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想不出标題于是就有了這個
路子齊是在客房那張大床上醒來的,渾身赤裸地被白蒙抱在懷裏,完全動彈不得。他惦記着店裏的事,想起床,又覺得待在男人懷裏很舒服,想多賴會,這麽糾結來糾結去,最終還是敗給了心裏那一絲眷戀,決定再窩5分鐘。
剛往白蒙懷裏縮了縮,路子齊又突然想起榻榻米上的痕跡還沒清理掉,怕被家人發現,着急地就想下床去弄幹淨。
他一動,白蒙就醒了,又把他往懷裏拉了拉,嗓音有些暗啞,帶着一絲不太清醒的慵懶,嘟囔道:“幹什麽去?”
“我要去把榻榻米弄幹淨。”
“我昨天擦過了。”白蒙蹭蹭路子齊光滑的背部,在他蝴蝶骨上輕輕咬了口,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最近他俨然成了餐廳的頂梁柱,什麽事都得管,早出晚歸,又得想法子和路子齊親近,着實是有些累。
路子齊乖乖地背靠着他縮了回來,把手搭在他手背上,像貓咪一樣仰頭蹭了蹭男人的下巴。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細縫灑進來,兩人一直維持着這特別溫存的姿勢,像兩只貓咪一樣依偎在一起。
這溫馨的畫面最終被路子齊那只手機給破壞掉了。
路子齊糾結得捏捏爪子,撲倒床邊從底下撈起自己的褲子,就連露出了大半個屁股也沒注意,只不停扒拉着袋子裏震個不停、擾人清夢的手機。
白蒙盯着那個白花花的屁股看了半晌,忍無可忍地攔腰把吊在床邊的人給拉了回來,拿被子好好地遮嚴實。
再這麽露下去,保不準一會兒他會獸性大發。
路子齊又窩回了男人懷裏,接通電話,脆生生地應了聲:“喂。”
“路子齊嗎?後天起,就是連續兩天的畢業大會了,記得回校。”
“哦哦,好。”路子齊吶吶地答應着,卻完全沒想起對面那個是誰,一直到挂斷了電話還是沒反應過來。
最近手機的确有收到很多關于畢業大會的短信,本來他就已經打算好了明天要回學校去的,沒想到又有人打電話過來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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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挂斷,手機又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路子齊奇怪地接了起來,對方是個聲音有些嫩的女生,不太确定地問過來:“路子齊嗎?”
“嗯。”
“啊——”
嘟嘟嘟——
又是這樣。
路子齊一頭霧水地挂掉,把手機随手扔到床頭,翻了個身,面對着白蒙縮進他懷裏,腳丫還無意識地在男人小腿處蹭了蹭。
白蒙問:“誰打來的?”
“第一個大概是班主任,第二個是陌生來電。”說到這,他頓了頓,猶豫了下還是把最近發生的事給男人說了:“我老是會接到些奇怪的電話,不是接了挂斷就是問些奇怪的話。”
白蒙緊了緊懷抱,淡淡地說:“不用擔心,沒事的。”
路子齊向來粗神經,被白蒙這麽一安慰就沒再放在心上,很坦然地繼續睡懶覺。
才8點,還可以再睡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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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路子齊就收拾了行李,包袱款款地和白蒙回學校去了,還帶上了個拖油瓶——路子軒。
這拖油瓶是王曼麗硬塞給她兒子的,說是她這當媽的不能去見證他畢業的瞬間,好歹讓分離了那麽多年的兩兄弟多一點相處的時間。
路子齊一身輕松地帶着後面那兩個身上挂滿了東西的免費勞動力,跟個大款一樣上了回學校的火車。
他自己的行李其實很少,就一個小小的背包,被白蒙提在手上,剩下的全是他媽準備的吃食,說是讓他們在火車上啃着打發時間。
三人的床鋪被一個過道隔開,路子軒率先爬到上鋪,把兩個下鋪留給了白蒙和路子齊。
路子齊還從來沒有過和別人一起坐長途火車的經驗,新鮮得很,坐在床上東張西望。
路子軒躺在上鋪無所事事,苦思冥想該怎麽打發時間。
自從上次被他哥不厚道地攪了約會,他就和他那小女朋友吹了,現在連個打電話的人都沒有,簡直閑得蛋疼,就戳開手機看起了起點文。
剛看到男主角摟着兩個妹紙準備來個3P,下鋪的路子齊敲敲他的床板,在下面叫他:“子軒來打牌。”
路子軒興致缺缺地瞥了眼小說,哼哧哼哧地爬到下鋪。
三人圍成一個三角形開始打牌。
路子齊的技術超爛,幾乎把把輸,就算白蒙讓他也輸,搞得原本還挺期待的路子軒玩得特別沒勁,頻頻打哈欠。
他們附近床鋪有幾個年輕人,有男有女,看他們這邊三個帥哥,很自來熟地湊上來搭夥打牌。
被嫌棄的路小受很自覺地縮到白蒙背後,下巴很自然地就擱在他肩膀上看他手裏的牌。
光這麽玩着有些沒意思,幾把下來就有人提議道:“輸的要受懲罰!”
