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拍得挺好的,怎麽不繼續拍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吓得錢韌直接扔了手機,轉過頭看着那雙清明的眼睛,張口就問:“你怎麽醒了!”
賀華笑道:“閉上眼養養神就夠了,難道還真睡到明天嗎?”
起碼也得睡到明天早晨啊!
他可是足足倒了一板舒樂安定下去,賀華喝的湯又不少,估計着自殺都差不離了,怎麽會這麽快就醒過來了?難道那家網店是賣假藥的?
被騙了!
他猛然想起上回下spring藥時的慘痛經歷,菊花一緊,努力往床外翻。沒等他翻下去,腰上就搭上了一條胳膊,帶着硬繭的手指落在他腰側,像是要往後拉他,卻沒有太多力氣,軟綿綿地從皮膚上劃過,然後随着他翻身的動作落在被褥間。
賀華凝神看着那只手,臉上全無表情。錢韌卻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逃亡的動作暫時中止,起身握住他的手,輕輕一捏,僵硬的臉皮也松泛了許多,期待地問道:“看什麽呢?是不是手上沒力氣?”
“不是。你照夠了沒有?沒事就回去傳照片吧,我這就睡了。”
賀華搖了搖頭,重躺回床墊裏,眼皮半垂着看向自己的手,動作和堅定的話語截然相反。就連落在錢韌手裏的那只手也毫無力氣地垂着,由他想捏哪根指頭就捏哪根指頭,想怎麽掰就怎麽掰。指尖上雖然留有硬繭,粗粗地劃得人手心發癢,可整個手的柔韌度卻毫無疑問地高,裹在手心裏用力握着,也像握着一團棉花,絲毫感覺不到硌手的骨骼。
想不到他還能有這麽一天!白嫩嫩軟綿綿扒光了的賀華躺在他面前,随便摸随便玩!這是可能是賀華這輩子最沒有危脅的時候了,如果放過了,他就再沒機會報花露水之仇,也沒機會當個炮灰“攻”了……
錢韌越想越激動,壓抑許久的本性又重新冒頭,之前的緊張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身子慢慢往下壓,右手抹上賀華紅潤的嘴唇,邪魅地笑了笑:“我要是不想走可怎麽辦呢?”
賀華偏了偏頭,像壓抑着什麽似的,閉上眼答道:“咱們認識時間也不短了,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過。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就是一副明明緊張到想逃走可又要強迫自己親近我的模樣……我有那麽可怕嗎?”
“明明都怕成這樣了,為什麽不真的走了呢?”為什麽還要在這撩撥他呢?這種作死的性格就不能改改嗎,每次都撿着最不該幹的事幹,讓人恨不得好好收拾一通,可等真要動手時又露出副可憐兮兮讓他不忍下手的模樣,簡直放過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而且還記吃不記打,就是收拾過一回,下回該怎麽作還是怎麽作。
錢韌顯然聽不見他的心聲,仗着他吃了安定動不了,低下頭在他唇上碰了碰,有恃無恐地笑道:“我怕什麽?我從來都沒怕過你,只是有些時候不和你計較罷了。你也改改吧,外表沒法子了,性格這麽硬直可不讨人喜歡啊,一想起将來,我都替你愁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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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胡言亂語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身子翻了過去,用大腿內側蹭上了賀華光滑的皮膚,低頭輕吻着他的嘴唇,左手在床頭抽屜裏來回摸了摸,掏出一瓶潤滑劑和一把避孕套。
賀華斜眼看着那些東西,神色古怪地問道:“你拿這……”拿這麽多套套幹什麽?真要用嗎?
