這一袋子水果到底有多重。
“你只說了買水果又沒說到底要買哪種水果。”霍宇說着就覺得自己特別委屈，大熱天的被趕去外面曬太陽就算了，到了超市面對玲琅滿目的水果他不知道買什麽又不敢給二叔打電話。
李善為露出一個笑容，趕緊倒了一杯水給他，“我知道你辛苦了。”接過水喝了一大口，霍宇才解氣了，掃了一眼客廳發現連他二叔的影子都不見了，“咦，我二叔呢？”
“走了。”李善為也是在霍盛路走之後才想起來，霍宇去買水果還沒回來他就這樣走掉了，可她知道就算想起來自己也不會留霍盛路，那種感覺太吓人了。
霍宇“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其實在他看來二叔不在更好，因為他發現每次他和李善為說完話就覺得背後涼飕飕的，回頭一看他二叔恰好把視線移開。
在李善為家沒待多久霍宇就走了，其實李善為本來想留他吃午飯的，可惜還沒到飯點兒霍盛路就打電話來了。霍宇雖然也不想走，可他二叔的話根本就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李謹行從自己卧室出來的時候，客廳裏已經沒有人了，李善為在廚房做飯。“姐，他們都走了？”李謹行站在廚房門口問，他最近長得挺快的，臉也漸漸脫離了包子樣子。
“嗯。”李善為點點頭，把擇好的青菜放到一邊，“擺好碗筷吃飯吧。”李謹行一邊拿碗筷一邊問，“姐，之前那些花是不是今天早上那個冷冰冰的叔叔送的？”李善為看了他一眼，臉色怪異地點頭。
李謹行也點點頭，雖然在房間裏面什麽都沒聽到，可是他始終覺得姐姐的交際範圍那麽窄，而紀叔叔怎麽也不像是情商高到知道要送女孩子花的那種人。
雖然姐姐總說他是小孩子，可李謹行覺得自己在這方面說不定比她成熟。
李善為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要去找馮衛，因為她發現系統現在似乎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以往她能選擇關閉或者啓動系統，然後按照自己的意願選擇各種模式，可現在不行了，她沒辦法關閉系統，即使鑽石早就沒了。
李謹行依舊跟着長老學字畫，平時要上課時間有限，放了暑假去的次數就頻繁了。把李謹行送到張家，李善為才坐公家去了上次見到馮衛的醫院。
不過到了之後李善為才知道馮衛其實挺忙的，在走廊上遇到的一個年輕醫生告訴她，“馮醫生現在不在醫院。”說完又盯着李善為看了看，一臉驚喜道，“你是馮醫生的女朋友吧，上次你來的時候我還加過你。”
李善為尴尬地搖頭，她當時被馮衛只是一個眼神就讓自己不能說話的能力給吓住了，根本沒來得及注意來圍觀的群衆中有些人。其實就算她注意到了也記不住，她臉盲。
“馮醫生今天上午有一臺手術，”看了看不遠處護士站挂的時鐘，女醫生繼續道，“就快結束了，要不我帶你去他辦公室等他。”
也不怪這位女醫生熱情，上次人多她沒看清，這次近距離地看，覺得難怪馮醫生看不上主任給他介紹的那些對象。面前這女孩子長雖然不是特別出衆，可氣質好待人也親切，正好可以和馮醫生那種冷冰冰的人互補。
李善為看她一臉激動的樣子就知道對方肯定沒有把自己的反駁當真，于是也不在做無用功，點點頭道，“謝謝，麻煩您了。”跟着她到了馮衛的辦公室，女醫生本來還想拉着李善為八卦一下馮衛私下裏的樣子，可惜她還要去查房，于是只能難念不舍地走了。
其實李善為也挺能理解她的，醫院的工作壓力大而無趣，就像一潭死水一樣，無半分漣漪那種。前世李善為雖然沒有真正在醫院上班，可也跟着導師在醫院裏呆過一段時間，他們幾個研究生跟着科室裏的年輕醫生八卦，一點稍微有趣些的事情都能被拿出來讨論好久。
上次因為實在被吓得不輕沒留意周圍的事物，現在仔細看李善為居然覺得這個辦公室就跟馮衛那個人一眼，幹淨整潔得不像一個人。窗戶開着，外面正好對着一株很大的榕樹，綠油油很有生機。
