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是留給沈故以後跪着用的
安靜就是讓她閉嘴的意思。
秦姝被沈故這句話氣得胸口疼,被刻意壓制的脾氣又上來了,當即甩了臉子,雙手環臂和沈故拉開距離,坐到最右邊,扭頭看向車窗外。
秦姝獨自生了會悶氣,盯着窗外的眼睛開始犯困,上身漸漸向後靠在椅背上,閉眼睡覺。
沈故餘光一直觀察着她,見她睡着了,側過臉,目光肆無忌憚的落在她臉上。
她仰着頭,下巴微擡,低垂的睫毛纖長濃密,皮膚細膩白皙,嘴唇紅潤,眉眼間明豔妩媚,五官精致的透出幾分攻擊性,連睡夢中都帶着一股不服輸的勁。
大概是這麽仰着頭睡不舒服,她抿了抿嘴,腦袋開始在座位上挪動,車子經過拐彎路口的時候,她的臉突然向他這邊倒了過來。
沈故眼疾手快的伸手托住她倒下的頭,屏住呼吸挪到她身側,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腦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到老板的動作和臉上溫柔的表情,怔了下。
沈故擡眸,淡淡掃了他一眼,擡了下手,示意他開慢點。
車子平穩的駛進小區停在樓下,司機瞥了眼坐着沒動的沈總,極有眼色的沒有發出聲音,輕手輕腳的拉開車門下車。
沈故側偏着頭,垂下眼皮默默盯着秦姝,也不知過了多久,長時間歪着頭睡覺讓秦姝有些不舒服,眉心微蹙,腦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溫軟的臉頰貼到他脖頸上,沈故猝不及防,呼吸一窒,脖子上的蜻蜓點水般的觸感蔓延到胸口,沈故僵直的端坐着,見秦姝快醒了,伸手扶住秦姝的腦袋放到靠椅上,在秦姝醒過來前,移坐到最左邊。
秦姝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便是沈故剛毅的側臉,姿勢和她睡覺前一模一樣,像是沒有動過。
車廂裏靜悄悄的,司機不在車上,脖子睡得有點酸,秦姝扭了下脖子,下意識想和他說話,想到自己還和他生着氣,到嗓子眼的話又咽了回去,沒理他,伸手摸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已經三點半了。
從醫院回來的時候還不到兩點,路上只需要四十多分鐘的時間,沈故這是到家後又坐在車上等她睡了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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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挑了挑眉,擡頭看他,突然發現他肩膀黑色的西服布料上沾了一點白色的印子。
似乎是……女人的定妝粉?
他衣服上怎麽會有粉呢?
秦姝狐疑的湊近了看,沈故察覺到她的視線,才注意到她枕着自己肩膀睡覺時粘上去的粉,眸中略過一抹不自然,連耳廓都動了一下。
秦姝桃花眼微翹,晶瑩的眸中閃着不解,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側臉。
沈故肩膀上的粉不會是自己睡覺時不小心蹭上去的吧?
可她靠着車邊睡,和他距離那麽遠,臉上粉不至于蹭他身上去啊。
四目相視,秦姝疑惑指着他肩膀問道:“沈總,你這衣服……”
沈故不動聲色的擡手撣了撣肩膀上的粉,然後像是忍到極限般,不耐煩的打開車門下車。
看這嫌棄的表情,秦姝已經确定他肩膀上的粉是自己蹭的了,這車裏除了她也沒別的女人了。
天,這也太丢人了吧。
秦姝迅速打開手機攝像頭照了照,還好,臉上妝雖然蹭掉了些,但依舊沒有折損她的美貌。
司機從外面打開車門,秦姝拎着包下車,目光瞥見站在一旁的司機,問道:“我剛剛睡着的時候在後面有沒有亂動?”
司機不解道:“秦小姐您想問什麽?”
秦姝看了眼已經走到幾米外的沈故,擡手掩着嘴,輕聲說:“就我剛剛睡覺的時候不是坐右邊嗎?沈總坐左邊,但我看他肩膀上好像蹭了些粉。”
司機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還沒說話,就見沈總轉過身,目光輕飄飄的掃了他一下。
司機心領神會,信口瞎編道:“秦小姐您睡着後突然就坐到了沈總身邊,把臉靠在了我們沈總的肩膀上。”
秦姝臉上一紅,尴尬的看着沈故說:“沈總,你怎麽不把我推開。”
不等沈故說話,司機插嘴道:“秦小姐您抱着我們沈總胳膊,推都推不開。”
秦姝:“.……”
她不僅靠着沈故肩膀睡覺,還抱着他手臂,推都推不開?
