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男神練我了
可恨浮生工作室的flag立的太高, 退票按三倍價格,當然王朝工作室也可以不照辦,但如此一來觀衆估計能手撕了它, 賀寧冒不起失掉民心的風險。
同理, 朝中有句話沒說錯, 《飛天》的合作資本也都是圈裏叫得上名字的人物, 真要全把這些人得罪了,以後王朝也就不用混了。眼看着賬戶裏的財富值飛速流失, 賀寧徹底亂了陣腳。
所以說打蛇打七寸,無論毒蛇的信子吐的有多麽兇悍,一旦被拿捏了要害,也就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兒了。
賀寧過的水深火熱,浮生工作室裏卻是一派海晏河清。
一大清早喻苗上街替衆人掃了早飯, 正哼着歌擺碗筷時,畢聲出現了。他看似平常的從等着被伺候的攬墨軒衆人臉上逡巡了一圈, 七八月的天氣裏卻好像突然卷進一股寒潮,生生令人毛骨悚然起來。
白桦求生欲極強的主動幫喻苗幹起了活,張雲峰更是機智,立刻當面表态:“小魚苗, 你現在已經是浮生工作室的正式成員了, 還身擔《飛天》主跳的重任,以後買早飯這種瑣事就不要幹了,專心練舞就好。”
“沒關系的,我早起慣了, 反正也不費什麽事兒。”喻苗不明所以的說。
“你這孩子, 讓你別幹就別幹,咱們這兒還缺跑腿的麽?乖乖聽話就是。”彭琳琳感覺周身溫度又降了兩度, 立刻接口。
喻苗張了張嘴還想辯解,榮秉軒一把搶過他手上的碗,壓着他在桌邊坐下。
然而下一秒,喻苗倒是沒再反抗,只是從若幹個包裝精致的袋子裏面挑出了個十分紮眼的塑料袋,取出裏面的饅頭啃了起來。
攬墨軒衆人:“......”
畢聲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
“你這孩子長身體的時候怎麽能應付?雞腿拿去。”朱震垚飛速夾了個雞腿放進喻苗碗裏。
“謝謝師兄!”喻苗被接濟慣了,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他原本就節省,如今還要記挂着候嫂的病,加上心心念念欠着工作室一大筆錢,日子自然過的緊緊巴巴。
“嘗嘗這個海參粥,對皮膚特別好。”彭琳琳立刻保持陣型上供了自己的養顏聖品。
白桦:“酥盒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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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秉軒:“吃塊牛肉餅。”
卓申:“羊肉面分你一半。”
喻苗看着面前瞬間堆成一座小山的碗,奇怪大家今天怎麽格外客氣?雖然平時也都對他照顧有加,可今天明顯熱情的有點過了頭,他根本就吃不下這麽多啊!
“夥食不錯。”畢聲冷冷的說。
衆人大氣不敢出一聲,悶頭幹掉早餐,整齊劃一的假裝趕時間去琢玉堂發奮了。
“畢老師你吃過了嗎?”喻苗看出來畢聲好像有點不高興,沒話找話的問。
“沒有。”畢聲說。
“!!!”話說你不是有私廚嗎?
“那你餓不餓?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喻苗顧不上想那麽多,只知道不能讓男神餓肚子,于是殷勤的示好。
“随便吧。”畢聲其實吃過了,本想拒絕,不知喻苗哪個表情戳到了他,于是他從善如流的改了主意。
話音剛落喻苗就沖了出去,邊跑還邊回頭說:“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回來!”
十五分鐘後,畢生面前擺了一份非常符合他口味的清淡早餐,燒麥搭配溫熱的魚片粥,畢聲拿起勺子嘗了一口,一路暖到了心底。
喻苗雙手托着下巴看他吃,有點期待的問:“畢老師,今天練舞嗎?”
畢聲點了點頭,于是喻苗心裏又冒起了幸福的小泡泡。太棒了,居然又能和男神一起跳舞了呢!
他還以為上一次青舞賽已經是走了狗屎運,誰知道狗屎運居然還能延續,打死喻苗也不敢妄想畢聲真是看上了他的實力,只當他臨時找不到人救場,所以才讓自己撿了天大的便宜。
畢聲見他望着自己的眼睛裏閃着星星,順手夾了一顆燒麥遞到他嘴邊。
喻苗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畢聲忽然的投喂。
“張嘴。”見他傻了,畢聲好笑的說。
喻苗跟着指令張開嘴巴,汁香肉嫩的燒麥撐的他臉頰鼓起了一塊,和美食比起來,被男神喂東西吃的福利顯然更值得回味,喻苗覺得耳朵有點燙,小口的嚼着,舍不得那麽快吃完。
畢聲心情大好的又吃了一頓愛心早餐,和喻苗一起進了琢玉堂。
喻苗隐隐有了些預感,伴随而來的卻是更多的忐忑,他能感覺得到,畢聲對他的态度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具體的變化他很難描述清楚,如果要仔細分辨,似乎就是很多行為,都帶了幾分超過界限的親密。
腦中響起畢聲的那句追問:“喻苗,你說我是為了什麽?”喻苗一時恍惚,急忙拍了拍漲紅的臉。
機緣有時就是這麽奇怪,當初喻苗偷偷練《飛天》的舞,只是單純的因為求之不得而給自己找點寄托而已,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會夢想成真。
歪打正着的,由于喻苗之前偷偷練過,倒是解了當下的燃眉之急,畢竟官方說法雖然是舞劇會無限期擱置,但能夠早一天恢複公演也是好的。
《飛天》大氣磅礴的音樂聲響起,畢聲帶着喻苗過了兩遍,發現他其他部分完成的非常好,但只要一碰上貼身動作,身體就會僵硬起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裏雙臂放松,你是在展翅不是開飛機,弧度曲線一定要出來。”
“你也腿瘸了嗎?為什麽跳半拍就急着落地?”
