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的彼方]前排強勢圍觀

第7章 ：無法再吐槽的心情

我打了個哈欠，牽扯到脖子的某根筋，本來還不怎麽清醒的神經一下子就好像澆了冷水，疼得透心涼，心飛揚啊。

“怎麽了嗎，小佳？”小愛端着一杯茶，放在我的面前，頭可愛的歪着，聲音很低：“哪裏不舒服嗎？”

“脖子……不小心……不，是人為外加上不小心，落枕了。”幾乎可以實質化的黑氣氣體在我身邊萦繞，小愛捂着嘴低聲笑：“需要小愛替你捏一捏嗎？”

“好呀好呀~”壓低聲音，我振作地直起身，結果又碰上那根筋，連倒抽一口冷氣都做不出來：“啊啊……”

小愛跪坐在我身後，小小的柔嫩的手在我的脖子上按來按去，我享受的仰起頭：“哎呀……真舒服呢~”

美麗的老板娘靠坐在臨近窗子的榻榻米上，恰到好處的做着45度以內的仰望，然後又低下頭，側着身子好像在補眠……突然覺是有點擾人清夢還是怎麽的意思。

脖子僵硬的痛感減輕了很多，小愛收回手，在我耳邊道：“好像是有什麽人來了。”

我準備站起來和她一起開門，雖然是妖夢，可是小愛也是個小女孩啊，萬一是什麽變态大叔怎麽辦？小愛摁住我的肩膀，輕笑：“沒事的，小愛一個就可以了。”

于是走出去了。

我看着昏昏欲睡的強大妖夢，還是輕手輕腳的站起來，從壁櫥裏選了條比較薄的毯子，然後蓋在她的腹部以下的位置。做好之後我轉身走到玄關，看着小愛将少年和少女迎進門。

少女的臉上還挂着局促不安的表情，以及對小愛的排斥。

我不動聲色的拉過小愛：“不要這樣喔，未來。人有好壞，妖夢也是一樣的呢。”說起來傳說這個店還有安全經營的執照，只不過我還沒見過就是了。

栗田未來看着我，不可思議的道：“在開玩笑嗎？這……這可是妖夢啊……”

握在手裏的暗紅色長刀，我幾乎都能看見具現化形狀之後內在緩緩流動的血液，是說，她這樣一直撐着血液真的能足夠嗎？

我抱住小愛，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沒事的啦，你看我一個普通人類不是也和她走得很近嗎？完全沒有在乎的必要喲~小愛可是很溫柔的。”

小愛顯得很無奈：“是啊，妖夢也有很多種類，我的名字是新堂愛。”

神原秋人看見我，略松一口氣，大概是覺得只有他一個人不一定能夠阻止少女做出攻擊性動作吧。我松開小愛，手摸着還疼的脖子：“她們可是經過允許了才在這裏開店的啊，而且……至少相信秋人吧。說起來你們來這裏應該是為了……哇！小愛你從哪裏拿出來的！”一轉眼就看見小愛手裏抱着一個證件，可能是日語漢字太多，我居然完全能夠猜出來裏面寫的什麽鑒定規定之類的東西，可是最讓我奇異的重點不是這個好嗎！我居然再次見到了哆啦a夢般的特殊能力，這随時拿出自己想要道具的本事是所有二次元默認的基礎能力嗎？我剛剛還抱着小愛，只是一轉眼松開手的功夫她就這樣快了啊！

栗田未來收起刀，附身仔細查看：“妖夢……負責妖夢的鑒定啊？”

小愛嘆氣：“不少人像你這樣說……”然後笑着朝我眨眨眼：“不過也有人相當信任我們呢。”

……我其實只是因為知道劇情所以才一點都不驚訝而已啊……我頓時好像明白了我簡直就是從一見面就處處在漏馬腳……後媽！後媽！你給我設置消音究竟還有什麽用！面對這些已經成精的妖夢，你确定我不是一直在作死嗎！

栗田未來表示不理解，然後還道：“一般這樣的……不是都是人類嗎？妖夢……”

“你把妖夢想的太死了啦，其實還是有很多溫和善良的妖夢努力的為着和平做着奮鬥啊。準确的說起來……從蟲子到我們，我們可以說是哺乳類喲。”

哺乳類啊……貓咪貌似的确是哺乳類诶……

“你看吧，都是哺乳類，可是人類不是也會對豬牛這些做鑒定嗎？”

神原秋人一臉贊同的看着新堂愛，在未來看不見的角度對小愛表示贊嘆，的确是神一般的邏輯啊……那邊的栗田未來已經開始思考了，完全就是被繞進去的節奏啊！

栗田未來放松下來，但是還是處于‘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又不知道哪裏不對，算了，她說的好像的确是這樣沒錯’的狀況中，但是攻擊性已經完全消失了。

