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曉羽的王府生活
經過整整一個月的卧床休養,終于在江曉羽頻臨崩潰的邊緣,老太醫大發慈悲結束了江曉羽的床上生活。
能夠出去放風的江曉羽簡直精力旺盛的猶如一匹脫缰的野馬,除了吃飯睡覺,幾乎就不回屋。每天在院子裏奔跑爬樹釣魚踢毽子。
景王府裏的人震驚地發現自家原本見人就躲的八小姐竟然有着那麽明亮的笑容。
那明亮的笑臉幾乎成了八小姐最新的标志。無論走到哪兒都能聽見八小姐宛如銀鈴般的笑聲。軟糯的女童聲音給偌大的一個王府憑添了一份從未有過的明朗。
雖然很高興自家小女兒身體恢複了,性格變得開朗了。可是景王對于這個成日不回屋的女兒還是有些莫名的擔心。要知道那日他歸府的時候竟然發現一群丫鬟小厮圍着院子裏最大的那棵榕樹全都膽戰心驚的時候自己是多麽驚訝地發現自家女兒竟然挂在樹上歡笑連連。
太醫說,這個年紀的女娃活潑點是正常的。可是,這也活潑的太過了吧。
為了保證江曉羽的人身安全,景王不得不配了四個武功高手随時守着自家目前貌似會持續活潑的女兒。
自從這四個武功高手來到了江曉羽的院子裏,江曉羽的“活潑”更加變本加厲。為了證明四個侍衛都有着高強的武功,江曉羽時不時就會偷襲一下,扔個小石子什麽的都是小事。最開始侍衛們還沒什麽感覺,小女孩嘛,好奇是很正常的。但是有一天江曉羽仗着自己人小體輕,悄悄地走到一個侍衛的後面,用一大塊磚頭将人砸倒偷襲成功之後。這四個人都突然有了從未有過的警覺。
這哪是王府的貴女啊,這簡直就是一磨人精啊。
打那之後,四個人伺候的時候更加格外小心不敢放松一刻。
江曉羽仿佛沒有察覺一般仍舊每日偷襲,時不時還随時抽查這四個人的輕功。令他們背着自己飛上飛下的,完全不在意高度,飛的越高尖叫歡笑的越是多。
半個月下來,八小姐身邊伺候的人無論警覺還是心理承受能力都更上一層樓了。
比較奇怪的是,從她可以出屋活動以來,就沒有任何一個庶姐或者姨娘來找過她或大或小的麻煩。對于一個穿過來第一天就被找茬,被外面風言風語傳的格外離譜的人,江曉羽表示深深地不理解。
有一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江曉羽突然疑惑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春桃夏實茫然地看了看自家小姐,再對看了彼此一眼。
“小姐,就算五小姐她們想找您茬,也得見到你本人才行啊……”夏實壯着膽子提出自己的想法。
江曉羽夾着一塊醋溜肉段愣了20秒,恍然發現這确實是問題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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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天剛亮就跑出去,晚上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才回來。那些深閨的小姐們就算想找麻煩除非熄了燈才能見到她本人。
可是景王府有明确的規定,晚上掌燈了就不可以出院,否則不是挨罰那麽簡單了。
曾經有個姨娘仗着自己美豔年輕被王爺臨幸過幾次,掌燈之後偷溜出來去了王爺的書房送宵夜,結果被打斷雙腿賣進煙花之地再也沒出現過。
話說,景王爺您是有多鬼畜啊,不過就是晚上出來溜達,人家還是給你送吃的,至于麽?
