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阮哲文把她送到機場,禮李不多,就一個大行李箱,到了機場,連行李車都省了,直接拉着就可以走了。
“過兩天我可能還會去一趟B市,到時再請你和艾薇請飯吧。”他把行李箱交給她,又為他們的下一次相見制造了借口。
洛以念笑着點點頭——她沒有提起方為安的事,本心裏還是很感謝他向張副局的舉薦之情。
他揮揮手,有些依依不舍,“到了B市給我發個微信,一路順風。”
洛以念走入機場,辦理拖運,領了登機牌,過了安檢,侯機時,又在星巴克喝了一杯咖啡。
因為B市到Y市只有一個多小時,沒有機餐,阮哲文給她買了一些點心,讓她飛機上吃。
這個男人有細心的一面,只是——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糕點她沒有拿出來,因為洛以念只吃西式糕點,不過他的好意她沒有拒絕。在星巴克吃了三明治,看看時間,差不多快登機了。
她從不誤機,拉着行李,趕到10號檢票口時,她竟然站到了第三個——艾薇給她訂的票,是頭等艙,兩個人一排。
她是靠裏的座位,随身的筆記本還不敢開機,只能放在身邊。飛機窗戶的遮陽板是打開的,她看向窗外,可能覺得擁擠進來的人群有些吵,刻意帶上了耳機。
不一會兒,就感覺旁邊座位有動靜,她沒有轉頭,對她來講,旁邊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無所謂,一個短暫的旅游,只是這樣而已。
“這麽巧,你也坐這班機?”
洛以念有種想罵人的沖動:你他媽以為我是傻子嗎?
她有些氣悶的瞪了他一眼,繼續轉過頭無視。
方為安摸了摸鼻子,他是耍了一個小小的心機,因為和機場的經理很熟,請他幫忙查了一下洛以念的航班,又特意鬼鬼祟祟的在她後面辦的值機,要了她旁邊的位子。
那位地勤小姐姐還一個勁的盯着他奇怪,恐怕懷疑他是跟蹤狂,為此他不得不解釋,“我跟太太吵架,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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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為安不擅長說謊話,這會冷汗都在往外冒。
洛以念覺得自己就是心狠,她不愛時,可以撩得像欲女,愛時,又可以狠心的不去想不去看。但那又怎樣,如果狠心可以讓她不受傷害,她寧願從來不認識這個男人。
“還沒問你,怎麽把頭發剪了?”他昨天晚上,尴尬又難為情的給楚暮陽打了電話,問他要如何追女孩。
楚暮陽不得不佩服洛以念,居然能讓冷情的方為安神魂颠倒,不過洛以念的确是他見過的最真實的女孩,不嬌情,不做作,又是面冷心熱。
嘲笑了方為安幾句,倒是真的教了他幾招,其中就包括沒話找話。
洛以念戴着耳機,也不知聽沒聽到。
飛機上廣播,即将起飛,請乘客系好安全帶,手機關機。洛以念一擡頭,發現他正看着她笑,直笑得她頭皮發麻。
手機關了,她再想聽音樂自然是聽不了,于是閉着眼睛。她本來就害怕飛機升空的感覺,每次也都是閉眼,等飛機飛行平穩了,再打開電腦。
方為安用手撫了下她的頭發,搖頭笑道,“剪了太可惜了。”
洛以念轉頭瞪了他一眼,心中罵了句:管你屁事。
“還是習慣了你原來的樣子。”
自嘲的嘆口氣,他是真的太想念她了。楚暮陽嘲笑他活該,人家倒追時,他不甩,等到人家轉頭走人,他又開始追,真是自作自受。
他也覺得自己是自作自受,但她撩了這麽久,真的狠心說走就走嗎?
