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XIX
◎“眼睜睜看着他搭上大師姐?”◎
婁挽意以為“夥夫”一事就此了事了。但顯然,她的師妹師弟并沒有這樣認為。
秦文文眼下滿腦子都在想這男人平日裏給大師姐灌什麽迷魂湯,才會讓大師姐破例招他入尋澤的,還替他想好說辭的;而曲為易憂心忡忡的不僅作為大師姐婁挽意唯一的親傳師弟,更憂慮的是另一件事,大師姐未來挖掘了商機可還會找他一起陪同?
他目光空無一切,唯有幻相。
他錯失的靈石如東流的江水,一去不複返。
不,他無法輕易接受,而轉瞬間,他與鼎爐邊上的秦文文不過一個眼神對視,常年的争鋒相對也使得他們彼此極其熟悉對方的暗示,一瞬交換的目光足以說明一切。
很顯然,兩人對屠廷要來尋澤山一事非但并不支持,而是相當抵觸。
兩人一拍即合。
對着闖入這裏的屠廷,“不歡迎聯盟”就此形成。
秦文文借機離開,趁着屋檐四下無人之際,她與曲為易藏于半盞銅燈後,她趕緊和自己本來也沒多喜歡的師弟扒拉道,“小師弟,這個男的可不止是你所看見的這麽簡單。”
“我正有此意。”
曲為易清澈眼眸裏帶着一絲愚蠢,固執裏透着一股天真。
但秦文文接下來說出口那丁點的事更是直接打破了曲為易的認知。
他認真聽完秦文文的描繪,簡直就是氣憤至極,“真有光天化日之下會有這種人,勾.引誰不好偏偏他來勾.引我們的大師姐?”
“你還別說,尋常的姑娘還能知曉一二,我們大師姐你還不清楚嗎?”
“她從小到大跟着師父過得就如苦行僧似的,”秦文文又是心疼大師姐又是語氣刻薄地埋怨外面那男人,“你要讓她一夜之間知曉男人的那點伎倆,根本就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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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們怎麽樣?”曲為易額頭上青筋爆出,“先是縱着他來到尋澤山上,之後還要能眼睜睜看着他爬上大師姐的床?”
秦文文頓時“噗嗤”“笑出聲來。
她是從來不知道小師弟還能懂這些,作為一個男子,還能把話說這麽直白去描述另一名男性,也是少有的事。
兩人沒有因為這一點小插曲而中斷他們的計劃。
曲為易無意中擴大了危機,“大師姐以往還願意帶着我們倆做生意,日後這男人一旦上位,大師姐還能想起我們這無關緊要的兩號人?”
一聽到錢的事,秦文文愈發不淡定了。
“你聽我說,這事咱得稍安勿躁,我的意思是進門容易,但他進來後的日子可沒有那麽好過了。”
而屠廷好巧不巧身上正好有一個法器,法器名曰“側耳”,側耳能夠聽見方圓半裏內所有閑話的聲音,且一清二楚。
這就讓在一旁無疑不是誇贊着自己師弟師妹的婁挽意臉上頓時笑意全無。尤其是聽見他們思忖着屠廷試圖爬上自己的床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婁挽意不由淡淡生出幾分羞恥。
她佯裝鎮定,“我師弟師妹都是品行很好的人,他們這麽做怕是對你有誤會。”
“這就僅僅是誤會?”
婁挽意試圖替師弟師妹挽回幾分顏面,“他們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雖然有任性之處,但心地純良……”
“心地純良到要給我穿小鞋?”屠廷毫不留情地打斷,本是滿不在乎的臉轉而自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可憐窮媳婦過來被婆家人各種欺呢。”
“我會安排妥當的。”
面對女人再度信誓旦旦的許諾,屠廷幾乎瞬間态度軟化,不願她再度為難。
而就在婁挽意說出這句話之前,他還內心嚣張要見她之心毫不客氣地偏向自己,可而今她不過說了尋常一句空洞且難以兌現的話,他突然又放棄那心中的執念了。
畢竟,這裏是她呆過最漫長的地方,而那群吵吵嚷嚷的家夥與她相處了上百年。
這上百年來的相處,些許羁絆也是常有的事。
話到嘴邊又收回,一句輕巧帶過,“無所謂。”
他本也不屬于這裏。
不然,當年他根本就不會逃離,而是早早地利用尋澤的丁點資源與老頭少得可憐的人脈。
只不過峰回路轉,他偶爾回過頭來看看過去的時光,曾經的對錯已然沒這麽重要了,那過去就草草埋葬在那一段本就算不上多麽美好的長河裏。
不過,眼前的這個女人屬于他。
他雖不屑于他那群師弟師妹的小心思,但有些事情還是得讓他們這年輕人明确的。
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這群不懂禮法,沒有規矩也不知道老頭從哪裏挖的邊角料在背後這麽編排他了,說什麽“爬婁挽意的床”這種引天下恥笑的話——
那倒不如他真做了。
免得辜負了這師弟師妹的“期許”。
而久久沉浸在謝景行的關照之中的虞雙歌也終于察覺到尋澤山主峰正殿這邊不尋常的動靜。
她對男女主的事當然同樣上心,當然也免不了骨子裏俗人想要看人笑話的本性。
她手忙腳亂地踏劍行雲,再度摔下之際竟然又見一帥哥,而男人不羁的側臉更是迷人雙眼,利落而優越的下巴線條在白日夢中也是少見。
虞雙歌試圖效仿之前一次在謝景行那兒行得通的法子,想要一躍而踉跄地摔倒在男人身上。
誰料,并未運氣的男人一個眼神便足以将她推至幾米開外。
而她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嚣張而又厭煩地講,“滾。”
作者有話說:
屠廷:在男德學院平平無奇的講師一枚。
除夕快樂!!!
ps我也想多寫來着,奈何過年事雜,等這陣子過了我雙更吶(三更這就不敢亂許諾了)~