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的彼方]前排強勢圍觀

第16章 ：即将結束之時

名濑博臣沒理我，我陡然想起未來：“對了，未來還好吧？”

“……”名濑博臣沉默了。

我皺眉，劇情是這樣嗎？

名濑博臣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手裏拿着我描注的原本，我坐下來：“最近我連學校都沒去了，一直呆在點心屋……唔。”

“不是覺得山雨未來風滿樓嗎？”

“(⊙_⊙)！你用了中國的詞句嗎？”我偏着頭想了想，我怎麽還記得這裏還有一個為了依波家大女兒複仇的軟妹？不過最近沒有離開，秋人和未來也回歸平靜，總覺得近一個月，事情似乎什麽都沒變，但是又改變了什麽，小愛沒有受到傷害，那秋人呢？

“他已經不再擁有不死了。”

“……徹底，解決了？”我可惜的搖搖頭：“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了，不過……他什麽時候會醒？”

“這個應該問你吧？”名濑博臣眉骨的肌肉不斷的抽搐：“是誰灌了那麽多藥物給他啊？你真的是白癡對吧。”還有身上的針頭留下的印子，一般針管打過之後可是看不見針頭的，可是……那個家夥身上尤其是屁股，全部都是針頭的痕跡啊：“你當時下手是多重啊？”

“……我怕啊……”我心虛的舉起手來：“那時候他都快醒了，難道要我和小愛去死嗎？……”

“蟄伏期已經到了。”名濑博臣合上書：“最近的妖夢會變得虛弱。”

“唔，那真是太好了，對了，這裏的冬天會下雪嗎？冬天的時候大概大家就可以一起玩雪……好懷念打雪仗的日子啊。”

“我剛剛沒說嗎？栗田未來已經……”

“一定會回來的。”我微笑，喃喃道：“秋人才不會對眼鏡妹紙坐視不理呢，話說……你最近有和你姐姐見面嗎？”

“沒有。”他低下頭，聲音很低沉：“秋人，就是境界的彼岸，你知道的，對嗎。”

我看着他，明濑泉依舊沒打算把她身體寄宿妖夢的事情告訴自己的弟弟嗎？這邊的劇情沒有變，未來暫時進入境界的彼岸了。秋人就是境界的彼岸所以他們打算除掉他，他現在……應該是已經目睹未來犧牲自己換取秋人了吧。

“這是你所謂的一切都有定數嗎？”

“你猜啊，猜對我就告訴你。”我聳聳肩，聲音輕飄飄的。

他卻放松了：“看來不會有多大的事情啊。”

……

我看着窗外偏紅的月亮：“我簡直就是開了挂……出了不死以外完全就是個人類啊……”我哀嘆一聲，随即走出門：“我去買點東西，麻煩你走的時候記得鎖門。”

“唔，你今天不打算去店裏了？”

“……蟄伏期，應該很安全，我可以解禁了。”我抽抽嘴角：“這妖夢是多耐心駐守一個多月就為了吃我啊？想想都不可能吧？”而且店裏應該差不多要開打了，汪峰馬上就要出現了，老板娘也難得會露出妖夢的一面。

而事實證明，我真是太天真了。我是說妖夢那一方面。

那只妖夢恰好就那麽耐心……

其實也不是耐心，只是它選擇了很多同樣的人種下了種子，而發芽的時候，種子會召喚它重現而已。

我一個人走在路上，街道邊微弱的燈光不足以照亮整條路，我擡起頭，覺得今天的燈光簡直太微弱了，還是馬上回家比較好，街道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我聽見腳步聲逐漸厚重起來，我停下步子，感覺時間仿佛凝固了。

等到我再次回神，我迷茫的站在自己的房間裏，低頭一看，穿着自己的睡衣。

這……

不對！

我咽下一口唾沫，這樣的情景我似乎見過吧？好像……電腦裏的企鵝號發出扣扣的聲音，我摁開鎖屏，看見我的扣扣頭像不斷的閃爍，我點開才看見是我那20多個群……嘛，大學生大概很多都這樣吧，光是同學群就有接近十個。

