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的彼方]前排強勢圍觀

第3章 ：開始的劇情

成功賴上主人公神原秋人之後，我帶着為數不多的衣物（其實也就只有兩套制服而已）成功暫居他的小型公寓，由于地方不大，床只有一張，于是我和神原秋人定下二四六他睡床，一三五我睡床，星期天先到先得的約定。不過老好人的神原秋人其實……經常把床讓給我是沒錯啦。

有非分之想的人統統去面壁好了，我可是成熟的、有道德素養的成年人耶，絕對不會猥-亵小孩子的，而且他對成熟的女青年也沒有興趣，畢竟他對一個女性的關注點完全在“她适不适合戴眼鏡”“她适合什麽樣的眼鏡”上，雖然目前我是個動漫人物的樣子，但是就算經過動漫的修飾之後，我依舊不是适合鏡框的人啦，再說……我對戴眼鏡的反感程度超乎他的預料——天朝人民有多少是希望戴眼鏡的啊！

于是他也徹底放棄了。

明濑美月來班級找過幾次我之後，班裏和我親近的人就變得越來越少，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居然好像開始被孤立了一樣，哼，中二的少年我其實也一點都不羨慕的！他們不就比我小四歲麽……于是我也學着明濑美月宅在活動室，由于只能說，無法讀寫，明濑美月黑着臉扔給我一沓書籍，什麽樣的都有，甚至還有小學生的選詞填空！說是給我的家庭作業，讓我迅速努力的成為本土人民的唯一方法就是學習他們日常和非日常的言辭和用語。嗯，這兩個詞好像重複了？原諒我啊……我穿越之前可是只認識五十音的腐渣宅啊！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早已畢業逍遙自在成慣的我啊！

一開始，我會要求明濑美月讀給我聽，然後我會用中文寫在下面，回到神原秋人家裏之後在挑燈讀寫，但是如此演練一天，哦，不，甚至兩個小時都沒到，明濑美月給了我一個必殺的眼神，然後抱着一堆稿子徜徉而去，我想……大概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活動室。

下課之後，神原秋人放下書包，疲憊的坐在椅子上，他突然直起身：“嗯？美月居然不在嗎？”

我心虛的低下頭，嗯了一聲，看着外面的盛夏，我突然想起來，栗田未來大概就是夏天來到的吧？于是我道：“她去看稿子了，說起來……秋人。”

看着我嚴肅起來，神原秋人的表情有一剎那的空白，然後平靜的道：“你又弄壞了洗衣機？早上我走的時候你說你要用的？”

“不是……”

“那就是你把烤面包機弄壞了？！”

“也不是……你聽我說啊！”

“難道……你是把我的眼鏡記錄冊弄壞了？！”他的表情嚴肅起來，然後變得恐怖起來：“安！藤！知！佳！”

“誰會去動你那些變态的收集冊啊！我又不是變态！”我撈起手裏的小學生對話訓練，幾乎要一把砸在他的頭上的最後關頭，我終于克制住了手的沖勢：“我對眼鏡完全沒有興趣的好嗎！”

“那究竟是什麽？總而言之你一定是有什麽東西弄壞了吧？”神原秋人一副‘我早就看透你了’的樣子，不過聽見不是他寶貴的冊子出事，他就平靜下來了。

我脫力的靠在椅背上，語氣虛弱：“我在你眼裏就是破壞狂嗎？你以為我想破壞的嗎？我那不是不識字嗎？！”

“開和關還有延時……究竟是需要多少的識字量啊？”神原秋人道。

“……這種重要的時刻你就不要吐槽了好嗎？這可是關系到你的人生大事啊！”我咬牙切齒：“聽着啊，這幾天留意一下，搞不好有人會跳樓呢。”雖然我不說，命運的安排依舊會将他和栗田未來聯系在一起，但是好歹也別讓我吃幹飯吃得那麽明顯好嗎，稍微讓我參與一下滿足我前排強勢圍觀的心情，只要不改變劇情就很好了嘛，而且……思緒飄到不久前，明濑家的人向我問道來歷，心急之下甚至直接打算說出“你們不就是二次元的生物，我才是真正現實中的人好嗎”這種話的時候，那被強制消音的感覺……那種恐怖的完全發不出聲音的感覺，媽蛋！這樣之後勞資還能說多少改變劇情的事情啊！不過也就是那次，明濑家發現在我嘴裏确實問不出什麽，而且我又的确不是妖夢，所以才放任我自由吧。不會侵占他們的生存空間，沒有威脅嘛。