“沒錯沒錯,由贏的那個人懲罰輸的那個。”
沒人表示反對,全票通過,于是這懲罰機制就這麽定下了。
白蒙懶得想懲罰事項,又不想被人耍,次次都等有人贏了才把牌脫手。
剛開始還沒人發現,久了就有人起了懷疑,和其他人這麽一商量,覺得不能光讓他們出醜,便嘿嘿笑着互相勾結,打算打壓白蒙。
路子軒本來不應該和他們狼狽為奸的,偏偏他比誰都想看白蒙被懲罰,也就這麽很壞心眼地把胳膊肘拐了過去。
于是,不管白蒙出什麽牌,總有人壓,到最後自然是輸了。
路子齊在後頭跟贏了的路子軒使眼色,讓他适可而止,弄個簡單的就好。路子軒假裝沒看見,幸災樂禍地彎彎嘴角,“我就不為難你了,跟我哥來個法式深吻。”
路子齊真是連一巴掌拍死他的心都有了。
這還不為難,真是白養了一頭狼。
白蒙倒是一點都不在意,一側頭,就吻上了還在吹胡子瞪眼、朝他家兄弟比劃中指的路子齊。
路子齊被吻了個措手不及,下意識閉上眼睛,躲開了衆人探究的視線。
有人吹了聲口哨,像是一個引爆點,讓他們這一圈人瞬間沸騰上了,起哄聲在這小小的一角炸開。
路子齊臉上紅紅的,不停地後退,卻被白蒙壓住了後腦勺,舌頭被迫與男人的糾纏在了一起,連換氣都成了問題,軟軟地推拒着他。
兩人吻得香豔,偶爾還會發出似有似無的聲音,使得原本想看熱鬧的人變得有些尴尬,起哄聲慢慢小了下來。
白蒙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心滿意足地擡起頭,意猶未盡地舔舔嘴角,把身後埋着頭的路子齊往懷裏一帶,面無表情地問:“滿意嗎?”
“……”
衆人囧囧地看着他們兩。
豈止是滿意,簡直就超标了。
經過這麽一鬧,那些人就不敢捉弄白蒙了,随便玩了會就散了。
路子齊懶懶地靠在床上,側頭看白蒙,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等他醒的時候,火車不知道開到了哪,白蒙也沒在床鋪上。
燈全被關了,車廂裏顯得有些昏暗。
路子齊摸索着從床上站了起來,先看了看上鋪的路子軒,确保他好好睡着才往吸煙車廂走去。
那人肯定去抽煙了。
此時白蒙正站在吸煙車廂望着窗外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路子齊一探頭就看到了他蹙着眉的帥氣側臉,歡喜地欣賞了一會,又咬着手指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小聲地叫了他一聲:“白蒙。”
白蒙回神,朝他伸手。路子齊很自覺地把肩膀放在他的手下,縮到了他懷裏。
“我要去參軍了。”白蒙道,掐滅了手中的煙。
路子齊一下沒反應過來,看了他半晌,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為什麽?”
白蒙沒回答他的問題,只篤定地說:“已經定下了,2年。”
聽他這口氣,路子齊已經知道這是改不了的事了,幽幽地嘆了口氣,“那我等你。”
白蒙點點頭,抱着他一陣沉默。
白蒙:“還有幾個月時間,我會好好陪你。”
路子齊:“哦。”
白蒙欲言又止:“你……”別變心。
路子齊:“我會一直等你,不會和別人亂搞暧昧,會守着自己。”
情侶間就是有這麽一種默契,等感情深到了一定程度,能馬上想到對方想說的話。
路子齊說的這些話雖然挺肉麻,卻也讓白蒙放下了心。
他不是不信任路子齊,只是心裏不踏實,總覺得兩人要分開這麽久,估計連見面的次數也會變得屈指可數,未來的生活充滿了那麽多的變數,很有可能還會遭到雙方家庭的幹涉,他不知道這人能不能堅定這份信念,不管別人說什麽,總能一直愛着他。
不顧世俗的眼光,沖破家庭的阻礙,這些事,大概都沒法陪着他一起了,只希望在僅剩的時間裏幫兩人解決掉盡可能多的麻煩,為他提供盡量輕松的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