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同人-燕歸

第76章 絕對自主權

這聲大吼顯然也驚醒了樓上樓下所有人，從高中生到中學生都是。如果是白天，肯定會有一大幫子人來看熱鬧，然而現在是半夜，考慮到每天早晨必備的排位交換戰，脾氣不好如亞久津都只罵了一句就又重新倒回床上，八卦如忍足也只是犯了嘀咕以後決定明天比完再問。

幸而大家的睡眠功力看起來都不錯，至少第二天早上沒人頂着兩只黑眼圈出現。U-17合宿裏，每天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看排位交換戰的名單，這一天也不例外。不同于前一天只有桃城上場的局面，今天每場比賽裏都有中學生，對手以5、6號場的高中生居多。不二掃了一眼，他、幸村、白石、橘都被安排和6號場的人對打，而跡部、手冢、千歲、木手等的對手是5號場的，基本情況看起來和前一次差不多。

“還真可惜，本來是想直接領教一下1號場的水平的。”幸村貌似無奈地說，“現在看起來要一步一步走了啊……”

不二沒有說話。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敗者組再過兩天就回來了，一軍的二十人也要回國，一場混戰在所難免——而且二十個名額被中學生搶下了不少。

白石也表示了不滿。“6號場什麽的，也太看不起我們了吧？”先不說他的水平怎樣，看看幸村，再看看不二，哪裏會只有6號場的水平啊？看到一邊的跡部，他眼睛轉了轉，伸手搭上不二的肩膀：“跡部君的運氣看起來比我們好點呢，5號應該會更強吧？”他昨晚沒反應過來是因為睡迷糊了，今天随便想了想就覺得有古怪：不就是承認自己裸睡嗎，大家都是男的，還沒全被看光呢，跡部反應怎麽這麽大？聯想到他總是找不二，莫非……

跡部對他故意親昵的動作很不爽，剛想發火，就有人搶在了他前面。不二側眼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繃帶手，微笑：“其實我一直對藏琳的繃帶很有興趣吶～”猜到了還敢來撩撥他？

白石瞬間覺得大事不妙，急忙裝模作樣地伸了個懶腰，把自己的手拿開。“就是拿來吓唬小金用的而已啊！既然有比賽的話，我還是先去熱身吧～”他算是看出來了，昨晚他一定是中了幸村的招，現在還得面對不二可能的報複……這渾水好像不怎麽好攪合，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剩下幸村在一邊遺憾地搖頭，白石段數不夠啊，還得他親自出馬！晚上的事情他算得好好的，不二說過他要回來睡，那如果門鎖上了，就只有兩個選擇：一，去跡部房間睡；二，他試圖開門的聲音會驚醒白石，而以白石優秀的反射神經，這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他們白天聊得相見恨晚，白石一定會去給不二開門；而後，白石裸睡的習慣已經提前告訴他和不二了，而且完全不在乎露多少——也就是說，他早就預料到不二和跡部會一起回來，也早就預料到白石會光着身體去開門——一句話，他就是故意的！

“實話說，白石的身材不錯啊！”幸村回想完畢，微笑着在火星上澆了一桶油。“怪不得他一直喜歡光着在宿舍裏走呢！”啊，有個美男一直光着在周助面前晃，跡部君你會怎麽想呢？應該會和昨晚的表現一樣，不會讓人失望的吧？

跡部的怒氣剛被不二安撫下去，一聽幸村的話，腦海裏頓時又想起昨晚的情形。啊嗯？那個白石居然敢……他知道，幸村在這個時候開口，也就說明了他其實很想看到這一出——幸村本來就和他不對付，現在又多了個白石讓他發揮。但是真的是讓人忍不了啊！合宿第一天就能讓不二改口叫藏琳，晚上馬上一起看星星去了……跡部覺得他腦門的青筋又開始跳。合宿就是一個災難啊！虧他原本還希望能和不二分在一個宿舍裏……

等一下！跡部覺得他突然抓住了一個亮點。只要周助不和白石幸村一個寝室就好了吧？“周助，不如你搬到我們寝室來吧？”

“啊？”不二一呆，而後馬上明白了幸村的最終目的。“我想門脅和東方都會回來的吧？畢竟簡單地采用一場七球比賽就攆走他們，也太武斷了。”他對幸村使了一個眼色：為什麽想把小景拖到我們寝室？