“跳……跳樓？！”神原秋人的臉色再度變得嚴肅起來：“你知道嗎？誰有輕生的征兆嗎？”

“……而且是個……”——非常适合戴眼鏡的女生，媽蛋，又被消音了。我無語的攤手，胡扯道：“反正我也只是在洗手間聽見女孩子們這樣說啦，名字不太清楚的說，但是據說她有自殺自虐的前兆呢。”鬼扯呢吧，最近我都沒有去上課了，只是年終考試會去的，不過栗田未來難道不是經常滿手血嗎？等等，是說……看不懂日語的我究竟要怎麽去做卷子喔？可以缺考嗎？……夭壽喔！

我神游歸來，神原秋人握着筆杆似乎在嚴肅的考慮什麽，我問道：“你不會是在決定這段時間把所有的樓都搜一道吧？”

“不是，我只是在想，那個女孩是不是适合戴眼鏡呢？我的人生大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是不是有完美的适合眼鏡的生物啊！”神原秋人一臉嚴肅。

我……卧槽！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椅子，然後将手裏的習題冊拍在他面前：“給我讀吧，半妖少年。”

神原秋人輕飄飄的看了一下那挪白慘慘黑乎乎的東西，突然問道：“說起來，你會害怕我嗎？這樣離奇的半妖？”

“半妖很離奇嗎？別因為是半妖而感到難過和痛苦好嗎？你知道多少人希望成為半妖嗎？多麽帥呀~！”我放下筆，有些不解，雖然我知道被同類歸為異類的感覺很難受，比如受到歧視和排斥什麽的，但是我還是很奇怪為什麽要因為別人的心情而去質疑自己的存在呢？即使是原著，秋人貌似也……木有怎麽因為自己半妖的身份而痛苦過……吧？

“用你的話，你認為半妖是怎麽樣的存在呢？我不是說你口裏說的酷帥之類的，那些只有在動漫小說裏才有可能的事情吧？”秋人半天才艱澀的吐出一句話。

好槽，我在心裏默默想着，可不就是小說動漫嗎？然後從記憶裏挖掘出一個詞語：“奇跡吧，嗯，就是這樣的，犬夜叉也是半妖，事實證明他的延展性比殺生丸更要強，簡直就是得天獨厚的能力呀，雖然奈落更加羨慕殺生丸我也更加喜歡殺生丸，唉美麗的全妖啊……咳咳跑題了，但是你們地位都是半妖嘛。”一部動漫的人物和另外一部動漫的人物應該是地位等同吧？怒我沒有思考這裏階級的概念。

“半妖？！等等，你還認識其他的半妖？人類和妖夢嗎？”秋人簡直就是震驚了。

我嘿嘿地笑：“就算你用這樣崇拜的眼神望着我，我也不能給你們引見一下的，但是他的确是半妖沒錯喲，西國犬妖和人類公主所誕下的孩子。”

“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和驚異嗎？人類和非人類居然都可以有後代，從生物的角度……我是說生殖隔離那些……啊，你似乎還沒有學到呢吧？反正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層次居然可以有交點，雖然從相對論來說臨界點是必然存在的，但是真正見到，難道不該感受一下天道的偉大能力嗎？所以說是一個偉大的奇跡哪有問題嘛？”

我的語氣逐漸變得激亢：“曾經由男人決定女人是否應該受教育，白人決定黑人是否應該活下去，同性戀由異性戀存在是否合理，我們都認為這是荒誕的想法，可是現在人類卻決定非人類應不應該存在！你覺得這合理嗎？這個世界那麽多和平的素材，我們的世界應該倡導和平，可是這些愚昧的人卻在破壞和平！處處反對和平！”一想到不久的将來可能遇上和秋人一樣天天被追殺砍殺各種殺各種死，我的心情就悲憤到了極點，完全無法平複。

秋人一開始還試圖阻止我越來越大的聲音，到後來完全被我鎮住了，仿佛被擊中了一樣呆在那裏。

我抽抽鼻子：“我讨厭‘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就算是同族也會出叛徒啊。”像中國吧，一旦黨內人員犯錯了，然後就要剔除黨籍回歸群衆，原本錯的是黨員，剔除之後就變成了群衆，也就是說群衆中犯錯的人越來越多，但是難道黨內人員就完全的正直清秀廉明了嗎？難道群衆是犯錯者的釋放之地嗎？

