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淬煉&決心
微水深林的寒雨不知不覺停了。
魔尊收起傘, 準備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雲帆, 我要拿回金丹，所以邱雪青的病情你必須重視, 一定要用最好最快的方法讓她痊愈。還有那個苦厄子, 別用在她身上。”
春風長老自然應下, “尊上放心，她現在是尊上的師父, 我當然不會對她使這些手段, 不然她受了氣發洩到您身上, 我就萬死難辭其咎了。我這就回劍居幫她熬藥治傷，一定盡快讓金丹物歸原主！”
春風長老和魔尊表完忠心，急急趕回了秋雨樓。
·
有了魔尊的金丹蘊養，還有他贈送的靈丹法寶，再加上春風長老的殷切診治, 邱雪青的寒氣反噬很快痊愈。
邱雪青知道金丹對修士多麽重要，傷愈的第一時間就是請春風長老幫忙聯系魔尊，要把金丹還給他。
魔尊很快來了, 掉了一個大境界的他, 這一次出現不再神出鬼沒，而是撐着那把華麗麗的風鈴紅傘, 在茫茫飛雪之中從天而降。
白雪點點，紅衣缈缈，青絲翩翩。
如畫，如仙。
邱雪青下意識放輕呼吸，就怕驚擾了眼前這絕美的一幕。
魔尊落定, 舉高手中的紙傘，傘面一開，露出他的臉。
和之前幾次見面的裝扮不同，他的臉上覆了半張金色面具，那雙曾被紅紗遮住的楓紅色眼眸完全顯露出來。
清高疏冷的氣質悄然褪盡，華貴豔麗中還多了幾分邪魅。
又美麗，又危險！
邱雪青與他視線撞上，只看了一秒就趕緊躲開，那雙眼睛太美了，在金色面具的映襯下迷離醉人，一不小心，就讓人深陷其中。
魔尊看到她的躲閃，嘴上微微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春風長老并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暗湧，看到邱雪青坐着不動，趕緊催促她，“雪青師侄，你還發什麽呆，趕緊把金丹還給魔尊，你的金丹和本命劍還等着你淬煉呢！”
邱雪青應了一聲好，催動靈力讓金丹離體。
金燦燦的丹體從她身上飛出，四周萦繞着一圈圈金粉流光，細小的金色楓葉星星點點，她無意掃了一眼，看到金色楓葉中飛舞的幾片小小金色雪花。不由心中一驚，正要用靈力把金色雪花揪出來，一個眨眼，金色雪花就不見了。
嗯？是她眼花了嗎？
還不待她細看，金丹已經飛入魔尊體內。
魔尊悄悄收起垂在身側的靈力，不讓邱雪青發現他動的手腳。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我這麽做，并不是想要留住什麽，我只是覺得金色楓葉和金色雪花一起在流光中浮沉的樣子很好看而已。
對，僅此而已。
魔尊唇角微揚，心情十分愉快，他看向邱雪青，“既然金丹已還，那我也不多留了，邱雪青，好好修煉。”
邱雪青看他要走，趕緊出聲叫住他，“等一下！”
魔尊挑眉，“還有事？”
邱雪青從冰床下來，快步走到魔尊面前，她擡起手，指尖捏着那枚儲物戒指，“魔尊閣下，謝謝你這次用金丹救我。這是你之前給我的儲物戒指，你現在剛剛拿回金丹，正是需要法寶靈藥的時候，我想你應該很需要它。”
魔尊嘴唇微抿，眼裏閃過一絲不情願，“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
邱雪青看他不收，直接拉起他的手。
魔尊心中一顫，因為她的觸碰，僵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将儲物戒指放到他手心。
儲物戒指的模樣已經大改，戒面處，一片逼真的銀色楓葉銜着一顆精巧迷你的鐘形鈴铛。
楓葉，風鈴……
