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
表嫂真是大手筆啊,就這些木料制成器物拿到外面就能賣出天價了,絕對不比雨記成衣鋪拍賣的最上等服飾價低啊。
當看到雲老大和雲老三把檀香木收進儲物手镯,之後樂颠颠地坐上馬車跑到他們之前規劃出來的地方開始動工時,蘇煥曦和蘇煥宇好不心疼啊。
就算看這兩個人信心滿滿的樣子,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們會是宗師級別的木匠,這些檀香木到了他們手裏,八成以上都是要糟蹋了。
若是……若是能給他們兩棵這樣的檀香木,他們也想試試手啊。
之前是不屑對那些低廉的木頭下手,檀香木就不同了,禍禍起來絕對的有成就感啊。
見兩人看自己時的目光越來越熾熱,眉娘抖抖嘴角,“你們也想玩玩?”
蘇煥曦和蘇煥宇忙不疊地點頭,他們真心羨慕啊。
眉娘手一揮,一人面前出現一根木頭,之後眉娘瞬移走了。
他們喜歡怎麽玩就怎麽玩吧,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呢,就好比那堆的數不清的檀香木,她就要加工成各種家具和擺設出來,反正又不趕路又不睡覺的,閑着也是閑着,不如用紡織打印機加工一些藝術品出來也好。
家裏的擺設也都換成檀香木的,聞着也舒心啊。
眉娘想做就做,把剛收拾好碗筷的江楚夜也喊了出來,兩人真有些打造自己小窩的意思。
再看蘇家兩兄弟,那真是欲哭無淚啊,他們想說:他們沒有那種能夠把東西收起來的寶貝啊啊啊啊……
眉娘和江楚夜對着紡織打印機上的圖片選擇圖樣,雖說可以自己設計了再制作,可眉娘和江楚夜自認沒有那種天賦,畢竟紡織打印機裏面的圖樣可是經過幾千年的積累再經過聯邦的改良,至少樣式上已經達到一個一般人無法企及的高度,就算是最傑出的大師也未必能制作出來這樣完美無暇的作品。
把一件件用檀香木加工好的家具和器物都收進倉庫裏,雖說這些東西不一定很快就能變成大把大把的銀子,眉娘也不急,就是圖個自己樂呵。
很長一段時間眉娘都沒怎麽在販賣機裏買東西了,雖然每天都會搖一下,可能看得上眼的東西少之又少,而雨記的收入卻是節節攀升,如今雨記的財富對于她來說只是一個數字上的積累了,多多少少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雲軒自從把由販賣機裏買來的衣服賣進宮後,果然為雨記得到更多的好處,在京城裏很多地方行事都方便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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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回了京城,再把雨記木器行開起來,就是又一個賺錢的買賣,雖說是不差錢了,可眉娘就是喜歡那種大把大把賺錢的感覺。
當然,她也喜歡大把大把揮霍的感覺,反正有江楚夜在背後支持着她,她也不怕會張揚的太過惹人眼紅給自己招災。
一套套的家具擺進屋裏,一色紫檀木的好東西,整間屋子就散發出陣陣檀香,聞着就心曠神怡。
無論是屏風還是圓桌,還有那美的不像話的梳妝臺,每一樣都讓眉娘愛不釋手,這樣的東西拿到外面賣,每一件都能讓人為之瘋狂。
☆、165 做個好模特
終于欣賞完自己的‘傑作’,眉娘拍拍手,想到外面去看看大伯和爹爹的手藝,出了房門看那邊幹的還真是熱火朝天,李氏和何氏在旁邊幫着壓着木頭,雲老大和雲老三拿着鋸子在上面鋸着。特麽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月娘在一旁不時遞個鋸子、遞個鑿子啥的,一家人幹勁十足,就是不見蘇煥曦和蘇煥宇哥倆。