秋人似乎才反應過來，我稍微有點自得，果然成年人的思路能夠給未成年人很多啓迪吧？哎哎，像我這樣人格魅力完美的成年人不多見吧？畢竟這可是個二次元的世界吶，因為一點什麽不尊重就要殺人的二次元世界嘛~心裏的Q版小人得意得攤開手，做出無奈的樣子。當然我的表情還是嚴肅的，等着面前的少年對我表示敬佩，臣服吧，少年！

“不，其實，就算是現在……同性戀依舊沒有被全世界人認同吧？”他道。

“不要在這裏吐槽我好嗎？我剛剛說了那麽多的至理名言你就只記着同性戀這一點嗎？你的關注點是不是太引人深思了啊少年？！”

“年齡比我小的你似乎沒有資格這樣說前輩吧？”

“我的真實年齡可是二十喲！大你至少三歲有木有！我才是前輩呢少年！”我逼近他，眼睛緊緊盯着他的眼瞳，嘴炮瞬間發射。

“……就算是看起來，你也不像前輩的樣子啊。”他朝後挪了一下，試圖遠離我的包圍圈。

我收回逼迫的氣勢：“總而言之，我不覺得應該被排擠，但是，人類對于未知生物的恐懼是會化為不友善和不包容的感情，這就是所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吧？明明論能力妖夢之類的高于人類一層吧？诶？等等……還有一些強大的妖夢是由人的感情集結而成……啧啧，所以說最強大的果然還是人類啊。啊，扯回話題，因為別人而讨厭自己，輕視自己，這才是最不科學的做法啊……最重要的是，一個人有什麽不好？我現在也是一直一個人啊。”我這樣說着，腦子裏卻想，連妖夢這種非常規生物都能滿天飛……科學什麽的果然還是死一邊去好了。“說起來你也沒有這樣的行為嘛，看來我說了多餘的話了。”我聳肩。“再說，個子再怎麽嬌小，年齡還是實實在在的擺在那裏的，比你們見過的世面也更多吶~”

“你看，我像正常人嗎？”秋人認真地問道。

我看了一會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那你覺得我像人類嗎？”不等他回答就自顧自的接下去：“明明是人類卻擁有不死的能力，明明是人類卻能看見妖夢，明明是人類卻知道你……”果然被消音了，我磨牙，要是他敢回答……好吧，不管他是做出否定還是肯定的回答，我都要試試我的牙！前一個咬死他，後一個咬死我自己！

神原秋人一臉忍耐。

我卻突然想起來：“而且同性之間的愛情就不是愛情了嗎？超越性別的感情，那才是真愛不是嗎？這個世界，地域都不是問題了，年齡都不是問題了，性別難道還會成為問題嗎？”每次去B站補番，明明說好了只萌男女主CP的，結果總是會成為男一男二CP或者男男各種CP……唉，資深宅腐啊，我有罪，我忏悔。

秋人完全無語了，不過照我看來，他其實只是在心裏默默的吐槽吧，媽蛋！究竟還有哪裏有槽點啊！

“看來，我是打擾到你們了嗎？”明濑美月靠着門，白皙的手指按着太陽穴，也是一臉忍耐的表情。

我将桌子底下的椅子拉開，然後殷切的看着神原秋人。

他的嘴角抽了抽，然後屈服下來：“真的要全部念出來嗎……？”眼神飄向明濑美月，她的眉骨幾不可見的抖了抖：“我剛剛回來，不會就要趕我走吧？”

我轉頭着美麗高挑豐潤的少女：“怎麽會呢。少女也一起來吧！”

明濑美月：“我突然想起還有稿子沒有确定下來，秋人……”

神原秋人一個激靈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幽幽地在他身後道：“沒關系的，晚上也可以一起來的~~~~”

“……”

這樣過了接近一個星期左右，我坐在整理好的變态手冊的桌子上，一個人孤獨的和該死的文字們奮鬥的時候，神原秋人穿着胸口破了一個帶着血的大洞疲倦的歸來。我就知道了，劇情是已經開始了。

