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戀愛的第一步是什麽
五個人一起出行,總會有一個人落單。
路子齊和白蒙是拴在一起的,很自然地配成了一對,剩下三個女生自由組合。
剛上公交車,路子齊就抵着車窗睡着了,嘴裏甚至還含着口香糖。
最近幾天為了确保答辯萬無一失,天天窩在宿舍裏盯着電腦查資料,要麽就往圖書館跑,累慘了他。
車開得不穩,路子齊的腦袋老是磕在玻璃窗上,發出小小的咚音。
白蒙側着看了他一眼,長手一撈,就把那顆腦袋扶到了自己肩膀上。
再這麽撞下去,他家這個肯定會越來越笨的。
一直到了長途汽車站,路子齊才被叫醒,跟着衆人晃晃蕩蕩地下了公交車。
汽車站裏人超多,購票大廳的人更多得擠來擠去的。
白蒙把身上的包卸了下來,擠了進去排隊買汽車票,另外幾只守着行李站在門口張望着。
何靜站得無聊,掏出相機對着路子齊拍照,低頭的,探頭的,正常站立的,彎腰的,拍了一大堆。
路子齊一直都很上鏡,不管從哪個角度,拍出來的樣子永遠都很好看,給人一種很幹淨很乖巧的感覺,特別是當他對着鏡頭笑的時候,簡直能萌死人,那種由內而外的快樂,能瞬間感染到每一個看着照片的人。所以何靜很喜歡給他拍照,當然,她更喜歡給他們拍合照。
何靜嘿嘿笑着抓拍,把路子齊仰頭朝白蒙笑的畫面拍了下來,美好得都讓她覺得生活充滿了希望和勇氣。
座位票全是連在一起的。
本來路子齊還在煩惱有個女孩子要落單了,結果剛上車,何靜一看那個落單位子邊上坐着一個帥哥,立馬二話沒說一屁股坐了上去。
路子齊略帶憐憫地看了眼被何靜騷擾的男生,靠窗坐在後面,白蒙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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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路子齊第一次和這麽多人一起出門,難免有些興奮,嘴角的弧度一直仰着,看着窗外一陣好心情。
車子準時發了車。
很多人都靠在座位上睡覺,車廂裏一片安靜。
路子齊偷偷看白蒙帥氣的側臉,一眼又一眼,越看越喜歡,胸口漲漲的,溢滿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他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兩人可能平坦、一路順風的未來,又仿佛看到了那些在今後等着他們的難題。
白蒙的臉在他眼裏越放越大,最後在幾厘米遠的距離停住。
“路子齊。”白蒙說,聲音近在咫尺。
被叫到名字的路子齊愣愣地眨眨眼,總算看清楚了兩人現在的樣子,後知後覺地縮了縮脖子,往後仰了點。
他這閃躲的動作讓白蒙不太舒服,幹脆整個人都壓了上去,兩只手放在路子齊的腰上,固定住他的身體,“別躲。”
路子齊又縮了縮,嘴硬地反駁:“沒躲。”
“路子齊。”白蒙又叫他,聲音壓得低低的,說不出的好聽和蠱惑,“我想吻你。”
路子齊沒躲,直直地看着他,像是一種默許。
白蒙低頭,親昵地拿鼻尖蹭了蹭他,淺淺地啄了下他的嘴唇,細細地含住,又伸舌尖舔了舔,緩慢地一路探進路子齊微張的嘴裏。
額頭相抵的姿勢,嘴唇相觸的感覺,舌頭交纏的深入,還有那萦繞在口中那淡淡的煙味。
各種滋味滲入到路子齊心裏,暧昧又滿足。
原來,如果對象是白蒙,這一切真的可以接受。
擁抱也好,接吻也好,都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白蒙吻得細致又溫存,根本沒人察覺他們這邊的異常,直到何靜舉着一包薯片想遞過來孝敬他們。
“啊——”何靜難以置信地指着已經分開了的兩人,大叫了一聲,引來全車廂人埋怨的視線。
白蒙意猶未盡地擡頭,望向還在震驚的何靜,一臉的滿不在乎,挑釁地舔了舔嘴唇。
太情色了!
