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的漂亮
第27章 真的漂亮
“是本市的一個制藥公司，規模挺大的，”李慧琳笑着解釋，看李善為還是有些迷茫又繼續道，“說是我們市也就我們這一所醫學院。”其實她沒說完的那部分李善為也知道了。
本市最有名的S大雖然也有醫學專業，但問題就在于它的醫學專業實在太有名了，很多外市甚至外省的制藥公司都争着搶着要給人設獎學金，這家企業就算有這個想法還不一定能擠進去。
李善為想了想又問，“李老師，我已經拿了國家獎學金，再那這個獎學金是不是不太好。”低調做人這個道理李善為還是懂的，她雖然愛錢但并不會太過貪心。
“這不是我一個做的決定，而是幾個輔導員讨論過後的結果，”李慧琳笑笑，在她看來李善為做事實在太過謹慎了，“其他班提名的人選也有拿了國家獎學金的同學，你放心好了。”
輔導員都這樣說了，李善為點點頭，“嗯，您還有事嗎？”小孩兒今天期末考試，李善為想要去接他。雖然平時接送都有校車，但李善為去接意義還是不同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這次臨床技能大賽系上給了我們這一屆一個名額，我和幾個輔導員商量了一下，打算讓你去。”
李善為覺得疑惑，“李老師，這個比賽學校不是一直都讓大三大四的去嗎？”想了想又補充道，“而且我們現在還沒學臨床技能這門課呢。”雖然前世早已經學過，但在這種情況下李善為只能撒謊。
李慧琳不急不緩地解釋，“我知道，但你不是在鐘老師實驗室待了一學期嗎？這次就是他推薦的，沒上過也沒關系，隊員都還有統一培訓的。”見李善為還在猶豫，李慧琳半真半假地警告道，“上次楊教授那事兒就算了，這次這麽好的機會你要再放棄了，看我不找你算賬。”
李善為也明白她這番話不過是想要告訴自己這個機會難得而已，況且這本來和她也沒什麽利益關系，不過是為自己着想罷了。“那好，我去。”李善為笑着道，李慧琳這才滿意。
李善為從學校到了市中心先去了市一小，去的時候小孩兒還沒有放學，李善為站在教室窗口那兒往裏面看，李謹行坐得筆直，很認真地盯着黑板。
這讓李善為感到吃驚，看了一眼黑板才笑笑。這節課是數學課，難怪呢。小孩兒一直在學字練字，平時又愛看書，語文課本被他仔細地看了兩遍就被落落了。這事李善為是知道的，但并沒有多說什麽。
李謹行好奇心重，腦子裏想法多，上了小學就對數學很感興趣。雖然一年級的課程不過是教一些加減法之類的，他聽老師講了之後又讓李善為幫他買了二年級的課本自己看，竟然也不是十分困難。
這件事讓李善為既自豪又愧疚。大概是李善為對自己的定義早就超出了“姐姐”的範疇，她的自豪感又有一些欣慰的成分在裏面。而之所以愧疚是為前世沒有照顧好小孩兒，以至于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如此展示如此優秀的自己。
李謹行下了課看到李善為在教室外面，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姐。”快速地收拾好東西，李謹行背上書包幾步跑到李善為面前。李善為依舊是牽着他的手，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李謹行！”身後傳來甜糯糯的聲音，李善為停住腳步往後看，一個胖胖的小女孩兒正朝他們跑來。李謹行拉拉姐姐的手，“不用理她，我們走吧。”樣子看起來有些急切，只是李善為并沒有如他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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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兒跑到他們面前，氣喘籲籲，“明天我生日，你來我們家做客吧。”白皙的臉上紅撲撲的，李善為想應該是呼吸不順暢引起的吧。
李謹行恨恨地看着小圓臉，也不去拿人家手裏的邀請卡。李善為看了看自家小孩兒又看了看一臉期翼的小女孩兒，伸出手來接下了邀請卡，“謝謝你的邀請。”
小女孩兒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笑呵呵點頭，“嗯！”然後高興地走開了。
“姐，我不想去。”李謹行長大了眼睛眼睜睜看着小圓臉，總感覺連她的背影都透露着得意。李善為摸摸他的頭，蹲□子，“你能給我一個不想去的理由嗎？”小孩兒對誰都是一副禮貌而疏離的樣子，但惟獨對這個小女孩兒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李善為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李謹行嘟着嘴，扭過頭去不看李善為。李善為也不逼他，只是默默地盯着他看，過了一會李謹行才吞吞吐吐道，“她……她偷親我……”說完臉上都紅透了，李謹行這幅羞憤的樣子讓李善為突然有想笑的沖動。
“她還說她喜歡我，以後要和我結婚。”李謹行低着頭小聲說，完全不想擡頭面對姐姐。李善為深呼吸，免得自己一不小心笑出來傷害到小孩兒脆弱的心靈。“那你怎麽回答的？”