在我們……準确的說是小愛和眼鏡少女的探讨即将告一段落的時候，熟悉的女性聲音從街頭的另外一個方向傳來：“秋人？知佳？”

未來眨眨眼：“啊，學姐！”突然好像想到什麽一樣，不敢相信的看着秋人：“學長，你簡直太肮髒了！”

那邊豐滿美麗的少女也好像發現了什麽，捂着嘴嫌棄道：“啊，秋人你簡直太罪惡了。”

我在未來發聲的時候瞬間醍醐灌頂……現在秋人身邊的女性，除了我這個成年人（個子嬌小看上去像學生這點就給我果斷的忽視掉啊！）以外，有美月，她自己，還有小愛……嗯……收後宮的節奏呀……我沉重的點點頭。

“你們到底又在亂想些什麽啊？！”秋人瞬間炸毛：“拜托你們真是夠了！我只是送她過來坐鑒定而已啊。”

“昨天就好像是做夢一樣，以為只能通過逃避現實才能自我肯定的小秋具現化出了真正适合眼鏡并且句尾語氣各種萌的少女，真的還以為是做了夢呢！今天再次見面總算是醒過來了。”

“你這當着人面吐槽而不知下限的能力已經滿級了嗎？”神原秋人無語：“說起來，你一個大人也要跟着一起起哄是什麽心态啊！”

我痛苦的搖搖頭，美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哪裏不舒服嗎？看上去好像昨天沒睡好呢……”

“睡倒是有睡而且很早，但是睡到一半結果被人扯醒然後弄暈最後早起落枕……為何我覺得我夜生活這樣豐富呢？”我苦惱的按着脖子的後方，小愛捂着嘴偷笑。

美月意味深長的看着秋人：“哦~~~秋人果然是變态呢。”

秋人一頭黑線：“我真是拜托你了，不要神腦補好嗎？！”轉身诘問我：“昨天我回去的時候，是誰霸占着整張床睡得跟死豬一樣害得我只能打地鋪啊！明明不是說好二四六床是我的嗎？”

我冷冷一笑：“是嗎？我怎麽記得前一個月我可是都被趕下鋪了！”

“明明就是你自願的嗎？”

“那是因為我太純潔好騙了所以才會把床讓給你啊！再說！那時候我根本不是睡着的好嗎！”我明明是被人打暈的，打暈的！！我扶着脖子，有氣無力的道：“就這樣吧，小愛我們進去好了。”

小愛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轉身道：“那我就不送你們了。”

美月看看我，點點頭。

點心店。

老板娘坐在我身邊，神采奕奕，看上去補眠不錯補得不錯。

小愛趴在桌子上，蓬松的頭發披下來散開，給人一種十分想揉的感覺，當然如果我的手還有空的話……

“為何覺得這些點心的式樣看上去有些老舊了呢？新品種的點心好像有很多花樣啊。”我塞了一個‘櫻桃花瓣’進去：“咿——這是桃子口味的咩？！哎呀雖然樣子比較陳舊，可是味道果斷不能否定啊！”

老板娘拖着下巴，一只手斜着煙管，呼出一口紫煙，我糾結地看着她手裏的長杆物體，本來很想說吸煙對人身體不好，可是……老板娘似乎不是人類吧？擁有那麽漫長而且堅韌的壽命和身體，區區小病小痛應該完全奈何不了她的吧？

彩華卻放下煙管，然後在煙灰缸裏磕出煙管中燒盡的煙絲，沒有再拿起，反而遞了杯水給我。

我喝下水，十分感謝的看着她，然後猶豫了一下，問道：“我一直覺得，作為強大的妖夢，壽命比人強，力量比人強，又無欲無求的……活到這份兒上，真是歇了菜了，為什麽老板娘現在過得這樣有滋有味呢？”我問道，不管是中國的妖怪也好，修仙什麽的也好，追求長生和青春永駐，可是生命那樣長，重要的人都會落後自己……不，應該說是抛下自己最重要的人吧？“不會覺得……寂寞嗎？”

“寂寞嗎？”彩華若有所思：“你現在還認為自己是人類嗎？”

“我一直都是的的确确真真實實的人類啊。”我依舊斬釘截鐵的回答，內心卻有些動搖。

“人類可看不見妖夢，人類可不會不死。”彩華如此說道：“可是你會覺得寂寞嗎？畢竟這樣的人類只有你一個而已。”

我垂下眼簾：“寂寞……每次看見秋人我就覺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但是……也許吧。”比如吐槽劇情之類的，由于會被消音，總是會覺得一個人獨享自帶暴擊的吐槽，簡直……太寂寞了啊！