眉娘再往樹林那邊看去,那哥倆正坐在過來的路上歇着呢,實在是眉娘給他們拿出來的那兩根木頭太大了,而檀香木本身就是很沉重的木料,在空間生長的木材更是說不出到底有多少年頭,就這兩根檀香木差不多快有石頭沉了,哥倆抗着一邊,把另一邊放在地上拖着,這麽長的時間也不過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途。
即使這樣,兩人也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眉娘看着可樂,一點都不認為是她一時疏忽。
按這哥倆的速度把木頭拖回來還得半天時間,眉娘想着還是不為難他們了,一個瞬移過去,把木頭先收進倉庫,再把那哥倆也帶了回來,再把木頭放好。
哥倆那個感激哦,眉娘倒是臉上有些發熱。雖然不是有意,到底還是她疏忽了,本來沒覺得,被他們這麽一謝倒好似她有意為難似的。
扔給兩人一人一套工具,讓他們也找地方玩去,這哥倆說什麽也沒那力氣了,困的上眼皮直打下眼皮。
那邊雲家老四位和月娘也很疲倦了,最後還是都回去睡覺,等睡醒了再來打造自己的家園。
一進到房間,淡淡的檀香味聞着就很舒服,不比外面生長的檀香木砍下來後要放上幾十如何才會味道純正,空間裏的檀香木砍下來後當時加工,不但不比外面新鮮的木料差,味道上更多了些清雅的感覺,就是木質紋路和色澤也不是外面的木料可比的。
蘇煥宇摸着一張八仙桌,感嘆道:“整張檀香木的桌子,表嫂真是財大氣粗。”
月娘好奇地問蘇煥宇這張桌子能值多少,蘇煥宇也說不上到底值多少,他只知道一定是很值錢很值錢就是了。
能夠被王爺家的小公子說很值錢,就是不知道到底值多少,也知道不會很低。看着這些被加工好的家具和器物,再想想被他們鋸的奇形怪狀的木料,都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還不覺得那些木料被浪費的,這樣一來都心疼起來。
眉娘看出他們後悔糟蹋木料,輕輕笑道:“放心吧,這樣的木料空間裏很多,左右用不完,放着豈不更浪費?”
見他們似還不信,眉娘将空間立體圖拿出來,先指了一處有黃豆大小的區域道:“這裏就是那片樹林。”
之後指着幾寸遠的地方,劃出一塊巴掌大小的區域,“這裏長的都是檀香木,你們該相信有多少了吧?”
就是黃豆大小的樹林已經大的讓他們看不到盡頭,想想巴掌大小的距離,想必是很大很大,禍禍起來完全沒壓力啊。
雲家人再次淡定地商量着明天還要建造些什麽,說着各自回房睡覺。
眼看外面的天色也黑了,眉娘和江楚夜出了空間繼續趕路,速度加快一些,估計天亮時就能趕回京城,他們也不想在外面多耽擱時間了。
一夜無話,天亮時到了京城外三十裏的地方,眉娘和江楚夜從空間裏拿出一輛馬車,駕着馬車慢慢往京城的地方晃去。
三十裏的路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進城前兩人都做了簡單的易容,一個是明豔動人的雨二小姐,一個是雨二小姐的貼身随從,男的英俊、女的貌美,一進城門就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其實也沒辦法,誰讓他們的馬車那麽顯眼。
雖然不是用檀香木打造的馬車,也算得上豪華了,而那馬拉車的馬卻是正宗的空間出品,放在外面可以說是價值千金不換的,此時卻只能做為拉車的腳力。
這樣更能體現坐車之人的財力了,當然眉娘做為雨記的雨二小姐從來就沒想過低調,明明有這個實力為何要遮遮掩掩的見不得人似的?