還有三人小黑屋的讨論組的房間也在閃。

我猶豫了一下，點開。

小提琴J：成績單好像都出來了，挂科的人貌似這次會被處分吧？問問小孩子她挂了沒？這次很危險啊。

bulinbulin：……不用問了……她挂了……

玲哥：那個逗比，我要去砍了她，她不是還為了考試辣麽努力嘛？這下怎麽辦？

bulinbulin：我私敲她好久了，也不給我個信，好怕她死在家裏腫麽破……要不我們打電話？

……

我：你們夠了，我活很好啊……

我打上幾個字，腦子裏有過去的日子閃過來，哦，對了，我想起來我成績落榜，到現在都還沒分到工作。教師這個行業是幾乎了無音訊了。

呵呵，我冷冷笑了笑：“這裏是假的啊？”開玩笑呢吧？我會不及格？之前走神時候就是這個吧？一次不行來第二次？我可是高分入榜的人。

至于這個家……我大喊道：“該死的妖夢，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時間再次凝固，然後門開了，爸爸媽媽走進來，詫異的看着我：“啊，怎麽了？怎麽站着？你工作的事情怎麽樣了？”

我退後一步，有些猶豫了，剛剛大喊只是看看妖夢會不會逗比的自己出現回應我……可是這個家，和這個父母會說的話……完全一模一樣啊。

我垂下頭，老媽上來捏了我一下：“怎麽了啊？天天宅在家裏，你看看你姐。”

她說的是我的表姐，姨媽的女兒，我倆關系挺好的，但是一回到家就各種被對方的家長噴自己的孩子。

“人家現在剛剛把中專弄出來了，雖然沒像你是個大學生，人家現在一個月七，八千……”

我直接反身回去，鎖住門，老媽就在外面鬧開了，老爸在勸她。

我拿枕頭憋住頭，太真實了……如果這是假象，也太真實了吧？

我……我的眼淚的滴在枕頭上，我最讨厭失敗的感覺，被人唾棄的感覺，好容易上了個大學，出來不好就業就被人說高分低能……

難道我自己就不努力了嗎？

憑什麽這時候你們就可以嫌棄我了？有本事當初別讓我上學啊！你們管什麽了？小時候好好學習的只有我一個人吧？你們什麽都沒做！除了錢你們給什麽了？如果不是因為我沒有自立能力……

我究竟是為了什麽才沒有自立能力！

我死死咬着唇，盡量不讓自己發聲，眼淚一直在往下流，肩膀不斷的抽動，外面的女人不斷的嚎罵，用自己所謂的知識否定我認為的不對。

當初讓我好好學習的不是你們嗎？什麽都不讓我做的……為什麽現在就是我的錯！

不對……

我發呆的看着自己的手，那麽冰冷，這……我擡頭，就算是空調在運轉，我也不應該這麽冷吧……而且……我聽着外面的聲音，似乎逐漸模糊起來，我擦掉眼淚，做出悠哉的樣子，喊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相信嗎？”

“這裏不是我的家。”

“我才沒有那麽軟弱龜縮在自己的家裏被只知道用自己的方式愛我的家人罵我。”

“如果真的是我，我會離開的……”

“可是，好像我一直都離不開啊……”

“我的朋友沒有那麽無聊，有事她們就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我的扣扣群大多都是屏蔽的，只不過我經常忘記這一點”

“妖夢……你能制造多少我眼中的我的世界？”

周圍的景象依舊沒變，外面的爸媽聲音有些驚慌，老爸過來敲門：“你在裏面說什麽？出來，有事跟家長說，我們哪裏不理解你了。”

我的手頓在門把手上，我雙手握住門把手，卻沒力氣和勇氣打開。

好像過了幾個世紀一般，直到我感覺到臉頰好疼，再次睜開眼，我看着作勢要再扇我耳光的名濑博臣，我咬牙止住他的手：“你是故意的吧……”

名濑博臣松開手：“我可是在救你。”

“救你妹啊！你不能換個別的地方打嗎？！打人不打臉你沒聽說過嗎？！”我摁住心髒，疼痛的地方。“這裏……妖夢……”

他退後一步，臉色謹慎而嚴肅：“你确定？”

我跪倒在地上：“确定……利用人心的弱點……制造出的噩夢……快點，反正我不會死……妖夢在我身體種下的種子……”

