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洛以念裝作沒看見，反正她一向目中無人，對誰都一樣。
“以念，要走了？”方為安一雙眼睛都快黏在她身上了，江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
洛以念看他一眼，沒答，眼睛在盯着電梯。她倒不是因為緊張，只是沒話可說。
“要不一起吃飯吧，我們也正要去吃飯。”
方為安面露欣喜之色，好像在稱贊江濤太會說話了。
洛以念還是那個樣子，剛才跟江濤還能說上兩句話，現在是一句都不想說了。
江濤苦逼的想，他這助理當的也太廣泛了，還得幫着老板追女人。
不過，這畫風轉的，以前不是洛以念色色的上趕着方為安，後者愛搭不理嗎？
不是他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呀！
“咦，方總，你們也要去吃飯？”華旭東笑着走了過來。
洛以念和方為安的緋聞誰沒有聽過，只覺得他們會很熟才對，“難怪我剛才約洛小姐吃飯，她說有事，原來是約了方總。”
江濤涔涔冒着冷汗，這個沒長眼眉的，還來挑事。
電梯當的一聲停在了他們四個人面前，洛以念最先走了上去，按了一層。
華旭東奇怪，這兩人看起來像吵架了。再看江濤，使勁跟他打眼色。終于會意過來，原來是好死不死的撞上了倆鬧情緒的。
他和方為安也算同事兼朋友，這個時候自然要撮合，“呃，洛小姐，我想起來剛才有個問題還不太明白，如果你不介意，我們邊吃邊聊。”
眼神拱了下方為安，發現他臉色是陰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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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給我打電話。”她冷漠的回了句。
冷，是真的冷。
方為安從前聽人提起洛以念，就一個字，冷。
但他沒覺得，洛以念在他面前，就是個高冷的小色女，總想占他點便宜，那眼神撩的，讓人骨軟筋酥。
但現在才感覺到，她是真冷，那種讓人覺得在她面前完全沒有存在感的冷漠。
她不願意搭理的人，會拒人于萬裏之外。
“洛小姐，何必打電話，你人又沒走，吃頓飯而已。”華旭東笑吟吟的看着她。
“以念，樓下就是快餐店，吃完飯再走，又不耽誤時間。”江濤馬上附和。
聽起來有點像唱雙簧。
***
洛以念有她的想法，這個時間她也要找地方吃飯，而嘉博大廈旁邊有一家不錯的自助西餐廳，早上來時看到的，抖音一直在推，微博也一直在推，她打算中午去試試。
出了大廈，方為安竟也毫不遲疑的與她同方向，而快餐店是在大廈裏面……
“旁邊的自助西餐廳不錯。”他好像在同江濤講話，眼睛卻瞟向她。
——他知道洛以念是不吃快餐的。
她沉了沉唇角，真他媽不應該在他面前暴露的這麽徹底。
揚了揚下巴，想吃就吃，她又沒做虧心事。
進去時，華旭東接了個電話，應該是女朋友來了，他略帶歉意的向他們告了別。洛以念不忘揶揄他，“是談戀愛重要還是談公事重要？”
剛才他說：邊吃邊聊。
華旭東嘴角一陣抽搐，只好一個勁的道歉，方為安低低的吃笑，果然是洛以念風格，不給人一點臺階下。
華旭東一走，江濤更加尴尬了，可又沒有理由，走不成，只能趁着拿東西時，偷偷給親親女友打了個電話求助。
洛以念覺得這裏的牛排和雞蓉玉米粥還真是不錯，海鮮就一般了，不太新鮮。她習慣拿了幾塊蛋糕，喜歡每塊都挖上一口嘗嘗，不好吃就不吃。
方為安還是拿的炒面，加一杯鮮奶，他很少喝咖啡，實在困的難受會喝一杯，平時他喝茶。
也拿了一碗雞蓉玉米粥，坐在了她的對面。
洛以念也不理他，徑自吃着東西，可能覺得粥好喝，一勺一勺的不停口。方為安又去盛了一碗，悄悄推給她，他知道一會兒喝完她一定會去盛。
他笑笑，有點讨好的味道。
洛以念轉了轉眸，看着那碗粥，遲疑了很久，還是推開，自己重新去拿。她已經決定放下了，也不想再讓他誤會什麽，只是工作上不得不有所接觸。她懂得分寸，而從來分寸這個東西也是洛以念最引以為自豪的。
他眸光一黯，頓覺沒有食欲。
