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沖突
第七十二章沖突
“臭小子，竟然敢罵你們掌櫃女兒的貼身丫鬟，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莺兒揚手作勢要打素素，被素素空着的另一只手一把扼住手腕，直接掐住她的脈門上，莺兒臉色一青，眉眼痛得擠在一起，“啊，好痛，放開我，你這個臭小子！”
素素指間加大力度，莺兒整張臉都綠了。“還打不打？嗯？”素素俯視着她，似笑非笑問。
“小姐，小姐救我！”莺兒尖叫，那邊藥臺後面的焉兒種看到如此情景，頓時豎起眉眼，推了一把曼青，“還愣着做什麽，還不趕緊去把莺兒救下來！”
出乎意料的是，曼青卻縮着脖子沒往前邁，目光瞄向素素跟焉兒道：“那家夥鬼的很，指不定手裏還藏着銀針，我們還是不要靠近她！”
素素瞥了一眼曼青，對他的記憶力表示滿意的點點頭，有一回曼青也是故意給素素使絆子刁難素素，被素素一頓好整，根根銀針直入要害，疼得他滿地打滾。從那以後，曼青雖然在口角上依舊不放過素素，卻再也不敢在行動上挑釁，仿佛素素就是一只長滿了刺的刺猬。
焉兒卻不将素素放在眼中，指着素素姿态優越的厲聲喝叱，“快放開我的丫鬟，不然，等我爹爹回來，頭一件事就是讓他驅逐了你！”
素素笑了笑，“好啊，那我現在就放了她，若是再敢過來挑釁，銀針伺候！”說罷，松開手，那莺兒卻目光轉了轉，故意啊一聲驚叫踉跄着幾步很誇張的摔在地上，然後。哇一聲當場大哭出聲。素素皺了皺眉，看了自己的手，方才自己并未用力去推她呀？
曼青一見事态鬧大當場傻了眼。焉兒氣得漲紅了小臉，跳着腳甩開曼青欲加阻攔的手。從藥臺後氣急敗壞轉出來，快步沖向素素，莺兒也是，本來還在地上坐着的，眼見焉兒沖出來她忙地從地上爬起，順勢抄起旁邊桌子上放着的雞毛撣子塞到焉兒的手上，焉兒揚起那雞毛撣子直接就朝這邊的素素身上招呼而來。素素眉眼一沉，沒料到這兩位刁蠻跋扈但真會動真格的，當下身形敏捷一閃，避開了焉兒落下來的第一下。焉兒哼了一聲，“臭小子，也不看看這醫館誰說了算，敢推我的丫鬟，我現在就抽歪你的嘴！”說罷。換了只手，繼續襲擊素素。
素素也不是好惹的，赤手空拳不去跟那焉兒鬥，卻眼疾手快揪住一旁看好戲的莺兒擋在身前做肉盾，莺兒吓得哇哇大叫。雙手亂舞，可惜，她雖然長得很胖，但長期養尊處優的，不必素素日日奔波勞碌，在力氣上根本無法跟素素抗衡。所以當焉兒的第二下狠狠抽下來的時候，莺兒的左半邊臉頓時落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紅印子，莺兒這回是真的被打痛了，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而焉兒也懵了，吓得僵在那裏看着莺兒臉上那條紅印子裏緩緩滲出血粒子來。
“放肆！”門口，傳來一聲熟悉的暴喝，衆人壓抑扭頭，只看見門檻邊正邁進了一只前腳的王掌櫃，還有尾随在他身後神采奕奕的曼文。
焉兒看到曼文的剎那，本來怒氣騰騰的臉，突然目光柔軟了許多，眼睛大放異彩，相比之下，曼文卻神情沒有絲毫波瀾，焉兒看見她爹那張黑的冒煙的臉，吐了吐舌頭，趕緊垂下頭，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
“一大早就鬧得鬼哭狼嚎，成何體統！”王掌櫃進屋看到如此景象，頓時臉色沉如鍋底，頭上青煙直冒。
莺兒忙地止住哭捂住臉溜到焉兒身後，焉兒吓得趕緊甩了那雞毛撣子青白相錯的臉上擠出一絲幹巴巴的笑，讨好的迎到王掌櫃身邊，目光在曼文身上快速了溜了一圈，親昵的挽住王掌櫃的胳膊，“爹，你可終于來了，女兒可想死你了！爹怎麽現在才來，讓女兒好等啊！”
王掌櫃厲眼瞪向焉兒，小胡子氣得一顫一顫的，甩開焉兒的手，怒叱，“大姑娘家，如此瘋癫，成何體統！”又指着莺兒，“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哭哭啼啼的，一會兒客人就上門了，還不帶着你的丫鬟去後院趕緊收拾收拾，真是不像話！”
“回老爺話，小姐沒有欺負莺兒，是那位小兄弟目無尊卑，欺辱莺兒，小姐正為奴婢做主呢！”莺兒委委屈屈道。王掌櫃目光投向素素，帶着問詢和疑惑。
素素微聳雙肩，笑了笑，“回師父話，徒兒不敢對小姐不敬。但是事實也并非如莺兒姑娘所言。”
“你狡辯，分明是你推我在先！”莺兒急道。、