才一開口,錢韌靈活熾熱的舌頭就順勢滑了進來,整個身子幾乎都壓到了他身上,那堆套套随着床面滑過來,幾乎堆到了賀華耳根。錢韌一手握住他的臉慢慢親吻下去,另一只手順着隆起的胸肌揉撚,指尖輕刮着他胸前的小粒,右腿擠進他腿間一寸寸往上拱去。
沉悶的喘息聲和水聲在方寸之間響起,賀華像是溺水的人抓緊浮木般扣住了他的後頸,用力将他按向自己。錢韌忙着親吻這肖想許久,一直不敢下手的美人,還真沒注意到後頸那雙手壓下來的力道越來越重,身體處然地順着那力道伏了下去,緊貼着賀華的胸膛,理智已經徹底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賀華學得很快,從開始被動承受,到卷着他的舌尖吸吮品嘗,再試着将舌頭探到他口中描摹上颚紋路,一步步反客為主。到兩人分開的時候,錢韌也已經氣喘籲籲,舌尖舔過唇珠,一雙桃花眼含着盈盈水光,就像剛吸了精氣的狐貍精似的。
賀華擡起手來抹掉他嘴角垂下的一抹銀絲,啞聲說道:“你真是……真是夠會招人的。”
錢韌眼中閃過一抹得意,濕漉漉地雙眼睃着他,從床單上叼起一包套套,下半身緊貼到他身上,小腹正好頂上一塊火熱光滑的東西,還刻意擺動腰身蹭了蹭它濕潤頂端,邪肆地笑了笑:“想不到你這麽熱情,這是你自願的,我今晚可不會放過你了。”
他左手拉着包裝袋邊的鋸齒一扯,一枚帶着草莓清香的套套就掉了下去,正好落在賀華喉間。被情欲染上潮紅的身體映襯着這種東西,更是一下子就在他心底桌起了把火,他去拿套套的手都有些顫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拿開套套同時就一口咬上了賀華精致的喉結。
不愧是主角,哪怕變成了糙漢子,也能有這麽誘人的身體。
他一邊細細啃咬着,一邊摸索着把套套到自己濕潤的蕈頭上。不過他或許是有點分心,或許是難得占了賀華的上風,激動太過,連套了幾次都沒套上,別沾上了一手濕滑。好在半途中多了一只手幫他接住掉下來的套套,又有一只手握住他急切到顫抖的手,将其套在一個飽漲的圓柱體上。
終于搞好了……
不過,似乎手感有點不對呢?他一邊想着一邊往下方摸去,擡起頭親吻賀華的嘴角,輕聲問道:“你喜歡草莓棒嗎?要不要嘗一口,味道很好的,也會很舒服的。我會讓你舒服……”
賀華抓住他那只不老實的手,用力往上一拉,右腳踩上床上不知怎麽一個用力就翻了過來,跪坐在他那飽滿緊實的腹肌上,低頭捧着他的臉親了一下,讓他的手摸上自己光滑的分身。
“我沒怎麽吃過草莓,也不算太喜歡。不過我猜你一定很喜歡的,不然也不會替我選了這個口味的。要先嘗嘗嗎?”
他長身而起,化工合成的香味随着這起勢被帶了起來,散發到空中,襯着修長健美的身軀、沾染着欲!望的臉龐,還有被套住的筆挺鮮嫩的東西,構成了一種對眼睛、身體和靈魂都具強烈沖擊的美感。
食色性也。
錢韌驀地失神了一下,下意識擡起身來摸了摸那東西,但在手心被那熱度燙到後又猛然放開了手,腦中排滿了彈幕:為什麽會套在他身上?
剛才我到底幹什麽了?
他怎麽能推倒我的?
果然那個安眠藥就是假藥吧?
……
雷老師誤我!
錢韌猛地清醒過來,長腿蜷起,蹬在床面上,身子整個翻過去往床外爬去。可是賀華本就跨在他腰間,他的速度再快也沒用,才蹿出那麽幾公分距離,翹起的雙臀上就貼上了一道火熱,腰身也被人抓住緊按在了床上。
賀華從背後壓住他,右手順着凹陷的脊背滑向肌肉緊實的雙丘用力揉捏着,咬着他紅透的耳垂輕笑道:“你現在才後悔,我又不想答應了,怎麽辦?”
“賀華、賀少、賀哥……剛才我就是腦抽了随便說說,不是真想對你做什麽。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錢韌邊說邊掙紮着,可身上壓着的那個人不僅沒被他折騰下去,反而越壓越緊,帶着笑意答道:“我上次就放過你一回,剛剛還想再放你一回,可是你拼命往我身上貼,我也沒辦法呀。”
賀華溫熱的呼吸吐在他耳邊,簡直就像魔鬼的誘惑,恐怖之中又夾雜着絲絲快感,錢韌一面繃緊了身體抵抗,一面卻是忍不住臉紅耳熱,一股熱流往小腹湧去。
腰間按着他的那只手也順着肋骨滑向上方,從光滑的床單上探到他的胸口,粗糙的指尖撥弄起了鼓漲的小粒。
當!一道電流從乳尖刺進心口,把錢韌反抗的力量打得潰不成軍,他的腰身完全陷進了柔軟的床墊裏,臉也用力埋下去,咬着床單咽下了沖到喉頭的申吟。
賀華堅定地扳過他的臉,将手指伸進口中攪動,柔聲安慰道:“別害怕,我技術也很好的。認識你這幾年我一直在勸你老實點別來撩撥我,可你總是不聽,難道不就是為了讓我這樣對你?”
