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韓漠推開房門,把懷裏的人放在大床上,星無境不适應地哼哼,習慣了劍俠的小木床,将軍府的大床太過寬敞柔軟,他抓住錦被,把腦袋往裏面鑽。
韓漠沒奈何地掀開被子,擔心他悶着,韓漠低下頭,輕輕拍了拍星無境的臉:“取了面具再睡。”
星無境搖頭:“不要。”
“聽話,面具取了。”韓漠重複道。
星無境費力地張開眼,迷茫地望着韓漠,他呆滞了幾秒,揚手取下觀星術師的面具,切換回本尊。
度飛霜拽了拽韓漠的袖子,一臉困倦:“面具取了,我要睡覺了。”
韓漠取出一粒藥丸遞至度飛霜唇邊,度飛霜擺擺頭,庸醫給的藥,死也不吃,本尊若是不幸挂了,絕對虧大了。
“解酒藥。”韓漠耐心解釋。
度飛霜偏頭琢磨了幾秒,韓漠的話聽起來貌似還比較靠譜的樣子,他微微張開嘴,含住藥丸,韓漠端來水,喂他服藥。
面具取了,解酒藥也吃了,這次總該睡覺了吧。
他擡眼望了望韓漠,頓感事情沒這麽簡單,燭光裏,韓漠的眼底平添一抹情愫,韓漠伸手撫摸他的臉,淡淡道:“你懂觀星術?”
度飛霜低聲回答:“不懂。”
“這樣也能成為星術師之首?”韓漠笑了。
說到這個話題,無疑是度飛霜得意的地方,他不由揚起嘴角:“有一個存在叫做技術組,任何職位都能輕松達成。”
“一國之君也可以?”韓漠笑問。
話音剛落,度飛霜笑了起來:“将軍,你說這話殺頭重罪那是穩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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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漠伸手取下度飛霜發上的紅玉簪子,他低頭聞了聞,發絲間,淡淡的千年沉香木的味道:“這事你知我知,莫非你要告密?”
“将軍難道不懂隔牆有耳?”度飛霜伸出胳膊,環過韓漠頸項。
韓漠解開度飛霜錦袍的腰帶,嘴角的笑意陡增:“托技術組的福,将軍府牆厚,防火防盜防竊聽功能非常完善。”
度飛霜心裏一驚,為什麽又在脫他的衣服,他近期穿着衣服睡覺才有安全感,他拉住韓漠的手:“不脫。”
“不脫怎麽睡覺?”韓漠問。
聽懂韓漠的意思,度飛霜一頭冷汗,酒有點醒了,奈何此刻黑色的錦袍已經離他而去,韓漠揚手一丢,錦袍不偏不倚斜挂在屏風的一角,自然垂下。
韓漠放下床帷,度飛霜躺在大床裏驚愕地瞪着韓漠。
韓漠所謂的回屋睡覺,難道是上演限制級的兩人動作片,這個……
和預期的有差別。
方才說好了再比一次,難不成韓漠先領獎然後再比。
“将軍,”度飛霜心底一哆嗦,“我習慣穿着衣服睡覺。”
他說話的同時,忽感身下一涼,褲子沒了。
度飛霜從不跟韓漠比效率,因為完全沒法比,在韓漠面前,他的戰鬥力長期處于負值狀态。更何況,比賽比輸了,他理虧。
輕薄的裏衫掩不住身體,度飛霜合攏腿,往後縮了縮:“将軍,別這樣,被外人看見不好。”
“放心,這裏沒外人。”韓漠快速脫掉自己身上的衣物,把住度飛霜的腰,不準他逃跑。
韓漠的手撫過度飛霜的唇,緩緩移過胸口,在腰間游離片刻,解開了裏衫的腰帶。
度飛霜紅着臉別過頭。
好丢人,他又不好看,每次用那麽直白的目光看着他,他恨不得挖坑把自己藏起來。
“為什麽不看我?”沉入欲望,韓漠的聲音低沉了些許。
度飛霜臉紅了幾分,不好意思這種話他怎麽說得出口。
韓漠伸出左手覆在度飛霜右手上,十指交錯,另一只手探入度飛霜的裏衫,戲谑地揉捏他的皮膚。
度飛霜一悸,想躲又不知往哪兒躲。
兩層床簾将度飛霜和韓漠與外界隔離開來,不知是度飛霜眼花還是事實如此,此前他見到床頭的燭臺點了紅燭。
“将軍,”度飛霜開口正準備詢問,韓漠已然低下頭吻住了他。
幾分鐘後,度飛霜不打算問了,韓漠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一切。
韓漠吻得他一陣暈眩,度飛霜擡手搭在韓漠肩頭,手指沿着肩膀勾勒着曲線,度飛霜微睜着眼,褪下的裏衫滑落臂彎,兩人赤身交疊在一起,唇邊溢出的喘息提升了滾燙的體溫。
韓漠的吻幾乎吞噬度飛霜,度飛霜只覺舌頭被吮麻了,嘴唇也被咬腫了,嘴裏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卻又依舊留戀着對方唇齒間的熱度。
呼吸亂了節拍,心跳聲激烈又清晰。
