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們倆現在還真有種小夫妻居家過日子的感覺——
方為安沒有接話，只是默默的夾菜。陸思羽不失時機的慫恿表哥，“你看以念姐多好，專門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魚。”
他筷子頓了下，轉頭微微一笑，“謝謝。”洛以念咬了下唇，誰要你的謝謝。
因為方為安的不識趣，這頓飯有些小小的不自在。楚暮陽和陸思羽對視一眼，馬上指着一個碟子，問她，“這個是什麽菜？挺好看的。”
“辣子雞丁，只不過用的五彩椒。”洛以念納納的答他。
“這個是青蒸扇貝吧，我愛吃……”
“我也愛吃……”陸思羽附和他，一人拿了一個扇貝，鮮香可口。
這兩人沒心沒肺的，還真是一對。
她拿了一個遞給方為安，“這個得趁熱吃。”
方為安轉過頭，正好對上她藍蒙蒙的大眼睛，心尖一顫，馬上道了聲謝。洛以念廚藝真是很好，只是他嚼在嘴裏像在嚼臘。
“以念，你做飯怎麽這麽好吃呢？”鬼靈精陸思羽朝她猛擠眼。
“沒人給做，當然要自己做給自己吃。”她自哀自憐的勾唇一笑。沒人疼沒人愛，就要自己對自己好，這是洛以念的座右銘。
眼中有些酸澀，她吸了口氣，現在想這些做什麽。
“方為安做飯也很好吃，下次讓他做給你吃。”楚暮陽也幫腔，笑得暧昧不清。
洛以念轉眸笑着詢問他的意思，好像在說：要不要下次做給我吃？
方為安淡定道，“思羽在這裏打擾你這麽多天，這頓飯本來應該我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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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算你欠我一頓飯，改天補上……你親自下廚……”洛以念刻意強調了一句。
方為安一沉吟，狠狠補了句，“我做的怕你難以下咽，還是請你到五星級酒店去吃吧。”
接下來的時間，洛以念臉色極度不好看，弄得楚暮陽和陸思羽都低下頭去默默吃飯，誰也不敢再出聲。
吃完飯，洛以念收拾碗筷到廚房。楚暮陽趁機數落他，“人家都說得這麽明顯了，你也忒沒勁了……別告訴我，你對她沒意思，你他媽的對人家沒意思，會上人家來吃飯嗎？”
方為安，他們都了解，對異性一向恪守尺度，越矩的事情半點都不會做。就拿顧芷華來說，跟在他身邊多少年了，不是沒請他到家裏吃過飯。甚至有一次請了他和穆淨修一起去，方為安最後愣是沒去。
這次他能來，本以為他是想通了，終于放下了辛蘭，沒成想這家夥還是不開竅。
“表哥，這次我也不幫你了，人家以念姐忙了一個下午，你一來就給人臉色看……”
方為安看向廚房的方向，心裏多少不是滋味。也許他真的不該來。
***
洛以念正在刷碗，心思卻全數不在這裏，雖然她有自信能拿下這個男人，但他心裏十幾年的感情，會這麽容易放下嗎？
方為安走進來時，她眼睛一亮，唇角竟有些甜蜜的笑意。兩個人在廚房裏，多暧昧的空間。
“我幫你刷吧？”他撸了袖子，毫不違和的拿起油膩膩的盤子。
洛以念卻攔了下來，“不用，這是我家，我自己來就行。”
他愣了下，當真沒再插手，但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半倚着門，看了她一會兒。
“以念，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孩，但你這樣做不值得，因為我不是一個能給你幸福的人……”
洛以念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難道他會看不出來嗎？經商多年，如果連人心他都看不透，要如何建造嘉博的商業帝國。而似乎從上次陪她等日出開始，他就大概了解了她這個人。
但越是這樣，他越不想給她希望。她心裏有傷有痛，而這些，不是他能撫平治愈的，而甚至是他連自己的傷痛都無法治愈，這些年也一直活在傷疤下，又如何帶給她陽光。
洛以念看了他一眼，平靜道，“值不值得不管你事。”