名濑家現任大權的那位黑短發的女子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按照劇情發展，應該是去聯絡遠方的血之一族的栗田未來。而栗田未來為了境界的彼岸而來到了這座城市。

我将手裏已經磕磕巴巴做好的中文翻譯小冊子卡進那本小學科教書，默默地讓出一個很适度的距離。

“你……”神原秋人眼神十分無奈：“你是知道有人在那裏要殺掉我嗎？她根本就不是跳樓的啊！”

我聳聳肩，為了避免消音，只能含糊道：“勉強吧，再說你又不會死……你被刺了多少刀？”

“……兩刀。不對，這不是重點吧，明知道有異界士要來捅我你就不知道提醒一下嗎？你的良心哪裏去了！而且她分明就是要殺我的好嗎？！”

“你沒和她說你是不死的半妖嗎？”我故作詫異，其實栗田未來早就知道他是誰才找上的啊。

“我說了啊，我說我是珍稀的品種……可是她只有一句話‘我不開心’，不開心個毛啊！那麽适合戴眼鏡的女生居然讓我感到戰栗，瞬間感到不會再愛了……不對，我還是會對眼鏡深深的愛下去的！”相處一段時間之後，我們之間的習慣用語已經互相滲透了。

“所以說，你就不要一邊口不擇言一邊吐槽自己了好嗎？再說你也不會死。”我鎮定道：“結局happy ending，過程虐不虐都無所謂了啊。”

“內髒被戳穿的感覺你也可以試一下的……還有，為什麽結局happy ending就代表過程不虐啊？戳一下也很疼的好嗎！”

“不要，我比較喜歡奇特的死法。”我委婉的拒絕。

神原秋人雙手拽住制服的下擺，動作卻突然停止了，愣愣的看着我，我以為他是在無聲的詢問，于是道：“比如被粘液什麽的完全腐蝕的死法……”就像一開始被明濑家的人發現一樣，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腐蝕掉了，所以呈現給明濑三人組的，就是白白淨淨的、毫無遮攔的小妹子……摔！就算只有一個異性，而且還是小屁孩，在民風開放的霓虹島一定覺得沒必要羞澀吧？

口胡啊！你當成年人不會羞澀的嗎！被異性看見果體是羞澀是會雙倍加暴擊的啊！我可是溫柔腼腆的天朝腐渣宅啊！

“不……我只是想說你能不能轉過去一下，我想換衣服。”神原秋人露出憐憫的眼神：“原來你之前是這樣發現自己不死的嗎？”

“……以前我都是會死的好嗎！以前我是正常人啊。”

“好了這個問題請先等等！讓我換一下衣服吧。”

“少年啊，不要害羞啦。”我轉過身收拾本子之類的物品：“最近明濑兄妹都沒有出去捕殺妖夢，弄的我也沒收入了，唉……”

背後傳來神原秋人吃力的聲音：“你的愛好真奇特，居然喜歡那樣變态的死法。話說，人家去捕殺妖夢，你不就是跟着撿妖夢石嗎？是費了你多少力氣啊？你一直都在旁觀的吧！”

我嘆氣：“你知道嗎？每次撿石頭多麽辛苦啊，完全不考慮角度的各種擊殺妖夢……異界士和妖夢對戰的場地是多麽恐怖你是知道的吧？嗯？你一定是知道的吧？如果不知道就模拟一下在任何情況下你被人砍殺的情景啊！我覺得應該很容易想象吧。”

“我才不想去模拟這樣的情形……”

“有的地方甚至烤蕃薯都去不了啊……然後只能讓我去死一死然後拿到石頭。”短短半個月，我已經嘗試過起碼十種死法，淹死、戳死、凍死……簡直太痛苦了，比對一下，能夠死真是一件太美好的事情！我這樣的委屈像秋人這樣不愁吃穿的半妖怎麽可能理解的了呢？

背後沒有聲音傳來，過了一會，神原秋人道：“……對不起剛剛我穿衣服，沒聽見。你說什麽？”

“這樣悲痛的心情我已經不想再一次陳述給不用自力更生的人說了！”我憤憤的從壁櫥拿出被子然後鋪在客廳裏：“請你晚上不要出來！至少明天之前我不想見到你！”

“……睡着了你怎麽會看得見我？”

“不吐槽會死星人你好，不吐槽會死星人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