轉過頭,她還在閉着眼睛。這麽近的距離認真的看着他,好像是第一次——她的睫毛真的很長,像一根長長的導火線,一張鵝蛋臉白細的像煮熟的雞蛋,鼻子尖尖的,嘴唇紅紅的……
想到上次他親吻時的感覺……他喉結不禁滾動了一下,他像發情的小獸,原來不是無欲,只是沒有讓他動欲的人。
洛以念感覺頭頂上一聲聲炙熱的呼吸,她皺着眉睜開眼,睫毛正好擦過他的唇。方為安眸光沉了一下,呼吸更重。
她白了他一眼,偏了下頭,目光又調回到了窗外。
以念,我是真的想要你了。
空乘推着車子過來送飲料,洛以念要了一杯咖啡,打開電腦,開始寫東西。方為安也要了一杯咖啡,嘗了一口,真心贊美,“奧凱的咖啡應該是不錯了。”
洛以念其實并不覺得飛機上的咖啡好喝,實際上她只喝illy——咖啡中的勞斯萊斯。但她習慣了工作時手邊放着咖啡,會一直不停在喝。
一杯喝完,她按了服務鍵,乘空微笑着走過來,洛以念卻見那二十歲出頭的小女孩眼睛一直盯着方為安。
“麻煩幫我續杯咖啡。”她把空杯遞過去。
“還是要杯橙汁吧,咖啡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方為安勸她。
洛以念繼續看電腦,裝作沒聽到。空乘拿着杯子愣愣的站在原地,“小姐,是果汁還是咖啡?”
“咖啡。”
“果汁。”
兩人同時道。
空乘抿着嘴笑,看意思這倆人是在吵架狀态中。聰明的小女孩拿了一杯咖啡和一杯橙汁,他們愛喝哪個喝哪個。
洛以念想拿咖啡,因為方為安坐在外面,手又長,兩杯都拿了過來,将橙汁給她,自己喝了口咖啡。
竟然還一臉奸笑的問她,“你還要不要喝?”
洛以念看着他手中那杯已經喝過的咖啡,真想撥他臉上。
這個旅游一點都不愉快,至少洛以念氣了一路。飛機降落後,她去取了行李,然後向機場的地下停車庫走。方為安一直在她後面跟着。
“我沒開車來,送我回家吧。”
洛以念會送才怪。她徑直朝前走,方為安當即失笑,“我真的沒開車,要不然就只能叫江濤過來接,但這個時候他應該跟艾薇在約會。”今天是周末。
行啊,連艾薇都搬出來了。方為安幾時做過這麽厚臉皮的事,洛以念有些心軟了,可斜眸一看他正淺淺勾着唇,當即甩了他一個白眼。
“可以去打車。”
“你終于跟我講話了?”他好笑的看着她,又賴皮道,“我就打你的車,付你車費。”
“滾——”
***
洛以念按下車門時,方為安動作麻利的先将自己的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然後才伸手去接她的,關上後備箱,從容的走進了副駕,還可氣的扣上了安全帶。
洛以念瞪着他這一連慣的動作,竟有些無語。真想将他的行李全部丢出去,但……她聽到自己心裏的一聲嘆氣,還是走進了車裏。
洛以念當然不會真的送他回家,他不是想跟着她嗎,那就讓他跟個徹底。
她開車直接回了自己家,到地下車庫停好車,她拿了行李去按電梯。就在洛以念以為他又要跟着她上樓時,方為安卻在後面按住了她,木納納笑道,“以洛,我沒追過人,如果做的不好,我會改。”
她冷眼看他,“謝謝,不需要。”
***
從那天以後,洛以念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他每天都送一束花到設計所,弄得辦公室同事以為他們在熱戀。單身女青年都是羨慕嫉妒恨,就連艾薇這種非單身狗的都看得眼睛冒星星,直接抄起電話就罵江濤,“你怎麽不學學人家方總,小心那天我就跑了。”
“艾艾,你別生氣嘛,方總那是為了追以念,這每天一大束,浪漫幾天還行,天天這樣,我就破産了。”江濤實在,有什麽說什麽。
那花是他給訂的,一束花價格不菲。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我真是瞎了眼,居然跟了你。”艾薇抹淚,真是命苦,這麽多單身王老五追她,偏偏選一個摳門的男人。
“艾艾,要不這樣,我天天幫你捂被窩……”
“滾——”
挂了電話,艾薇還在氣頭上,插着腰就進了洛以念辦公室,“敢情你這是欲擒故縱……我真替阮哲文傷心。”
“我和他沒什麽,”她看了眼桌上的花,“花喜歡你拿走。”
艾薇……
我要的不是花。
“跟你說個正事,電視臺剛剛打來電話,說要做一個孤兒院的專訪,邀請了你和方為安,還有幾個政府的領導……這麽好的機會,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去,我,我就跳樓。”艾薇深怕她會拒絕,先要挾了再說。