“動作做全懂不懂!這段給我跳十遍!”
“我沒放手你着急往下跳什麽?趕着投胎嗎?”
畢聲一旦專業起來就是十足十的冷面閻王,即便對象是喻苗也不例外,兩人剛剛開始磨合,問題自然很多,一整天畢聲都板着臉,喻苗一邊按照他的要求努力,一邊暗暗掐滅了心裏的那股不切實際的小火苗,再也不敢心猿意馬了。
畢聲一定能看出他的分心,喻苗到底年輕,和男神搭檔完全做不到心如止水,何況舞劇裏有不少動作都格外親昵,甚至還有幾段兩人幾乎是要臉貼着臉完成,每次練到這裏畢聲還沒靠近喻苗就開始心慌腿軟,能勉強記住舞步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意志力,怎麽可能再去兼顧動作的美感?更別說他還要留神關注畢聲的腿,盡量調整平衡不給他添負擔。
經過畢聲一整天吹毛求疵的炮轟,喻苗勉強恢複了理智,與單純被罵的難堪相比,更讓他難以忍受的其實是自己沒達到男神要求的那股失落。畢聲是最專業的老師,他所指出的問題全部都切中要害,喻苗靜下心來仔細琢磨,總有許多全新的感悟。
“啧啧,你确定他這是對人家有企圖?我看是有仇還差不多吧。”朱震垚休息的間隙用毛巾擦了擦汗,同情的望着喻苗那邊的修羅場說。
“畢老大的個性你又不是沒領教過,誰落在他手裏能不去層皮?”榮秉軒不以為意的搭話。
白桦的腦袋拼命點了點:“對對對,我還以為畢大哥嫌棄我太差才會對我那麽兇,原來他對喻苗也是一樣,這下我就平衡了。”
“不太對呀,上回青舞賽他們不是合作過麽?之前也沒見畢聲這麽上綱上線,卓老大你別是會錯意了吧?我反正活這麽久沒見過這樣手撕心上人的。”張雲峰猛灌了一瓶礦泉水說。
“你懂個屁,按畢聲的邏輯,越是在意要求反而越高,你都能看出喻苗的潛力,畢聲能看不出來?這都是為他好。”卓申高屋建瓴的說。
“問題是你确定小魚苗受得了?反正我不可能對一個罵的我一無是處的人動心,又不是受虐狂!我說你好歹勸勸,我也是為了畢聲下半輩子的幸福着想。”張雲峰頭頭是道的說:“教孩子方法多着呢,又不是只有棍棒教育一種。”
“據我所知,畢聲就會這一種,”卓申瞥了他一眼,“要勸你勸,上趕着找抽還能不給你機會?”
張雲峰被卓申堵的沒話說,他也就是逞一逞口舌之快,真要付諸實踐......他盯着那邊低頭聽訓的喻苗,畢聲像是有所覺察,回頭淩厲的看了他一眼。張雲峰打了個寒顫,還是算了吧。
晚上,半日閑。
喻苗的視線不知道該擺在哪裏,總之本能的抗拒着和畢聲直接對上。白天剛剛和男神有了近距離的親密接觸,回想起來總是有點害羞,加上今天被從頭到腳批了個徹徹底底,這裏面難免有自己魂不守舍的成分在,于是那點害羞就變成了濃濃的羞恥,很是讓他沒臉。
“怎麽?怨我了?”畢聲看出他的窘迫,好笑的對着他的後腦勺問。
喻苗手上的動作忽然變得急促了許多,慌忙搖了搖頭:“沒....是我自己沒跳好。”
“是不夠好。”畢聲點點頭表示贊同,于是喻苗的頭垂的更低了。
房間恢複了安靜,兩人的呼吸聲時不時交織在一起,平添了幾分暧昧,隐隐又透着尴尬。畢聲俯下身來,伸手扣住了喻苗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看着自己,直視着他的眼睛問:“你怕我?”
喻苗渾身的血液開始往腦門上湧,迅速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