何靜眼中滿是那男人舔嘴唇的動作,瞬間被煞到了,血槽頓空,抓着薯片僵硬地回身,捂着鼻子回了半天神,又幽幽地回過頭,“原來你們早就有一腿了……”
白蒙從她手中扯過薯片,拆了給路子齊。
路子齊臉上有些紅,不知道是缺氧弄的還是在害羞,默默地接過,咔嘣咔嘣地咬上了,不肯理人。
白蒙嫌何靜礙事,伸手就想推她的臉,又想到剛才一拍一手油的遭遇,改用食指抵在她額頭,找了個巧妙的角度稍微使了點力。
找不到着力點的何靜就這麽往後倒了過去,又被前座的靠背擋住了去勢,嘀咕了句“沒良心”,憤憤地坐了回去。
到黃山要坐5個小時的汽車,好在人多,女孩子也多,叽叽喳喳地聊天,還挺熱鬧的。
路子齊的那只htc玩了沒一會就沒電了,搶了白蒙的iPhone又玩了一會,也自動關機了,就開始無所事事地盯着白蒙的側臉發呆。
白蒙側頭,“怎麽了?”
“沒怎麽。”路子齊咧着個嘴傻笑了笑,“你真好看。”
“……”白蒙沉默地執起他放在腿上的爪子,捏了捏,心情很好。
他家這只,原來是在對着他發花癡。
——————這是他們在坐車、一下就是5小時的分界線——————
肖靖譽最近在煩惱一件事——要怎麽才能死纏爛打地搬進葉惗的公寓。
葉惗是個業餘的作家,并沒有在公共場合露過面,但出過很多書,也還算有錢,住在一個複合式的公寓裏,分了上下兩層。
肖靖譽去過幾次,然後見識到了葉惗的雙重人格。
他這雙重人格有一個類似指令的東西,咖啡。
只要一喝到咖啡,葉惗傻傻呆呆好揉捏的第二人格就會跑出來,等一杯咖啡見底,他平時那女王樣子又會回來。
葉惗也知道他這雙重人格的毛病,不過他有點強迫症,每天都要喝兩杯咖啡,不喝會一整天都做不成事,而在他專心喝咖啡的時候,不管是誰、用什麽辦法都不能從他手上把杯子搶下來。
肖靖譽等的就是他這呆呆的第二人格,到時候不管說什麽他都會呆呆地點頭,特別的聽話。
他事先準備了一份為期1年的租房合同,趁着葉惗捧着咖啡杯發呆的空當,哄道:“來,右手借我用用。”
葉惗特單純地沖他笑笑,乖乖地交出右手,放到肖靖譽的手掌心,整個人都透着一股軟綿綿好推倒的味道。
肖靖譽越看越喜歡,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
不管是呆呆的葉惗還是高傲的葉惗,他都喜歡到了骨子裏,有種再也放不開了的感覺。
肖靖譽猶豫了一秒鐘,把眼前這份合同抽掉,換成為期20年的,然後抓着葉惗的拇指按了手指印,又讓他簽了名。
于是,等葉惗真身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肖靖譽擺在桌上的便條和合同複印件。
「寶貝,我先回去了,晚點過來,要想我(ˇ?ˇ) 」
竟然在後面畫上這麽惡心的表情。
葉惗皺皺眉,把便條團成團扔進了垃圾桶,拿起底下的合同。
出租年限為20年!
房東和房客公用一個卧室!
房客的三餐由房東負責解決!
房客可以偶爾負責部分家務活!
房東要對房客的一切起居生活負起全責,包括每日一次或多次的性生活!
葉惗心裏那團火蹭蹭蹭地往上冒,一個沒控制住,把合同嘶拉一下扯成了兩半。露出了合同底下的另一張字條。
「寶貝別生氣,也別撕合同。實在想撕也沒關系,我準備了好多份,電視櫃底下還有5份,你可以撕着出氣。7點見 」
又是這麽惡心的表情。
葉惗冷着一張臉又把便條團成團扔進垃圾桶,擡腳就往外走,找換鎖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