此時正是八月,夜晚倒是涼爽不少,白日裏卻更加火熱,火熱的日頭當空将青石路面曬的像燒熱的炭爐,坐在馬車裏也悶熱的很,眉娘不時往嘴裏填一塊冰或一顆冰鎮的水果,倒不是熱的難受。
原本是想着先回雨府,讓雲軒和大伯、大伯母、月娘見見面,s13卻告訴眉娘,雲軒正忙着宮裏的訂貨,而它此時在溫揚的南苑做客,兩人都不在家。
眉娘幹脆就直接去鋪子裏找雲軒,好在雨記成衣鋪雖然在京城裏開了多家分號,負責宮裏訂單的鋪子主要還是那一間,就是第一家開的,平日有貨時雲軒也都是讓人送到這裏來,其它那些鋪子拿貨也都是到這裏拿,所以找人還是很方便。
雲軒早上出門時已經在s13那裏知道眉娘和江楚夜要回來,也知道爹娘他們都一同來,只是宮裏的貨不能耽誤,不得以才出門的。
此時見兩人來找,就知道家人都到了,将兩人帶到後面的貴賓房,這是專門為京城那些高官權貴或富賈準備的量衣間兼試衣間。
一進來後,把門關上就與外面隔絕開了。
眉娘先帶雲軒進空間裏去見大伯和大伯娘,半年多未見,不光大伯大伯娘想兒子、月娘想哥哥,雲軒這個孝順孩子兼最好的大哥也想爹娘和妹子啊。
就是月娘見了她哥也撲過來抱住就不願放開,蘇煥宇在旁邊看的直犯酸水。
因外面還有好些事要忙,雲軒和家人也沒說太久,只等回了雨府再敘。
雲軒出去繼續忙,雲家人不方便現身,眉娘和江楚夜就沒這顧慮,轉到店前面去逛逛,雖然店裏的夥計不認識江楚夜,卻都認識雨二小姐,見了眉娘一個個都恭敬地叫着‘二小姐’。
看這店裏紅火的心裏就舒坦,眉娘的臉上一直挂着很明媚的笑容,配上她那身絕不會重樣的衣裙,說不出的美豔動人,倒好似成衣鋪的活招牌一樣。
不時有人打聽她身上穿的多少銀子,想要買相同樣式的服飾,店裏的夥計都很為難,二小姐那身衣服店裏沒得賣,據說是大爺讓人專門只給二小姐定做的,平時是不會在店裏出現。
可這些打聽衣服的人裏很多都是有權有勢得罪不得,小心地說了那衣服沒得賣,有好說話的笑笑也就去看別的服飾,那些仗着自己有些權勢的就不依不饒,點明了就要眉娘身上那件款式的。
夥計為難了,就來找眉娘商量,眉娘聽了倒也不氣,送到手裏的錢還能不要了?她雖然不喜歡與別人撞衫,可也不是不能換別的穿,反正這衣服在她看來就是幾把稭杆的事。
不過,放在外面就不能便宜了,既然有人願意送錢她也樂得拿了,讓夥計與那人說店裏可以定制服飾,只是這價錢就要貴了些。
上次江三小姐看上那件眉娘最後宰了她兩千兩,既然有人想要送上來挨宰,眉娘也不能厚此薄彼了不是?今後有人想要定制服飾的就都按這個價錢來。
這邊定下來五日後交貨,眉娘幹脆就到後面又換了一身,雖然她不是差那幾千兩,可錢多了誰也不會怕咬手。
其實她穿的也不比店裏賣的好多少,只是配上她純淨的氣質為服飾增色不少,而且就是店裏賣的衣服也少有重樣,畢竟已經那麽貴的服飾了還要出現個撞衫什麽的也挺讓人郁悶。
一件件地穿出來,果然又有兩個送上來挨宰的,眉娘就在想要不要再找幾個氣質好的過來做模特呢?
就好比店裏同樣也賣男裝,可比起女人這類不管到什麽時候都愛逛街的族類,男裝那邊就相對冷清不少,倒不是說賣的不好,而是一般有看中的除非尺寸不符的還會重新加工一下,直接看好了就會買了拿走,少有那些一件件看了又挑三撿四的。
眉娘做模特賣了幾件之後,坐在一旁專為客人準備的桌子旁喝店裏專供客人飲用的茶水,這些茶還是眉娘由空間裏加工出來的,雖然泡茶的水只是普通泉水,味道比別處的茶水不知好多少。
當然,這些茶葉在雨記的茶莊也是有賣,但那價格不是一般的高,比那些雨記在外面收上來的最上等茶葉還要高上三倍。
雖然,不時會有貪圖茶水的人來這邊蹭茶水喝,可他們都不嫌丢人,雨記也不會小氣地為了幾杯茶水把人往外趕。
在京城裏敢往雨記裏進的人也都是有些家産的,一般人就是聽雨記的招牌和價格也不敢随便往裏面進啊。大部分人就算是貪了那幾杯茶水,也不會一直光喝茶不買,偶爾買上幾件衣服對于雨記來說就是有賺的。
至于眉娘和江楚夜喝的茶水就是她自己親手沖泡的,水是空間水,茶是空間最好的那棵茶樹上的茶葉,眉娘為了喝上幾口好茶,這段時間還真沒少在飲茶上面下功夫。
從溫杯到沖泡,每一步都是相當的專業,熱水往茶壺裏一沖,頓時就茶香滿溢。
待茶水溫熱不燙後,她一杯,江楚夜一杯,配上兩樣茶點,真是享受啊。
眉娘正在感嘆人生美滿,若是沒了溫揚這個禍害會更完美時,就聽到一聲有些尖利的嬌嗔:“為何她的茶比本小姐的好?”
