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這個賤女人給我滾出來……
江銘的公寓還是和去年來的時候一樣, 或者說,更冷了一些。
裏面被阿姨收拾得像樣板間一樣,如果不是林煙知道江銘住在這裏, 她真的會以為這裏久無人居。
林煙走到廚房, 冰箱裏空空如也。
“你都不在家吃飯?”
“嗯,都在公司吃, 家裏只睡覺。”
“公司很忙嗎?”
“很忙,現在正是關鍵時候,很多時候走不開。” 江銘将空調打開,脫了外套。
“別把身子累壞。”
“放心,不會虧了你。” 他說着身子靠了上來, 兩只手抱在她腰後,笑道:“你看我,像不像柳下惠?”
林煙低頭咯咯笑了起來,伸手勾着他的下巴,摸了摸長了新胡茬的下巴快速親了一口, “那要看你能堅持多久了。”
話畢, 她歪着頭故意看他反應。
“煙煙, ” 他語調暗沉, “別勾我,對你我沒有控制力。”
林煙聽到更是笑得開心, 伸手放在他臉兩側, 吻了上去, 江銘剛想回吻,她卻突然離開,徒留他吻了個寂寞。
江銘眼中的火本來已經被自己按了下去,可這不知好歹的小妖精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 他必須給她點教訓。
“啊————” 林煙一聲尖叫,整個人已經懸空。
江銘将她抱進卧室,欺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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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煙,還來嗎?嗯?” 他語調魅惑,像個修煉千年的道僧,明明吃不了肉,還非要試水。
林煙一點也不怕,反手将他推倒在床上,跨/坐了上去。
“我有尚方寶劍,不怕你。” 她笑得身子亂顫,歪倒在他胸膛上。
江銘無奈,臉上卻是笑意無限,“我愛你,煙煙。”
“嗯,” 她聞着他身上的氣味,“我也愛你,江銘。”
“跟我說說林航盛,到底怎麽回事,你為什麽突然從宣市飛到春城找我。” 江銘一手摟着林煙,一手玩着她的頭發。
林煙一個翻身從他身上下來,端坐在床上,“林航盛他就是個瘋子,元旦那次回來就是為了逼我離開你。”
“他知道我嫁給江啓城他無能為力,但是他拍到了我出入你家的照片 ,還有那天顧恒之生日時你親我的照片,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的。林航盛發現之後就以此為威脅讓我離開你。”
“就這?” 江銘眉頭皺起。
“就這?” 林煙憤憤道:“這讓林家知道了,就是江家和我聯合起來欺騙他們,到時候,江家和我,都會死的很慘!”
“煙煙,沒那麽嚴重。” 江銘坐起身,拿來了電腦,“林家今年股市大跌,你爺爺林寒江已經退出了董事會,将股份分給了你的幾個叔叔。”
“你怎麽知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你看,”他将電腦推到林煙面前,“江氏建設借着林寒江注入的那筆資金已經度過了難關,現在再加上我的公司,林家想弄誇我們,沒那麽容易。”
林煙眼裏看着他認真的模樣,“你都去查了?”
“嗯,煙煙我說過,你可以依靠我。無條件的。” 他雙手撐在後面,眼眸中是無限溫柔。
“我那個時候慌了神,答應了林航盛和你不再有糾葛,誰想到林家為了自己的利益,要林航盛和美國新上任的華人商會會長女兒結婚。那女人善妒,林家又是高攀,所以我錄下了林航盛說要包養我的錄音,他才徹底收了手。”
“他說要包養你?” 江銘顯然抓錯了重點。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女人已有四十,看起來絕非善類,這下有林航盛好果子吃了。” 她狡黠地笑了笑。
“所以我們什麽都說開了,也沒有誤會了。煙煙,以後有什麽事都先和我說,不要自己憋着。” 江銘從來直來直往,更何況是對林煙。
“好,我答應你。”
江銘沒有問她和江啓城的婚約,他心中知道林家如今頹勢已現,而江氏建設卻奇跡般地活了過來,并且越來越好,林家絕不會輕易放手這塊大肥肉,讓林煙和江啓城離婚。
而他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然後徹底擊垮林家。
這需要時間,但是他如今等得起。
“我要吃飯,我快餓死了。” 林煙掙紮着從床上爬了起來。
“我叫外賣。”
“好。”
江銘足足點了十個菜,外賣員送上門的時候,林煙差點一記手刀把他打暈。
“你平時也是這麽在家點外賣的?”
