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攻心6
第二天一早,宋言還沒睡醒就被吵醒了,來人竟然是帶着墨鏡刻意穿着黑色衣服難得會如此低調的薩尤曼。
薩尤曼走進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怎麽,她腳下的高跟鞋在地面上碰撞發出很大的聲音,甚至把睡在一邊沙發上的程洋也給吵醒了。
程洋皺起眉毛,一臉不爽,扒拉開自己蓋在臉上的空調被,就嚷嚷道:“這怎麽回事啊,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擡起頭看見一身黑的薩尤曼就像是美國大片裏面的特工一樣,帶着墨鏡全副武裝的樣子,倒是驚了一跳。
宋言皺了皺眉,因為被吵醒,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雖然不明顯,但是眼底下面還是帶着弄弄的倦意,微微有些翹起來的發梢,淺褐色的瞳孔微微張開,昨天程洋到這以後,硬是要自己和他一起追憶以前,你不理他,他就吵得更歡,硬是自言自語說到兩點多鐘,才倒在旁邊的沙發睡了過去。
宋言現在也是嚴重的睡眠不足。
薩尤曼将架在自己鼻梁上的墨鏡拿了下來,她碧色的眼睛四周還有些紅腫,很明顯這一次受到的打擊不小,她挑了挑眉毛,雖然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但是語氣還是一如往常,她說道:“宋言,瞧吧,上帝都替我來懲罰你這個壞小子了。”
她沒有用中文和宋言交流,換做以前,她和宋言說話總是拽着一口很別扭甚至有些京片味的中國話,還頗為洋洋得意說是她啊也算是一個多才多藝的明星,懂兩國的語言。
薩尤曼将一邊的椅子拉了過來,一屁股坐在那裏,她看着宋言,繼續說道:“我本來想着既然你都這麽狠讓我死心了,我就不過來了,不過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就算再怎麽着,還是要過來一趟。”
宋言看着眼前熱情奔放的少女,她用着輕松的語氣說這話,眼角卻不自覺的流露出那份本不該屬于她的神色。
薩尤曼同自己一樣是個驕傲的人,宋言雖然不喜歡她,但是卻一直覺得如果自己當初能夠有薩尤曼這種沖勁,怕是一百個鐘醒也攔不住他要娶鐘想的心吧。
宋言從病床上坐起來,背部卻依然直直挺挺,他的臉色也不算好,留給薩尤曼的是一個漂亮的側面,挺直的鼻梁,以及薄唇,他的身上總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像是從骨子透出來的氣質一樣,他明明看起來溫潤如水,卻在相識以後越加覺得他骨子裏藏着的是冰冷的冷。
她越清楚,卻越被吸引,就像是好奇寶寶一樣,她開始幻想,宋言到底真心的時候是什麽樣?他如果喜歡一個人又是怎麽樣?
久而久之,這種感情就變成了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喜歡,随着時間越來越加深。
薩尤曼凝視着宋言許久,碧色的眼睛微微看向地面,她說道:“是在看完鐘想演奏會以後出的事對嗎?”
宋言就算不回答,她也知道答案。
冰冷的态度還如以前一般,還真是一點縫隙都不給別人啊。
薩尤曼笑了,也罷,她說道:“我其實也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從以前開始就想着你喜歡的人到底是什麽樣的,我差她什麽,而當我真正見到的時候,我才明白,我和她沒有辦法比較。”
宋言轉過頭,他說:“沒有人能比得上她。”
薩尤曼扶額,說道:“算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什麽了,反正我都是要放棄的了,唉,宋言你啊,總是這樣不給女生面子可怎麽行啊,眼裏只有那個女孩子,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這樣的氣魄,我不争了。”
碧色的眼睛含着笑容,說:“宋言你,這輩子再也不會碰到我這麽好的女人了。”她站起來,重新帶上墨鏡,她的表情鮮明而張揚,她就像是一只盛開的紅色玫瑰一樣,說:“我不會祝福你和鐘想的,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個小心眼的女人。”
宋言這才看見,薩尤曼穿着一雙大約十厘米的高跟鞋,就像是她那高傲的自尊一樣,在地面碰噠出響聲。
她走到門口,轉過身子,對着宋言豎起了中指,然後潇灑的離開了。
留下傻眼的程洋和愣在那裏的宋言。
宋言笑起來。
程洋走到宋言病床邊,挑起眼睛,臉上帶着暧昧不清的笑容,說道:“我就說你小子豔福不淺了,我記得這女人好像是一個明星來着,夠嗆。”
宋言看了程洋一眼,又躺下去睡覺了。
程洋突然一聲怪叫,一只手猛推宋言,說道:“我現在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女人的意思是你喜歡鐘想?”