難怪沈故剛剛表情那麽難看。
想到那畫面,秦姝整個人都不好了。
沈故看她臉上郁悶的表情,轉過身,唇角輕翹了一下。
因為自己睡夢中無意識靠在沈故肩膀上的行為,秦姝回到家就羞恥的趴在床上,把臉埋進枕頭裏。
臉上一陣發燙,越想越覺得丢人。
獨自擰巴了會,秦姝進行開始自我開解。
反正她現在為了勾搭沈故結婚什麽肉麻的話都給沈故發過,被他百般拒絕,早就沒什麽面子可言了,這次的事就當是她為了撩撥沈故,故意的好了。
而且剛剛司機說什麽自己抱着沈故胳膊的時候,推都推不開。
沈故一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怎麽可能連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都推不開,何況她還睡着了,毫無反抗能力,他推不開就代表他還是對自己手下留情了,為了不打擾自己睡覺,沒用力推。
這麽想秦姝心裏舒服了許多,正沾沾自喜,腦子裏突然想到自己在車裏睜開眼的時候,是和睡覺前一樣坐在最右邊的,而沈故依舊坐在最左邊,和她之間的距離仿佛隔着一個銀河系。
要是像司機說的那樣她抱着沈故的胳膊推都推不開,那她睡醒時應該靠在沈故肩膀上才對。
這說明什麽?
說明沈故最後還是把她推開了!
這個心如磐石的男人!
連她睡着了都嫌棄她,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秦姝像個炮仗一樣被徹底點炸,她捏着拳頭,咬了咬後槽牙。
沈故,有本事你就一輩子對我這麽冷漠,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
秦姝深吸了口氣,從床上坐起來,穿着拖鞋到梳妝臺前補了個妝,然後拎着包去附近的超市買菜。
她媽說的對,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媽媽當年先追了爸爸,現在爸爸不還是一樣被媽媽治的死死的。
等沈故被她追到手,她再跟他慢慢算總賬。
秦姝在超市裏轉了半個多小時,出來時手裏拎了一堆蔬菜和肉,她沒做過飯,也不知道沈故喜歡吃什麽,就随便買了點。
走到小區門口時剛好看見傅司妤的車,走過去彎身對着坐在車裏的傅司妤喊了一聲。
她去超市前給傅司妤發了消息,約傅司妤到家裏玩,幫自己嘗菜。
她今天要學做飯給沈故吃。
傅司妤從車上下來,看見她手上滿滿當當的兩個大塑料袋,胳膊底下還夾了一塊搓衣板,震驚道:“你怎麽還買了塊搓衣板?”
秦姝氣喘籲籲的遞給她一個袋子讓她提,說:“上去再說。”
傅司妤的司機見狀伸手要幫忙,傅司妤對他擺了下手說:“不用,坐電梯直接就上去了。”
兩個人提着東西上了電梯,回到家秦姝就把東西放在地上,往沙發上一趟,支使傅司妤去給冰箱裏給自己拿飲料。
傅司妤沒好氣道:“你這是喊我來你家給你跑腿的吧?”
秦姝擡頭,給了她一個飛吻。
傅司妤笑着往廚房走,打開冰箱,見裏面有好幾種飲料,問道:“你要喝哪一種?橙汁還是酸奶?”
秦姝:“酸奶。”
傅司妤拿了兩瓶酸奶出來,遞給她一瓶,自己也把吸管插進酸奶裏,低頭喝了一口,扒拉着旁邊的塑料袋看了眼裏面的東西,問道:“你真準備做飯給沈故吃啊?”
秦姝一口氣喝了小半瓶酸奶,慢悠悠的說:“當然是真的呀,不然我買那麽多菜回來幹嘛?”
傅司妤:“可你不是不會做飯嗎?”
秦姝把秦母對她說的話又送給了傅司妤,“不會可以學呀,做飯又不是很難的事情。”
傅司妤想起她家那口子做飯的場景,到現在心裏都是陰影,打了個寒顫,勸道:“我看還是算了吧,廚房裝修還是很貴的,你可別把廚房給炸了。”
秦姝白了她一眼,“你瞧不起誰呢,我有那麽蠢嗎?就算不會做,對着菜譜上來,也不至于把廚房給炸了吧。”
傅司妤幽幽道:“沈浩博前幾天做飯就把家裏廚房給炸了。”
“......”
“不會吧,你別吓我。”
傅司妤點頭,“真的,沒騙你,也不是誇張說法,整個廚房都燒了。”
秦姝:“人沒事吧?”
傅司妤:“還活着。”
秦姝沉默了會,說:“那就好,我做飯的時候小心點,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傅司妤見她心意已決,也沒再勸,拿起地上的搓衣板看了眼,說:“你這是要洗什麽衣服,直接用洗衣機不就行了嗎?買搓衣板幹嘛?”
秦姝摸着下巴,悠悠道:“這不是洗衣服用的。”
傅司妤不解道:“搓衣板不洗衣服還能幹嘛?”
秦姝把喝完的酸奶盒用力一捏,目光陰恻恻的說:“這是留給沈故以後跪着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