對于這條規定,江曉羽撇撇嘴不以為意。在沒有電燈的晚上出去溜達絕對不是個明智之舉。走在街上被人打悶棍拖走都沒個目擊證人。
一般用過晚膳掌燈之後就是江曉羽愉快的泡澡時間。
八小姐除了變得活潑了之後還變得格外愛幹淨。早上起床要清水淨身。每天晚上必須泡了澡才能睡覺。一泡就是一個時辰,要換三邊水,不用任何花草任何香液,只用皂豆細細地洗幹淨手腳然後邊撲進熱熱的水中浸泡。
衣物也都改成了輕便厚實的棉布。貼身衣物絕對不讓春桃夏實以外的人碰。裙裝顏色多以白色淺粉水藍草綠為主。外出的時候一定穿騎裝。鞋子都換成了繡花千層底。首飾一律不戴,只在小巧軟嫩的耳朵上點綴兩個純銀的耳釘。手上也只戴一串綠盈盈的水晶珠鏈。頭發總是簡單利落地挽起,簪着花園裏早起剪下的花朵。
反正行雲閣前院後院都是各色鮮花一年四季都不缺。
景王府的八小姐就這樣獨創出自己別具一格的簡潔風格。仍然每天神秘兮兮地不見人影。除非景王親自召見,除非景王世子從軍隊回家小住,您就別指望能看見八小姐的身影了。偏偏八小姐從未出過王府,連編排她都沒有理由。
“八小姐今天又不在行雲閣?”連續三年蟬聯景王獨寵的姚姨娘坐在春晖院西暖閣裏輕聲詢問手下的心腹丫鬟。
“是,奴婢一早就去行雲閣觀望,未見到八小姐的身影。倒是春桃夏實都在。并未跟着八小姐。”青柳跪在姚姨娘的腳邊,手裏捧着姚姨娘喜愛的甜桃香爐。
“你說這孩子不好好呆着整日在府內亂竄……也不像是出府的樣子,她到底是在想什麽呢?”姚姨娘撫摸自己紅得發亮的蔻丹,淡淡的煙眉微微皺在一起,看上去格外惹人憐愛。
“府內都說八小姐是關得緊了。所以才會如此。畢竟差點就喪命,自然要好好開心地活着。”青柳雖然覺得這個說法不太靠譜,但是細想想卻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你想嘛,一個6歲的孩子,沒有親娘,親爹親哥又不常見,周圍的庶姐們不待見不說還偶爾欺負一下。好不容易有機會出去玩一次還差點死在外面,換了誰被救活了誰都不想再委屈自己,當然要開開心心地活着呗。
姚姨娘顯然也略微有些傾向于這樣的想法,沒說什麽,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手腕上的玉镯。
“王爺今晚仍然去了戴姨娘院裏?”姚姨娘的聲音雖然輕輕軟軟的,但是卻夾雜着隐藏不住的怒氣。
“是,”青柳頭皮一緊,“戴姨娘進府不足一年,王爺偶爾去也是正常的。”
“正常麽……”姚姨娘不經意地擡手撫了撫并不淩亂的發鬓。
青柳低着頭,更加小心地捧着香爐。
“你繼續注意着行雲閣,想辦法把八小姐請過來。”姚姨娘似乎不願繼續想下去,站起身朝梳妝臺走過去。
青柳連忙起身跟過去服侍姚姨娘卸妝:“奴婢曉得了。”
看着鏡中仍然花顏月貌的自己,姚姨娘心裏似乎空了一塊,這麽多年了,王妃去世也有6年了,王爺仍然沒有扶任何一個姨娘做王妃甚至是側妃的想法。就算王爺獨寵了她3年,她明示暗示多次,王爺仍然沒有任何表示。
要說是對亡妻的思念,姚姨娘才不信一個平均每年納兩個妾的男人會多懷念自己去世6年的妻子。可這景王府上無王妃,下無側妃,只有一群一群的姨娘。任誰都會對那個尊貴的位置抱有幻想。可是王爺幾乎是雨露均沾的。對于後院的明争暗鬥王爺視而不見,除了對待嫡子嫡女的态度跟其他庶子庶女不同以外根本看不明白王爺的想法。
姚姨娘細細地撫摸自己仍然白嫩的臉龐,為什麽我就不能做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