“以念，你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怎麽不多歇一段時間，昨天艾艾還跟我說，你工作拼命……”江濤有種電燈泡的感覺，純屬沒話找話。
洛以念低頭吃東西，早上來時已經問過一遍了，這麽年輕記性就這麽不好。
“對了，你設計裏那個toward shine，真是太棒了。徐老先生不是在療養嗎？我早就聽說他已經不參與任何商業活動了。”
都是這個圈裏的事，早年也有人請他設計工藝美術的雕塑部分，自然知道他的知名度。但這幅作品使用率并不高，只是一些公益捐款時做成過展板，反倒是那些宏偉的美術作品利用率很高。
“江叢山教授介紹的。”一個大學的，又是同系，江濤熟悉。咧嘴一笑，“原來是這樣。”
方為安擡起眸看她，“你會設計雕塑？”
“瞎設計的。”
方為安……
江濤……
真是憑感覺設計的，畢竟要把一個平面的東西設計成三維立體的東西，靠的還是想象。
反正徐老先生也沒有特別明确的要求，他甚至連錢都不想要。
方為安和江濤都被她的‘率直’打敗，尤其是方為安，不得不對她重新評估。
她剩下不少蛋糕，覺得實在不怎麽地，吃不下去。方為安卻自然而然的把她的盤子拿過來，把剩下的蛋糕吃完。
“剩下太浪費了。”
江濤往旁邊挪了挪，都快坐到了桌角去。老板啊，你這舉動也太暧昧了吧！他大中午的吃頓飯，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洛以念有些窩火，最讨厭這種藕斷絲連的感覺。她推了盤子，起身去銀臺結賬，方為安卻執意跟她對着幹，搶先一步從她身後蹿過來，遞上了他的銀行卡，“我來吧。”
他笑得無害，卻讓洛以念有種想打人的沖動。
真的想跟他打一架，比試比試誰更厲害。
***
開車去了她經常做頭發的那家店，理發師很年輕，手藝不錯，雖然不是大牌的理發店，但貴在這裏安靜，不像別的地方，往那一坐，跟你搭讪的，推銷的，一次頭發做下來，都要去醫院挂耳鼻喉了。
“洛小姐，這次還是養護嗎？”小王熱情的一笑，先給她洗頭。
她不怎麽做頭發，最多是包套餐做護理。而今天，她是真的想換一種發型。都說換個發型換種心情，她想看看準不準，“剪斷拉直，到肩膀就行。”
“這麽長的頭發都剪了可惜。”小王惋惜的搖頭。她的發質很好，留多長都不會分叉。
“沒什麽可惜的，剪了過去的，才能重新再留。”
呃~
确定這是在說頭發？
還是按照她的意願剪了一頭及肩的短發，離子拉直，又染了一個栗子色，不太明顯。都弄完，差不多天都晚了。
剛走出理發店，艾薇就給她打電話，“過來一趟，有活找你。”
有活她自然不能推——嘉博的案子已經結了，肯定要再接別的案子。
她到設計所時，都已經下班了，有幾個員工還在加班，艾薇在門口看見她，驚得張大了嘴巴，“你的頭發……”
“剪了。”幹脆利落。
“這是受什麽刺激了，失戀也不至于吧，正所謂柳暗花明……”
“誰失戀了？”她冷冷反問，根本就沒有開始過。
“好好好，你愛怎麽說怎麽說，”眼神一努她辦公室，“花明來了。”
洛以念一探目，阮哲文卻是迎了出來，雙手斜斜插在西裝口袋裏，看着她一頭直發，清新爽朗，沒那麽讓人不好親近了，微笑，“我今天剛到B市，順路過來看看你們。”
艾薇在她耳邊，口型不動的含糊道，“你這次太英明了，阮哲文雖然沒有方為安有錢，可比他忠誠多了。”
她知道阮哲文這些年的心思是沒變，這次的偶遇也讓他有了些信心，其實洛以念只是外冷，心裏還是有一團火的。
“謝謝。”洛以念微微一笑。
這個時間，應該是晚飯的時間，她的辦公室只有咖啡，想到上次他請她吃早餐……
“一起吃晚飯吧。”她作出邀請。
“好啊！”阮哲文略帶興奮的點了點頭。
“呃，我晚上約了江江，我就不去了。”艾薇拎起包包，揮了下爪子，“你們吃得愉快。”
正在加班的幾個同事都不工作了，伸長了脖子看情況，洛以念一個眼神都縮了回去。
她并不是因為什麽所以什麽，只是上次阮哲文也算幫了她，請他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五星級酒店，阮哲文有些想笑，“其實不用這麽隆重。”
“我一向不虧待自己的胃。”她在設計所時訂飯，都是這裏給送。
阮哲文知道她奢侈慣了，上次看見她狼狽的樣子還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女孩子還是軟弱一點的好。
