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要的幸福,你給不了。”
懷瑾又是一劍刺出:“有本事讓彥歆跟你走,何必我給?”
懷玉躲開還了一劍,譏嘲笑道:“她心裏究竟有誰,只怕自己也不清楚,只不過十歲與你訂親,認定了你而已。訂親後,你要避嫌不能與她見面,是誰陪她哭陪她笑,甚至她頭一次來月信,頭一個知道的,都是我葉懷玉,而不是你葉懷瑾,小時候分明我與她好些,只不過你有一位手握兵權的舅父,皇後為了籠絡你,将她許配于你。”
懷瑾反唇相譏:“吉王打小自以為是,如今依然不改,她若鐘情于你,失身之後就該跟着你走才是,如何又要與我夫妻恩愛三載。”
“恩愛嗎?”吉王嗤笑道:“不過是貌合神離罷了,葉懷瑾,你打小就表裏不一,你敢說,你沒有觊觎皇位,你跟太子真的是一心的?”
懷瑾笑笑:“我跟太子是否一心,是我的事,眼下有一件事,能證實吉王和太子是否一心。”
懷玉看他一眼,突然身子後撤,疾奔離去,懷瑾扔下劍,緩步走出了吉王府。
一路上腦子混沌,只想着見到她,自己的王妃,不跟她說幾句話,似乎自己的心就要炸裂開來,他忍着傷痛靠在窗外,聽着屋裏的對話。
屋內懷玉看着彥歆,有些癡了:“這樣的話,你若早說,就是昨日,我也會……只是如今,彥歆,太遲了……”
嫦曦不明究竟,只能默然,懷玉也沉默着,突然問道:“若是我死了,彥歆可會傷心?”
嫦曦看他一眼:“如果是彥歆,應該會吧。”
他苦笑起來,雙手握住嫦曦肩頭,将她緊緊摁在懷中,在她耳邊低低說道:“彥歆,求你,若我死了,幫我照看麒兒,不求富貴,只求保命即可,二哥他,會順着你的。”
嫦曦一掙紮,懷玉将她抱得更緊,唇壓上她的額頭,良久良久才放開,深深看着她,一步步倒退着出門而去。嫦曦揉着額頭,頭一次覺得他對彥歆的深情也是真的,彥歆對他,也并非全然無情吧?否則怎會忍氣吞聲?
嫦曦想了一會兒這幾日所見所聞,怎麽這皇室家事,竟是一團亂麻?正待梳理,綠梅茫然醒來,嫦曦只得又騙她,說她暈了過去,綠梅疑惑着伺候她沐浴過,看她睡下輕手輕腳出去掩上了門。
第二日一早,綠梅進來說道:“二夫人差人過來,說王爺在書房一夜枯坐,王妃要不要去看看?”
嫦曦搖搖頭,這些事,總得自己想開了才好,誰又能勸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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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無人來擾,嫦曦在院子裏得享清閑,青梅總是看看她臉色,怕擾了她興致,幾次欲言又止,夜裏快要入睡,嫦曦随口問道:“王爺怎樣?”
青梅忙忙回到:“還是在書房枯坐,一日一夜沒有吃喝,二夫人急得直哭,三夫人去門外撒嬌,王爺竟也不理。”
嫦曦搖搖頭,吩咐青梅:“那就拿來鬥篷,提了燈籠,走吧,把二夫人和三夫人急出個好歹來,我還得操心王府這些瑣事。”
嫦曦走進書房中時,懷瑾在陰影中坐着,他和懷玉一樣的狼狽,滿臉青腫衣袍多處刺破,血跡早已幹涸,嫦曦坐到他對面,斟盞茶遞了過去,笑嘻嘻道:“你這一日不眠不休的,聽說也沒吃東西,先喝口水吧,哎呀,這屋裏也有些憋悶。”
嫦曦起身開了窗戶,有冷風湧進來,懷瑾身子動了動,嫦曦手中茶盞又遞了過來,他接過去照着自己一潑,淋了滿頭滿臉,嫦曦看着他,他好半天才開口道:“這是最後一次與懷玉鬥嘴打架了,日後怕是……”
嫦曦只靜靜聽着,懷瑾斂眸道:“昨日暴怒之中想要殺了他,可一看到他,聽到他叫二哥,我就知道我下不了手,即使他曾經那樣對彥歆。”
嫦曦嘆一聲:“愛恨常常糾纏,分不清究竟。”
懷瑾握了握拳頭:“所以,我要借他人之手。”
嫦曦一驚,他,竟如此陰險。
懷瑾咬牙道:“陰險嗎?誰又敢說自己光明磊落?懷玉?太子?皇後?還是父皇?”
嫦曦心中一跳,我又沒說出來,他怎麽知道?再看他一臉的森冷,慢騰騰開口:“難道,你将他們視為敵人?”