☆、166 好好的不行嗎
正在為那位小姐介紹店裏最新款式的夥計順着那位小姐的手指看過來,當時就有想哭的沖動,這邊剛解決完定制服飾的事,又出了香茶的事,夥計心說:二小姐,你就好好的不行嗎?要喝好茶不會到後面去喝?是嫌他太閑了沒事就給他找事?
可心裏怎麽抱怨,臉上還不敢帶出來,只能對那位小姐好聲好氣地解釋,什麽茶是一樣的沒有差別,什麽董小姐是常客小店絕不會糊弄董小姐,什麽就看江公子這樣的貴客小店也不敢上不好的茶不是……
眉娘微微側目,就見旁邊的桌前坐着一坐妙齡少女,正嘟着嘴一面對夥計的話表示很受聽,一面又嘟着嘴想要挑毛病。
在少女的旁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很潇灑,可眉娘看了就忍不住想笑的公子。
目光轉向江楚夜時,輕輕地抛了個眼風過去,意思是:熟人啊熟人。
江楚夜果然整張臉都拉長了。
不知是冤家路窄還是緣分,那位公子竟然就是江楚夜同父異母的弟弟,鄭姨娘的小兒子啊。
不知那日罰跪祠堂又抽鞭子的,對這位四公子可有什麽觸動?不過看他看過來時直勾勾的目光,估計那鞭子都白抽了。
想想也是,就算大将軍讓人抽鞭子,可人家好歹也是四公子,下人們動手時也該考慮好這鞭子下得多重,八成是雷聲大雨點小糊弄過去。
江楚夜見四弟對眉娘看的直流口水,當時就不悅地冷哼一聲,那位江四公子雖然纨绔了些,倒也算不得惡霸,也知這樣盯着人家姑娘看很失禮,尤其這位姑娘是他大哥未來的妾室,就更是不妥了。
當日在大将軍府時,江四公子雖然沒敢好好地看過雨二小姐,偷偷地倒是看的挺真切,畢竟那牆頭可是趴的挺久,那可真是一見傾心啊。
就算雨二小姐豔名遠播又如何?那樣清純動人的女兒家,他更寧願相信都是誤傳,只可惜最後爹爹的到來讓他們丢了醜。
在罰跪祠堂時他就同三哥商量好,各憑本事,雨二小姐看上誰就是誰的,兄弟倆躍躍欲試,沒想到等他們從祠堂出來了,人家雨二小姐的名分就被定下來了。
妾室,富可敵國的雨家的二小姐,竟然願意給他們那個生死不知的大哥當妾室?就算他們是庶子,可他們的正妻也要比嫡子的妾室來的風光吧?
尤其是在那個嫡子幾乎可以肯定是死掉了的情況下,也不知這位雨二小姐是怎麽想的,還是被珍月長公主給忽悠了,總之是沒他們什麽事了。
江三公子與江四公子都恨恨地暗地咬牙,從小到大什麽好事都讓大哥占去了,就是因為他是嫡長子,又有一個長公主的娘,無論他們付出多少努力都不會有回報。
他們好恨啊,最好那個大哥真就回不來才好。
他們的心思眉娘哪裏知道,只當這位江四公子為人呆愣,看個人都能看呆了,變相也就等于在說她貌美如花吧?
眉娘這邊臭美着,她根本就忘了雨二小姐的一個身份就是将軍府嫡長子未過門的……妾。
眉娘抛給江楚夜的眼風看在江四公子眼中,把江四公子的魂都要勾走了,實在是這一眼的風情只有懂得欣賞的人才會明白。
他不認為這樣的雨二小姐輕浮,反而覺得她也怪可憐的,還沒過門就迫于珍月長公主的雌威成了望門寡,像這樣身邊養個男人倒也情有可原,而且,這樣一來是不是說他也有機會了?