“唔唔……”不是!我錯了,我真是純攻,純的!我就以為你雖然不夠白蓮花了但本質也是個受,早知道你受轉攻了我早拔腿跑了……
他牙關開合,咬着賀華的手指,又怕他待會兒報複到自己身上,不敢下死力氣咬,一雙眼已經紅得像化了妝似的,神色格外豔麗。賀華看出他是一肚子的委屈了,卻不打算再慣他,右手扳着他的胳膊翻過身來,膝頭頂在他胸骨下方,抽出手指狠狠地吻了上去。
剛才來不及咽下的唾液都順着錢韌嘴角流了下去,顯得格外可憐。他的眼角也委屈得泛起淚光,可身體卻沒因為這點委屈委靡下去,反而比之前更興奮,呼吸時胸口微微抖動,不自覺地挺胸迎合賀華的愛撫。
他手腳上掙紮的力道也越來越弱,賀華稍稍放開他,擡手抹去了他眼角的淚痕,神色充滿了溫柔寵溺:“你以後別再折騰了吧?本來我不想招惹誰,可你偏偏總是自己送上門來考驗我的定力……我也不是神仙,到口的肉都能吐出去。”
“不是我,是雷……”錢韌雖然能說話了,可聲音還有些發顫,賀華在他乳尖上輕輕撚了一下,他就輕哼了一聲,還沒出口的“老師”二字又咽了回去。
“不是你是誰呢?再沒有別人在這張床上了。”賀華似乎想到了什麽,笑着親了親他,從他臉頰邊拿起那瓶潤滑劑,指尖撚開,然後滿滿地擠了一手。
微涼的液體順着手掌邊緣滴落到錢韌胸口,冰得他一個激靈,擡手握住了賀華的手腕,懇求地看着他:“要不你再給我上一回花露水,我這回肯定長記憶性了,真的!”
賀華的回應是低下頭狠狠吻住他,沾滿潤滑液的右手伸向下方,試探着按上雙穴間緊縮的菊花。他的手指足夠纖細,還有大量液體做潤滑,幾乎不費什麽力量就探了一個指節進去。
錢韌頓時猛地繃緊身體,像一條剛被撈上岸的大魚一樣彈起,然後又被賀華鎮壓了下去,連驚恐的叫聲都被堵了回去,只能發出一聲微弱的嗚咽。賀華安慰地附身蹭了蹭他飽漲的JJ,手指卻毫不留情地繼續推進,一寸寸開拓着濕軟緊致的內壁。
一個白蓮花弱受……技術這麽好是要鬧哪樣……錢韌腦子裏一片空白,就是在賀華放開他之後,也只顧呼吸難得的空氣,連話都說不動了。他的皮膚已經被身體最深處燃起的火焰燒得粉紅,眼皮半合着,顯得眼形越發細長魅惑,和這副沉溺情事的姿态格外相襯。
他的腿已經張到了再分就要抻斷筋的地步,腿間充滿了滑膩的液體,随着賀華的手指出入發出滋滋水聲,穴口一脹一縮地吸吮着含在裏面的手指,看起來無比淫靡。賀華心裏一動,低下頭在他濕漉漉的蕈頭上親了一口,用舌尖舔了舔鹹腥的液體,嘗試着将其含進口中吸了一下。
前後兩處同時被人照顧到,錢韌的心仿佛突然被人攥了一把,小腹漲得快要爆炸似的。低下頭又看到賀華清美如蓮花的面容,紅潤的唇角還沾着幾絲白濁,簡直美不勝收。
賀華居然給他含了!技術還不錯,舌頭很靈活嘛!
他激動得幾乎要坐起來,只是腰軟得擡不起來,只是兩腿肌肉繃緊了一下,柔軟的床墊随着他的動作颠了颠,暴漲到極點的欲望已經容不得任何碰觸,就在賀華嘴裏猛地噴湧出來。
賀華及時躲開,還是被他噴了一臉,雪白的液體從睫毛上滴下來,豔麗得驚心動魄。
錢韌卻完全沒注意到這景色,腦中只回族着一個畫面。
他秒射了。
秒射男有什麽前途?
他還能當好一個風流渣攻嗎?
被手指弄了弄後面就射了,還有資格當攻嗎?
……死的心都有啊!