“說的就是呢，我相信弦一郎他們肯定還會回來的。”幸村笑得十分燦爛，回不二一個眼色：我這是撮合你們倆呢，近水樓臺先得月，懂不？還不趕緊感謝我？

恐怕先得月的是你吧，以後看好戲什麽的就直接在眼皮子下了……不二腹诽。不過他的确也不反對，這樣他和跡部的時間安排會方便很多，只怕到時候幸村和白石看到不想看……“吶，小景，不如你搬到我們寝室來吧？我的下鋪還是空着的哦！”不二也微笑了。由于殺傷力範圍太大，以至于青學留下的幾個人都條件反射地離他老遠。

跡部看出了不二和幸村之間氣氛詭異，植物組的功力他也見識過了，實話說他真不覺得攙和進201室是件華麗的事。但是現在事态嚴峻，他實在放心不下：他看到的時候都已經這麽沒節操沒下限了，那他看不到的時候萬一耍流氓怎麽辦？（白石：這你是怎麽知道的？）

還沒等跡部表示他壯士斷腕的決心，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已經靠近了：“不二，今天也很有精神嘛！”U-17裏會這麽說話的也就只有一個人，青學前部長大和佑大：“我還以為昨晚那麽一通咆哮，會有人和我一樣睡不好呢！”他在大事上非常清楚，不過一般情況下都沒個正形兒。

“啊，大和前輩，早啊～”不二點頭打招呼。自從餐廳事件以後，大和要求青學衆人統統改口，因為他已經不是他們的部長了。“不過無論怎麽看，您現在的精神也很好啊～”想八卦？沒門兒！

“哎，中學生們還真是後生可畏啊！”大和一邊的入江掃了一眼對戰表，悠悠開了口。大和是4號場的，而入江是4號場的領隊，他們一幫子人正準備去練習。“那麽晚了依舊精力充沛，在比賽開始前也是毫不在意地談笑啊！”而且都很敏銳嘛，知道敗者組不會輕易地離開。

跡部就咆哮了一句而已……到底是誰總在半夜擾人清夢的啊！別說中學生了，就連他身邊的中河內、鈴木等都忍不住瞄了他一眼。擅長演戲的入江當然不把這點目光放在眼裏，繼續說：“看起來都是成竹在胸了啊！”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不二。

“還是要拜托前輩們多多指導啊！”不二回道，臉上的笑容完美無缺。看起來他是被盯上了吶……這種氣氛讓中學生們紛紛側目，心裏都在思考不二直接對上入江的可能性有多大。

控制室裏的黑部由起夫看着他們的互動，簡直就要無奈了。跡部那一嗓子他也聽見了，但這一大早的大家都只關心這個嗎？還有高中生們，想和不二打的話，也要看看他這個教練安不安排！黑部一把抓過話筒：“全體各就各位！今天的排位挑戰賽在15和16號場進行，一局定勝負！”

教練發了話，高中生和初中生們都各做各的去了。沒安排比賽的自主練習，被挑上的人聚集到指定場地。不二幸村和白石的比賽同時在16號場進行，對手對他們來說沒有絲毫壓力，三個人都輕松解決，取得了6號場的訓練資格。而15號場的跡部手冢千歲也是一樣，手冢的認真就不說了，而跡部大爺從昨晚開始就憋着一口氣，心情糟糕透頂，他的對手完全就是被打得……落花流水。

“現在的中學生們……還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地強呢！”主控制室裏，齋藤站在黑部後面，若有所思地說。“完全秒殺了高中生啊……”

黑部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中學生們才來U-17合宿第三天，第一天的搶球，第二天的雙打淘汰，再到現在的排位交換，表現都相當可圈可點。這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高中生們的水平原來就這樣而已嗎？雖然說留下來的人都是候補，而初中生們都是精英，但是差距實在是……黑部按了按額頭，“是不是應該讓柘植給高中生們加點訓練量？我下手還是太仁慈了嗎？”

“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齋藤伸出一只手按在黑部的肩膀上。“這是激發潛能的問題，還是交給三船前輩來做吧。”黑部是他們之中最年輕的教練，态度很認真，但有些事情急不得。

能成功地從三船入道那裏訓練回來的敗者組實力水平都會提升很大一個檔次，更重要的是精神面貌。勝者留在U-17，敗者去三船那兒，這是U-17不成文的規定。黑部知道這點，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勝者組的總體進步水平經常趕不上敗者組。明明有更好的條件，不是嗎？

“啊拉，黑部你就別皺着個眉毛了，這種事交給我和三船前輩就行了，畢竟那是我們的工作範疇，不是嗎？”齋藤微笑，“像是不二幸村之類的，不是就很好嗎？”

“是啊，只有一流的實力加上一流的心理素質，才能真正留在U-17。”黑部嘆了一口氣。他所管的範圍就是對手的比賽安排，其他方面還是要好好和前輩們學習才是。不過既然齋藤提到了這件事，他就順勢問了：“上次你說的安排，怎麽樣了啊？”