越想越是心癢難耐,恨不得這就沖上去叫聲‘好嫂嫂’。
夥計磨了半天的嘴皮子,那位董小姐終于是消了氣,不在去想茶水的不同,全副心思都放在夥計介紹的衣服款式上。
只是那位江四公子一雙眼睛就不規矩了,在眉娘的身上繞來繞去,繞去繞來,就是不肯繞回去。
眉娘心頭一陣厭惡,把氣都撒在江楚夜的身上,誰讓那是他弟弟了。
江楚夜狠狠地瞪向江四公子,若是在平時就江楚夜的眼神,別說是瞪,就是那麽淡淡地一掃,江四公子都得渾身抖幾抖,可無奈的是,此時的江四公子一副心思都放在雨二小姐的身上。
那小媚眼抛的眼眶大些眼珠子都能飛出來。
眉娘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渾身被他看的都不舒服,幹脆一拂袖子起身向店後走去。
沒走進那道門,還沒走幾步,就聽那位董小姐開口了,“楚吉表哥,聽說這家店的二小姐是楚夜哥哥的小妾,我們在這裏買東西會算便宜吧?”
“溫婉表妹言之有理。”江楚吉說着看向夥計,向眉娘消失的那道門道:“本公子與貴東家的關系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你算算能給讓幾分的利?”
眉娘聽了眉頭就是一皺,她才想到她除了是江楚夜的妻之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他的‘妾’,聽那位董小姐的意思,對她這位小妾還是很不屑的,可既然不屑幹嘛還想着要便宜呢?
還有那位江四公子,什麽叫‘表妹言之有理’‘讓幾分利’?哪個答應了?
不過聽兩人的稱呼眉娘也想到這位‘溫婉表妹’是何許人也了。
董溫婉,月姨娘胞姐家的獨女,因胞姐夫妻雙雙亡故,才接進府裏的孤女,從小與月姨娘的女兒作伴,只是想不到她竟然還給江楚吉作伴呢。
眉娘不屑地撇撇嘴,不過是投奔江府來的孤女還這般嬌蠻,一副了不得的樣子,江府的人還真夠勢力的。
不過,你瞧不起做小妾的,就沒想想你投奔江府來不就是靠個小妾養着的嗎?
退後幾步,從門裏出來,回身望了眼那個自我感覺良好的董溫婉,之後向旁邊向她看過來的掌櫃使個眼色,那位掌櫃很機靈地跟在她的身後進了店後。
再出來後,親自過去接待董溫婉和江四公子,無論董溫婉看中哪件衣服,一律提價三成。
把董溫婉聽的一愣一愣的,她一直知道雨記的服飾貴,可怎麽就貴成這樣了,上個月她才和月姨娘家的江大小姐來逛過,那時的衣服也沒這樣貴啊。
只是再便宜也不是她能買得起的,就是江大小姐也只是買了兩件三等的長裙,這樣還花了一百多兩銀子呢。
她嘛,也就是過過眼瘾罷了。
原本是想着抓着江楚吉這個冤大頭來付錢,可看江楚吉也聽的頭上青筋直冒,估計是嫌貴了。
她是一心想抓住江楚吉的心,別看他只是個庶子,可大将軍的庶子也不一般啊,在京城也是很吃得開的,比起她這個寄人籬下的表小姐可是要強得多。
若是不能讓江楚吉對她死心踏地,憑她的身世,不是嫁個一般人家就是要給人做妾,想想自家姨母在江家的日子,雖說是衣食華美,可給人做小的日子總是要看正室的眼色,大将軍又是個不管事的,常年征戰在外府裏的事都扔給珍月長公主打理。
珍月長公主嘛,自然都丢給那些由宮裏帶出來的管事去管,姨母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按府裏的規矩來,雖說表面看着風光,多花幾兩銀子都得低聲下氣地解釋。
這樣的日子她才不想要,要做就要做風風光光的正室,至于要錢沒有、要權沒有的普通人她更是連想都不想。
雖然在府裏是寄人籬下,可一應的吃穿用度也都不是一般小門小戶家的小姐可以比的,可以算是過慣了好日子的她,半點都不願去受窮。
董溫婉心高地想着不願去做妾,可她更不願嫁個窮人,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若真讓她去嫁窮人,她還真寧願去給有錢人做妾。
在她看來江楚吉對她的真心有幾分,就要看他為她舍得花多少銀子,所以她這次來看的都是那些動辄上千兩銀子的華服,想着那樣的長裙穿在她的身上,不說能有沉魚落雁之姿,那也是人比花嬌。
可偏偏江楚吉一雙眼睛就圍着那邊那個穿着淡青色長裙的女子打轉,雖然不知道那位女子是誰,她卻看得出那位女子她是比不過的,就算是穿了同樣華美的服飾,她氣質上也要差了一大截。