彩華微笑不語。

我也沉默下來。

小愛嘴裏咕嚕了幾個音節，門外傳來拉門的聲音，我推醒她，然後看着老板娘：“這個時間點，會不會是秋人帶着眼鏡姑娘來了呢？”

老板娘微笑：“或許吧。”

然後秋人就進來了，小愛揉着眼睛，半靠在我身上，還學着貓咪的動作，在我身上蹭了蹭。好吧，她本來就是貓咪啊。我雙臂環着她：“秋人？只有你一個嗎？”

“嗯？她還沒來嗎？”

我想了想，肯定道：“她會不會迷路了？”

秋人驚訝，又朝後看了看：“雖然制定了新的結界，但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吧？”

我聳聳肩：“你覺得未來是仔細的人嗎？”

“……”秋人的臉頰抽了抽，跪坐下來，不再理我，然後放下一張穿着奇異，帶着貓尾以及明顯事業型的女性照片。

我驚嘆道：“啊呀，秋人還有這樣的品味嗎？”雖然我知道秋人母親的奇葩行為，但是呢，眼見和透過二次元視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啊，這個我好像說過了？嗯……前排圍觀黨的福利呀~呵呵。

老板娘拿起明信片：“附着其他的東西呢。要看看嗎？”

秋人猶豫，最後嘆氣：“看看吧，畢竟是生母寄來的……應該會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吧。”

我伸出手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然後将茶點移開。

“生母啊？讓我做一下準備。”和小愛将茶點之後，我摸着已經變成雙尾貓咪的小愛毛茸茸的脖頸：“開始吧。”

“開始個大頭鬼啊！你這是做什麽準備啊？！圍觀大片嗎？！”秋人忍耐能力明顯下降很多，直接怒了：“還有啊，為什麽你又是一副眼冒綠光的表情啊？”

我不耐煩的捏住他的下巴：“少年，你這麽脫線你爸媽知道嗎？拜托，你這麽可愛一定是遺傳自媽媽啊，中國人都說男孩像媽媽，女孩像爸爸這樣才會有福氣……嗯，你現在的确是感受到幸福了吧？”

“雖然的确已經感受到了……不對！這個不是重點啊！眼鏡控怎麽會遺傳自媽媽啊！她一直都是很脫線歡脫的人好嗎？我可是正正經經、努力學習的好少年啊。”

美豔的老板娘輕飄飄的看了正在熱鬧争論的秋人和我一眼，我們頓時安靜下來，秋人道：“看吧。”

她伸出手在明信片上拂過，世界沉寂了一瞬之後。

“啊呀~！小秋秋最近有木有好好吃飯呢？~”

“小秋秋最近過得還好嗎~？媽媽可是十分的擔心呀~~~啊呀~~媽媽真的很擔心喲~~”

……

秋人伸手将明信片翻過來，雖然看上去很鎮定的樣子，但是布滿細汗的額頭出賣了他。

小愛擡起碧綠的眼眸，敬佩地看了我一眼，我嘆氣：“果然是母子嘛~！”

秋人陰森森的看着我，我別扭的扭過臉，然後秋人忍耐地對着一直固定在一個姿勢，但是完全看不出是不是因為太吃驚而凝固的老板娘道：“能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看見？”

老板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安藤的确是太有先見之明了，不過呢……剛剛那個确實是神原的母親嗎？”

“是啊！”秋人忍不住的半跪着想要站起身，雙拳緊握：“從小她就一直這幅脫線的樣子了！甚至做出過在家長會的時候還裝作小學生舉手發問這樣地步的事情！”

我摸摸小愛的頭：“其實……的确……”

“你閉嘴啊！”秋人的臉皮不斷的抽抽：“請不要再打擊我了！”

“我覺得有這樣年輕的母親不是很好嘛？”我心有戚戚的看着他，說起來，我家那個也是朵奇葩比如會全裸着在家裏亂跑還裝着小學生的語氣要求我輔導她學習當代年輕人的潮流習慣。媽蛋啊，作為一個腐渣宅，勞資怎麽知道哪些是過時哪些是潮流啊！長時間面對這樣的母親，都讓我從容了好嗎！所以即使是當初看動漫看到這裏，我也只是感受到和秋人瞬間連通的悲哀心情。

“……”秋人鎮定下來，不确定的問道：“你是這樣想的？”

我和老板娘都還沒有再發話的時候，門邊傳來美月的聲音，道：“秋人，這樣的母親可是天生的寶物喲。”

“究竟你是什麽時候混進來的啊！”秋人的嘴角再次抽了抽，我可憐的看着他，在這樣都下去估計都會得帕金森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