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同人-燕歸

第45章 歉意與憤怒

“不二前輩，你們怎麽來了？”越前握着球拍朝不二走過去，他口裏的“你們”顯然只包括青學衆人，因為他的後一句是嘀咕：“這個猴子山大王為什麽也在？”自從見過冰帝龐大的應援團之後，越前就給跡部起了這麽個外號。

跡部耳力極好，當下額頭蹦出幾個十字路口：“你這小鬼說誰呢？”

“誰接話說誰咯！”越前揚起臉，從帽子底下給了跡部倆白眼。青學和跡部熟的人只有不二前輩，也就是說他肯定是和不二前輩一起來的，而且他們倆身上都有那種劇烈運動以後的氣息——得出結論，跡部和不二前輩剛打過一場。憑什麽啊，他自己才和不二前輩打過一次！而且還沒打完！

跡部臉色發青，礙于不二正一邊笑眯眯地看着，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注意形象！今天是不宜出行嗎？本來有桃城和不動峰的已經夠糟的了，現在還冒出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

“越前！怎麽能這麽沒禮貌呢？”大石首先看不下去了。

幹得好，小不點！菊丸不由得在心裏暗爽，心思完全和大石相反。不過他瞥見跡部的臉色，頓生危機感，急忙把越前拉到一邊，開始盤問，借以避免跡部殺人般的目光和大石的唠叨：“小不點，來給我們說說，你和阿桃誰在和橘的妹妹約會呢？總不可能真的是三人約會吧？”

神尾一聽馬上就炸毛了，也顧不上和桃城吵架：“什麽？小杏才不會跟他們這種家夥約會！”

“喂，話說清楚！什麽叫他們這種家夥？”桃城的注意力也從跡部身上轉移了。

局面一下子變得亂哄哄的。乾在一邊忙着記錄，大石在勸架，伊武站在一邊看着他們吵，橘杏頭痛不已，在對面球場交界處的聖魯道夫的幾個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這邊。雖然不二一向樂意攪混水，但是現在他更想過去和自家弟弟說話，然而這種情況他總得問兩句：“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顯然現在還能清醒地回答他的問題的人就剩下了橘杏。“有一次我們在這裏打球，這個人帶着一個大家夥突然出現了，還說在街頭網球場打球的都是弱旅，還……”橘杏咬着下嘴唇，眼睛瞪得大大的，“桃城和神尾看不下去，就和他們倆打了一球。”

“還？”不二疑惑。怎麽大家說話都喜歡留半句啊？

“那家夥還欺負小杏！”神尾大吼，似乎他總能第一時間聽到橘杏的聲音。

“對！還硬拉着她的手不放！我們都看見了！”難得桃城在幫神尾說話。

“哦～～～”不二恍然大悟，尾音又一次拖得很長，一邊說一邊促狹地看着跡部：“我明白了～～上一次的事情可以簡要概括成——‘跡部當街調戲少女，神尾桃城英雄救美’！”這事情實在太勁爆了，假如放在十年後，這一定能上八卦雜志的頭版頭條，連紅一個月沒問題！

此話一出，效果是立竿見影的。神尾對不二的印象立刻拔高到了僅次于橘部長之下（英雄救美诶！桃城被他自動無視了），越前菊丸幾乎笑噴，大石完全目瞪口呆。而跡部的臉黑得不能再黑，他可不想讓不二對他的印象裏有“輕佻花心”這一條！“本大爺才沒有調戲她！本大爺只是……”

“真沒想到啊，小景你居然還有忍足的潛質！不，忍足的段數應該高得多吧？”不二摸着下巴做認真思考狀，似乎完全沒有聽到跡部的話。要說跡部調戲橘杏，他還真是不信的，畢竟以跡部的條件，随便勾勾手指就有一大堆女孩子前仆後繼，根本用不着用強。不過居然欺負這麽可愛的女孩子，跡部果然是太嚣張了嗎？

“別把本大爺和那只狼相提并論！”一聽自己居然還被忍足那個花花公子比下去了，跡部徹底爆發了。“本大爺只是想逼他們拿出真正的實力！”