宋言繼續閉着眼睛。
程洋沸騰了,“我就說,我就說嘛,宋言你真是蘿莉控啊,天啊,這消息太勁爆了。”
宋言按了一下病床上的紅色按鈕,不一會兒護士就來了,宋言面無表情的看着程洋說道:“麻煩你帶這個人出去,我現在想休息。”
程洋被護士禮貌的請出去,邊走邊說道:“宋言,被我戳破心事就惱羞成怒了你,算了,算了,哥哥心情好不和你計較,出院記得打電話給我啊。”
護士小姐終于用門隔離了程洋的聲音。
宋言閉上眼睛。
世界終于清靜了。
……
在醫院待了一個多星期以後,宋言出院了,他安排完公司方面的事情以後,就坐上了飛回中國的飛機,雖然比原本計劃的時間晚了近一個月,但是卻意外的收獲到了鐘想的一箱“香蕉牛奶”。
你能明白,宋言竟然作死的準備要把那牛奶全部都珍藏了嗎?
只能說,NO.ZUO.NO.DIE。
作死的宋言下了飛機以後,就上了高速,帶着行李回到了A市,四年的時間,正如宋言所想A市的經濟在這幾年得到了大力的發展,當初自己買下的地皮,現在的價格更加是翻了幾番,在國外的時候,就常常有人聯系自己,想要轉賣。
這些人大多都是提前知道消息的政府職員,現在這個時候貪污**在A市并不少見,這種能賺錢的機會,那些公職人員怎麽可能放過?他們出的價格高于原價很多,一般人也許就賣了,可是現在持有地皮的人卻是宋言,答案自然全部都是拒絕。
如果不出預計,再過三到四年,那片地就讓宋言變成A市裏面最富有的人,就像是不動産一樣,那塊地,等于說就是宋言的不動産。
現在宋言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他雖然在國外發展的勢頭很猛,但是國內畢竟和國外不同,宋言公司旗下的産品,觸屏機,智能機,現在在老百姓眼裏就像是“土豪金”一樣,渴望卻不可及。
國內的消費水平還是不如國外,新的手機感念也還沒有在國內興起。
宋言要想在國內紮好根,看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萬事開頭難,宋言成為了國內“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如今回來他還是有點唏噓,按了按門鈴,聽見從屋子裏面傳來人的腳步聲,他就聽見父親的聲音響起來,父親說:“誰啊?”
宋言回道:“是我。”
防盜門幾乎是在宋言語畢的時候,就打開了,父親四年沒見,氣色如舊,只是發梢間多了些許白發,宋言一直知道父親是個懂生活的人,如果上一輩子不是因為疾病的話,父親必定是會長命百歲的。
人一老,總是會被驚喜給感動,就連自己那一向嚴厲的父親眼眶都開始泛紅了,父親看了看門前的宋言,說道:“你回來了?”
宋言點了點頭,伸出手抱住父親說:“我回來了,不會再走了。”
父親拍了拍宋言的肩膀,笑了笑,眼尾有細細的皺紋,這四年過去,他有些微微的發福,肚子挺起來,臉上也帶着肉,和年輕時候的風流倜傥根本沾不上一點邊了,卻還見眼底含着有神的光,一如既往的精明。
宋言看了看屋內,問道:“媽呢?”
