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和親公主不是軟柿子
周少陵一時之間沒有說話,林思楠窮追不舍:“王爺,該不是被妾身說中了?”
林思楠一開始還以為對方害羞,只是空氣突然安靜,林思楠漸漸覺出不對勁來,躺在身邊的人似乎散發着一種逼人的寒氣,讓林思楠頓時覺得自己的胳膊結上了冰霜。
看來,玩笑還是開過頭了,就算周少陵真的是一個童子雞,也不能這麽明面着被人這麽說,何況還是被一名女子說。
想到這,林思楠想立馬轉過身子去,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是已經晚了,混身鍍滿寒氣的周少陵先她一步翻過身子,兩只大手禁锢住了她的肩膀:“是不是童子雞,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林思楠盯着周少陵被夜色襯得更加深邃的眼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幹笑兩聲,兩手悄悄地伸了出來,想要将周少陵的手掰開,可是她的力氣哪能比得過周少陵,不夠稍微掙紮一下,就覺得禁锢在自己肩膀上的力氣越來越大。
“妾身說笑了,王爺您大人有大量,就別和妾身計較了。”林思楠掙紮不開,只能夠使出了下下策,朝對方撒嬌,但是畢竟是不擅長的事情,從林思楠的口中蹦出來十分生硬。
林思楠此時內心十分糾結,要不,再來一句?
然而,周少陵卻不給她這個機會,求饒的話語還未出口,禁锢在她肩膀上的力道捏向了後背,周少陵那深邃的眼神已經離她越來越近。
林思楠的神情有些恍惚,只覺得唇上一片柔軟,輕輕銜着她的唇瓣。
一聲低沉的笑聲響起來,林思楠覺得唇角一陣刺痛,血腥味散開,她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周少陵抓緊了這個時機長驅直入,靈巧的舌頭竄了進來,有力地糾纏着她的。
周身都被一股強勢而霸道的氣勢包圍,林思楠全身僵硬,舌頭居然不由自主地打起顫來,周少陵親着親着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原本強勢的動作變得漸漸溫柔起來,到最後用牙齒輕輕摩挲林思楠的下唇瓣,低聲揶揄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真有臉說我。”
林思楠的腦子此刻已經統統變成了一灘爛泥,哪有還心思去想什麽對策,只是愣愣地看着周少陵任由他嘲諷。
周少陵奚落了她一頓,覺得心情大好,便像一個樹袋熊一樣,将林思楠整個人摟在了懷中,抱着她沉沉睡去。
可憐的林思楠,游離出去的靈魂再次回到身上的時候,她才想起來要從周少陵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然而,即使是沉睡中的周少陵,仍舊使出了她無法撼動的力道,林思楠掙紮得氣喘籲籲,沒想到對方只是咂了咂嘴巴,摟着她的力道更緊了一些,依舊沉沉地睡過去了。
林思楠掙紮了一小會,也着實累了,于是放棄掙紮,迷迷糊糊地也睡過去了,意識漸漸游離的時候,她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什麽玩意,多大的人了,睡覺還帶咂嘴的。
許是涼秋時節,被人暖烘烘的摟着睡得十分舒适,林思楠一直睡到了日曬三杆,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力道已經消失了,身邊的人也已經不見了,只留下屬于那個人的一縷淩冽的氣息,林思楠一時之間也聞不出是什麽味道,一開始覺得有些生人不近,又帶點熟悉的感覺,到後來,和周少陵漸漸熟悉之後,居然有點沉迷于這個味道。
念及此,林思楠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天哪,自己在想什麽!
這種舉棋不定的心意,怎麽能夠出現在我的身上,林思楠如此思考着,已經整個人從床上跳了下來,匆匆穿上了衣服,覺得自己應該找些事情做,充實自己因為空虛而亂七八糟思考的心!