洛以念雖說沒上過電視專訪,但雜志專訪上過不少。
這次的孤兒院項目,政府還是格外關注的,方為安出錢出力,為國家做貢獻,自然是歌功頌德。
“要說孤兒院這事,當初我不怎麽同意,但現在看來,屬于長期穩定回報型的,別說專訪,等孤兒院建成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剪彩,以後關于孤兒院的任何事情,都能帶上你一筆,這樣想想,還是你有眼光……知道嗎?我聽說,當初這個項目程北琪也想做,不過連方為安的面都沒見上,在江濤那就被擋回去了。”
她眯着眼睛得意,“要說還是我的江江,就知道我跟這個女人水火不容。”
洛以念還在思考,辦公桌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以念,你聽說電視臺專訪的事了嗎?”那頭,他挺嚴肅,好像在開會,連聲線都是沉穩在一條水平線上。
“聽說了,我會去。”她直截了當告訴他,反正是公事,她懂得公私分明。
“後天下午2點半,可能要提前點,有一個彩排。”
“我知道了。”
簡短的公事化通話後,艾薇正一副有問題的表情看着她笑,“這女人的心真是琢磨不透,尤其是你洛以念的心。”
陸露敲門進來,告訴她,“嘉博的錢款已經到賬了……不過,好像多了一點。”
“多多少?”艾薇陰險的一笑。
“十萬塊。”
她嗨了一聲,翻個白眼,“這方為安也真夠小氣了。”
洛以念出了出神,對艾薇道,“後天下午,你跟我一起去吧。”
艾薇環着胸悲催的搖頭,“我算看出來了,我和江江,就是你和方為安的跟班。”
洛以念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她不擅長交際,尤其這種跟電視臺的溝通,還是艾薇出面比較好。
晚上洛以念回家,在樓下的飯店裏吃飯時,總覺得有個男人在盯着她,鬼鬼祟祟。她馬上鎮定下來,難道是那些人還沒有死心?
王維庸死了,可洛以念知道,幕後的人絕對不是他,所以她一直知道方為安還有危險。
伊向傑也在暗中查這件事,不過伊門若想插手此事,伊弘飛必定會知道。
而伊向傑的意思,是不想他知道,否則又會拿這事說話,搞不好還會要挾方為安——從B市回來後,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什麽風聲,總讓她把方為安帶回家吃頓飯。
洛以念的性子,自然大方告訴他,她和方為安玩完了,讓他不要癡心妄想,找什麽金龜婿。
她不想把事情搞這麽大,只能暗地裏去查。
吃完飯,洛以念佯裝什麽也不知道,穩穩地朝小區走。後面的那個男人果然跟了上來,周圍有路人,等進了小區大門,晚上幾乎沒有什麽人走動。
小區有綠植,高大的槐樹正好可以躲藏。
天太黑,洛以念冷不防的躲起來,後面的人自然看不清楚,貓着腰,眼睛亮得像黃鼠狼。
洛以念趁他找人時,從後面一把将他的手鎖住,疼得那男人嗷嗷大叫。
“說,是誰派你來的?”
“洛小姐,你誤會了,是方先生派我來保護你的。”這女人哪裏需要他保護,簡直是頭母獅子。
洛以念一愣,慢慢的放開他,故意問,“哪個方先生?”
“方為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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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預收文:《北極光》
做為雕刻藝術品的七色堇,傳說是象怔愛情的七色花。
伊歐斯自認從不相信這些,但在她和東方欲曉聯手打碎了那件藝術品之後,好像她的感情運真是很不順。
首先,她莫名其妙愛上了這個一見面就和她幹了三架的臭流氓。
沒想到,這個臭流氓居然還是個警察,而且接近她是有目的。
接着,他的初戀情人一走十年,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
不過沒關系,她高中時暗戀的學長也一樣回來了。
既然要玩心跳的,她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