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師弟甲:嗷嗷嗷嗷,白師兄臉色這麽臭,他一定是去找別人茬的!好可怕!簡直可以預見那個人悲慘的下場。
師弟乙: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惹了白師兄,但就為了他這份超凡的勇氣,我敬他是條漢子!
兩個人一對視,瞬間心有靈犀的秒懂了對方眼神中的含義,不由得像是遇到知己一般點了點頭。
而此刻,作為別人心中那只“悲慘的漢子”的安于淵也不由注意到了白澤期的舉動。沒辦法,白澤期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實在是惹人注目,而他往自己這個方向來的意圖又是那麽明顯。
是來找他算賬的嗎?安于淵不禁皺皺眉頭,覺得白澤期這也有些太莽撞了,然城秘境還沒開始呢,就如此迫不及待了……原著裏他不是一直對“安于淵”視若無物,關鍵的時候才跳出來與“安于淵”對着幹的嗎?
看來還是當初在廣黎比試的時候,被自己欺壓的太狠面子上實在是過不去的原因吧。
安于淵在心中默默做好了被人找上門來挑事的心理準備。唔,這種感覺還真是滿新奇的,作為一個安安靜靜低調做事的好人,這種特殊經歷他前後兩輩子加起來都是頭一遭,想想他倒是有點期待。
可是誰知,當白澤期終于站定在他的面前,他身邊的寧夏初等人也對于明顯“不懷好意”而來的白澤期戒備萬分,等他一有攻擊意向就拔刀的時候……
白澤期對安于淵很是優雅的欠了欠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動作之從容有禮,盡顯世家大族風範,讓衆人都是目瞪口呆。
‘這……畫風不太對啊?!’這是寧夏初的第一反應。
而盡管礙于時代的“代溝”其他人和寧夏初的用詞都不一樣,但是這份心情卻是一般無二的。
這個白澤期的的舉動到底是在搞什麽鬼?兇神惡煞的沖過來,就是為了此刻的春風拂面?
就連在遠處一直暗搓搓的關注着此事動态的兩位淩雲宗弟子都差點驚掉了下巴,連忙以袖掩面,遮上自己不雅的表情。
乖乖,白師兄這不是吃錯藥了吧?他對師父都沒這麽講禮過有木有!
“廣黎比試一別,我與安兄真是許久不見。”白澤期矜持的笑了笑,“上次一戰中安兄的實力實在是讓小弟欽佩,難以忘懷,正好此刻距離秘境開啓尚有些時間,不知小弟可有榮幸與安兄進一步說話?我們若能以天為蓋,以地為輿,靜心談經論道,探究無上妙法,豈不快哉?”
安兄你妹啊!寧夏初一下子就不淡定起來,好家夥,白澤期這一下子就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個輩分,和師父平輩相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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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麽,不管是夏輕歸還是林玉墨這兩個前情敵,對着自家獅虎都還是老老實實的稱呼“安前輩”的呢。
還有什麽“許久不見”,你以為誰願意見你嗎?不是這次遇見,大家早就忘了你姓甚名誰了,獅虎虎肯定也是這樣……對于那句“以天為蓋,以地為輿”他也是呵呵了,如果這要是有張床,這家夥還恨不得和他家師父來個抵足而眠對不對?總之,白澤期的每一個字眼,寧夏初都能嗅出不舒服的味道來。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白澤期恐怕早已在寧夏初如飛刀的小眼神中遍體鱗傷死無全屍了。
林玉墨他們幾個也是面色古怪的緊。
安于淵更完全是哭笑不得的狀态……這都是什麽事!說好的怨念呢?怎麽看起來白澤期這家夥對他還蠻有好感的?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這種出人意料的發展感覺真是……讓他不由得回想到當初去見夏輕歸的樣子。
——被安于淵下意識掃了一眼的夏輕歸難得傻乎乎一臉茫然的呆住了……安前輩這個時候忽然看他做什麽?
為了不重蹈覆轍,錯上加錯,安于淵特地整整面色,擺出一副傲慢厭煩的樣子,低聲道:“恐怕不必了。”
沒有和緩的臉色,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解釋,看起來拒人于千裏之外,冷硬的很,實在是令人讨厭。
——可惜以上,只是安于淵本人自認為如此罷了。
雖然并不明白安于淵為什麽要這麽做,但在寧夏初他們看來,安于淵自然是怎麽做都是對的,都是有他的道理的,他們只是覺得這樣冷傲的師父/安前輩很稀奇,從來沒有見過,別有一番風味……咳咳,搭配上他俊美的面容,其實更讓人心癢癢了有沒有!