“我不是那等好鬥之人，那我為何要推姑娘你呢？姑娘你敢不敢承認是你先揚手要甩我巴掌的？”素素反問。
莺兒沒了言語，鼓着眼睛瞪着素素，“總之，你對小姐不敬，就是對掌櫃不敬！我這臉上的傷也是因你而起！”
素素無奈的笑了笑，“莺兒姑娘真會說笑，那雞毛撣子衆人都看到了，可不是握在我手心裏的！”
“我不管，總之，你這臭小子對我們小姐大不敬，就該罰！”
“夠了！”王掌櫃一聲怒吼，“一個丫鬟家，慣得無法無天了，有我在，要你廢話？”那莺兒吓得趕緊縮着脖子跪下來，額頭緊緊貼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
“爹，莺兒雖然性子是急了些，但終歸是為女兒打抱不平，況且，她說的句句實言！大師兄，焉兒說的，對吧？”焉兒朝曼文瞄去一個求助的目光，可憐兮兮的，又帶着三分羞澀和忐忑。。
王掌櫃輕咳了聲，曼文上前幾步，認真看了一眼現場，不急不緩，語調平平道，“焉兒和莺兒主仆情深，固然會相互扶持。但是，素素在醫館裏這大半年，習性也為我們所知，她也不是那等無事生非，無風起浪的人。”
“大師兄，你，你竟然幫着一個外人？你……”焉兒極為詫異的扭頭朝曼文看去，滿臉詫異。
曼文朝焉兒淡淡一笑，“曼文只是憑心而論，師父睿智，一切還有待師父定奪。況且，素素是我的師妹，是師父的徒弟，她不是外人。”
“素素？師妹？”焉兒驚愕的咀嚼着這兩個關鍵詞，目光刷一下重新投向素素，在素素渾身上下瞅了一圈，合着地上跪着的莺兒，兩個人望向素素的目光，較之先前，不禁充滿了妒忌，而多了敵意。
王掌櫃再次咳嗽了一聲，收回目光，滿臉不悅，“既然曼文都這般說，那應該就是如此，好吧，今日的事情到此為止，我暫不追究責任，若是下回再鬧得雞犬不寧，不管是誰，有理還是無理。一概重罰！”說到最後，王掌櫃的目光在素素身上重重停留了一下，素素趕緊垂下眼，清聲道：“徒兒一定記住師父教導，恪守本分！”
焉兒還想多為自己辯解幾句，遠遠看見曼青正朝她拼命的擠眉弄眼使眼色，焉兒只得将話硬生生吞下，嘴巴卻撅起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一副委屈不堪的樣子，“女兒大半年不見爹爹，日日盼日日想，誰曾想，這一路颠簸千裏迢迢從通州來到青牛鎮，爹爹卻不分青紅皂白對女兒就是一通訓斥，若是娘在天之靈，一定會心疼焉兒的，不必爹爹如此狠心，幫着外人欺負焉兒！早知如此，焉兒就不來青牛鎮了，至少在外祖家，還有外祖母疼愛着！”說罷，焉兒甩開王掌櫃的胳膊，賭氣朝後院跑去，那扇通往後院的簡易木門在她身後重重摔上！
莺兒趕緊爬起來追着焉兒去了，曼青也是滿臉愁容，怨恨的剜了一眼這邊的素素和曼文，也不放心去了後院。這邊的王掌櫃站了一會，搖搖頭，嘆了一口大氣，繃着臉也朝後院而去，頓時，所有的人都走了，這前面就只身下素素和曼文。
“素素，你還好嗎？怎麽會跟焉兒她們發生沖突呢？”曼文走過來，納悶着問道。
素素搖搖頭，讪讪一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如此的。”
曼文望着後院的方向笑了笑，濃眉微微緊了緊，“她是師父唯一的女兒，師父早年癡迷醫藥，焉兒一直是師母撫育教養，師母去世的早，師父又忙于打理醫館，焉兒便被寄養在通州的外祖家，聽說，她外祖母格外的嬌慣她，所以性格才霸道了些。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口角，她在醫館裏小住的這些日子，你還是少去招惹些為妙！”
“她外祖家家境如何？”素素問，因為莺兒和蔓焉說話間，總是有意無意的帶着一種炫富的色彩，動不動就是通州長，青牛鎮短之類的比較話語，還有那嬌容霜……
曼文想了想，“家境應該還算殷實的吧，雖然談不上大戶之家，但她舅舅在通州城下設的一個縣做縣令，加之師父每個季度，也都會有銀票彙過去。”
這麽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麽顯赫之家嘛，不過也是小康生活，有些盈餘，素素翹了翹嘴角，就知道，半桶水才晃得厲害，越是真正的有錢人，越是低調中透出奢華，不需要刻意的炫耀，別人一眼便能瞧出與衆不同。
“嗯，既然是師父的寶貝疙瘩，那我以後在醫館裏，盡量多做事，少開口，盡量跟她們主仆保持一段安全距離！”素素揚了揚手裏的陽春面，“我給你帶了陽春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