于是,趁着那邊茶水馨香撲鼻時,董溫婉便開始找茬了。
江楚吉也不是傻瓜,他每月的月錢都是有定數的。
大将軍府是有錢,這些年他爹和他哥南征北戰下來,皇上賞賜的珍寶數都數不清,還有珍月長公主嫁給江大将軍時的嫁妝,不說十裏紅妝也差不多,當初可是整整排出幾條街去。
這些年珍月長公主用人得當、經營有方,再算上滔天的權勢,将軍府的財富是越積越多,可就算珍月長公主再有錢,那也輪不到他啊。
做為庶子,他每月的月錢也就是區區的二十兩,還好手頭上有兩間鋪子,那也是他娘當年用私房錢置下的,後來分了兩間給他、兩間給他三哥,每月也不過能多個百十兩的零花。
與待嫁的江三小姐不同,鄭姨娘可勁地打扮江三小姐也是為了讓她嫁的更風光些,至于兒子嘛,就沒那麽多的講究了,想從鄭姨娘那裏總拿錢出來就不是那麽容易。
像這麽貴的衣服他也不是買不起,如果買了一件估計大半年都得待在府裏貓着,像出門會友、吃喝玩樂這樣的事情就要遠離他了。
就算他想在這位溫婉表妹身上占些便宜,可他也不覺得溫婉表妹就值得他花這麽大的高價,在他看來,最多也就買個幾十兩那種衣服就已經算是給她臉面了。
誰想她竟然這般不識好歹,真把自己當成千金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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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來喝不要錢的茶
江楚吉的臉越來越沉,看董溫婉的目光也就帶了些不耐和鄙夷,看的董溫婉一陣心涼,她自小過着寄人籬下的日子,哪裏會看不出江楚吉目光中的意思,他這是覺得她不識好歹,讓他丢臉了。
其實,董溫婉最初也沒打着讓江楚吉大放血的打算,只是被江楚吉看眉娘時志在必得的目光刺激到了,如今冷靜下來一想,她這是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江楚吉也不說買還是不買,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杯中的茶。
一個是無依無靠的孤女,一個是富可敵國的雨家二小姐,該如何選擇他心裏很清楚,何況就算不論家世只看相貌,董溫婉也比不上雨二小姐的氣質清雅。
只是雨二小姐如今的名分是他大哥未來的妾室,就算他認定江楚夜已死,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去向雨二小姐獻殷勤,不過背地裏讨好還是要得。
江楚吉的心思都放在雨二小姐身上,哪還去管旁邊這個不識好歹的董溫婉?
董溫婉緊咬着下唇,掌櫃臉上生意人固有的圓滑笑意看在她的眼裏無比的諷刺,好似在嘲笑她沒錢還來擺什麽譜。
董溫婉卻只能強笑,“楚吉表哥,這裏的樣式溫婉都看不中,不如我們到別處去看看吧。”
江楚吉冷冷笑着,心說:還算你識趣。
嘴上卻道:“溫婉表妹真一個都看不中?”
董溫婉哪敢說她每件都很喜歡,用力地點頭,表示她說的都是真話。
江楚吉點點頭,“既然表妹都看不中,不如就先回府吧,等哪日表哥再陪你走走。”
說着,不顧董溫婉不甘不願的表情,讓一旁侍候的随從将董溫婉送回大将軍府,他則坐在那裏一邊喝茶,一邊讓人為他拿來幾身他合适穿着的長衫,雖然看着衣服,心思卻半點也沒在這上面,只想等着與雨二小姐再來次‘偶遇’。
掌櫃雖然覺得這位将軍府的四公子就是窮擺譜,可雨記既然打開門做生意就誰也不能得罪。
別看江四公子沒銀子,若是得罪了他,一句話也能給雨記找不少麻煩,反正他愛坐就坐,頂大天了還能喝幾壺茶?
掌櫃向江楚吉告退,讓旁邊的小夥計侍候着,江楚吉揮揮手,掌櫃退下,小夥計不情不願地上前。
雨記的工錢分為固定的工錢,還有一部分賣出服飾的提成,任誰都看得出江四公子不是來買衣服的,兩只賊眼骨碌碌轉,肯定是想要打他家二小姐的主意,他在這邊就是說出天花來也沒銀子好拿,可夥計還不能對江四公子怠慢了,誰不知道江四公子的譜大啊。
侍候好了沒銀子拿,侍候不好還得被責罰,下次一定記得江四公子登門時有多遠就躲多遠。
想到二小姐與江家大公子的親事,夥計怎麽也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二小姐怎麽就同意嫁進江家當妾呢?