李謹行早慧知道這些事情不奇怪，可沒有想到剛才那個小朋友居然是如此。現在的小孩子實在太早熟了，李善為想。她像李謹行他們這麽大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喜歡，更不知道什麽是結婚。
“我……”李謹行自己最不喜歡說話吞吞吐吐，可現在面對自己的姐姐要讨論這種事情還是讓他有些害羞的，想到這裏又覺得小圓臉實在讨厭！“我當然不喜歡她啦，我就說我根本看不上她。”
李善為簡直快目瞪口呆了，覺得自己的教育是不是有些失敗，“謹行，你怎麽能這麽和女孩子說話？”李善為的眉頭都會扭成一團了。
“本來就是，”李謹行理直氣壯，“她長得沒有姐姐你好看，又不會做菜做家務，更重要的是她一點都不聰明。”說完又擡頭疑惑地看着李善為，“姐姐，為什麽女孩子不能都像你一樣既聰明又漂亮呢。”
李謹行最後那句話讓李善為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她的惡意，“李謹行，你口中那個人真的是我嗎？”連李善為自己都可以感受到她的聲音在顫抖，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讓李謹行有這樣的想法。
“嗯，當然是啦。”李謹行雖然感受到姐姐似乎有些不對勁，但他又沒有撒謊，老實說好孩子是要誠實。
李善為終于理解為什麽即使從來沒有見過面，家長會那天小孩兒的同學都用那樣一副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連班主任也那樣熱情地想給自己介紹對象。
好丢臉……這是李善為唯一的感受，只可惜李謹行是絕對沒辦法感同身受的，依舊在抱怨着他明天不想去為什麽李善為要接下邀請卡。“李謹行，晚上我們吃胡蘿蔔燒排骨吧。”李善為的聲音有氣無力。
李謹行苦着臉看李善為，“我讨厭吃胡蘿蔔。”李善完全為不理會他的意見，這件事沒得商量。
兩人先去菜市場買了胡蘿蔔和排骨才回去，期間李謹行無數次對今晚的食物材料表示抗議，但都被李善為無視了。晚上吃完飯兩個人一起收拾碗筷，李善為把最後一個碗遞給李謹行，小孩兒小心翼翼地把碗放進消毒櫃裏。
“李謹行，等會我們談談。”李善為脫下圍裙，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從下午忍到現在有多辛苦。
李謹行坐在沙發上，李善為坐在他對面，苦口婆心這種事李善為也做不來，但是她覺得身為李謹行監護人她有必要糾正一下她對女孩子的審美和評價，“李謹行，那個小女生偷親你這是她不對，你拒絕她的告白也沒有什麽錯。”
“但是”李善為停住，想要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拒絕的方式有很多種，你不應該對女孩子說那樣傷人的話。”李善為看向李謹行，小孩兒乖巧地點點頭，李善為這才繼續道，“還有，你真的确定你口中那個人既漂亮又聰明的人是我嗎？”
李謹行懵懵懂懂地看着李善為，嘆了一口氣李善為解釋，“我之所以比很多人念書念得好，不是因為我聰明，而是因為我付出得多。”重生後帶的那些記憶都是她曾經流着汗水和淚水走過的，就連系統給的只是都不是現成的。
周圍的人都只看到了她成功後的榮光，卻沒有人知道她付出的努力。其他人就算了，李善為沒有想到連李謹行都是如此。“就像你畫畫一樣，天賦固然重要，可如果你不去重複練習基本功你能畫出畫來嗎？”
李謹行沒有猶豫地搖頭，張爺爺說他在這方面很有天賦，他以前也因此偷偷沾沾自喜過。不過前那場比賽讓他知道，天賦并不是全部。自己只學了半年就想趕超已經學了幾年的人，這種想法實在太真了。
見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一樣的表情，李善為才接着說，“這樣說吧，你到底覺得我哪兒漂亮了？”
李謹行長得很好，李善為也可以預見小孩兒以後會是什麽樣子。可在這一點上李善為很有自知之明，前世到了二十八歲也沒見得變漂亮，現在雖然穿着打扮不像以前那樣随意但和漂亮是絕對打不上邊的。
李謹行覺得自己的誠信被質疑了，頓時委屈起來，“公園裏的爺爺奶奶這樣說，我的同學也這樣講，班主任也說你好看，我也覺得姐姐你越來越漂亮了。”
在這種情況小孩兒都還懂得拉這麽多人作證人，李善為哭笑不得地想，這才是聰明。
“好了，男孩子這麽容易紅眼睛一點都不勇敢。”李善為軟了語氣抱住他，自從李謹行上小學李善為就沒抱過他了，“你是小男子漢嘛。”
“張爺爺說姐姐你單看哪兒都不漂亮，但是組合起來就很好看了。”
這場姐弟會談終于結束了，李善為詳細地告訴李謹行如何委婉地拒絕一個女孩子的告白的方法，李謹行也委委屈屈地答應明天去小圓臉的生日宴，不過心滿意足地得到以後“再也不會逼你吃胡蘿蔔”這樣的許諾。
李善為仔細地替小孩兒蓋上被子，愉快地想，不吃胡蘿蔔也沒關系，她可以在點心裏面放。
回了自己卧室李善為去浴室洗漱，洗完臉一擡頭就和鏡子裏面的那個自己四目相對了，李善為不自覺地歪歪頭。在盯着那張臉看了好一會，李善為也開始疑惑，難道她真的變漂亮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休息一下碼三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