父親笑着說:“你媽報了一個舞蹈班,就去學國際舞了,每天從早練到晚,一般下午六點左右就回來了。”父親說着,眼尖突然看見了宋言襯衫下面微微露出來的紗布,伸出手把宋言的衣袖一拉,就看見那受傷的手臂。
他沉默了一會兒,看着宋言說道:“這傷是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
宋言笑了笑,說道:“爸,你別擔心,我就是之前不小心碰到了,沒大礙過一陣子就可以去掉了。”
父親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這幾年我和你媽都不在你身邊,也你受了什麽苦我們也不知道,但是能熬成現在這樣,你一定付出了很多,多保重自己身體,我們可是等着你養老送終呢。”
宋言點了點頭,父親讓他趕忙放下行李,說是要出去吃飯,高興一下。
宋言拉着行李箱走進了自己兒時的房間,說真的,上一世工作以後就鮮少回家,就算是回來也只是呆上一小會兒便匆匆離開,他虧待父母的太多了。
他推開門,屋子還如以前一般,牆壁上貼滿了鐘想的海報,課桌電腦桌上面放着鐘想的CD和照片,這樣的房間,任誰也想不到會是宋言的吧,這樣一個工作嚴謹認真看起來成熟的男人,竟然會跟個宅男一樣,狂熱的迷戀着某個明星。
母親顯然有幫他打掃過的樣子,桌面上一點灰塵也沒有。
他從行李箱拿出這四年陸陸續續又收集到的關于鐘想的周邊,擺好以後,才慢慢将衣服雜物做一個整理,看着房間,他總是有一種自己還年輕着鮮活着的感覺,流淌在心底裏對鐘想的愛,一直沸騰着。
父親穿上了西服,自從他宣布退休以後,就鮮少穿過西服了,因為發福的緣故,西裝小了不少,父親穿上西服的時候看起來有些滑稽,站在玄關處的時候,臉上帶着說不出的幸福感。
“宋言啊,我定好飯店了,剛剛打電話給你媽,咱們一家人出去好好吃一頓。”父親笑眯眯的說着,臉上的褶子看起來有點顯老。
宋言點了點頭,換了一身衣服,便跟着父親出了門。
父親說要開車,宋言說要開車卻不依,說是什麽你剛剛回來累,開車這種小事,我來做就行了。
眉宇間飛揚着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幸福。
宋言也不多說什麽了,就順着父親的意思。
父親定的飯店從來都是味道好又不貴,活了這麽久,就算有些積蓄,但父親依舊是個勤儉節約的人。
宋言從父親身上學到了很多,父親會過日子,越是重來一次,越是覺得能看見父親身上那些自己以前從未注意到的優點。
飯桌上面,父親的話尤其的多,詢問着宋言這四年來他經歷了些什麽。
宋言說,剛剛去美國的時候,公司一段時間沒有收入來源,他拿着以前設計東西的積蓄給公司員工發工資,自己搬進了最亂也是最便宜的街道居住。
父親皺皺眉頭,眼底裏面露出了擔心。
宋言說,還好這段日子很快就過去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公司的研發産品被國際上還算是有名的企業看上,便投資了,雖然投資的數目并不大,但公司裏面的職員為此高興的沒有辦法。
聽到這裏,父親的表情終于輕松了起來。
宋言笑着說道,現在終于熬出頭來了,也知道爸你這輩子幸苦了,多謝您。
父親坐在椅子上面,咯咯的笑起來,跟個老小孩一樣,看的宋言心裏說不出的心酸。
過了十幾分鐘,母親也匆匆的趕了過來。
相對于父親,母親這四年來卻看起來更加的漂亮,歲月并沒有在母親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只是飯桌上,母親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只是飯桌上,父親高興的很,便沒有多在意。
接風以後,宋言第二天就投入了工作之中,原本那些國內的職員以為回來會休息幾天,卻沒想到直接就上手了。
宋言吃得苦不必別人少,他在美國經常過着一天只吃一頓飯的生活,熬夜也是常有的事情,最長的紀錄大概就是四天沒有合眼,最後回去休息了半天,就又重新投入到了工作裏面,這樣的宋言,他的成功為什麽就不是必然的呢?