“我說，欺負女孩子，手段也太不入流了吧？”一邊從始至終就沒吭過一聲的伊武終于說話了。

跡部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沒事為什麽要跑到街頭網球場來啊？這下可好，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吧？完全地作繭自縛！“上次的事情，對不起了！”他狠狠地咬牙，退後半步給橘杏鞠了個躬。錯了就是錯了，死不承認那才丢臉！

“吓？！”沒想到驕橫跋扈到誰都不放在眼裏的人居然這麽正式地給她道歉，橘杏吓得直接往後退了三步。然後她發現周圍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看他們這邊。“沒……沒關系！”她急急忙忙地擺手。

“我沒聽錯吧？冰帝的跡部居然會道歉？”神尾、菊丸、桃城一起兩眼發直，嘴巴圓張。

“好數據！”乾的兩片眼鏡都在強烈反光，“今天叫不二出來實在是太正确了！”

越前壓了壓帽子，“還差得遠呢！”啧，這個猴子山大王看起來還不壞嘛……不過居然在他之前搶到和不二前輩比賽，還是不可原諒的！

“噗哈哈～～”不二看着跡部臉上變來變去的精彩臉色，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小景，你實在太可愛了～～”

跡部……可愛？在場的所有人腦門後都一大滴冷汗。不二（前輩）你到底是從哪裏看出來這一點的啊？

跡部自己也啞口無言。他一冷靜下來，就知道不二肯定是故意用忍足激他的。不過，可愛？就連他家父母都沒這麽形容他過……但是他看着笑到幾乎彎下腰去的不二，忍去了臉上的黑線，伸出一只手去扶他，以免真的倒到地上去了：“周助，站好了。”

咦？被不二（前輩）這麽形容，冰帝的跡部居然沒有生氣？看起來真是很好的朋友呢～～這是幾個少年的心理活動。只有橘杏注意到了跡部嘴角那一絲無奈的笑容，他真的是很重視不二前輩呢……今天他的态度這麽奇怪，恐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不二笑得直喘氣。跡部吃癟的樣子真是千年難得一見，他這次可算賺飽了眼福。然後他發現有一只手伸到他面前，于是擡頭去看。五指修長，指腹略有些薄繭，邊緣的皮膚在陽光的映射下變得淡紅而透明，還帶着金色的光彩。透過指縫還可以看見一向要強的人臉上那種毫無辦法的神情，不二心裏的某根弦輕輕一動。

第一次，他說，我愛你。

第二次，他說，站好了。

第三次，他會說什麽？

不二發現自己開始有點期待了。

不遠處的裕太略微怔了怔。他剛剛還在同情跡部，現在卻有點妒忌了。作為天才不二唯一的也是最疼愛的親弟弟，裕太很清楚自家老哥什麽時候是在真的開心地笑，而這種時候相當的少。他最近一次看到還是在送了老哥一個自制的芥末蛋糕的時候呢！

跡部的問題解決了，不過桃城和神尾的問題依舊還沒解決。橘杏想讓他們和好的努力，完全就在雙打時的吵架聲中白費了。而不二也終于如願和自家弟弟說上了話，雖然這次又是沒多久就跑了，和上一次情形類似（觀月：這真的不怪我！不二你怎麽到哪裏都和跡部在一起的啊？你的宿命對手是我啊！）。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關東大賽四強賽，青學對琦玉縣的綠山中學。人員出場基本還是照着對戰冰帝的陣容來，只是單打三換成了越前。這次比賽，越前南次郎來了，不過依舊沒個正形兒——不二和越前完全就是無奈地看着他拖着對方的季樂教練去吃拉面，完全無視那人抗議的聲音（“喂！南次郎！比賽還沒結束呢！”）。青學連勝三場，單打一不二和單打二河村都被晾了下來。