好在,命運的安排也沒有讓林思楠閑下來,她恨自己昨晚言語挑釁了周少陵,以至于周少陵這頭瘋狗咬破了她的嘴角,留下一個十分明顯的“勝利勳章”,以至于她閑的發慌出去走走的時候,被姚念念撞了個征兆。
看着她的嘴角,結合昨晚周少陵留宿的事實,姚念念很快就在腦海中模拟出一場好戲,臉色一剎那就變了,哆嗦個嘴巴,惡狠狠地看着她。
林思楠頭皮發麻,她雖然并沒有多畏懼姚念念,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累得自己,于是率先過去打了招呼,而後向姚念念說了一段自己出門磕破嘴的倒黴故事。
但是姚念念此刻正在氣頭上,哪裏會信林思楠的鬼話,說話夾針夾刺,說得自己趾高氣揚,扭頭而走的時候都用了好大的力氣,就差把頭上的步搖甩出花來,左右開弓打林思楠一百零八個耳光。
林思楠搓了搓耳朵,姚念念說的話雖然很不好聽,但是說的不過是原主那些不太好的身世,林思楠雖然有了原主的記憶,但着實沒有辦法感同身受,聽完除了很煩之外沒有過多的感觸,只希望周少陵趕緊實施他的計劃,好讓自己出去透透風,再也不想在這種深宮大院裏面呆下去了。
等待的日子十分難熬,還要應付姚念念這麽一個□□,林思楠除了心累之外想不出任何形容詞。
就在林思楠第九十九次被姚念念找碴的時候,周少陵終于派人給她送來了救星。
“公主,這能行嗎?這藥粉看起來就是普通面粉,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鷹歌聞了聞那包白色的藥粉,沒有察覺出其中的不同。
林思楠倒是無所謂,切身周少陵的利益,周少陵當然不會作假,林思楠也不管鷹歌抱着懷疑的态度,讓送藥來的小姑娘給她抹上了,然後假裝生病窩在房裏不出門。
不過兩三天的時間,林思楠的臉上就像起了紅疹子一般,看起來病怏怏的,但是她本人除了覺得有點發熱之外,并沒有其它太難受的感覺。
随着臉上紅疹子的增多,王府中的人開始議論紛紛,說慕容夫人的紅疹子還不退去,臉色也越來越不好,越來越黑,請了大夫來看,也看不出什麽,不會是得了什麽沒人見過的疫病。
林思楠為了裝的更像,幹脆躺在床上咳嗽,每當有大夫來問症狀,她就胡說一通,讓自己的病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有一天半夜還假裝夢游,走到姚念念的房門前敲門,把姚念念吓得不輕。
得了怪病的人,怎麽能夠繼續住在王爺的日常寝殿裏面,但是到底是周少陵的親自吩咐,姚念念雖然愛周少陵愛到骨髓裏,但是還是有點膽小,能嫁進來都不錯了,她怎麽敢挑戰周少陵的底線。
可是,平時消息靈敏的周少陵此刻就像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般,不回王府的這幾天,就像是對王府的事情一點也不知曉,姚念念左等右等,看見鷹歌的臉上也起了小紅疹子,心想林思楠那該死的怪病該不會是能夠傳染的吧?
念及此,姚念念終于耗不下去了,眼巴巴派了人去給周少陵送信,隐晦地說明還是将林思楠送出去隔離比較好,不然恐怕府裏的人都要遭殃了。
姚念念的信件送出去不過半日,周少陵就派人帶口信回來了,先是将姚念念安撫了一般說姚念念這些日子照顧病人實在是幸苦了,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操心了,好好休息,免得也染上惡疾。繼而認同姚念念隔離的想法,派了頂簡陋的轎子給偷偷運出去了。
姚念念偶爾被周少陵如此關懷地話語給關心了一番,正樂得不可開支,又聽聞王爺親自派人隔離了,一問去哪,雲渺庵?沒有聽說過!
如此一來,姚念念簡直是心花怒放,也就沒有再去打聽雲渺庵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心裏祈禱眼中釘最後是在那個地方直接斷氣,自己又能夠獨占周少陵了。
林思楠病怏怏地被鷹歌扶上了轎子,一路送出了睿王府,為了裝的像一點,一路咳得撕心裂肺,生怕別人不知道轎子裏面坐的是一個病人,就這麽一路出了城,林思楠才稍微收斂了一點演技,停下來歇息。
出城不過幾百米,轎子就被放了下來,鷹歌當先一步走了下去,老遠地喊了一聲“莫将軍”。
林思楠從轎子上走下來,看見莫言牽着三匹馬在前面等她。
“雲渺庵就在前面,勞煩夫人上馬,再行一段距離。”莫凡畢恭畢敬地走了過去,将缰繩遞給了兩人。
那匹紅褐色的小馬雖然好幾日沒有見過思楠,但顯然是認得她的,缰繩松開之後,就歡快地蹦跶過去,繞着她轉了兩圈,樂得思楠抱過它的馬頭,開心地撓了兩下。
莫凡沒有太多的話,當先上馬,慢悠悠地離開了大道,朝着密林深處走去,林思楠和鷹歌也上馬,一同跟了過去。
鷹歌看見莫凡,就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路叽叽喳喳,林思楠看着莫凡一本正經地被鷹歌調戲得天花亂墜,不免覺得有趣,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看見了目的地——雲渺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