我看着冰刀瞬間穿透我的胸口，我支撐着自己的身體，然後咬着牙抱住那把刀，名濑博臣手一動，冰刀收回，一塊黑色的妖夢石被刀從身體的創口帶出來。

然後我看着傷口附近的肉蠕動，最後愈合。

我看着地上一攤的血跡，扶着牆：“你還沒回去啊？”

“蟄伏期的妖夢，幸好是蟄伏期，否則也沒那麽容易直接清除了。”他道：“我回去了。”

我點點頭。

活動室。

妖夢解決之後，我就沒有再被禁足，終于回到學校，卻被老師帶去談話，說即将的期末考試要到了，希望我能好好發揮，潛臺詞就是我拖了班級的後退，比較最終考試前好幾次的考試我都因為禁足而沒有參加，成績自然也是……而且，以我現在那個閱讀的能力，你确定我能考？！

秋人還在醫院COS沉睡的王子，原本最愛宅在活動室的明濑美月也基本消失了身影，本來不大的活動室由于只剩下我一個人，顯得偌大而靜谧，惟獨窗臺上的幾盆盆栽是活物，陪伴着我，我也陪着它們。

我如果記得沒錯，秋人會沉睡幾個月，算算日子……差不多之後他會回來，然後跨越空間去境界的彼岸尋找未來，最後未來沒能回來，而他恢複了不死，哦哦，不對不對，最後的最後，未來還是回來了，貌似是因為他極度的思念吧。

既然未來還會回來，這些盆栽就不應該被值班的老師丢掉咯，不管呆在哪裏都是我一個人，還不如陪着它們，我一邊想一邊給這些小東西們澆水，我曾經可是養啥死啥的人吶，不過多虧了網絡這種東西，養起盆栽來也慢慢得心應手起來。什麽？你說園藝書？那個密密麻麻的字怎麽适合我這樣的人看呢，攤爪。

“哎呀呀，水好像多了，要不要拿紙巾吸一下呢？”我神游回來，發現盆栽的水即将要溢出來了。

我停下手。

突然想起來，既然劇情已經差不多要結束了，也就是說，我很有可能要回去了嗎？我拉起一把椅子，坐在盆栽面前，手指輕輕拂過葉瓣：“我馬上……要走了嗎？難道不應該開心嗎？馬上可以見到家人朋友。”淚意突然湧上眼眶，想起妖夢給我制造的‘噩夢’即使是這樣我也還是想要回家，我将頭埋進臂彎裏，才發現自己居然在低低的啜泣。“大概是舍不得吧。”

“你終于哭了啊。”疲憊地嘆息一般的聲音，名濑博臣道。

我擦幹眼淚：“你什麽時候來的？不應該在處理家族的事情嗎？”

“她回不來了，你應該知道的。”

我張口，篤定道：“她會回來的，在不久的未來。”這次卻沒有被消聲，我慶幸的笑出聲：“說起來，聰明的明濑家，借着栗田未來的手除掉了危險的境界的彼岸，同時邪惡的血之一族也完全消失了吧？一箭雙雕呀。不過可惜，注定會失敗的喲。”就如同一切的開頭，栗田未來會回來，帶着她血之一族的奇妙能力，而秋人再度恢複了不死之身。

“這麽肯定？哦，對了，你的預測從沒出錯過。”

“最後一次。”我轉頭面向窗子，不願意讓他看見我的糾結和舍不得，輕聲道：“這是最後一次了。”劇情結束，我已經無法知道之後的劇情，作為旁觀者的我，已經，沒有在這裏留下的理由了。

他微皺眉頭：“什麽意思。”

“大概是因為……從此以後，我再也看不見未來了吧。”我飛快的回答道，作出輕松的樣子：“馬上就可以回歸普通人的日子了，多麽美好的平淡呀~！”又突然想起交給老板娘的那張中日互譯的歌詞，我道：“還記得咩？小蘋果。”

他困頓地眨了下眼睛，真難得，在未來離開、秋人沉睡之後，還能露出這樣的神情。哎呀，我果然是個惡趣味的大人呢。

我擡頭看看外邊的天色：“秋天了呢，馬上就會都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唉……下一章就完結了……好憂傷，要是有第二季就好了，第二季啥時候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