好漂亮的戒指！
邱雪青放好戒指就收回手，并不知道她的一碰一離早已亂了眼前人的心湖。
她笑着看向魔尊，“魔尊閣下，你之前的戒指比較樸素，我就稍稍做了一些改動，還往裏面加了一些東西，算是答謝你這次的幫忙。所以，并不是你收回送出的東西，而是我借花獻佛把戒指重新送給你。當然，我知道這些小小的回禮遠遠不夠，所以……”
“夠了。”魔尊的聲音有些低啞，“邱雪青，我說過很多次，我不需要你的報答，你往這戒指裏放回禮，簡直是多此一舉。”
他嘴上說着嫌棄的話，語氣卻聽起來十分愉快。
這一次沒了紅紗的遮掩，邱雪青能捕捉到他眼中的笑意，她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既然你這麽嫌棄，就還回來好了。”
她作勢要搶，魔尊五指合攏，将手藏在身後。
邱雪青擡頭看他，四目相對，他眼中的窘迫和懊惱一覽無餘。
怎麽會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愛？
邱雪青還想逗逗他，春風長老突然插了進來，“雪青師侄，既然你的氣海空了出來，就趕緊吸收冰靈力煉化金丹和本命劍吧！”
還不待邱雪青回應，春風長老看向魔尊，“魔尊閣下，多謝你此番借出金丹救了雪青師侄，金丹回歸氣海還需好好調理，不如随我移步春風樓。”
春風長老說完，也不管魔尊意見，看了邱雪青一眼，直接強制拉走魔尊。
那表情那眼神，像極了網上護崽的媽媽粉。
邱雪青之前還奇怪，春風長老對她愛答不理的，怎麽突然殷勤熱切地關注她的病情，原來是因為魔尊。她笑了笑，回到冰床上盤膝而坐。
離體的金丹和本命劍懸浮在空中，色澤暗淡，毫無光彩，吸收冰雪的速度也非常緩慢。
邱雪青指尖捏訣，用靈力牽引冰雪加速融入金丹和本命劍。這個過程可以大大提高她對冰雪的掌控和感知，只是比較消耗精力，靈力運轉幾個大周天，人就累趴下了。
邱雪青拿出小徒弟獻上的愛心美食飽餐一頓，突然有點想于子初了。
長靈大陸的修士，在金丹和本命法器離體之後，會引來天雷，天雷過後，靈根會引來靈力異象，修士随之陷入沉睡，只有金丹和本命法器吸收完所有的靈力異象，修士才會蘇醒。
因此，邱雪青才會和于子初提前道別。只是她的情況比較特殊，她被寒氣反噬之後，魔尊突然出現幫了她，有魔尊的金丹穩住氣海，她直接跳過沉睡這個步驟，進入蘇醒狀态。
仔細算算，他們也有一個多月沒見了吧？子初也該換個新發型了。
這段時間，邱雪青在喝藥休養的同時，也沒有停止練習劍氣造物化形，給于子初做人偶娃娃的間隙，還給他做了一套精美的發冠，她原本打算出關的時候再送出去，既然現在都醒了，就去見見他好了。
想到做到，邱雪青立馬梳洗一番，換了一身新衣去天靈舍找于子初，結果才走到門口就被結界擋了回來。這是師父許月衣設置的閉關結界，她們境界差距有點大，她破不開。
不能去天靈舍找子初，那就去靈獸小世界等子初好了。
邱雪青心念一動，傳送到小世界的入口，她給子初開了訪客權限，子初只能從入口這裏進來，她守在這裏的話，一定能蹲到他。
在仙參山的時候，于子初曾在這裏等了她兩個多月，還嘴硬不承認說是在這裏吹風，沒想到風水輪流轉，現在換她等他了。
或許是之前淬煉金丹和本命劍耗費太多力氣，邱雪青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看她，她睜開眼睛，就看到小徒弟可愛治愈的臉。
瞌睡蟲一下子都跑了，邱雪青坐起身，捧住小徒弟的臉開心地揉了揉，“子初！一個月不見有沒有想我啊？”
于子初眉眼彎彎，因為臉被捏着揉着，嘴唇嘟起來，可愛得要死。
邱雪青被他的萌得不要不要的，一時沒忍住，在他額頭親了一下，“你怎麽越長越可愛了！”
于子初瞪圓了眼睛，腦中一片空白。