懷瑾一笑,意味不明:“我傍晚去見了父皇,父皇下了聖命,命吉王前往塔城,查探私采銀礦之事。”
嫦曦皺了眉頭:“我不懂。”
懷瑾笑得殘酷:“過些日子,你會懂的。”
嫦曦探究看着他,懷瑾一斂眸:“懷玉母妃身份低微,他自小受人歧視,只有彥歆多方護着,彥歆待他,若幼弟一般,他也只有在彥歆面前,才是乖順的孩子摸樣。”
嫦曦哦一聲:“太子和安王呢?如何對他?”
懷瑾咧嘴一笑,牽動傷口嘶了一聲:“我們一直以為,他是個不知從何處來的野孩子,直到彥歆告訴我們,他是三皇子,我們才知道,他是我們的弟弟。”
嫦曦嗯一聲:“難怪他喜怒無常,統共就見過他幾次,四次吧,每次見了,都不象是同一個人。”
只見過四次嗎?懷瑾看着她不語,嫦曦輕輕問道:“吉王,可會死嗎?”
懷瑾閉了閉眼眸:“你,憐惜他嗎?”
嫦曦蹙了蹙眉,小聲道:“他拜托懷瑾照拂他的幼子,懷瑾,會斬草除根嗎?”
懷瑾深吸一口氣:“懷玉他,九死一生,單看他的造化。”
嫦曦看看他的臉:“喚人來敷些藥吧。”
懷瑾說聲不用,似乎賭注一般:“若他活着回來,我可以,既往不咎。”
嫦曦又說:“我去喚人拿藥過來。”
她轉身欲走,懷瑾卻一把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看着她,很久沒有說話,嫦曦喚他一聲:“懷瑾要說什麽?”
懷瑾眼眸中有茫然滑過,終是放開她的手,默默任她敷好藥,看着她走了出去,片刻又追了出來,擋在她前面欲言又止,嫦曦借着燈籠的光,看他臉憋得有些微紅,笑說道:“有話就說吧。”
懷瑾看着她的笑容終是無言,倒退幾步側身而立,看着她愈走愈遠。
17畫技無雙
冬日嚴寒,嫦曦自得其樂,甚少到院子外走動走動,到元宵這日,在院子裏窩着無趣了,想起到藏書閣一趟,掀開厚厚的門簾,一人在幾案後席地而坐,正是數日不見的懷瑾。
頭發随意簪着,衣袍也有些皺,周遭四散着打開來的書,身旁高高的好幾摞将他圍住,背對着門口,嘴裏咬着一支筆,含糊吩咐道:“綠竹,鬼神魔怪的,都找出來。”
綠竹清脆的聲音從角落傳來:“王爺滿腹的疑問,去問王妃就是,何必折騰我呢,都鑽在着藏書閣好幾日了。”
懷瑾不耐煩道:“趕緊找就是,你這丫頭,如此啰嗦。”
說着話轉過頭來,看到嫦曦就是一愣,臉募地紅了,寬大的衣袖罩住面前的書,目光避開她含笑的眼,低了頭讷讷說道:“你怎麽來了?我,我只是……”
嫦曦坐在他對面:“懷瑾有話問我嗎?”
懷瑾忙搖搖頭,緊緊摁着衣袖下的書,擡頭看一眼嫦曦,又匆忙別過頭去,嫦曦看着他臉色更紅,脖子都染了春、色,若害羞的少年一般,心底柔和下來,手指撫上他的臉:“臉上的傷,倒是好多了。”
懷瑾迎上她的目光,其中的溫暖柔和讓他掙紮着,不想沉溺,偏偏那話語裏滿是關切:“你啊,雙眼裏都是血絲,好些日子沒見,是不是太過勞累?”
懷瑾嘴裏的筆掉落下來,看着嫦曦:“夜裏依然是睡不踏實。”
聲音裏含着絲孩子氣的委屈,臉也在她掌心輕輕蹭了蹭,嫦曦一笑:“那就回屋裏去。
懷瑾尚未點頭,嫦曦已附耳道:“我們好好快活快活。”
懷瑾皺了眉頭,坐直了身子,似乎有些不悅:“你惦記本王,只為了這個?”
嫦曦毫不遲疑:“是啊,還能有些什麽呢?”
懷瑾臉色更陰沉些,嫦曦笑道:“我知道,別的女子多半放不開,不若我随心所欲,懷瑾跟我一起快活的時候分外痛快,所以才睡得分外香甜,不是嗎?”
懷瑾心裏湧上氣惱,想說不是,嫦曦彎下腰,手指在他腰眼上捅了捅,看着懷瑾身子一縮,輕笑道:“癢嗎?”
懷瑾更為氣惱,嫦曦的唇湊上他的耳垂,咬住了輕輕一吸,懷瑾身子顫栗一下,強自忍着,一把捏住嫦曦正往衣襟裏探的手,皺眉道:“幾日沒見,你怎麽?”
嫦曦順勢滑坐在他身旁,貼着他的耳朵道:“都快半個月了,就是想了,你不想嗎?”
說着話,伸出舌尖有一下沒一下輕舔着,懷瑾仰頭躲避,不想發簪滑落,滿頭長發飄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