賀華用手背擦掉了濺在臉上的東西,一擡頭就看見錢韌一臉的生無可戀,忍不住扭過頭笑了笑,然後俯身親了親他,安慰道:“別難過。雖然時間短,但味道還是挺濃的。這麽看來你這副身體真适合當受啊,我會努力讓你感受到比做攻更強的快感的。”
他抹掉錢韌眼角悲傷的淚水,抽出濕淋淋的手指,托起他的大腿,把草莓味套套頂在開拓成熟的穴口,猛然頂了進去。
錢韌“啊”了半聲,整個身體就被疊成對折的樣子,本就沒什麽韌性的腰更像要斷了似的,連叫都叫不出聲了。頂在體內的東西實在太大,即便停着不動都有種快要撐壞他的錯覺,稍一動彈就帶起一股鈍痛。攻轉受的痛苦再加上身體的不适,都讓錢韌難以忍受,眼角紅紅地,大顆大顆的淚滴随着他的抽送落下來。
平常是真可恨,現在也真可憐。
賀華憐愛地親吻着他,舌尖從上颚到牙床一一撫慰過,同時撫摸着他萎靡的小寶貝兒,努力喚起他的性致。
他以前也揣摩過不少調情手段,試着都用在錢韌身上,果然漸漸地讓他的身體重新恢複了柔軟溫熱,眉頭也漸漸展開了。于是他抽送的動作也大膽了些,按着記憶裏的方位,在深入時特意蹭過了手指剛剛找到的那塊地方,不出意外地,讓錢韌的痛呼轉了個調子。
“嗚……不……”
從腸道裏傳來綿長的快感,卻比剛才的疼痛更讓錢韌痛苦。他可是攻,作者欽點的板上釘釘的攻,怎麽可以像個小受一樣被人攻還覺着舒服?
這不科學!
他緊咬着嘴唇,賀華卻偏要撬開他的嘴唇,聽他壓抑不住的斷續叫聲,還在耳邊一遍遍問他:“這裏舒不舒服?還是再用力一點好?”
不等他回答,楔入體內的巨物就更沖到更深處,充滿彈性的肌肉擊拍在他臀肉上,将他腿根打得通紅,小口被迫張開到承受的極限,随着侵入者的出入流下一縷縷透明的液體。
前面更是不知什麽時候又翹了起來,濕得不忍直視。
這日子沒法過了!
錢韌痛苦地捂着臉,雙腿卻違背大腦的指揮,用力夾緊賀華精瘦的腰身,下半身整個挂在他身上,好方便他進入得更深。身下傳來的啪啪聲恥度簡直破表,該死的賀華居然比他還持久,他大腿內側都快練出肌肉來了……
就在錢韌腿酸得挂不住的時候,賀華終于停下來了,撫着他打顫的大腿歉然一笑:“你累了吧?我剛才太投入了,沒注意到你的腿都盤不住了。真沒想到你的味道這麽好,我現在都有點後悔之前放過你太多次了……”
他毫不客氣地說着渣攻的臺詞,右手握着錢韌的大腿往上推,把他翻成了側躺的姿勢,抽身出去歇了一會兒,然後抱着他的腿從後面緩緩進入,再度動了起來。
綿長的快感像潮水一樣一浪接着一浪地打到了錢韌頭上,他半張臉都埋進床單裏,嘴裏含着賀華的手指,一聲接一聲地高低呻吟,腿間一片濕涼,恍惚間有種快要X盡人亡的錯覺。
就在他快要失精過多暈過去的時候,快要被快感刺激麻木的內壁忽然被人重重頂撞了幾下,前所未有的強烈刺激直沖腦門,整個身體都劇烈地收縮起來,接着一道熱流就澆到了腸壁上,一股股地拍打到體內最深最隐秘的所在,燙得他鼻腔一熱,差點流出鼻血來。
……
等等!
你不是帶套了嗎?
他的聲音沙啞喑弱得吓人,賀華連忙抽出手指來揉了揉他的喉嚨,慢慢抽出軟化的分身,任由兩人相連的地方湧出大股白色濃漿。
錢韌虛弱又堅定地指責他:“你不是帶套了嗎?怎麽能射到我……我才是炮灰攻,你是受啊!!!!”
賀華嘆了口氣,從他枕邊又拿起幾枚套套,誠懇地道歉:“剛才覺得不舒服,半途拿出來了。你要是更喜歡戴着的感覺的話,那就再挑一個喜歡的口味,這回我一定戴到最後。”
哪尼?
還想再來?
不……要……啊……
錢韌悲傷地想着,理智卻在賀華含住他的嘴唇時全數潰敗,那些精心準備的各種口味和形狀的套套終究是……
都沒用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