如果同樣的機遇交給別人,沒有全身心的投入,估計也只是爛泥扶不上牆。
回來一個星期,宋言這天早早的結束了工作,便出去了。
他啊,要去見一見他的小公主,這是一早就和鐘想約定好的。
宋言去了鐘想的學校,位于A市中段的第四人民中學,14歲的鐘想現在在那裏讀初一,她比同班的所有人都大上一兩歲,甚至三歲,不過礙于她的智力确實比不上普通的孩子,老師估計她到十八歲,也最多能接受完初中的所有課程,而且還要自己很努力才可以。
還記得,當鐘醒通知鐘想終于可以去普通的中學上課時,鐘想興奮的一晚上都沒有睡着,她爬在床上,動來動去,一會兒拿着熊娃娃蹂躏,一會兒給自己的芭比娃娃穿衣服,直到淩晨三點左右,才慢慢合上了眼睛。
對于鐘想來說,普通的中學是個未知的東西,是她能夠接觸到社會的機會。
是娜娜口中所說的,真正的世界,不再是只有和自己一樣小朋友生活的地方,娜娜現在已經上高中了,雖然老師說她考不上大學,但是娜娜還是很努力,鐘想看在眼裏,格外的羨慕。
在她眼裏,娜娜是除了自己母親以外,最厲害的女人。
知道自己要去學校的事情,娜娜有打電話過來,她說:“鐘想,過去以後,要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玩,不能夠自己待在小角落裏面。”
鐘想灰藍色的眸子帶着疑惑,但還是回道:“我知道了,不過,為什麽不能那樣呢?”
娜娜想了想回道:“他們會說你壞話。”
鐘想不明白了,她又沒有招惹那些人,為什麽要說她壞話,不過媽媽說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能夠輕輕松松的弄明白,還是聽娜娜的好。
娜娜的聲音在電話那頭繼續響起來:“對了,鐘想,你要知道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同的,不要和男孩子單獨在一起。”
鐘想皺起眉頭,依舊是一臉不懂,她問:“為什麽呢?”
娜娜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她想了想,說道:“男孩子身上有一個東西,會咬人,很疼還會流血呢。”
鐘想吓得白皙的臉蛋立馬就快哭了一樣,她說:“我不想去了,好恐怖。”
娜娜安慰道:“你記得就行了,別怕。”
鐘想想了想,突然問道:“那宋哥哥身上也有嗎?可是宋哥哥是好人,他不會咬我的啊,他還說要待我出去玩呢。”
娜娜皺起眉頭,她是聽過鐘想老提一個宋哥哥還是什麽人的,雖然具體不清楚,但應該是鐘想比較重視的人吧。
她說道:“他也有的。”
鐘想腦袋裏面立馬浮現出宋言的樣子,他笑起來溫和,臉上似乎還有酒窩,淺褐色的眼睛總是溫柔的看着她,說話也很好聽,身上也好聞,怎麽也不明白,宋哥哥那麽好的人為什麽會“咬人”呢?
又聽了娜娜一些囑咐,鐘想就挂了電話。
鐘醒幫着收拾收拾,沒過幾天,鐘想就去學校了。
鐘想是什麽人,雖然智商不如別人,但是琴技卻是在國際上出了名的,加上母親和父親的光環,走到哪不引人矚目啊。
那張精致的臉和高挑的身型,幹淨的氣質,是不少這個時候思春男孩子喜歡的。
學校更加是大張旗鼓,在校門上挂上了橫幅,恭迎鐘想到我校就讀,路過的路人和家長都有些好奇了。
上學第一天,鐘醒怕鐘想不适應,就跟着一起去了,帶着墨鏡,穿得也算是低調,但這下了車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畢竟是影視區一姐,受人歡迎的程度自然可想而知。
看着樣子,鐘醒跟鐘想進去也只會增添麻煩,她抱着自己的小寶貝說道:“鐘想在學校要乖乖的哦,要和同學好好相處,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去問老師知道嗎?”