還有這位四公子,他們二小姐可是你大哥未來的妾,你那眼睛往哪瞄呢?
夥計這邊一陣陣腹诽,臉上還得挂着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說的他口幹舌燥,江四公子倒是對哪件衣服都很滿意的樣子,偏偏就是不說他最喜歡哪件。
好不容易江四公子起身了,活動活動胳膊腿又坐回去。
夥計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着雨二小姐能出來露個面,他好借這機會脫身,偏偏雨二小姐進了後店,就再沒影了。
難道他要在這裏侍候江四公子一直到鋪子關門打烊?
想想那樣他一天就沒有提成可拿,夥計就是嘴上不說,态度也有些怠慢了。
江楚吉敲敲桌面,“添壺茶來!”
夥計嘴角抽抽,心說:四公子你還真是來喝不要錢的茶喲。
嘴上吆喝着,提着茶壺下去,磨磨蹭蹭地去了趟茅房,又和人聊了半天,喝了幾口水,才拎着沖泡好的茶壺回來,原想着江四公子會不會惱怒了,就見江四公子已經不在那桌旁坐着。
難道是走了?夥計籲了口氣,這位爺總算是走了。
剛想把茶壺再端下去,一轉頭就看到江四公子正在擺着衣服的櫃臺前,對着一個衣飾華美至極的美婦點頭哈腰地陪着笑臉。
那美婦看起來三十左右歲的年紀,眉宇間是讓人不敢逼視的高貴雍容,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夥計一眼就看出是雨記出品,卻不是雨記賣出的款式。
顯然這位的衣服不是在雨記定制的,就是與主子家很有淵源,在美婦的身後前呼後擁着十幾個丫鬟、侍衛,店門外還站着不少的侍衛,可見美婦的身份很是尊貴。
那美婦有幾分眼熟,可他自認眼光犀利,只要被他見過一次的貴客他就能在下次再見時記住是哪一個,尤其是這樣一個氣質高貴到萬中無一的女子,他怎麽可能過眼即忘呢?
直到聽了江四公子對那美婦的稱呼,夥計才驚訝地張大嘴巴。
母親……能被江四公子稱為母親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将軍的正妻,當今皇上的胞妹,珍月長公主。
就是他親生的母親最多也只能稱聲姨娘。
可就有兩個多月前,珍月長公主帶人來鋪子裏選衣飾他還見過,看起來年近五十的婦人,怎麽才兩個多月不見就年輕了二十多歲似的?
這變化大的,也不知是不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
夥計這邊目瞪口呆地看着,總是不能把兩個月前和現在這個珍月長公主想像成一個人。
珍月長公主對江四公子的态度很淡,雖說不上讨厭吧,對于別的女人給自己丈夫生的孩子,怎麽也稱不上喜歡。
尤其是這個孩子除了吃喝玩樂什麽都拿不出手,想想自己優秀的兒子,比較之心很強,多少對江楚吉有些看不上眼。
江楚吉也是習慣了珍月長公主的冷淡,反正這些年過去了,除了珍月長公主在府裏時的晨昏定省,他也很少在珍月長公主面前說話。
像別人家的姨娘還有可能壓倒正室在府裏面呼風喚雨,他的姨娘連想都不敢想,人家是長公主,想要整死個姨娘還不跟輾死個臭蟲似的。
雖說都是大将軍府的貴客,接待起來就不能一樣了,一是人家珍月長公主高貴的身份擺在那裏,二呢,珍月長公主可是舍得花錢的主兒,一擲千金都是常事;還有一點,最重要的珍月長公主是雨二小姐未來的婆婆,那可怠慢不得啊。
那邊掌櫃已經讓人到後面去告知大爺和二小姐,他則親自迎接過來,面對珍月長公主時,即使是見慣了各種各樣的達官貴人的掌櫃還是頭上暗暗冒汗,誰讓珍月長公主不但是二小姐未來的婆婆,那嬌蠻刁鑽的性子在京城裏都揚名了幾十年了,只希望今天珍月長公主不會為難他才好。
雲軒已經忙完那些貨物的事,三人正想回雨府敘舊去,就聽掌櫃派人來說珍月長公主到。
眉娘看看江楚夜頭就有些疼,要說前些日子在大将軍府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