“完全沒問題啊！”齋藤臉上的笑容更溫柔了。他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到黑部手裏：“看看這個，非常及時地送來了呢！”

致日本網球協會……？這是公函吧？黑部一眼看到擡頭的落款，有點吃驚；再看完裏面短短的幾行字，眼睛頓時就瞪大了。“這……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

“剛收到的傳真複印件，”齋藤心情很好地解釋道，“因為不二現在在我們這裏，所以也給我們發了一份。正式的邀請信大概過幾天就到了，有一封會直接送到本人手裏。”他現在都能想象公布時的轟動效應了——他之前還在犯愁怎麽想出個好事由來引起大家注意，哪兒有比現在這件事更好的理由啊？“所以，配合我一下，幫個忙吧，黑部！”

“什麽？”黑部由起夫幾乎都快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只顧着把信再看一遍，完全沒注意齋藤此時臉上的算計。

“免了不二以後的排位賽，嗯，也免了他的混合指導……”齋藤想了想，最後敲定了。“還是幹脆讓他自由活動吧！愛做什麽做什麽，挑戰誰也随意！”

“絕對自主權嗎？”黑部回過神，不免有些疑惑，“只有一軍的那些家夥們才能這麽随意吧……”

不在一軍回來前這麽做，觀察好不二的反應，他怎麽知道他的計劃會不會成功呢？齋藤心想。“放心吧，黑部，我自有分寸。”

“好吧，我知道了。這件事就由你去通知吧！”黑部抓着那張傳真晃了晃，“這個也要說嗎？”

“這個就麻煩你暫時保密下了～”齋藤獲得了黑部的保證，下一個就是柘植。他從黑部手裏接過紙張，又重新疊好放回口袋裏，笑得非常開心。

果不其然，這件事情一宣布，全體嘩然。不用參加混合練習？可以自由挑戰任意位置？這待遇就和一軍正選差不離了好嗎？所有人一齊腹诽。雖然這個自由挑戰還有個前提，就是別人挑戰他也一定要接受，但是誰會這麽不開眼啊！昨天的單打沒看見的人也聽說了，今天圍觀不二排位賽的人更多，最終結論只有一個：只要不二不挑上他們，惹不起他們還躲不起嗎？

幸而不二對于自由挑戰一點興趣都沒有，不然這些人的算盤就要落空了。随意挑戰？要是一軍在的話，說不定不二還能有一點想法。可以不參加固定的訓練倒是件好事，他比較喜歡自主練習。至于齋藤臉上那礙眼的笑，不二只管當做沒看見：約莫着這個心理教練對他有什麽新安排了，但是這不表示他非得對此作出響應啊！

于是，既然挑戰沒戲，訓練可逃，不二就優哉游哉地準備去看弟弟了，當然走前沒忘記帶了一大包吃的。除了對敗者組歸來以後迅速上漲的實力有印象外，邋遢和饑腸辘辘也是後果之一，他可舍不得自家弟弟挨餓。跡部沒想到他能搬出這麽個理由來，也只能無奈地表示知道了。至于不二怎麽知道敗者組在哪裏……也許是依靠他的魅力從高中生那裏打聽過來的吧？

“這是打算去三船前輩那裏嗎？”黑部大為驚訝。他還以為不二一定會去挑戰1號場地的人呢，畢竟以他的實力完全沒問題——結果人家挎了個大包袱，一副準備去郊游的樣子。

齋藤也有點驚訝，這個不二還真是一點都不按照他的牌路來啊，白費他準備看戲的心思。本來是想無論挑戰還是被挑戰，都能進一步看出不二的實力；還有就是看看不二怎麽應對可能有的不平或者嫉妒……沒想到他包袱款款，直接走了。“看方向是啊……不過，只有出人意料才好玩嘛！”不二，希望我為你準備的大禮你會喜歡……

雖然在大多數人的眼裏，不二就是去野餐的，但是事實上當然不是。他背着網球包，手裏拎着袋子，一離開監視器範圍就跑了起來。他并不擔心方向，因為U-17和敗者組的訓練場地只隔了一個山頭，森林裏還有隐約的小路，再不濟還有三船馴養的鷹群指路呢。他在包裹裏裝了不少蛋糕火腿飲料之類的東西，拎着還是挺沉的，直接就當做負重長跑了。

此時的敗者組在做什麽呢？在經歷了天然網球場和雨夜揮拍練習的下馬威之後，他們今天的項目是狩獵運動員。簡單說來，就是每個人身上都綁上一個塗了餌料的氣球，三船馴養的鷹會尋味而來，所有人的目标就是保住氣球不被鷹啄破。範圍就是山裏，反正能跑或者能躲都行。