馮衛進來的時候李善為正站在窗口，聽到聲音回過頭來，背着陽光讓人看不清面容。可馮衛看得很清楚，那種輕松而愉悅的表情是他從來沒在李善為臉上見過的，又或者說李善為從來沒在他面前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在到這個星球之前，馮衛從來不知道原來生物的面部表情可以傳遞情緒，覺得奇妙而有趣。可是後來他漸漸發現，這種方式也不全然是益處。比如明明一個人面部表情傳遞的是“歡喜”這種心情，可他感知到的卻是“厭惡”。
這種差別一度讓馮衛覺得失望，雖然他似乎并不能體會“失望”這種情緒。
“馮醫生。”李善為禮貌地道，然後走到離馮衛稍微有些距離的地方停下。在她看來，馮衛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而且還是多功能的那種。
馮衛點點頭，面前這個人是他到這裏之後見過的為數不多的，面部表情和他真正感知到的情緒一致的生物，雖然除了第一次見面之外，李善為面對他時的情緒就只有恐慌和害怕。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的身份是值得信任的人類醫生，她的身份是需要治療的病人，這種關系是和諧而自然地。後來卻他們之間卻隔了物種這個鴻溝，永遠也跨不過去。就像他永遠學不會微笑一樣。
李善為簡單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并且充分表達了自己對這樣的變換的恐慌，雖然她不用說馮衛也感受到了這種情緒。手心裏握住的紙巾被汗水濡濕，都不知道是太熱了還是太害怕了的緣故。
在她說話的時候，馮衛走過去合上窗戶，然後把空調打開，雖然這是他第一次使用這種機器，但操作簡單并不構成難度。他對地球上的溫度并不敏感，一年四季對他而言都是一個溫度。不過李善為顯然和他不一樣。
悶熱的空氣漸漸冷卻下來，不過李善為并沒有注意到，只是急切地想要知道解釋。馮衛坐在座位上機械地解釋，“系統的選擇啓動次數有限，你已經超過了那個期限，所以沒辦法進行控制。”
“可是都已經沒有電源了。”李善為的話裏不自覺帶上委屈和指責，雖然惡意揣測對方不太好，可李善為忍不住猜測，這不會不會是一個陰謀。
她這種情緒很直觀地傳給了馮衛，他緩緩道，“沒有鑽石系統是絕對沒辦法繼續維持下去的，”最後肯定地下結論，“你身邊肯定還有鑽石。”
李善為皺着眉頭想了想，“可是我确定鑽石都已經消耗完了。”鑽石都是需要錢去買的，她既然決定不再啓用肯定不會再繼續購置鑽石了。
“系統充電是一種主動行為，”馮衛迅速地從資料庫裏找出資料給她解釋，“或許是你身邊其他人有鑽石，系統識別後自動進行充電了。”這種例子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可是以前我去首飾店的時候，那麽多鑽石也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李善為努力回想着以前有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答案是沒有。
馮衛看了她一眼，道，“鑽石純度要達到一定的純度系統才能自動識別并充電。”
……
她不窮，可是肯定也買不起馮衛口中那種鑽石。把身邊的人都一一過濾了一次，李善為也沒想到她身邊誰會把這樣的鑽石當做裝飾品放在身上。
“馮醫生，你确定是這樣的？”李善為再次确定，聲音卻小得可憐。
點點頭，馮衛很确定，資料庫裏的信息出錯的幾率很低。
馮衛知道自己不喜歡太過激烈豐富的情感，可是卻沒想到現在自己居然也不太樂意感受到簡單地幾乎沒有變化的情緒了，比如李善為對他總是一如既往的害怕情緒，“你，很怕我？”
他的聲音永遠都沒有溫度，從以前到未來，從未變過。
作者有話要說：（又）遲到了……對不起TT不過這章應該算是粗長君了……吧……？～——
日更中，明日更新時間：晚上八點。
作者君以後都會努力提前一天碼好，然後放存稿箱，于是更新時間就能固定在這個時候了～麽麽～明天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