接下來的半決賽，青學的對手是千葉常勝軍六角中學，另一組是立海大對不動峰。不二告訴橘杏要提醒她哥哥注意切原的不規則發球，如果可能的話和他先打一場最好——切原的紅眼狀态是很有攻擊力的。因為曾讓千歲受傷內疚，再也不用暴走雄獅或者其他絕招，只會讓他受傷更嚴重。而橘先和他交手的話，不二有信心他能在激發橘的暴走狀态以後再全身而退。

而身為不動峰的部長，橘考慮再三，又聽到不二的保證，最終還是答應了：和不二交手的機會可以說相當難得，而就算是以後再比賽裏碰到他，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那還不如先打一場看看自己的缺點在哪裏呢！

這場比賽和不二跟跡部的比賽一樣，是非正規的練習賽，嚴格說來還是違反青學規定的——龍崎教練嚴禁正選隊員私下和別校的比賽。觀衆也只有兩個人，橘杏，還有正好來找橘杏的神尾。

看到場內和獅子一樣咆哮的橘，橘杏激動得都哭了：她一直都知道哥哥在內疚，但她也一直都希望哥哥能從陰影中走出來！而神尾，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的部長，原來實力遠遠不僅于他平時展露的那些！

再回頭來說青學和六角中的比賽。雖然不二挺擔心橘，但是他也得先把自己的比賽結束了才能去看不動峰的比賽。這次的對戰表是雙打二桃城河村對黑羽天根，雙打一菊丸不二對佐伯和樹，單打三越前和葵。由于又是三場全勝，單打一和單打二再一次沒有上場機會，這讓乾扼腕不已（他是單打二）。

雙打一結束以後，不二立刻就離場去看另一邊的比賽。立海大已經打完了，3：0。他們走在前面，後面的不動峰衆人是圍在一個擔架旁邊出來的，不二的心一沉：“橘！”還是受傷了嗎？

“沒事，皮外傷而已，全國大賽之前肯定能好。”橘爽朗地笑，“不過還真是要感謝你，不二，如果不是你執意要打一場的話，今天肯定會輸得更難看呢！”他的眼睛瞟向了一邊的切原，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和他一年級時一樣冒進……

“什麽九州雄獅，也不過如此嘛～～”切原的紅眼狀态已經消褪，不過說話還是挑釁意味十足。居然讓他從自己手裏拿下了三局！不可饒恕！

不動峰的所有人眼睛裏都在冒火，神尾幾乎都要沖上去揍他，幾個人攔都攔不住。“阿明！”雖然橘躺在擔架上，但是聲音依舊是最有威懾力的。神尾總算不再動了，但依舊一臉憤怒地瞪着切原。看到這一幕，不二走過去站在了他們之間，面向切原，也正好把後面神尾的路堵死了。

“我說的不是真話嗎？不二，既然你和他打過了，應該也是橫掃吧？簡直就是不堪一擊呢～～”切原正處于極度不爽的狀态，說話完全是口無遮攔。他身後的立海大衆人一齊皺了皺眉，但是沒人出聲。

“不二前輩和你才不一樣！他比你厲害得多了！”橘杏忍不住大喊。就算是橫掃，他也很尊重對手，絕不會像你們一樣，從骨子裏透出那種輕視出來！她回頭看了一眼擔架上的哥哥，她已經好久沒在哥哥眼裏看到那晚比賽時的熱情了！“他……”

“夠了。”不二輕輕擡起一只手，阻止了橘杏繼續往下說。他擡起頭，眼睛裏的冰藍色冷光淩冽：“如果立海大的諸位都不打算管一管的話，那就只好我這個外人來插手了。切原，關東決賽上見！”

本還想回幾句的切原看清了不二的眼睛，半張着嘴巴呆住了。這種氣勢，好可怕……

真田張了張嘴，但是什麽都沒說出來，不二已經轉身扶着橘的擔架離開了。他從來沒見過風輕雲淡的不二有過那麽犀利冰冷的眼神，他憤怒了。然後他轉頭看了看柳，後者朝他輕微地點了點頭。和去年手冢和跡部打完以後一樣嗎？“走了！還發什麽呆，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