不二翻過山花了一點時間，等他到的時候，基本上所有人已經被鷹追得氣喘籲籲了。也正因為如此，不二才能比較省力地找到靠在一棵大樹後面暫作休息的裕太。他放輕腳步走過去，伸手一拍。

“誰——！”不二裕太先是吓了一大跳，一回頭頓時就震驚了：“大哥！你怎麽在這裏？”再看到不二身上是青學制服，卻沒穿U-17的制服，更驚訝：“難道……”也輸了？不可能吧！

“當然沒有，哥哥只是想你了嘛，裕太～”弟弟的第一反應是關心自己，不錯不錯，不二很開心。他把自己手裏的袋子塞給弟弟，“順便把這些帶給你，我好不容易才躲開其他人的吶～”

“什麽東西還要躲着其他人？”不二裕太疑惑。他打開一看，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雖然敗者組的夥食不至于餓到他們，但實話說，高中生前輩們的手藝的确不怎樣，食材也很有限。老哥說的沒錯，如果他不躲着其他人走的話，這些東西肯定會被搶光的。所以，哥哥其實是特意為他送吃的來的嗎？

林子裏光線有點暗，不過不二不用看就知道自家弟弟又別扭了。“快吃吧，等下你們集合的時候，這東西可藏不住吶～”不二微笑。裕太的食量他很清楚，這麽一大堆東西他是吃不完的，餘下的就看誰能先到先得了。

的确是這樣……且不說被人搶光的問題，三船教練就直接沒收了吧！不二裕太想到了早上田仁志的哭訴（越前、忍足謙也、田仁志三人淩晨被叫去偷酒和網球用品，順回來的東西都被沒收了），馬上決定暫時依靠他大哥一回。“那……老哥先幫我看着氣球！”雖然他一般不會主動開口，但從小到大不二從來對他都是有求必應。

不二點點頭，笑着看弟弟坐到松針上開始狼吞虎咽：“別噎着了，裕太～”

不過看起來食物的魅力實在太大，沒過三分鐘，就有人循着味兒來了。“真的，越後，空氣裏明明有股子肉香！肯定是吃的！”

“雖然我好像也聞到了，但是深山老林裏，怎麽可能有肉香啊，又沒人在燒烤……”回答的聲音顯得有點不信。

一個深紅色頭發的少年出現在了路邊，左右張望。“味道越來越大了……肯定就在附近……啊！”他突然看見了路對面的不二，因為敗者組穿的都是純白的短打，不二那一身藍白制服就顯得相當顯眼。“那不是你們青學的前輩嗎，越後？”

“啊？”越前疑惑地問，從林子中探出頭來，馬上就認出了那個背影：“不二前輩！”

“咦，是越前啊～”不二回過頭，笑容正到好處：“還有遠山，既然來了，就一起吃點吧！”

“我就說有吃的吧！”美食當前，越前和遠山馬上就把氣球的事情忘了，先把肚子填飽才是正經！但是他們這邊已經有了三個氣球，再加上食物的味道，引來鷹群的概率馬上翻倍增長。敗者組其他不知情的人只感覺到壓力變輕了，再一擡頭，所有的鷹都朝着一個方向飛過去——出什麽事了？

不二好笑地看着三個後輩一起狼吞虎咽，這些孩子們真是可愛啊！然後他注意到了四周的聲響，有很多人在朝他們這邊來……難道是？不二朝外面的天空擡起了頭，果不其然地看到一大片烏壓壓的鷹群。是被食物的香味勾引來了嗎？畢竟火腿的味道真的比餌料的味道強上很多。不二眯了眯眼睛，拉開随身帶着的網球包。就讓他也來領教一下傳說中三船教練的魔鬼特訓好了！

“……壞、壞了！”遠山正塞了滿滿一口蜂蜜蛋糕，話都說不清楚了：“好、好多鷹！”

越前和裕太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驚訝之下氣沒下去，頓時咳嗽起來。還真是大意不得啊，他們這才吃了沒幾口呢！

還沒等三個人逃跑，不二已經做出了反應。他助跑幾步，非常利落而又毫不留情地給了旁邊的一棵板栗樹一腳，手下生風，啪啪啪地把落下來的刺球當成網球打了出去。他們兩邊也已經圍上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所有人都沒看清不二是怎麽出手的，只看到很多刺球旋轉着飛上了天空，每個都擊中了一只鷹。只聽見鷹群紛紛驚叫，然後它們停下了俯沖的趨勢，散開飛走了。