“我平時不在家吃。”
“……”
“我需要通過打工才能賺取生活費,你江大少爺卻在這裏驕奢淫逸。” 林煙一邊打開着飯盒,一邊啧啧說道。
江銘像個連體嬰兒一樣,從背後抱着她,她走到哪裏就跟到哪裏。
“把你那兼職辭了。” 他低頭舔舐着林煙的耳垂 ,“那個男的喜歡你你看不出來?”
林煙一愣,笑着反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壞蛋,” 他輕咬了耳垂一下引得她一陣顫栗,“男人看男人也是很準的。”
“我本來也不打算再做了,至少也要換個人。我不想他因為我最後成績還下降。”
“嗯,乖。”
兩個人整個周末都膩在公寓裏,江銘像是只生鏽了已久的發動機突然被添了新油,整個人一掃這段時間的陰霾。
沒事就把林煙抱起來在整個公寓亂跑,一聲賽一聲的尖叫就沒停歇過。
林煙覺得她整個去年都沒有笑得這麽多。
她像一只小鳥,一次又一次被江銘抛上天空,卻又那麽安心地墜落在他的懷抱。
他是她的港灣,她可以永遠停靠的港灣。
周一的時候,林煙早早就去了學校,老李的辦公室卻是空無一人。
走廊裏有幾個不認識的生面孔走來走去,看起來像是來檢查教學。
林煙往實驗室正要走去,突然被其中一人攔了下來。
“同學你好,請問你是李明李老師課題組的學生嗎?” 一個約摸五十歲的謝頂男人問道。
“我是,請問你們是?”
“我們是學校的教學督察組,現在有一些情況想找你了解一下。”
“可以,” 林煙指了指自己的辦公室,“可以進去聊。”
督察組一行三人都跟着進了林煙的辦公室,随後合上了門。
謝頂男人坐在椅子上,後面兩人打開本子準備記着些什麽。
“是這樣的,我們現在正在調查李老師課題組下一名叫做許純的研究生的出勤狀況。”
“許純?” 林煙有些困惑,她還沒來得及和老李講濕地的事情,怎麽就有人問上門來了。
“對,你認識嗎?”
“認識,是我們組的。” 她按下心裏的疑惑回答道。
“因為學校接到了一封匿名舉報信,上面聲明許純作為李老師的研究生,幾乎不出現學校,科研上也沒有任何活動和進展。信裏提供了不少證據,但是我們還是需要實地調查一下。” 謝頂男人嚴肅地問道:“可以請你回憶一下許純在課題組的日常出勤情況和科研進展嗎?”
林煙算是明白了,許純這是被人舉報了,雖然不是濕地那件事,但是她平時松懈的上學狀态和老李的放任不管,一旦被舉報絕非小事。
舉報了許純可以為自己報仇,可是李老師…大概率也會受到牽連一并被處理。
林煙沉默了片刻。
“我在李老師課題組快兩年了,見過許純來學校的次數不超過三次。”
“真的?” 男人眉間鎖成了川字,情況好像比他想象地還要嚴重。
“她平時的課程 考試我不了解,但是科研這塊,我沒有和她一起做過任何科研活動,其他人有沒有我不清楚。”
男人回頭看了看身後記筆記的兩人,“都記下來了?”
“嗯,和之前那個男生說的差不多。”
謝頂男人又回過頭來,“謝謝你,但是希望你不要将我們的談話洩露出去。”
“好。” 林煙起身,将三人送了出去。
她坐在椅子上,有些發呆地看着窗外,決定給江銘打個電話。
“喂。” 電話很快被接起。
“江銘,你在忙嗎?”
“沒有,什麽事?”
“你把許純舉報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開心嗎?”
林煙抿着嘴,然後上揚了起來,“謝謝你。”
“晚上六點去接你吃飯。”
“好。”
江銘挂了電話,才看到眼前一圈人都默默低下了頭。
原來江總是會好好說話的。
下午在實驗室泡了幾個小時,林煙一擡眼已經五點五十,她急急回辦公室換了鞋子,然後往校門口走去。
到那裏的時候,正好看見江銘靠在校門外,指尖一點猩紅,煙霧缭繞。
她有些訝異,走了上去。
“怎麽抽煙了?”
“沒事。” 他立馬掐了煙。
“工作上的事很煩心?”
“沒有。”
“實話。”
“有點。”
“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 林煙跟着他上了車。
“真有。”
“什麽事?”
“讓你親戚快點走,” 江銘揉了揉她的頭發,“開玩笑的。”
車輛緩緩使出車位,林煙趴在窗邊看人來人往。
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江銘的車被堵在路口出不去,只能耐心等着。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後視鏡,朝車子沖來,随後“砰砰砰”地擊打着林煙的車窗。
“林煙!你這個賤女人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