鐘想點了點頭,笑了笑,眼底就像是有盈盈的水光在流過,她在學校保安的護送下走進了學校。
鐘想的班主任是個看起來不大的女人,帶着眼睛,笑起來很溫柔的,帶着鐘想進了教室。
教室裏面本來玩耍的同學在看見鐘想進來的時候,都愣了愣,連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
有幾個男生竊竊私語。
也有幾個女生一動不動的看着鐘想的臉,似乎是想在她那張臉上找出一點缺點來,不過結果好像都是無果。
班主任說道:“這是鐘想,大家也應該很熟悉了,以後她會在這個班上和大家一起上學,大家要多多關照她。”
同學們齊聲說道:“是,老師。”
班主任推了推身邊的鐘想說道:“鐘想跟大家打個招呼,自我介紹一下吧。”
鐘想灰藍色的眸子只要對上一個人的眼睛,立馬就吓得低下頭,精致的小臉蛋怯生生的,說道:“我是鐘想,今年十四歲,我喜歡拉小提琴。”
大家看了看彼此,哈哈哈笑起來。
鐘想皺起眉毛,不懂為什麽他們要笑。
其中一個高個子的男孩子站起來說道:“我們都知道你喜歡小提琴。”
鐘想點了點頭,笑起來,彎彎的眉眼,和灰藍色的瞳孔帶着笑意。
有些男孩子就毫不避諱的盯着鐘想的臉看。
心裏大呼漂亮。
鐘想個子高,171CM在同年齡段孩子裏面算是很高了,她的視力也不錯,為了不擋着其他小朋友,老師給她安排的位置是最後一排。
老師一走,教室裏面就亂套了,鐘想就像是一個珍惜的大熊貓,被人團團圍住。
“是鐘想?”
“真的鐘想?”
“和電視裏面一樣長得好漂亮。”
“你拉小提琴很好嗎?我也會拉,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別人說我拉得不好?”
一擁而上,他們問着問題。
鐘想愣了愣,睜大灰藍色的眸子,還沒回過神,身邊就有一個女孩子拿着手機對着她的臉照了一張相。
其他同學也紛紛掏出手機給鐘想拍照,想要給自己的小夥伴們顯擺一下子。
鐘想感覺有些害怕,她完完全全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她張開唇,問道:“媽媽說,不能随便讓人拍的。”
似乎是終于聽見鐘想和他們說話了,他們笑起來,說道:“沒事,沒事,我們都是喜歡你才拍照的。”
鐘想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想不通為什麽喜歡就要拍照這個原因。
直到上課的時候,鐘想的座位才安靜下來。
拿着課本,鐘想雖然有些聽不懂的地方,但老師也知道她的情況,每每講完以後都會過來詢問她有什麽不懂的。
下午的時候,學校開了一個歡迎會。
全部學校都站在臺下面,拍掌歡迎鐘想的到來。
領導們一個個上去演講,甚至還有專門拍攝的人在旁邊,鐘想坐在那裏,就像是一個吉祥物一樣。
回家以後,鐘醒問鐘想上學的感覺。
鐘想半天才回道:“就跟去演奏會一樣,很多人在看着我。”
鐘醒愣了愣,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說什麽,想了想說道:“鐘想,你很厲害,所以其他的同學老師都會這樣,以後關系好了,他們就會對你更好了。”
鐘想笑起來,甜甜的點了點頭。
後來慢慢适應了,鐘想也就不再理會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了,甚至慢慢的在班上交上了朋友,一個叫何茜還有一個叫做徐晨晨。
何茜性格很柔,家裏條件不太好,是班上的貧困戶,和鐘想要好起來,是因為她坐在鐘想的前桌,鐘想有時候又不懂的題目,問何茜就可以全部問到答案了。
鐘想覺得何茜是個好人,就慢慢和她親近起來了。
而徐晨晨是個性格很熱情的姑娘,大大咧咧的,是班長,是班上第一個說要和鐘想做朋友的人。
另外玩的比較好的就是坐在鐘想旁邊,個子和她差不多高的,廖明。
廖明長得清清秀秀,皮膚是怎麽也曬不黑,單眼皮,看起來清清爽爽的一個男孩子,笑起來露出一排牙齒,唇紅齒白的,運動也不錯,加上個子高,一看就知道以後長大了,是個帥小夥子。
平平安安過了一學期,鐘想在假期的時候去了美國開演奏會,回來上學以後,又是被團團圍住,問她美國哪裏好玩,哪裏有趣,鐘想吃了什麽,有什麽新奇玩意?