再一想想安前輩這種高冷背後其實柔軟溫柔的本質,饒是林玉墨他們幾個人對于安于淵完全沒有什麽特殊想法,都一時覺得心裏滾燙的簡直有些把持不住,更別說寧夏初了,能忍住不一個飛撲挂到師父的腰上做挂件都已經是很有自制力的表現。
——其實安于淵自身的面容,本就是更契合原著裏那種“冰山之巅将化未化的初雪”般氣質的。
而作為當事人的白澤期呢?他其實一走近到安于淵身前的時候,就已經感應到了安于淵如今的修為,心中下意識的一跳。
當初在廣黎比試的時候,他和安于淵都是元嬰中期的修為,彼此相差無幾……而後這五年來,他自認為自己一直潛心修煉,沒有半分松懈,來之前他信心滿滿的覺得自己應該是和安于淵的修為相當甚至可以超越他的。可是如今他不過是元嬰期巅峰圓滿而已,安于淵卻已經突破到出竅期了!
這其中差距讓白澤期極其努力才沒有當場失态,按照自己所設想的舉動繼續下去。
看到安于淵的成長,再對比自己,白澤期忽然就好像有些自己不曾努力過似的心虛的感覺。或者更可怕點……他的資質遠不如人。
白澤期覺得他的臉色都跟他的姓氏一樣有點發白。
而現在安于淵又是這份态度,白澤期一不小心就想的更多了。
他理所當然的覺得這是因為安于淵對于自己修為上的進度很是失望,從而認為自己沒有與他相交的資格,于是特意擺出的拒絕的态度……雖然這讓他很羞愧,但好像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易地而處,若他是安于淵,他也會這樣想的。自己寄予希望的對手幾年之後居然還是沒有一抗之力,遠遠被甩在身後什麽的……恨鐵不成鋼實在是在所難免。
安于淵臉色如此冷硬說不得正是對于自己的惋惜,也是對于自己的激勵。
這樣想着,白澤期心中最後一點郁氣也徹底消散了,他甚至有精力細細把安于淵此刻的表情銘記在心裏,好能夠在懈怠的時候瞬間回想起來,給自己以鞭策……盡管看着看着,白澤期也有點分神,默默地覺得安于淵這位道友就算是生氣,那也是極為好看的。
咳,能被他看入眼中想要交做好友的修士,自然不是凡夫俗子,容貌修為品行必然無一不出色!
是以最後白澤期祭出在他身上幾乎是從未存在過的好脾氣,不僅沒有任何不豫之色,反而滿臉歉意的沉聲道:“我明白了,對于此次叨擾我真是萬分抱歉。希望下次我能夠讓你滿意,也讓我自己滿意……”
滿意?滿意什麽?誰也不知道,安于淵他們所有人只能一頭霧水的看着白澤期就像他莫名其妙的來一樣又莫名其妙的回去了。
尤其是安于淵,看着白澤期的反應,他竟然一時摸不準自己剛才的那番作态究竟是對白澤期起了什麽樣的作用。
就連寧夏初都有些無力……這這這,他剛剛積攢起憤怒值,準備發大招與這個新情敵大戰三百回合幾晝夜不停歇的,怎麽人忽然就跑了呢?
雖說跑了才好,但是這一拳打到棉花裏的感覺也挺不好受的啊。
這邊安于淵衆人滿心不解,那邊白澤期的兩位師弟則難掩一臉驚恐……快看,一改常态殷勤邀請別人的白師兄居然被趕回來了!趕·回·來·了!
完蛋了,白師兄這下子心情一定糟糕透了,可憐他們這些池魚說不得就要遭殃了……咳咳,風好大,眼裏進了沙,他們剛才什麽都沒有看到!
不為人知的白師兄的另外一面和最後還是被拒絕什麽的他們才不知道呢!
那位真人,你說你到底是哪裏對白師兄不滿意啊,我們幫白師兄改掉再把他打包送回去好不好!
……
白澤期的事情不過是一個插曲,雖然對于衆人來說這是一個他們怎麽也弄不懂的小謎團……但是畢竟這還是件小事。
見白澤期回去以後就真的安安分分的繼續修煉,沒有再過來打擾他們,不管是安于淵還是寧夏初他們都暫且把放在白澤期身上的精力收了回來。
接下來的幾天裏,陸陸續續的季非理邀請的所有年輕修士都到齊了,季非理召集大家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項,看也快到秘境的開啓時間了,索性也就不讓衆多修士們四處分散歇息了,而是将大家聚集在一起凝神打坐。
安于淵雖然看起來和大家一樣閉着眼睛處于排除雜念的入定中,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思緒其實并沒有放空。
他在想着水清淺。
然城秘境本就是水清淺大量出場的場合……之前他們在妖獸森林裏的那次偶遇才是令人意想不到呢。
這個時候,水清淺也應該快到了……或者就偷偷呆在這附近?
如果說他們這些人都是通過廣黎比試被季非理邀請來正大光明的參與然城秘境的探索的話,那麽水清淺可就算是一個不請自來的家夥了。
作為一個妖族修士,她就算是再有天資,也不可能會被季非理發請柬的……事實上,關于妖族的那些修士,就算是季非理也肯定是兩眼一摸黑說不出有哪些天才,他們又沒有廣黎比試。
所以原著裏,水清淺就是在然城秘境開啓的一瞬間,在傳送法陣被催動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帶着她家阿白,一起渾水摸魚蹭進來的……
人家都是蹭吃蹭喝,水清淺卻是蹭傳送陣,想想也是蠻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