他沒有說不喜歡或是像以前那種不合适的說辭，卻偏偏用了一個不值得。在洛以念聽來更加氣餒，這只會說明，他心裏還是無法放下辛蘭。
其實洛以念并不是想代替辛蘭在他心裏的地位，那段過去，他可以永藏在心裏，反正人都不在了，誰要去吃這種幹醋。但她只怕他在心裏建築起來的銅牆鐵壁是她無論如何都邁不進去的。
“我可以等，十年二十年，或是一輩子……”她低着頭，手下的動作一團亂，盤子刷了一遍又一遍，眼睛卻模糊了起來。
狠狠甩了下頭，洛以念，你哭什麽？你可是從來都不會哭的。
她沒有轉頭去看他，卻聽見他極重的一聲嘆息，“這個世上好男人有很多，為什麽不讓自己活得輕松一些，難道你真想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傷害自己嗎？”
他是抱定了決心打算要跟她耗上一輩子嗎？他究竟是進來安慰她的，還是在她傷口上撒鹽的？
“方為安，或許從前我是在賭氣，我把你當作我耀武揚威的戰利品。但是現在，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就是喜歡你，憑什麽就許你能癡心一片？難道我沒有這個權利嗎？”
他皺着眉，似乎忘了這個女人很沖，更不懂得害臊。他不知道要如何說得更明白，卻聽她繼續道，“你可以留在昨天，陪伴你的回憶，然後看着真真實實在你身邊的人，都跟着你一起痛苦，等到有一天，真真實實的人也變成回憶的時候，說不定你會開始另一段回憶……”
她沒忍住，還是掉了兩滴淚，倔強的咬了咬牙，“對不起，想刷你就刷吧，我去趟洗手間。”
方為安驀地看向她，卻已與佳人擦身而過…
***
洛以念一個早上都沒有什麽精神，連喝了三杯咖啡後，開始召集幾個設計師開會。前期的幾個設計圖她都不是很滿意。而所裏其他的設計師似乎都已經習慣她這種精益求精的風格，二話不說，先将自己設計圖的缺點指出。水平不行，态度總要到位。
所裏的人都知道，洛以念不愛發脾氣，挺多陰沉着臉。過後還會親自指導一番。
艾薇從外面回來，一路跑去了會議室，見她在開會，佯裝鎮定的坐了下來，也無心聽，只是點頭附和。洛以念也不理她，該說什麽照說。
開完會，她有些頭疼了，前段時間休假，她自己的圖紙倒是沒有問題，只是其它案子都一塌糊塗，看來最近又要加班了。
艾薇打開電腦，在百度上打寫，然後用筆尖敲了敲上面的新聞，帶着八卦色彩啧啧道，“這些記者還真是什麽都敢寫，我看這下子，章見烨不氣死才怪。”
洛以念揉着太陽穴看去，标題十分醒目：鼎新以三倍價格買地，到底是政府得利，還是嘉博得利。
下面的文章，更是有針對性的指出，當日的拍賣，根本就是嘉博的激将法，讓鼎新多花了三倍的價格，就算建了超商，也是損失慘重，一時半刻元氣大傷。而嘉博醉翁之意不在酒，最終以一個極低的價格買下了另一塊地皮。
那寫文章的記者不知道是不是腦殘，居然還評論說鼎新的太子爺什麽都不如嘉博的太子爺，就連當年那個十八線小明星都拿出來說事。簡直從實事評論轉化為了人身攻擊。
她雙手環胸，想到之前酒莫的警告，看來方為安已經預感到了章見烨要對他不利，亦或是已經有了動作。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章見烨這個小人不知道要有什麽動作。”艾薇是替她擔心，必竟她現在可是方為安的‘未婚妻’。
“要不然你還是跟他……喂，你去哪兒？”
艾薇話還沒說完，洛以念抓起包包就離開了設計所。陸露看着她開車離開，才進來問艾薇，“艾姐，今天以念姐還回來嗎？那個圖紙改完她還要不要看？”
艾薇托着腮望天，納納的搖頭，“不知道……唉，洛以念遇上了方為安，總算有點像個人了。”
陸露撓了撓頭，“我怎麽沒覺得？”感覺工作時還是一樣，喝咖啡的速度也沒變。
她戳了下陸露的頭，翻了個标準的白眼，大發感慨道，“你懂什麽？小屁孩一個，女人的世界和女孩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陸露……
***
洛以念開車是去找酒莫的，有幾個問題她想弄明白，她總覺得鼎新跟九年前方為安遇襲的事情有關。而酒莫對方為安的了解，絕不僅限于幫忙這簡單。就像上次酒莫的生日，方為安怎麽會知道，若不是交情非淺，酒莫那種人是不會随便告訴別人這些的。