身體點燃了,欲望湧向身下,焦躁地尋求宣洩。
度飛霜擡起胳膊擋着臉,身體的反應已經不受理性控制了,他臉頰通紅,閉上眼。眼前一片黑,感觸竟敏銳了,對方吻遍了他每一寸皮膚,輕輕撕咬着腿側的敏感區域,留下香豔的印記。
酥麻沖上脊梁,度飛霜羞赧不已:“将軍,別……”
他尚未來得及阻攔,韓漠已托起他的臀,擡高他的腰,扯過手邊的錦被墊在他身下。
度飛霜不自在地挪了挪身體,微微繃直了腳尖,燥熱急速聚在腿間漲得有些難受。
“夢見,叫我的名字。”韓漠摩挲着度飛霜的臀縫,略微沙啞的聲線頗為性感。
話語飄過耳畔,度飛霜瞬間一陣醉意,他攀上韓漠的後背,喊道:“皇甫漠……皇甫……漠……”
下一秒,藥師家的小菊花首次對外開放,面臨強行擠入,撕裂般的痛。
再下一秒,度飛霜抓緊韓漠的肩膀,指尖陷入肉裏,發出了殺豬般的哀嚎。
韓漠:“……”
度飛霜啞着嗓子,淚目:“不行,太痛了。”
韓漠為難地皺了皺眉:“忍一忍,一會兒就不痛了。”
度飛霜低頭往下看。
混蛋,明明才進去一點兒就這麽痛。
度飛霜鐵青着臉,不配合了。韓漠勸也好,哄也罷,全數失效,難得的春宵夜以詭異的方式僵持着。
度飛霜護着陣陣刺痛的小菊花,光溜溜地抱膝蜷在床裏側,委屈地望着韓漠。
哪有人第一次就這麽強來。
滿分身材的問題在于,韓漠的尺寸,度飛霜真心很難承受。
游戲已如此難受,現實估計要痛得死去活來。
想到這兒,度飛霜的臉色更難看了。
韓漠沉默了一會兒,移到度飛霜身旁,伸手環抱着他,度飛霜掙紮了幾下,見韓漠沒多餘動作,于是,耷拉着腦袋枕在韓漠懷裏。
韓漠的手搭在度飛霜身後,低聲問道:“很痛嗎?”
度飛霜難為情地應了聲。
痛不痛,韓漠躺下面試試立刻知曉。
在下面太遭罪了,度飛霜非常急切地想要申請他在上面,不過照此情況,他的申請應當要被駁回。
韓漠又沉默了一會兒,顯得有點尴尬:“和男人是第一次,所以……”
度飛霜撞牆的心都有了,他垂下眼簾:“我也是……”
一時間,滿床的尴尬。
韓漠沒經驗+度飛霜沒經驗=滾床單死定了。
度飛霜把臉埋在韓漠胸口,他心情過于複雜,不清楚自己應該笑還是應該哭。
無言了一陣子,度飛霜擡起頭看着韓漠,韓漠的情緒也平靜下來,四目相對,相視而笑。
度飛霜忍不住埋怨:“居然好意思笑。”
“彼此彼此。”韓漠吻了吻度飛霜的眼角。
度飛霜挑眉,久久地,他擺擺頭,長長地嘆了口氣,也罷,熬過第一次,他和韓漠都叫做彼此有經驗了。
韓漠抱着度飛霜躺下,拉過錦被蓋好,度飛霜往韓漠懷裏蹭了蹭。
韓漠靜靜看着他,嘆息:“果然……”
度飛霜困惑:“果然?”
韓漠繼續嘆息:“小黃書都是騙人的。”
度飛霜:“……”
韓漠若有所思:“根本沒那麽容易進去。”
度飛霜:“……”
度飛霜幾乎想跳起來掐死韓漠,竟然根據小黃書步驟執行,至少也應該研究大黃啥啥片吧。
呃,好像現在不該考慮這些。
他清清嗓子,同情地拍了拍韓漠的肩膀:“一回生二回熟,以後就好了。”
韓漠攬過他的腰,親昵地磨蹭:“我們再試試?”
“今晚不行,”度飛霜縮了縮身體,“還在痛。”
韓漠望向度飛霜:“真有那麽痛?”
度飛霜真摯地回答:“真的很痛,你要不要試一試?”
韓漠臉色一沉,不說話了。
度飛霜在将軍府的第一夜,伴随着小菊花時不時傳來的隐隐痛楚,他摟着韓漠,一覺睡到了天亮。
度飛霜睡醒,枕邊沒人,照例,韓漠留了紙條給他。
看完紙條,度飛霜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大将軍不比劍俠清閑,天沒破曉就上早朝去了。
度飛霜考慮片刻,星術師留宿将軍府,這算不得什麽值得高興的消息。大将軍韓漠,每時每刻均受到外界約束,必須小心維持公衆形象,聚光燈之下,任何的污言穢語都将造成難以預料的重大傷害。
他拾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戴整齊,他疊好被子,理平被褥。
他擡手戴好紅玉簪子,換上逸輕風的面具,推開窗,一躍而出。韓漠不在府邸,他一人睡不安穩,不如早早返回霧峰山腳。
捉迷藏第一回合,他遭遇秒殺。他不信,韓漠回來看不見他,會不知道他在哪兒。
推開小木屋的門,顧音松了一口氣,簡約清新的環境頓時讓緊繃的情緒放松下來。
躺在小木床,他拉過被子把自己蓋好。
養精蓄銳,籌備捉迷藏第二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