圍過來的敗者組成員一個個目瞪口呆。

“好、好可怕！”

“那好像是一個中學生吧？”

“真是的，誰能告訴我他剛才一次擊出了幾個毛栗啊？”

“數不清……怎麽說也有一二十個吧？”

再看不二這邊，裕太、越前、遠山也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裕太終于把氣理順了，替所有人問出了他們心中的問題：“什麽時候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了啊，老哥？”就算他沒數清楚，但是同時發出十個以上是肯定的吧！

“就在剛剛啊！”不二回想了一下剛才那一瞬間全力以赴的快感，覺得渾身的肌肉和骨頭都在叫嚣着舒服，臉上的笑容真實了不少：“因為是裕太拜托我的事情，所以不管怎樣也一定要做到吶～”

越前和遠山齊刷刷地向裕太行注目禮。裕太後知後覺地想到他的确讓不二幫他看着氣球，呆了下，耳朵又紅了。

一次大危機解除，走過來的幹、柳、真田等人也發現了不二這邊為什麽會吸引一大群鷹，瞬間加入了搶食隊伍。不二站在一邊無奈地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還好他先找到了裕太。他又看了看天空，這種時刻在危險邊緣的感覺比起單純的身體虛脫來更加驚心動魄，怪不得敗者組的水平提高得快。

東西不一會兒就被一搶而空，三船的哨子也适時響了起來，這就意味着狩獵運動員結束，準備換新的訓練項目了。不二和衆人告了別，拎着空袋子離開了。他原本是想在山裏那條河裏練習一下障礙跑步以提高步法，現在又有了一個新的主意：板栗也不錯啊，同時發多球暫且不論，他還可以嘗試一下控制角度和力道，讓它們在撞擊地面的時候改變旋轉和落點吧？這對蜉蝣籠罩的進一步提高也是很有益的吶……

傍晚的時候，剛完成柘植教練的混合訓練的U-17成員們又一次躺倒在地上。這是每天的例行風景，累過頭的成員們都會以這種方式休息一下，然後再爬起來洗澡、吃飯，當然繼續晚間自主練習的人也不在少數。不二就在這時候氣喘籲籲地出現了，他在冰冷的河裏跑了一下午，順便揮拍擊板栗，現在急需一次熱水澡。

“周助，你該不會是迷路了吧？”幸村已經回了宿舍，白石不在。他看見不二又把鼓鼓囊囊的袋子拎了回來，不由得表示驚訝。不是說帶了吃的去看弟弟了嗎，怎麽現在東西好像沒有少？

不二順手把袋子放到桌上，轉身去找自己的換洗衣服：“那些都是板栗哦，精市有興趣的話，随便拿～”他把幹的刺球打裂了，裏頭的板栗都滾了出來。反正扔在地上也是浪費，還不如他拿回來給裕太做點板栗餅呢……炖湯也是很美味的啊！

“還真是羨慕裕太君啊……”幸村看了看，果然滿滿一袋子褐色栗子。這東西當然是拿來吃的，而不二想要給誰吃就顯而易見了。

“如果信得過我的手藝的話，我也不介意做給精市你的吶～”不二從自己的衣櫃前回過頭來，微微一笑。

信你才奇怪，昨天剛剛設計過你和跡部，不給我下點別的東西完全是不可能的嘛！不論是芥末還是幹汁，我都沒有想法嘗試！幸村在心裏說。他知道自己和不二是同一類人，換做是他也得記仇。“恐怕我沒有跡部君那樣的口福啊……”他貌似遺憾地說，拿眼睛甩不二的下鋪。那張床本來是空的，但是現在整個換了樣子。所有床上用品一看就很高檔，真絲緞面的被面，還飄散着一種玫瑰的淡香。

不二一回來就只惦記着洗澡，被幸村這麽明示，一看就愣了：“這是……小景？”看起來昨天白石真把他刺激得不輕啊！

“沒錯，就是本大爺！”跡部抱着自己的最後一批東西出現在門口，桦地不在，他只能自食其力地搬宿舍了。他大步走進來，把枕頭擱在床上，然後轉頭對不二說：“泡澡去嗎？”從頭到尾沒看幸村一眼。

不二看了看手裏的衣物，又瞄了一眼毫不在意的好友，點頭。幸村想什麽他明白，無非是想知道跡部到底有沒有用心，順便再看看好戲。跡部的反應也可以理解，他有點被幸村惹火了，但幸村實在算不上惡意，他也不想和幸村起沖突。不過，他們201室平時就沒人敢靠近，更不用說住進來——不二突然有點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