鐘想一一回答以後,把在美國買的小禮物送給同學們,只是一些小零食。
他們大呼——
“鐘想,你真好。”
“哇塞,這東西我都沒有吃過。”
鐘想看見他們高興的樣子,灰藍色的眼睛彎彎的笑起來,同學們漸漸散了,還坐在自己身邊的就是何茜徐晨晨還有廖明。
鐘醒說過,朋友就要分享最好的東西給他們。
鐘想從背包裏面,拿出自己限量版僅在美國發售的鉑金項鏈,這些東西只有一百件,僅僅是贈與那些常年支持鐘想的人,順便一提,宋言因為常常匿名給鐘想寫信,還有常常參加演奏會的緣故,他是第一個收到官方送的項鏈,雖然不是鐘想親手給的,但宋言依舊是非常高興。
她自己是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但是她覺得金光閃閃,上面是按照自己拉的提琴樣式打造的,還用激光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她很喜歡,就想着要給自己的小夥伴留幾條。
何茜徐晨晨廖明幾個人看見鐘想拿出的東西,都吓了一條。
“鐘想,這東西我們可不能收,這麽貴重。”徐晨晨連忙推脫。
廖明也表示不要。
只是何茜卻看着項鏈發了一會兒呆,才合着其他倆個人一起說,不能收下。
鐘想皺起可愛的眉毛,白皙的臉頰上面帶着疑惑,,灰藍色的瞳孔來回看着自己拿出來的東西,說道:“可是,這東西不貴啊,媽媽說最好的東西要留給朋友才可以,我喜歡它,也想要給你們。”
徐晨晨看了看廖明又看了看何茜,“這……”
鐘想灰藍色的瞳孔帶上了一絲悲傷,她低下頭,說道:“是不是我不好,不是你們的朋友,你們才不要呢?”
鐘想露出這樣的表情,讓那三個人更加不知道說什麽了。
何茜揚起臉,突然說:“既然鐘想都這麽說了,我們就收了吧,我不想鐘想難過。”
聽見何茜這麽說,徐晨晨和廖明也有些動搖了。
鐘想期待的看着他們說道:“收下吧,我們是朋友對吧?”
朋友這個詞,對于鐘想來說,何其珍貴,你無法相信一個從小背着光環卻也背着殘障命運的女孩是多麽渴望朋友,因為有了娜娜,她更加明白,友誼是個很美好的東西。
她渴望的是被平等對待,真心的彼此交往。
雖然這種心情,她自己也不明白是為何,但是對于鐘想來說,朋友就像是一個珍寶。
既然鐘想都這麽說了,三個人也都手下了項鏈。
鐘想的臉上又帶上了笑容,喜滋滋的。
……
話說這邊,宋言來到學校,被保安攔住,不能入內。
保安看着他一臉防備,問道:“是學生的家長嗎?要登記的。”
宋言說明來意以後,保安拒絕道:“不行,如果不是學生家長的話,不能入內,畢竟學校裏面都是學生和老師,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們可付不起責任。”
宋言知道他們是按照要求行事,便想既然如此,他就在門口等鐘想吧,轉過身子的時候,一個年齡開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從他身邊走過,保安沒有問什麽,他就進去了,應該是學校裏面的老師吧。
只是沒走幾步,宋言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宋言?你是宋言嗎?”剛剛走進去的男人突然有返回來,氣喘籲籲的站在宋言身後,啤酒肚上下起伏看起來頗為有質感。
宋言并不認識來人,點了點頭,臉上帶上了習慣性的微笑,說道:“請問你認識我嗎?”
“真是你啊,我們見過,不過是四年前的事情了,你的展覽會上,我和你聊過。”這個人長得老老實實的,宋言聽他這麽說,還是沒有印象。
“我叫劉豐,是這的訓導主任。”劉豐自我介紹。
宋言點了點頭,伸出手,說道:“你好。”
劉豐問道:“請問你來學校是有什麽事嗎?”
