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男神震驚了
回到攬墨軒又是一陣搗鼓, 喻苗取出一個小陶罐,把制好的藥粉倒了進去,小心的蓋好蓋子, 然後把其他需要的東西全都塞進随身的包裏開門走了出去。
三兩步到了半日閑門口, 喻苗後知後覺的想起來, 這是傳說中的禁地。
黑漆漆的大門冷冷的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主人擺明了不想被任何人打擾,不僅沒有設置門鈴或是對講機, 甚至連個密碼都沒有。
門左邊有一塊巴掌大小的屏,畢聲進門時會把手掌放在上面輕掃一下,應該是什麽高級的指紋識別系統,喻苗很确定自己把手放上去鐵定沒用。攬墨軒裏安安靜靜,各人房間裏都亮着燈, 倒是照的院子裏視線清晰。
怎麽辦呢?喻苗發愁的在門口來回踱步,忽然看到不遠處一棵靠牆的桂花樹, 頓時眼前一亮,飛快的跑了過去。景觀樹的枝葉十分茂盛,這樹長了有些年份,枝幹十分結實, 喻苗雙手攀着樹幹, 三兩下就竄了上去,小心的坐在了半日閑的圍牆上。
一看到牆裏面的景致,喻苗半晌沒敢有動靜,實在是.....太美了。
他本以為浮生工作室處處設計都已經到達了巅峰, 尤其是後花園, 他雖然沒怎麽踏足過,但透過琢玉堂的落地窗, 足以窺探其宏偉壯麗,然而這些和半日閑院內的陳設相比,竟如同玻璃球之于珍珠,瞬間失去了英華。
半日閑足有三個攬墨軒大,院中間有一座巨大的假山造景,看材質是玉雕,卻又有以假亂真的效果。假山四周有地燈,暖光打在玉山上,能看到其中清澈透亮的紋路,那山上似乎還雕刻着人物和風景,喻苗說不出究竟是什麽,只覺得栩栩如生極其精致好看。
假山旁邊有一大一小兩座水池,小池裏養着一些錦鯉,大池清可見底,微微泛着波光。遠遠望去靠近後花園的一端立着一座八角涼亭,上面寫着漫觀亭三個字。若不是一陣微風拂過,桂花樹的枝葉打在了他的臉上,喻苗還以為自己來到了仙境。
他從恍惚中驚醒,圍牆不算很高,直接蹦下去對喻苗來說也不算什麽,可他猶豫了半天,竟是有些不忍心踩壞了牆邊的綠植。咬牙琢磨了一陣,喻苗幹脆反手扒着牆壁先吊了下來,然後雙腳用力外伸,總算是在石子路上落了地。
正北面的建築裏亮着燈,料想應當是畢聲的卧室了。喻苗小心的繞過院子走到門口,輕輕推了推,居然沒有上鎖。
他心裏立刻就升起了一股退意。顯然畢聲很篤定不會有人敢擅闖自己的私人領地,因此在自己的地盤上很是放心随意。
貿然擾了他的清淨,簡直就像大夏天偷偷摸摸鑽進蚊帳裏的蒼蠅一樣令人讨厭,喻苗狠狠的唾棄起自己來。然而猶豫良久,到底還是擔心占了上風,被讨厭就被讨厭吧!只要能盡快讓畢聲恢複就好,大不了任憑他打罵就是了。
想通以後喻苗深吸口氣上了樓,二層只有一個房間,喻苗不敢再随便推門,伸出手指輕輕的敲了敲。
畢聲正倚在床頭看書,聽見響聲時眼神銳利的掃過房門,危險的眯了起來。咚咚咚的悶響在寂靜的深夜裏并不刺耳,但卻異常執著。畢聲确定,這并不是幻聽。
到底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闖到這裏來?畢聲心裏一陣惱火,自從半日閑建成,除了他以外,還從沒有第二個人踏足過,對他來說,這是絕對的私人領地,如同百獸之王對自己地盤的占有欲,從不允許任何人随意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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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老師......你在嗎?”喻苗小聲的問。
畢聲起身的動作頓了一下,胸中的惱火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卻是難得的幾分好奇和疑惑。他走過去輕輕的拉開了門,喻苗正舉着手打算繼續敲,猝不及防的,這一下便落在了畢聲的胸口。
“對對對.......對不起”喻苗慌亂的把手背到身後,面紅耳赤的道歉。
“你是怎麽進來的?”畢聲看了自己的胸口一眼,竟然沒因為他的冒犯生氣,只是平靜的問。
他的語氣算不上好,但也絕對不能說不好,好像就只是單純的在問一個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而已。
“對不起,我翻....翻牆。”喻苗如同被抓了現行的小偷,窘迫的解釋着:“我不知道怎麽開門,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法子了,所以才......”
