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不想把人生完全放在別……
重創。
就像拖拉機在身上碾來碾去的感覺。
一個星期過去了, 林煙還對江銘有特殊的心裏陰影。
不僅被吃幹抹淨,某人還沒搬出去。
她手 機裏的大姨媽倒計時被某人發現,然後一頓規劃, 她就差點把江銘打一頓, 可惜體力懸殊。
林煙真情實意地考慮要去操場跑步鍛煉身體,她從網上定了一套運動服。
老李最近消失了一段時間, 大家都知道是因為許純那事。
雖然老李是做了一件人情上可以說得過去的事,但是一旦被人舉報拉到明面上來,他就是實打實的錯了。
許純也徹底銷聲匿跡,聽說要被開除學籍。
傳的最兇的,還是許純的父親, 那位在學校任高位的人,因為被人匿名舉報收受賄賂,直接開除職位了。
一夜之間,拔出蘿蔔帶出泥,一個接着一個的倒黴。
林煙這幾天心思有些飄忽, 居然忘了和江銘讨論出國的事情。
“林煙。” 顧恒之站在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有事嗎?” 林煙也是好久沒看見顧恒之了, 回神問道。
他站在門口有些躊躇。
“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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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顧恒之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怎麽也開不了口。
“怎麽了?”
“…” 顧恒之嘆了口氣, “林煙,上次對不起。”
“上次?對不起?” 林煙放下手中的鼠标, 轉過椅子看着顧恒之, “你說的什麽?”
“濕地那次, 如果不是我跟…你也不會找許純去。” 他是真的覺得怪自己,江銘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是,可是他終究是沒那個資格。
“那不是你的錯, 你沒必要道歉,” 林煙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再說了,你也幫着江銘找我了,說起來,還是要感謝你。”
顧恒之臉上沒有欣喜,但是那股濃重負罪感消散了大半。
林煙心裏有些感動,他這樣善良的男孩值得一個愛他的女人。
“那就好。” 顧恒之苦笑了一下,站起了身,“你報名英語考試了嗎?”
林煙看了下日子,“嗯,四月底的,沒幾天了。”
“加油。”
“你也是!”
顧恒之沒再停留走出了教室,背景有些莫名的凄慘。
他有些魂不守舍地回& zwnj;到自己的辦公室,拿出手機,置頂的對話框裏有個明顯的“分手” 。
接到江銘電話的那個下午,他做什麽都是錯。
既不能将林煙徹底抛之腦後專心陪女朋友,也無法沖去濕地找林煙。
到頭來,兩敗俱傷。
他無人可訴苦,無人可取暖。
晚上江銘準時開車出現在了學校門口,林煙拎着包一路小跑上了車。
“謝謝江總親自開車接我。” 她系上安全帶,朝江銘眨了眨眼睛。
“客氣,随叫随到。” 江銘輕輕揉了揉她的下巴,把車子開了出去。
到地兒的時候,才知道是醉夢。
“不是我們倆人吃晚飯嗎?” 林煙對這地方有些抵觸。
“年子請客,” 江銘幫她解下安全帶,“不找亂七八糟的人。”
“哼,” 林煙恹恹地應了一聲,“下次要先問我。”
“好的寶貝。” 他啄了一下她的額頭,“下車吧。”
還是熟悉的電梯,兩個人再次站在裏面的時候,心境卻是大不相同。
江銘緊緊地拉着林煙的手把她圈在身邊,一瞬間像是回到了那次被擁擠的人群逼到拐角的情景。
林煙低頭偷偷地笑着,手下用力,握得更緊了。
進了包廂,裏面異常的冷清,祝盛年一個人在點歌機前戳來戳去。
擡眼看見江銘來了,才擡起屁股上前打了個招呼,然後又一屁股坐在了沙發墊上。
他不喜歡她。
他知道。
她也知道。
林煙沒在意,在江銘身邊坐了下來。
“年子。” 江銘踢了假裝專心點歌的祝盛年一腳,“林煙。”
“哼,” 祝盛年轉過來半個臉,陰陽怪氣,“知道,上次在宣市讓我倆滾的那個。你還記得不,她哥差點把你腿踩斷。”
江銘剛想罵人,林煙把他攔了下來。
“祝盛年,我先和你和江銘說一下抱歉,從前我的确做錯了,但是我以後會對江銘好的。”
林煙一點也不怪祝盛年讨厭她,在他眼裏,自己就是個禍害兄弟的女人。
但是他是江銘的朋友,她願意解釋願意道歉。
祝盛年沒想到她這麽輕易就低頭,鼻子哼了一聲終于不再去看點歌機。
“你倆現在啥情況?你這後媽還當着呢?”