宋言回道:“想要看一看朋友。”
劉豐笑起來,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既然如此那你就和我一起進學校吧,學校挺大的,我帶着你也好找。”
這算是意外的驚喜,宋言淺褐色的眼睛裏面帶上的笑意,他回道:“那麽麻煩您了。”
劉豐搖了搖手,說:“不麻煩不麻煩。”招呼着宋言一起進了校門。
學校确實如劉豐所言很大,如果是宋言一個人進來的話,肯定都找不着北了,或者說如果不問路的話,估計很難找到鐘想的教室。
說了鐘想的教室,劉豐還以為宋言和代課的老師認識,畢竟宋言口中的朋友,你很難想象,會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
畢竟,這年齡跨度似乎是有點大了。
到了教學樓,劉豐帶宋言到了初一(13)班,英語老師正在教課,是個二十多歲剛剛從大學畢業的大學生。
宋言透過窗戶,在教室裏面環視了一圈,就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裏面看見了端端坐在那裏,手裏帶着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講臺上面老師的鐘想。
她今天穿着淺藍色的小襯衫和白色的褲子,頭發紮在腦後,将整張臉都露了出來,個頭尤為的突出,白皙的皮膚在一群黃皮膚的小孩子裏面,顯得格外的紮眼,深邃的眼窩将立體的五官映襯的更加漂亮,泛着湖水般藍色的瞳孔因為很認真的在聽講,所以注意力全部都在老師身上,她淡粉色的薄唇微微抿起來,偶爾低下頭記着什麽東西。
忘記說了,鐘想雖然其他的課分數都是倒數,但是英語卻一直都是班上第一,因為費康斯的緣故,英語是她的第二個母語。
老師也很喜歡她,上課的時候常常會叫她起來回答問題,交流的時候,很多詞句那些初中的孩子都聽不懂。
宋言笑着看着鐘想,俊逸的臉上每當對上鐘想的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麽的溫柔,和平時工作時的嚴肅甚至有些威嚴的形象,完完全全千差萬別,而這一切都只因為那一個人。
劉豐順着宋言的目光,卻發現他似乎看的不是臺上的老師,而是學生的樣子,就問道:“需要我把人幫你叫出來嗎?”
宋言搖搖頭,回道:“多謝您了,我只是來看看她,一會就走了。”
劉豐點了點頭,他看了看時間,說道:“那你在這,我去忙,這是我名片,以後有什麽還請多多關照。”
宋言接下,回道:“多謝您了。”
……
教室裏面的膈應效果很好,宋言聽不見裏面老師具體在講些什麽,只是看見臺上的老師接連說了幾次,好像是在詢問一道題的答案,都沒有人想要回答的樣子。
鐘想慢慢的舉起手,她有些怕的樣子。
老師看見了立馬叫到。
鐘想慢慢的回答,隐隐約約可以聽見她的聲音,卻聽不清在說什麽。
老師的表情很高興,看樣子是在誇獎鐘想。
鐘想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擴散,那笑容就像是沾了蜂蜜的一樣,甜得不得了。
老師繼續講課,同學們繼續聽講。
下課鈴聲響了以後,宋言站在門口,也不進去,出來的老師看見他吓了一跳,又見他長得俊逸,個子高挑,有些不好意思,上前詢問道:“請問你有什麽事嗎?是學生的家長嗎?”
宋言搖搖頭,卻說道:“我只是來看一看朋友而已。”
老師一愣,問道:“朋友?”
宋言笑起來,視線落在了鐘想身上,說道:“是啊。”
那老師也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麽,看宋言并不想繼續對話的樣子,就客套了兩句,回辦公室去了。
出來玩耍的女生看見宋言都忍不住的多瞧上幾眼,畢竟宋言的外表也是十分紮眼的,不可不說是一個帥哥。
鐘想下了課,一般就待在自己的座位上,然後和何茜徐晨晨聊天,或者自己預習複習下面的課程。
宋言看着她的一舉一動也頗為開心,他啊,本來想要和鐘想見上一面,可是現在看來,鐘想的學校生活也不錯,他不想打擾。
作者有話要說:=v=這一次應該滿足你們了吧,每章都這麽肥,如果我的文風你喜歡的話,可以到我的專欄收藏一下,電腦看文的可以戳,點擊收藏,手機讀者可以點作者名,按收藏作者,不強求=V=不過看着數字上升,會很高興的。
一次性更這麽多有點吃不消,再次更新是6號晚上淩晨左右,=v=以後我會保證更新!QUQ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