“有事嗎?”畢聲打斷了他的語無倫次,莫名其妙的,聯想到這孩子大半夜翻自己圍牆的畫面,畢聲居然覺得有點好笑。
“我擔心你的傷,所以.....所以想來幫你看看。”喻苗急忙說。
畢聲挑起眉毛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說,你行嗎?
“我行的!我爸爸以前教過我,治療跌打損傷很有效的。”喻苗不住的點頭,生怕畢聲拒絕。
所以他大半夜的爬牆進來,就是為了要給自己治傷?不知怎麽的,想到這裏畢聲心裏居然有點高興。
“不需要,你走吧。”當然,高興也不代表他就願意被随意打擾,不同他計較已經是格外開恩,畢聲還算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你.....你試試吧,真的......真的很管用的,過幾天就要公演了,你的腿要趕快治好才行。”喻苗料到自己會被拒絕,但他可沒打算放棄,比這更難看一百倍的結果他都預想過了,誰料到目前為止畢聲還稱得上和顏悅色,這種情況下想讓喻苗知難而退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沒聽懂嗎?”畢聲板起臉來。他承認自己似乎不那麽生氣,但讓他任由一個外人公然挑釁自己的規矩,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的。
“我......我不走!”喻苗鐵了心,一口否定道。
他的态度明顯惹惱了畢聲,他一步步向着喻苗逼近,這場景莫名有些眼熟,喻苗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畢聲拎着他的脖子将他丢出去的畫面,情急之下幹脆上前兩步緊緊的抱住了畢聲的胳膊,梗着脖子嚷嚷道:“你趕我也沒用,除非你讓我給你治傷,不然我......我就一直這樣了。”
他兩手緊緊捆着畢聲的上半身,限制了他的一雙手臂,只差兩腳纏上去,活脫脫的就是一只樹袋熊。這個抱樹一樣的姿勢看上去及其不要臉,喻苗羞恥的又小聲加了一句:“我....我是不會放棄的。”
畢聲真是沒想到他能有這麽厚的臉皮,這貨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耍無賴的本領?明明平日裏一舉一動都挺矜持,怎麽一發起瘋來就總是這麽不管不顧?
“你膽子倒是不小。”畢聲稍稍低頭看着他的眼睛,喻苗像是被他冰冷的語氣刺到了,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這雙眼睛十分清澈美麗,裏面藏着的關心毫不掩飾,除此之外畢聲還讀出了許多其他的情感,有糾結,有害羞,有着急,還有......一點點被拒絕的難過。
“......先放開。”鬼使神差的,畢聲又心軟了。
“那你保證不趕我走。”喻苗執拗的要承諾。
畢聲對他的得寸進尺很是不耐煩,不客氣的說:“你別逼我改變主意。”
喻苗心驚之下立刻松開了手,細想自己剛剛幹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占了男神如此大的便宜,心裏的鼓號隊瘋狂的奏起樂來!
他硬着頭皮無視了畢聲的冷臉,一言不發的兀自走到窗邊的小桌子旁放下背包,從裏面取出了準備好的裝備,然後将畢聲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向桌子旁的沙發椅走去。
畢聲本能的想要推開他,這又是幹什麽?還真把自己當成殘廢了嗎?但他低下頭時,鼻尖正好碰到喻苗柔軟的頭發,一股好聞的薄荷香氣萦繞在四周,沁人心脾,被這種溫柔的清爽蠱惑,畢聲注視着他側臉,竟然忘記了反抗。
喻苗比他低了多半個頭,看上去更是單薄,畢聲心裏的躁動不安逐漸平息,悄無聲息的收緊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小心翼翼的扶着畢聲坐下,喻苗專心致志的忙了起來,先從陶瓷罐子裏取出一些藥粉,用特質的工具兌水調成糊狀,濃濃的中藥味瞬間散發開來,接着他在沙發邊跪坐下來,輕輕扶起畢聲的右腿,拆掉了繃帶,架在了自己的腿上。
畢聲靜靜的看着他動作,并沒有出聲打擾,事實上,這種被人伺候的感覺很新奇,也......有點享受。
這時喻苗将酒精倒進一個盤子裏,又取出一塊紙巾沒入酒精中,然後掏出一只打火機引燃了它。盤子裏瞬間燃起了青色的火焰,喻苗飛快的伸手沾了一些,一小簇火苗在他的指尖燃燒,他又迅速的将手放在畢聲的小腿部來回摩挲,直到火苗熄滅,又繼續重複剛才的操作。
畢聲心裏很是驚了一跳,這畫面怎麽看怎麽詭異。像是什麽江湖術士耍雜技似的,雖然常識告訴他喻苗不會燙到手,但不知為何他仍然忍不住心慌起來。
喻苗看出他眼神有異,以為他是怕被火燒到,于是特意把帶着火苗的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說:“沒事的畢老師,你看,燒起來的只有酒精而已,不會燙到皮膚的,你別怕!”
誰怕了?!畢聲差點吼出來,但見他一副真心實意安慰的樣子,最後到底是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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