邱雪青看他呆在原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臉上戳了戳，“不好意思啊，剛剛有點激動，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剛說完，就看到于子初白皙的臉上染出一層緋紅。
臉……臉紅了？
邱雪青一下子笑出聲，“子初，你這麽容易害羞啊？沒什麽好害羞的呀，我是你師父，是你長輩嘛！”
于子初往後退了一大步，扭頭不看她，“我沒有被吓到，也沒有在害羞，只是剛剛修煉完，有點熱而已。”
這副口是心非的樣子，怎麽越看越可愛？要是他再加點劉海，那就更萌了！
這麽想着，邱雪青直接伸手将于子初拉到身前，“子初！我這次來看你，還給你帶了禮物哦。”
她攤開掌心，一套銀色镂空栀子花發冠熠熠生輝。
于子初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只發冠，眼中閃過耀眼的光彩，“這是送給我的？”
邱雪青高興地嗯了一聲，拉起他的手把發冠塞給他，“我還給你想了新的發型，你今天洗頭了嗎？我給你梳一個。”
于子初捧着發冠，簡直愛不釋手，連連點頭，說不出話來。
邱雪青喜笑顏開，迫不及待想給真人bjd娃娃梳妝打扮了。她趕緊解開他的發帶，青絲如瀑，濃密柔順，她先捏起額頭的一撮頭發，以靈氣為剪，給他設計了一個側分愛心劉海，再拿起銀色發冠挽住，最後插入一支雕花銀簪！
于子初本就可愛爆棚，精致漂亮，發型一加持，更加元氣滿滿，青春帥氣！
簡直迷死個人！
難怪換裝游戲那麽火，游戲皮膚和外觀那麽好賣！
邱雪青好喜歡這個真人bjd換裝游戲啊，于子初這個小徒弟收得太值了！
她心中一時豪情激蕩，“子初！為師一定努力修煉，努力賺錢，給你買更多更好看的外觀，讓你成為整個微水劍居最靓的崽！”
于子初眼中笑意滿滿，看到她燦爛的笑容，嘴角的弧度越揚越高，“那我也努力修煉，努力賺錢，給師父買更多更厲害的法寶，讓師父成為整個長靈大陸最強的修士。”
師徒二人正在暢想美好未來，靈獸小世界突然一陣地動山搖。
邱雪青扶住于子初，仰頭看天，“我的金丹和本命劍好像在叫我，子初，你自己玩吧，我先出去了。”
于子初抓住她的袖子，“師父，你什麽時候再來？”
邱雪青看着那雙期待的大眼睛，想起第一次穿到過去的時候，他就用這樣的眼神問她會不會回來。可是她食言了，讓他空等了好久，這一次她不敢再對他輕許諾言。
邱雪青：“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會來，你好好修煉，不用等我。”
于子初在她手心塞了一面水鏡，“師父，這面傳訊水鏡給你，你要是想見我，就打開水鏡，水鏡一亮我就會出現了。”
邱雪青剛想問他這樣昂貴的東西哪裏來的，就感覺小世界的搖晃再次加劇，她的金丹和本命劍在催促着她，她只好點點頭，離開靈獸小世界。
暴雪迎面而來差點把人掀翻，邱雪青趕緊捏訣化招平息風雪，正在吃力應對的時候，空中亮起千萬道劍光，将風雪全部都擊碎。
細碎寒芒中，許月衣執劍走來，“小雪青，你跑哪裏去了？”
邱雪青：“師父，我有段時間沒見子初了，就去靈獸小世界看看他。”
許月衣：“簡直胡鬧！你現在是在淬煉閉關，不要到處亂跑，金丹和本命劍感應不到氣海，很容易出事的。”
她說着，指尖在邱雪青眉間一點，邱雪青就感覺靈獸小世界消失在意識裏，同時腰間一輕，儲物玉牌也飛到了許月衣手中。
邱雪青：“師父！”
許月衣：“別慌，我只是暫時封印了你和靈獸小世界的感應，等你結丹成功，封印自己會解除。我記得之前給了你一個傳訊水鏡，你的玉牌我不好翻動，就直接沒收玉牌吧。”
邱雪青眼巴巴地看着玉牌，子初才剛給她送的傳訊水鏡啊！