車子在酒吧門口還沒熄火，就看見酒莫鑽進了他的B5，臉色有些沉重，自然沒有留意到她。洛以念拿起手機想打給他，可轉念一想，還是聰明的跟在了他的車後。
她看見酒莫進到了一家咖啡館，透過落地窗，裏面坐着的男人就是方為安。她果然想的沒錯，看來是有事情要發生。
方為安和酒莫在裏面談了一會兒，兩人神情都很沉重。酒莫天生沉冷的性子都一直在蹙着眉頭，他不愛喝咖啡，只要了一杯白開水，穿衣打扮也讓服務員紛紛側目。
倒是方為安一身正常的西裝，與酒莫低語時，連目光都是幽深有力。
這個時間，夜幕如約而至，one night已經快營業了，酒莫居然還能出來見方為安？他們在裏面已經呆了将近一個小時，而洛以念就在外面的車子裏坐了一個小時。
為避免他們起疑，她将車子刻意停在了一輛路虎的後面，只是稍稍探出了一個目光——不對呀，她幹嗎要偷偷摸摸的，她有什麽見不得人嗎？
被自己的神經質徹底打敗。洛以念拔了車鑰匙，從容的推門下車。
咖啡館門口的服務生非常有禮的幫她打開大門，微微一鞠躬，“歡迎光臨。”
這家咖啡館洛以念從來沒有來過，地段也算不得多好，但服務的确讓人滿意，尤其是那侍者的笑容，真誠而單純。而這樣的一個地方，斷然不會是酒莫的意思，他只喝酒，從不喝咖啡。
原來方為安喜歡這種調調的。
她走近時，酒莫和方為安都是一愣。她在想要不要騙個借口，比如正巧路過，或是她也經常來這裏之類的話。但想想都覺得虛僞。
于是，直截了當，“我一直跟着酒莫來的……”
酒莫……
方為安……
“以念，上次我跟你說的話，全當耳旁風嗎？”酒莫冷睨着她，有些警告的意味。
洛以念在酒莫旁邊坐了下來，目光卻一直看着方為安，“記得，不過我沒答應你什麽……說說吧，兩個大男人來這裏喝咖啡？挺有情調嘛！”
方為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端起咖啡來啜了一口。服務生過來笑着問她，“請問小姐需要點什麽？”
她擡起下巴努了努方為安的咖啡杯，“跟他一樣。”藍山，她其實并不愛喝，但這會她也想試試。
“你說要請我吃飯的，就今天吧……”她環胸看着他，後者神色一滞，他說的話當然記得，只是她現在提出來，恐怕不止吃頓飯這麽簡單。
他看了眼酒莫，卻只聽酒莫嘆了口氣，一口氣喝下了一杯白開水，然後起身，“她想跟你吃飯，看我沒用，你自己的私事自己解決，我先走了。”
看了眼手表，現在趕回去，應該不會耽誤one night營業。
酒莫走後，洛以念輕輕挑了挑唇，“你的擋箭牌已經走了，要不要去吃飯？”
“我記得你是我請的設計師……”他冷了臉，印象中他氣質從沒有這樣冷過。
洛以念也急了，本來冷豔的一雙眼，此時卻掬着一簇火苗。她不是在氣他，而是在氣自己，本來以為他會對她不一樣，至少是朋友吧。
但他現在一副置人于千裏的樣子，讓她氣自己怎麽這麽沒用，兜轉了一圈，竟然還在原地踏步。
“方為安，你不肯說是吧，好，那我去問酒莫。”
說完，起身就往外走，迎面還撞到了端來咖啡的服務生，咖啡灑了她一身，結果人家一直在跟她道歉，她卻頭也不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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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預收文：《北極光》
做為雕刻藝術品的七色堇，傳說是象怔愛情的七色花。
伊歐斯自認從不相信這些，但在她和東方欲曉聯手打碎了那件藝術品之後，好像她的感情運真是很不順。
首先，她莫名其妙愛上了這個一見面就和她幹了三架的臭流氓。
沒想到，這個臭流氓居然還是個警察，而且接近她是有目的。
接着，他的初戀情人一走十年，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
不過沒關系，她高中時暗戀的學長也一樣回來了。
既然要玩心跳的，她奉陪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