“艾薇說你前段時間病了？”她和方為安遇襲的事，也只有口風上走露了一些，但并沒有形成新聞報導。他在Y市，消息一時間自然到不了那裏。
她淡定道，“遇上一些麻煩，跟人打了一架。”
阮哲文一怔，馬上問她，“需要幫忙嗎？”
她笑，“你會打架嗎？”
他搖頭，“不會，不過我公安局有一些朋友，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洛以念得出一個結論，阮哲文還是很可愛的。
“我開玩笑的。”
阮哲文點了菜，他笑着解釋，“從前在學校食堂，經常看你要這些菜。”
從前是多久？十年？差不多了，十年前的事情他竟然還記得。
她的思緒有些慢 ，動作也慢了下來，窗外的大樹筆直的站在那裏，疏窗橫影，月光從稀疏的枝葉間掙紮出來，徐風一吹，仿佛星光搖逸。
她記得大學食堂裏的獅子頭做的特別好吃，但也是最貴的。她那時雖然在伊家，但大學時沒有伸手向家裏要過一次錢，只有跟歐斯吃飯時，她會替她點。
所以，她經常要的那些菜都是最便宜的，談不上愛不愛吃，只能說解飽。
這家五星級酒店做的菜味道很好，無論什麽菜色都能做得很美味。他點了，她也沒有反駁，這份心意比菜要值錢。
“Y市政府想建一個現代化氣息的科技館，免費對兒童開放，以參與、體驗、互動為主，屬于政府的公益性事業。剛好我跟這個項目的負責人認識，就向他推薦了你……看看你有沒有興趣？”頓了一下，又繼續道，“Y市政府這次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是要讓它作為全國第一家大規模的自助式體驗場所，如此虹吸的項目，不比國家級博物館差。”
洛以念自然明白，很多建築師夢寐以求的就是幫國家設計，知名度馬上會大噪。
“好，什麽時候我跟你去趟Y市。”這個項目阮哲文能替她争取下來，應該不止他說的認識這麽簡單。
“如果你方便的話，後天我們就出發。”
“可以。”
她沒有問到底是什麽關系，問了反倒覺得嬌情，洛以念對自己的設計一向有信心，用嘴巴說話不如用圖紙說話。
***
艾薇到餐廳時，就覺得大事不妙，江濤竟然把方為安給帶來了，難怪他電話裏讓她叫上洛以念一起吃飯，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瞪了江濤一眼，後者有些心虛的問她，“以念呢？”
艾薇性子直，脾氣爆，沒給他好氣，道，“和阮哲文吃飯去了。”
江濤……
他同情的看了眼方為安，沒想到自己居然好心辦壞事。
方為安站起了身，原本的尴尬瞬間變成了失落，他高大的身軀遮住了艾薇眼前的光亮，沉聲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打擾你們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餐廳，江濤也小心翼翼的同艾薇抱怨，“你就不能婉轉一點嗎？方總已經夠可憐了。”
艾薇抿了抿唇，一指他的鼻子吼道，“你到底跟誰親？”
江濤焉焉的不敢說話，她氣汪汪的瞪着他，很夠義氣道，“總之，我尊重以念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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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預收文：《北極光》
做為雕刻藝術品的七色堇，傳說是象怔愛情的七色花。
伊歐斯自認從不相信這些，但在她和東方欲曉聯手打碎了那件藝術品之後，好像她的感情運真是很不順。
首先，她莫名其妙愛上了這個一見面就和她幹了三架的臭流氓。
沒想到，這個臭流氓居然還是個警察，而且接近她是有目的。
接着，他的初戀情人一走十年，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
不過沒關系，她高中時暗戀的學長也一樣回來了。
既然要玩心跳的，她奉陪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