邱雪青：“師父，能不能讓我和子初說一聲……”
許月衣嚴厲地拒絕，“天靈舍本就是劍修獨處磨砺心境的地方，你和他見面太多反而幹擾他的修煉。修仙路漫漫，生離死別本就是常态，讓他早一點适應這個常态也挺好的。”
邱雪青：“師父，其他修士淬煉閉關期間都是睡過去的，但我是醒着的，我不可能不吃不喝不玩啊，你就留一點東西給我吧！我想要那個栀子花玉佩，裏面是子初給我做的飯菜……”
許月衣：“淬煉閉關期間，修士可以完全辟谷不吃不喝的。至于玩……”她一臉肉痛，“誰讓你是我的徒弟呢，我就暫時忍痛割愛，把我最喜歡的劍修玩具借給你吧！”
許月衣手一揮，空中降下一把長劍落在邱雪青腳邊。
邱雪青眼睛一亮，十分好奇，“這個怎麽玩？”
許月衣：“你踢它一腳。”
邱雪青哦了一聲，聽話地踢了一腳，下一秒，前後兩道劍光破空而來，她驚了一下，矮身險險避過，還沒來得及慶幸，又有四道劍光飛來，她反應不及，被其中一道劍光刺中肩膀。
沒有流血，但是劍光刺入的地方，寒氣凜冽，凍得人骨頭生疼。
邱雪青痛得半跪在地，緊接着，六道劍光刷刷飛來，趁她不備直接将她釘在雪地裏不能動彈。
許月衣爽朗的笑聲響起來，“小雪青，你好笨啊，才第三關就輸了。”
邱雪青一臉絕望，她已經被師父坑過那麽多回了，為什麽還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坑？
她忍不住淚目，期期艾艾開口，“師父，我突然覺得自己一個人呆着也挺好的，這玩具你還是收回去吧。”
許月衣笑了兩聲：“不過我剛剛看了下，你的身法不夠靈活，這個玩具還是留給你好好練練。”
她擡頭看看懸浮的金丹和本命劍，“按照你現在吸收靈力的速度，差不多兩年就能順利結束淬煉閉關。閉關時間有點短呀，你上次在仙參山閉關用了九年時間，那這次閉關也用九年吧！
一年通過一百關，七年正好七百關。”
邱雪青呼吸一窒，“師父！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七百關那就是一千四百道劍光，我只是一個四玄境，我怎麽躲得過！”
許月衣笑得很開心，“你的冰靈根非常強悍，資質也特別好，對自己有點信心！我已經修改了結界打開的條件，你通關之後，結界會自動打開，加油！”
邱雪青已經生無可戀了。
許月衣蹲下來，拍拍她的肩膀，“你用靈力敲打一下長劍，這些劍光就能收回去了。我還要回去修煉，就先走了，你好好努力！”
許月衣離開後，邱雪青還在雪地裏躺了好久。
她想起靈獸小世界裏于子初期盼的小眼神，按照他的性子，他怕是一直等着她打開傳訊水鏡，不能讓他再一次空等了。
她必須想辦法聯系上于子初。傳訊水鏡用不了，那有沒有其他可以代替的傳訊工具呢？
對了，《萬符錄》裏結丹之後才能學的那些符紙裏，似乎提過傳訊符！
邱雪青艱難地擡起手指，彈出靈力打在長劍上，劍光收回，冰痛消失。她揉着肩膀坐起，開始浏覽傳訊符的具體繪制條件。
傳訊符無需借助朱砂符紙，可以用靈力直接繪制，但是傳訊對象只限于結契者之間，其中結契包括師徒契約、道侶契約、金蘭契約、靈獸契約……
邱雪青驚喜不已，為了不讓子初小天使再次失望等待，她就是不眠不休也要加速修煉，優先完成金丹淬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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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月衣切斷靈獸小世界感應的剎那，遠在天靈舍的于子初也察覺到了。
他拿出傳訊水鏡，主動聯系邱雪青想問一句，等啊等，等到水鏡亮起，鏡面裏出現的人卻是許月衣。