祝盛年語言上仍是不肯輕易罷休。
江銘眼 神瞥了他一下,“年子,煙煙也道歉了,你別說話一直帶刺。”
“喲,這就心疼上了,” 他眼神中滿滿的怨念,“我這多少年的兄弟果然比不上女人。”
“廢話,你能陪我睡你也一樣重要。” 江銘笑罵道,起身去拿了兩瓶酒,“就是現在還不方便公開,才只叫你一個人的。”
“銘哥你這夠刺激的,玩地下/情,還是你牛/逼。” 祝盛年真是從心底裏佩服的。
林煙看着這兩人有來有回的,不禁好笑。
祝盛年雖然對她态度仍是冷淡,但她知道他已經沒把她當敵人看了,便也不計較那些個言語上的針對。
江銘手上正拿着酒瓶倒酒,林煙伸手接過了杯子,滿滿倒了一杯。
“盛年兄弟,我知道你對江銘很重要,所以我敬你一杯,是男人就別再和我計較了。”
林煙直接走到祝盛年面前,又是一通正經的道歉。
祝盛年一驚,吓得身子緊緊貼着江銘給他使了個求救的眼神。
江銘沒搭理他,嫌棄地把他推開。
林煙仰頭,将滿滿一杯酒喝了下去,一點沒遲疑。
江銘還算是個人,沒拿烈酒。
祝盛年看着架勢,也不得不服了。
“你能不能喝啊?別喝多了銘哥還得找我麻煩。” 他語帶調侃。
“不礙事,喝多了我罩着。” 江銘靠在沙發上看着幹脆果斷的林煙,心裏歡喜的要死。
他真是愛她這副樣子。果斷又迷人。
祝盛年看他眼珠子就差粘到林煙身上了,惡心得要死。
“…銘哥,要不要我給你倆現在上樓開個房?”
“可以。”
“不要。”
江銘和林煙兩人齊答道。
祝盛年臉上一陣憋笑,然後爆發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懂了我懂了!銘哥你要注意節制啊,別把人小姑娘吓着了!”
江銘臉黑了幾分,把林煙拉着坐了下來,幽怨地看了她幾眼。
三人也算是解了心結,再也沒杠上,有說有笑地喝了一晚上。
晚上出來時,街上只剩昏黃的燈光照着人流稀少的街道。
林煙挽着江銘的手,臉頰通紅地和祝盛年說再見。
随後就和江銘上 了吳叔的車。
車子一路上山,林煙打開車窗貪婪地呼吸着山間的空氣。
酒吧裏的暖氣頃刻間消散了無痕。
江銘坐在另一側看着窗外,手指暗下扣着林煙的手指。
十根手指,悉數相纏。
林煙下巴磕着車窗,心底快意無限。
指尖的那個人,會永遠陪着她。
回到家的時候,阿姨已經睡下了。
他們倆輕手輕腳上了三樓,進了江銘的房間。
林煙要洗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江銘擋在門外。
兩人洗完澡,精神奕奕一點也沒有困意,相擁着在陽臺上吹風。
“江銘。”
“嗯。” 他饒有興致地研究着她的鎖骨。
“你知道我之前打算出國的吧。”
江銘的手指頓了頓,“知道。”
“我後天考語言。” 她小心地感受着他的反應。
“…加油。”
“?” 林煙轉過臉去,果然江銘臉已經垮到了地下。
“只是考語言,但是去不去還要聽聽你的意見。” 她趴在他身上,揉了揉他的頭發,還有些濕噠噠的。
“國外比我好?”
“沒你好,” 林煙噗嗤笑了,“但是我不想把人生完全放在別人身上。”
“我是別人?” 他眼神陰沉下來。
“你不是,我只是打個比方。”
“——哼。”
“以前一直執着于出國是因為想離林家越遠越好,可現在看來也沒有那個必要。” 林煙一邊思索一邊說道:“只是覺得準備了那麽久不去考好可惜。”
江銘認真地看着她,“真的那麽想出國讀書?”
“嗯,” 她點了點頭,“不過以前是為了出國而想出國,現在的話,如果能申請到很好的學校,就想去。”
江銘沉默了一會,沒有回答。
林煙耐心地趴在他的胸口,“不是在通知你,是在請求你的意見。江銘,不準生氣。”
看着胸口上像只小兔子一樣乖的人,江銘心裏剛剛點燃的一絲怒火三兩下就被澆滅了。
“我同意。”
“啊!真的!” 林煙撐着他的胸口驚呼道,“真的嗎?”
“嗯,但是必須是很好的學校,不然我虧大了。”
林煙看着臉上 雖有萬般無奈但還是同意的江銘,激動地抱着他的臉親了個遍。
江銘摸了摸她的頭發也快幹了,直接把人抱起進了屋。JSG
“江銘!” 她拉住他亂動的手,“你爸今天不在家?”
“嗯,他出差了。”
“你不覺得你爸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煙煙,你在我懷裏一直問其他男人的事,合适嗎?” 江銘把她兩只手拉倒上方壓住。
“我就是有點奇怪。” 她也說不上來,江啓城總有一種揣着明白當糊塗的感覺,卻又什麽都不說。
江銘沒理她的困惑,欺身而上。
“江銘!” 她又想到了一件事。
“有話明天再說!”
“最後一件事!” 林煙想起了晚上喝酒時收到了那條短信。
“說!”
“這周末秦宇生日,我答應他要去。”
“……”
“行,我讓這小狼仔看看他姐夫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