許月衣：“原來是小子初啊，你不用擔心小雪青，她功法太差，我給她加了點任務，大概要閉關九年左右，你自己在天靈舍好好修煉，要是修行上有什麽問題，可以去春風樓找春風長老。”
許月衣說完，幹脆利落挂掉通訊。
于子初腦中不由想起那天春風長老和他說的話。
——“尊上，您和邱雪青之間的氣氛很不對勁，您現在的樣子，和一百多年前剛遇上那個挨千刀女修的時候一模一樣。”
——“你想多了，我剛剛失态，只是因為她的眼睛太好看了。”
——“尊上，您失憶之後對其他女修都避如蛇蠍，可是您對邱雪青，沒有絲毫排斥，您現在對她态度不一般，您一定要想清楚，您對她的在意，到底是什麽？是對替身的移情，對過去的心軟，還是對她的心動。”
……
其實，邱雪青之前也說過，她這次淬煉閉關短則半年，長則十年，他那時候沒有在意，因為他覺得以邱雪青的靈根資質，時間一定很短。
現在被許月衣告知具體時間，他竟然這麽失落這麽難過。
他好像有點明白春風長老說的在意是哪一種了。
可是，邱雪青并不願意為魔尊供血，她的溫柔、她的好都是只給于子初一個人的，和魔尊沒有絲毫關系。甚至，因為有于子初做對比，他能清楚地意識到邱雪青對魔尊多麽不在意。
“天底下怎麽會有我這樣的大傻瓜，她還什麽都沒做，我就這般困擾……”
于子初仰頭看天，“閉關九年也好，都說人心易變，九年的時間一定能完全消磨我對她的這點在意。九年之後，她出關，靈根一定成長得很不錯了，我殺了她，就不會這麽困擾了。”
這一次金丹回歸，他其實有了意外之喜。他體內一直無法修煉的那根栀子花木靈根，不知為何，慢慢恢複了活力，甚至可以無視楓樹木靈根的幹擾，開始修行微水劍居的仙道功法。
從仙參山開始，他在邱雪青面前展示的所有修煉都是僞裝，都是障眼法，可是此時此刻，他引氣入體游走在經脈之間，都是真實的純陽仙道靈力。
他會成為強大的仙魔同修，屠盡天移仙門。
“什麽在意，什麽心動，都沒有活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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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于子初的栀子花木靈根順利達到一天境中期，按照現在的修行速度，不用兩百年他就可以将仙道功法也修到妙靈境。
到時候，誰都無法攔住他報仇。
只是……
他還是有點想念邱雪青啊。
于子初取出儲物腰帶裏的人偶娃娃，邱雪青曾經說過要送給她一百八十二個人偶娃娃，那一百八十一個，是不是沒有機會得到了？
不過，時間真是神奇的東西，他感覺對邱雪青的在意真的慢慢在削減了。
“很好，我就說，我不會永遠都是那個傻瓜。”
正在他開心的時候，空中突然飛來一只千紙鶴，周身萦繞紫色霜花。
他皺着眉，正在思索那是什麽，千紙鶴已經飛到他面前，轉來轉去飛個不停。
于子初飛出靈力趕走它，結果千紙鶴一遇到靈力就展開成一張四四方方的雪青色光幕。
光幕之上，顯示出幾行字。
【子初！我是你師父邱雪青呀！半年不見有沒有想我？我被師父鎖在閉關結界裏出不來了，但是我一直在努力修煉，期盼早點和你見面哦！
不知道你的修煉進展如何了，我還給你做了好幾套發冠，等我出關給你換新發型呀！
還有還有，之前答應給你做的人偶娃娃，我已經做到了三十六個，六六大順，是不是特別吉利！
對了，這是我新做出的傳訊符，目前還只能單面傳訊，你等我再研究一下，下次再聯系你！】
人偶娃娃掉在地上。
于子初挫敗地扶額，“……邱雪青！你真的很煩，能不能，不要對于子初這麽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